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波特卡斯·D·安》绯色殇幽

6、东海小岛

　　在东海的一个普通小岛上，天气一如既往的灿烂，海面上风平浪静，这样的天气对于渔民们来说是个出海捕鱼的大好时机。一艘艘渔船一清早就驶出了小岛，在中午时分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携带着满船的新鲜鱼类。

　　一个渔民正解开自己的渔网，检查着此次出海的战利品。突然，他似乎在满载的雨堆里发现了什么，高声呼喊起同伴来：“喂！你们都快来看呀！”

　　人群闻声聚了过来，只见在一个黑发的少女躺在鱼堆里，她的身上沾满了海里的污泥，刚刚离水尚未死透的浅海鱼在她的身上弹跳着，溅起不少水滴，让她的样子更加惨不忍睹。

　　她的表情一片沉寂，惨白的皮肤，紧闭的双眸，让她看起来想一个被弄脏了的人偶娃娃。

　　“这……这是……”渔民们敬畏海洋，这捕捞上来的到底是人还是神，他们一时间都拿不出主意，全部缩成一圈，谁也不敢上前。

　　“喂，你们在干什么？”一个佩戴着三把长刀的绿色短发少年推开层层围观的人群，探头张望道。

　　罗罗诺亚·索隆结束了上午的修行，本打算上街找铁匠铺磨磨刀，却在路过渔港的时候看到人群全部都聚集在一起。他突然好奇心大起，也凑了过去。当他看到躺在人群中的女孩，身为剑士的洞察力让他清楚地察觉到少女的胸口若有似无地起伏着，尚有一口气。可是周围的人却因为害怕而无动于衷，他不由地有些感到火大。

　　他推开挡在面前的几个中年男子，径直走过去，将女孩从鱼堆里抱起，一把抗在肩上。

　　“罗罗诺亚……别……”边上的人刚想阻止，就被少年如鹰般的眼神瞪了回去，那人一哆嗦，不敢再多言。

　　“这个家伙还没死呢！”

　　游离的神智逐渐清醒，安睁开眼睛，进入眼帘的时候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少女正坐在她的边上看着杂志。

　　“这是哪里……”安开口问道，她的声音很沙哑，喉咙中像堵着什么东西一样，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你醒了呀！”护士小姐听到安的声音，很是兴奋，连忙放下手中的杂志，“这里是东海的西摩志基村，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呀？诶，你别动啊，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呢！”

　　昏睡了两天？！安突然想起了本部的武斗大会，不顾护士小姐的阻止，掀开被子就要起来。在海浪漩涡中滚过一圈的她，能活下来就已是侥幸，此刻身上的关节都几近脱臼，一移动就疼痛万分。

　　钻心般的疼痛在她起身的一瞬间就席卷而来，如千万只鼠蚁撕咬着她的神经，她闷哼一声，径直从床上翻到在地。

　　额头撞上冰冷的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护士小姐赶紧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回床上，生怕一个大意造成伤口的恶化。她平日里是最见不惯那些不遵从医嘱的人，她冷声朝着安道：“你要想以后变成个残废的话，就尽管乱动好了。”

　　“可是……”安紧咬着牙，额头的青筋暴起。可是她已经耽搁了这么多天，再不走的话，就要赶不上武斗大会了。那个家伙……安实在是不甘心。

　　“可是什么！哪有什么可是比自己的身体还重要的！再不听话就把你裹成木乃伊，然后再困在床上，看你还怎么动！”护士小姐怒目而视，恶狠狠地盯着安，咬牙切齿道。

　　护士小姐的话或许有些夸大，但是安还没有冲动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她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安被送来时候的情况比现在还惨，医生也只能先做些简单的紧急处理，一些正骨和神经修复类的手术只能等到她的身体状况稍许恢复些才能进行。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身体伤成这样的还没有死，医生们都觉得很难以置信，这完全已经不能用狗屎运来形容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距离海军本部的武斗大会的时间也是越来越近了。可是安却只能安静地躺在床上思考人生，她在这里是独孤的一个人，除了护士小姐每天都按时送来食物和报纸，她几乎没有和其他人有过交流。

　　练习剑术？这种危险的想法，早就被护士小姐扼杀在摇篮里了。要是再这么呆下去，别说是剑术了，只怕语言能力和交流能力都要退化了。

　　她不由厌恶自己，厌恶自己贪图一时冲动去吃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能力的恶魔果实。如果当初没有吃下果实的话，现在也不至于变成一个旱鸭子，也不至于躺在狭小的病床上无所事事。能力没得到，反惹得一身伤。

　　然而，她回不到过去，不能重新再做一次选择。

　　住院的大多数时间都是极为安静的，有时候安甚至都能听到床外的微风的呢喃低语，他们带来了大海的气息，若有似无的腥咸味道让安仿佛置身于广阔的海洋，她仿佛还看到了海军军舰正追逐着迎风飘扬的海贼旗。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安赶忙别过头去，在这里待得时间越长，她对于海洋的向往就越发的深刻。

　　而就在这时，护士小姐走了进来，打断了安的思绪。护士小姐一入既往地替她检查伤口的恢复情况，可是安还是发现了她今天的反常，今天的护士小姐根本就没有跟她贫嘴，没有跟她讲小镇里发生的事情，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安注意到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小巧的鼻子一吸一吸的像是在低声啜泣。

　　“你怎么了？”在护士小姐准备推门离开之时，安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问道。

　　很显然，安的主动让护士小姐不由一愣，手中的病例报告散落了一地。她停顿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的神态，抬手捋了捋自己的额前的碎发，掩饰自己的神情。她赶忙蹲下身，收捡起一大摞的纸张。

　　护士小姐将病例报告放在一旁的花瓶边上，坐到安的身边，那个以往她一直为她读报的位置。她趴在床边上，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轻轻地啜泣。她握着安的手，仿佛这能给她支撑下去的能量。

　　果然有问题……安的心里不由概叹道。

　　只是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安慰一个哭泣着的少女，她只能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一言不发。

　　突然，安在病房的门口撇见了一抹浓重的绿色，绿色的短发的少年腰间绑着三把长刀，他的眼神很冷，很有点鹰眼那家伙的味道，带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成熟。那人只是在她的房间门口稍稍晃了晃，见安发现了他，就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话，随后就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她很好奇他是谁。

　　护士小姐虽然平时对安很严厉，但她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儿，安真的不想看着她伤心。护士小姐早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她并没有抬起头。

　　安能感觉到她正趴着，大口大口喘着气，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告诉我，谁欺负你了，等我伤好了就帮你去砍了他出气。”安反手抚上护士小姐的手，指尖传来一阵冰凉，让她的心里有些不好受。

　　突然，护士小姐轻笑了下，很是勉强。她缓缓坐起，红肿的眼睛泛着一丝泪花，她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小丫头，不要为我操心，我没事的。”她停顿了下，视线不由投向窗外的海平面，眼神很是落寞，她继续说道，“他不是那种会安于待着这么个小村子的家伙，他有着更大的雄心，尤其在古伊娜去世之后……他从来就不属于我，更不会为我留下来，即便……”

　　安根本就没听明白护士小姐话中的意思，不知道她所说的是谁，也不知道她口中的古伊娜是谁。

　　似乎察觉到了安的疑惑，护士小姐宛然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当你以后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我把我的心意都告诉了他，虽然他无法接受，不过我也不后悔。”

　　“我不明白，既然喜欢他，那为什么还要放他走呢？”安嘟起嘴，整理下自己被弄乱的头发。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恶魔果实带来的身体机能的提升，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正常人可是需要一年半载才能养好的身体，安仅仅花了一个月就恢复了大半，而且也没有留下后遗症，就连身上的伤疤也逐步淡化。

　　“很好，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马上就可以出院了。”白大褂的医生对安的身体做了些例行检查。

　　得到许可的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个月的静养让她感觉身体都快生锈了。她一脸期待地看着医生：“那我可以开始修行了吗？”。

　　“恩，可以是可以，只是暂时别做太剧烈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