《[海贼]波特卡斯·D·安》绯色殇幽

68、决意

　　就在几天前，海军本部即将公开处刑白胡子海贼团第二番队队长火拳艾斯的消息迅速地传遍了世界各地，处刑地就在海军本部马林福德，而在香波地群岛的巨大显示屏上则会直播这一场面。世界各地的媒体都争相来到了香波地群岛，抢占有利地形，试图获得最新的第一手资料。

　　所有的人都静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然而，在海军本部却是另外一番令人担忧的景象。

　　大厅之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长桌，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和烈酒。而桌子的边上围着的正是那几个七武海，尤其是月光莫利亚和黑胡子蒂奇抓着食物狂往嘴巴里面塞，像是几年没有吃过东西一样。边上其他几名七武海则略带笑意地看着他们，心里各怀鬼胎。

　　米霍克是除了甚平之外最后一个达到的七武海，他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在桌子边坐下，给自己倒了点酒。面对桌子对面的多弗朗明哥投来的满含深意的眼神，他丝毫不理睬。

　　“哟，鹰眼，怎么来的这么晚呢？”多弗朗明哥一口咬碎一颗苹果，嘴角勾起阴谋般的笑容，“我刚才好像看到你的那位徒弟了。”

　　安？！她回来了？！

　　米霍克心里一惊，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不过表面上还是装着一副沉冷的样子，没有理睬多弗朗明哥。

　　多弗朗明哥见米霍克不上当，瞥了一眼黑胡子，心里暗笑一声。

　　正当老奸巨猾的七武海们相互算计着之际，一个叼着两根雪茄烟穿着白色皮革帽外套的男人刚好从军舰上走下来。他环顾了下四周，嘴巴里呼出一口浓重的烟雾。

　　“海军本部……”他低声自言自语着。

　　“斯摩格上校！这里就是海军本部啊！果然很雄伟壮观！”和他一起来的短发少女擦了擦眼镜的镜片，瞪大眼睛仔细地注视着四周。

　　斯摩格看了她一眼，直接走到一个正在港口指挥军舰进出排列的将士面前，冷声道：“喂！你知不知道波特卡斯·D·安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在来的路上听说了她被关进了推进城，然后又被战国元帅派人接了出来。为此，他心里很是不舒服。他痛恨海贼，连带着痛恨和海贼有关联的家伙，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海军将校！

　　一个私通海贼的海军将校为什么还要放她出来！他要找她问个明白。

　　“你找波特卡斯少将有什么事情吗？”没等那名将士回答，一个温柔的男声突然从斯摩格的背后响起。

　　斯摩格回头，打量了对方，从他的身上佩戴的军衔徽章来看只是一个中校。“你是谁？”他问道。

　　“在下莫斯，是卡普中将手下的一名小小中校。”莫斯中校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听到斯摩格上校正好在问起波特卡斯少将的事件，特地过来告知你的。”

　　“哦？！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斯摩格挑眉问道。

　　莫斯中校微微抬手指向了休息室，“波特卡斯少将刚刚回到本部，现在应该正在梳洗，完毕之后就会去元帅的指挥室待命。”

　　“指挥室？！”斯摩格更是疑惑不已，难道本部就不要她是白胡子海贼团的卧底吗？为什么这么信任她？让她进入指挥室？

　　斯摩格没有再继续和莫斯中校闲扯下去，他让达斯琪带着手下的海军士兵直接去军务处报道，自己则朝着那栋将校的休息楼走去。

　　安抱膝坐在冰冷的瓷砖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任由冰冷的水流冲洗着自己的身体，她低垂着头，黑色的眼眸之中没有任何神采，愣愣地注视着自己的脚尖发呆。她感觉不到水流的寒意，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感觉不到自己是否还活着。

　　微微仰起头，让水流带着眼角渗出的温热液体，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竟然会答应战国提出的条件。然而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胸腔之中满满一股压抑，安紧紧地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舒缓这股难受的感觉。可她忘记了自己正沐浴在水流之下，冰凉的水珠被吸进了气管，惹得她咳嗽不已。

　　她挥拳砸在身后的瓷砖上，却软绵无力。她很不甘心，却更也是无奈。

　　哗啦的水声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安缓缓地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丝无奈地苦笑。真是一点也不放过她啊。

　　她关掉了水龙头，僵硬的手指扯过一块白色的大浴巾，将身子擦干，换上了一套已经准备在一旁的干净军服。

　　光着脚站在地板上，安起身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除了那几个美其名保护她实则是看管她的近十个海军将校之外，还有一个让她很是厌烦的家伙。而且也是这个家伙把她在阿拉巴斯坦的事情报告给海军本部的。

　　“斯摩格上校，你来这里干什么？”安面无表情地问道。

　　她的声音不喜不怒，没有一丝情绪，这反而让斯摩格有些愣住了。在来的路上，他早就做好了面对质问和嘲讽的准备，可是现在……似乎和他预料之中的有些不大一样。

　　“你是不是很惊讶我没有死在推进城？”安见斯摩格不说话，自顾自地说着。

　　听到了这话，斯摩格反而心定了很多，他突然咧嘴笑了：“你到底在算计着什么？”

　　算计？安不由皱起眉头，她很不喜欢这个词。

　　她不由冷哼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算计谁。斯摩格上校，我告诉你，如果你对我离开推进城有异议的话，请你直接去找战国元帅理论，不要到我这里来骚扰。”她对斯摩格这家伙可没有任何好感，外加心情郁卒，现在说起话来也丝毫不留情面。

　　“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斯摩格瞠目怒道，“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海贼，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勾结海贼的家伙的！”

　　“这就是你的正义吗？”安冷言反诘道。

　　“没错！”

　　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背转过身，“那我和你无话可说。”她的心底一阵拔凉，这就是海军。她知道有着斯摩格这样想法的人在整个海军之中并不占少数，而像她和青雉只是贯彻着自己内心正义的人才真正是异类的存在。她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蒙蔽自己这么长时间，直到今天才看清楚海军的真面目。如果，她早一点选择，或许事情会不会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斯摩格见她走进房间，以为她是心虚，想要继续追问，却被守在门外的几个将校给拦住了。

　　“斯摩格上校，元帅有令，在处刑之前波特卡斯少校不能和任何人独处交谈。”一个军衔和斯摩格平级的上校一本正经地说道，接着他回头对着安道，“波特卡斯少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元帅那里了。”

　　安微微点了点头，她套上了鞋子，将长发扎起，夜雀被她挂在腰带上。她深深地吸一口气，眼底泛着一丝清明。

　　还真是多亏了斯摩格来搅局，现在的她越发厌恶海军将校这个身份了。

　　站在处刑台上向远处眺望，宽阔的海面波澜不惊，却让人看不到一丝尽头。正如她此刻内心的焦灼，毫无止境。她虽然已经想了一个对策，可当下的一切布局都充满了不可控因素，她不知道终究能否如她所愿的那般。

　　圣地玛丽乔亚的场景，此刻在安的脑海里格外的清晰。

　　其实，那天在鹤中将走后没多久，战国就派人到推进城接走了安，只是他们并没有直接到海军本部，反而来到了圣地玛丽乔亚。

　　带着海楼石手铐的安第一次见到了五老星，他们对她提出了一个交易条件——刺杀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

　　“火拳艾斯公开处刑的那天，白胡子必定会带着他的手下们前来阻挠我们！白胡子的恶魔果实能力很强，没有人能近他的身。但是你，是无效化果实的能力者，你具有杀死他的能力。只要白胡子一死，白胡子海贼团就会一片混乱。到时候他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拳艾斯被处刑了。”一个留着一头白色长直发的五老星说道。

　　“那如果，我拒绝呢？”

　　“你没有拒绝的资格。如果白胡子不死，那你的下半辈子就在推进城LV6里度过吧。”他继续说，“连带着鹤中将也会被撤销军衔，至于教授你剑术的七武海鹰眼……也被会取消名号，他们会和你一起关在推进城里。”

　　“这……这不公平！”安想要挣脱海楼石的束缚，她失声喊道。

　　那五老星只是冷漠地看着她被保镖们重重地按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连坐。这很公平，你不要忘了，你没有和我们谈条件的资格。”

　　她只是在很早之前和白胡子有过短暂的接触，在她的印象中他是一个很豪爽的人，一个她并不讨厌的海贼。

　　她已经决定好了。让她去刺杀白胡子？做梦！如果白胡子死了，那艾斯该得有多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