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GL》及浪

31、【三一】为难

　　随着蓝慕还的告白，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一时之间谁都没有接话，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这样的情况和表白，都过于戏剧性，情节如同脱缰的野马，已经完全脱离了剧本。

　　“……我现在很乱。”谟言何这样说道，她有太多的疑问和彷徨了，好像上天看她落得难不够深，便再来加一件烦心事，而此刻她也确实烦透了，若是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讽刺一顿蓝慕还，但以现在的情况，她竟然破天荒的感到了迟疑。

　　虽然她不爱蓝慕还，但无疑此时她最依赖的就是蓝慕还。一边是担心失去这依赖，一边又是不想就这样耽误了蓝慕还，所以她现在才会感到迟疑。

　　“好，那我先帮你洗掉身上的肥皂泡？”蓝慕还应了，她也看到了出此时谟言何脸上的纠结，她不想逼她，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事实上也已经出乎了她自己的预料。现在的蓝慕还谈不上坦然或者后悔，只有一种捅破天窗之后的平静，她把抉择的权利交给了谟言何，不论好坏，终究会得到一个答案。

　　“……把花洒给我，我自己来。”谟言何拒绝了蓝慕还的帮助，或许是她禁欲太久，刚才发生的事情还令她记忆犹新，想到蓝慕还的手指出过自己肌肤的感觉，谟言何觉得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蓝慕还拿过一旁的花洒，交到谟言何手中，想了想还是说道，“你觉得要是尴尬的话，我现在就出去，等你洗完了叫我过来……帮你擦干。”

　　谟言何听了，倒是很想啐她一口，反问一句，‘你现在知道正人君子了？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还要躲出去干嘛？何况你等下还不是要进来？’不过反过来想想，她摸也被摸过了，感觉也有感觉了，又何必再装什么矜持，索性将花洒塞回了蓝慕还手里，闷闷的说道，“不用了，都你来！别……再挑逗我！”天知道，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红了。

　　看着手里的花洒，蓝慕还愣了一下，她大概能猜出谟言何在想些什么，不过她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调了下水温，便认认真真的帮谟言何冲掉了身上的泡沫，而且都避开了那些可能会引起尴尬的点。

　　洗完澡擦干身体，谟言何赤/裸着身子有些茫然的站在浴室中央，由于刚洗过澡，她原本苍白的肌肤变得红润了起来，紧致的肌肤似乎充满了青春的弹性，以至于整具身体看上去流畅而诱人。可惜谟言何看不到蓝慕还无比炙热的眼神，否则蓝慕还真的要羞愧至极了，她不自觉的咬了下嘴唇，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对于她还是谟言何，都是一种折磨。

　　甩了甩头，按压下脑袋里的胡思乱想，蓝慕还说道，“扶着我，抬脚。”

　　谟言何呆了一下，但还是听话的扶住了一旁蓝慕还的肩膀，顺便抬起了右脚，蓝慕还的手带着一条布料从脚底套了上来，然后停在了关节处。额，她在帮自己穿内裤，一想到这里，谟言何的脸几乎红了个彻底。她再开放，这种时候也会害羞的……

　　“嗯，乖，抬一下另一只腿。”蓝慕还见谟言何不动了，她自然知道这家伙是不好意思了，可天知道她也很难受好嘛？要是谟言何的眼睛一直都不好，是不是代表这样折磨就要一直继续下去？蓝慕还觉得自己也有些头大。

　　听到蓝慕还的话，谟言何咬了咬牙，反正也都被看过了，索性硬着头皮抬起了另一脚，让蓝慕还帮自己穿完了内裤。接下去的衣服和裤子就简单多了，也没有那么多尴尬的地方，三下五除二便就解决了。由于轮椅是湿的，蓝慕还不得不扶着谟言何回到了床上，她倒是想要直接抱过去比较简单，但为了照顾谟言何的自尊心，还是改为扶了过去。

　　帮她掖好被子，蓝慕还想了想说道，“你先休息吧，我也要去洗个澡，收拾一下东西。”由于帮谟言何洗澡的关系，现在她的内衣都湿嗒嗒的黏在身上，不舒服极了，在这种不舒服的时候，她也不想逼迫自己和谟言何做抉择，或许那个答案是注定的，所以越晚听到，也就越好。

　　谟言何应了，她现在也只想一个人冷静一下，刚才的那个澡洗得她头昏脑胀，她和蓝慕还发生了什么？就算没有做到底，但有过这样的接触之后，她也就不可能把蓝慕还仅仅当作‘朋友’或者是‘姐姐’了，何况一开始她也没这么以为过。这样一想，谟言何才突然发现，蓝慕还在她二十年的生命里，本来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存在，似乎是仇人，但又似乎是亲人，似乎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但有似乎是唯一可以信赖的人，矛盾之极，而她却直到到现在才有所察觉。是蓝慕还隐藏的太深，还是自己过于迟钝？

　　谟言何不知道。但她清楚的是，无论自己愿意与否，季焰色都已在她的生命力无法抹去，而蓝慕还，无论她有多依赖对方，都不会像去爱季焰色那样爱一个人了。这就是差距，无法相提并论。

　　爱还是被爱，她的心都累了，无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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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蓝慕还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只见谟言何已闭了眼睛，安稳的躺在床上，逐渐平稳的呼吸似乎预示着她已经睡着了。不知怎的，蓝慕还感觉松了口气似的，快步走到谟言何的床前，但看到某人的睡颜，蓝慕还又不禁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呢？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一向自认为冷静沉着的自己竟也会干出这种色令智昏的事情，蓝慕还发现自己远没有自己认为的那样淡定，至少在刚才洗澡的时候，她便有些后怕了，以至于磨蹭了那么久直到谟言何睡着才出来。

　　她怕的，不是谟言何拒绝自己；她更害怕的，是谟言何会不会厌恶自己？

　　怀着胡乱的思绪，蓝慕还在椅子上坐下，眼前的谟言何睡着了，但显然她睡得并不踏实，不仅额头上布满了大颗大颗的冷汗，而且始终皱着的眉毛也显示出她不安的情绪，谟言何不知道在梦到了什么，但想必不是个好梦。

　　蓝慕还看不下去，便将毛巾用冷水浸了帮谟言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过了一会儿，见谟言何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蓝慕还看着也放心了些。但由于发生了刚才的事情，蓝慕还不好再与谟言何再挤在同一张床上，所以这一晚，她便注定只能在椅子上过一夜了。其实病房里并不是没有另外一张床，但两张床的位子隔得较远，蓝慕还怕晚上谟言何要是起夜或者有其他的突发状况她会听不到，所以这两天她才都是在椅子上睡的，然后白天有时候实在太困的话，才会在床上躺一会儿。

　　坐在椅子上，医院里10点便会准时关灯，房间里也就一下子变得黑漆漆的，随着周围的寂静无声，蓝慕还便也顺势趴在床沿上，侧过头直直的望着黑暗里谟言何的脸颊。那家伙是睡着的睫毛总是一颤一颤的，纤长而又整齐，让人羡慕。夜里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她的身上，拥有挺拔的眉骨和俊俏的鼻梁的谟言何，天生就是一张肆意嚣张的脸，她的五官在东方的美中又柔和了西方的棱角，用明艳动人这四个字倒是一点也不夸张。即便是睡着了，还是可以感觉到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

　　放空大脑，如果能一辈子就能这么看着心爱的人睡去，该是多大的幸福。

　　蓝慕还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眷恋，然后慢慢睡去。

　　这一天晚上，谟言何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海岛，那里的人都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任何人。她住在一个用竹子搭成的茅屋里，几乎与世隔绝，每天画画、吃饭和睡觉，日复一日。

　　那里，没有季焰色，更没有蓝慕还。

　　只有画笔和画板，才可以给予她最温柔的慰藉。

　　她醒来后，以为这是一个昭示。

　　【上卷最后了，死活写不出来，纠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