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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风云起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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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房瑜女士的房间在六楼618房间。”
“谢谢。”禾须竹道了一声谢,转身离开,寻找电梯。
她突然一拍脑袋,这座医院这么久了,会不会没装配电梯。
但她显然多虑了,在不远处的墙上就挂着电梯的指示牌。
禾须竹松了一口气,住院部的病人不多,因此她不需要等待。
电梯内的装饰看样子都很新,奇怪,为什么单单只有这栋楼翻新了。
禾须竹百思不得其解。
但此时电梯到了,她暂且抛去了脑袋里的想法。
跟着病房门口的牌子,她找到了房瑜的病房。
禾须竹伸出手,轻轻地扣了两下。
“扣扣扣”
“来了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房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打开门。
中年妇女的头发有些花白,她眼神疑惑地问:“姑娘,你找谁?”
禾须竹笑了笑,“阿姨您好,我找房瑜,请问房瑜是住这间吗?”
“哦哦,找小瑜啊,在的,我是她妈妈。”房瑜妈妈急忙让禾须竹进去,“小瑜,你朋友来看你了!”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儿慢慢的转过头,看着禾须竹,竟然也疑问地说:“你是哪位?”
禾须竹有些吃惊地看着房瑜,眼前的女人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儿简直大相径庭。
禾须竹记忆中的房瑜脸有些圆圆的,一头浓密秀丽的黑发,笑起来像个小汤圆。
而眼前的女人,双颊消瘦,几乎凹下去,头上的头发也薄薄地贴在头皮上,她的眼睛很大很圆,挂在脸上,看起来竟然有些惊悚!
禾须竹将花和果篮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说:“我是禾须竹,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房瑜显然也有些吃惊地看着禾须竹,声音有些艰涩地说:“你...真的来了。我以为你早就离开了,毕竟那个地址已经是很久以前给我的了。”
“啊,我大学毕业就回老家了,一直在老家呢。”禾须竹不甚在意地说。
一旁的房瑜妈妈乐呵呵地说:“小瑜啊,你跟你朋友好好聊聊天,我去给你们洗水果!”
她拿着柜子上的水果出去了。
禾须竹坐在房瑜床边的凳子上,轻轻地问:“你生了什么病?”
房瑜闻言,眼神暗淡地说:“胰腺癌晚期。”
她转过头,望着窗外蓝色的天空,喃喃道:“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禾须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胰腺癌是目前最难治疗的癌症之一,晚期可以说是没救了。
“别放弃自己。”她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一句。
房瑜轻轻笑了,“你还是一样,那么不会安慰人。”
禾须竹尴尬地笑了一下。
房间内短暂地陷入了沉默,很显然,这么久没见,曾经作为好朋友的两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提起话题了。
半晌,房瑜打破了僵局。
她问:“你老家离得很远,为什么还会来看我?”
“很久没见了,想来看看你。”禾须竹毫不犹豫地说。
“那得有多远啊...”房瑜轻声说。
得了这个病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走出过病房。每天只能透过那扇窗户,望着窗外,看着窗外自由飞翔的鸟儿,独自发呆。
这时她才意识到,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是多么宝贵。
幸好,幸好她还有机会。
房瑜的思绪逐渐回笼,她对着禾须竹笑道:“小竹,那就请你留下来陪我几天,可以吗?”
她的脸上很苍白,脸颊的薄薄的一层皮被笑容带动,弯起的弧度有些渗人。
禾须竹感觉后背有些发凉,但还是答应了。
“好,我陪你几天,反正我也没事。”她笑着答应了。
房瑜开心地说:“好,我让我妈妈给你开一间陪护的房间,我很开心,你能来陪我。”
她的眼睛很大,瞳仁黝黑,从眼中流露出一股希望,盯着禾须竹看。
禾须竹心悸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不认拒绝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瑜,小禾,吃水果啊!”房瑜妈妈此时端着果盘进来了。
为了掩饰尴尬,禾须竹摘起一只葡萄送进嘴里,甘甜的汁水在她的嘴里爆开。
房瑜脸上还挂着笑容,对妈妈说:“妈妈,小竹要留下来陪我几天,快去帮她开一个陪护房间呀!”
她催促着妈妈,而房瑜妈妈愣了一下,突然像是爆发出巨大的欣喜一样,下意识语无伦次了。
“真...真的吗?!太好了,我这就去!”房瑜妈妈赶紧擦了擦手,推开门匆匆离去。
禾须竹微微皱眉看向房瑜,房瑜解释道:“太久没人来看我了,妈妈太激动了,小竹,你应该可以理解吧。”
房瑜的目光太过真诚,禾须竹只好点头表示理解。
傍晚,房瑜妈妈做了饭菜,几人一起吃饭。
吃完饭,房瑜不知道从哪里递给禾须竹一杯牛奶,“小竹,你尝尝我妈从老家带来的牛奶,很好喝的,对身体好。”
禾须竹愣住,有些为难地说:“我不喝牛奶的。”
她一直没有喝牛奶的习惯,甚至还有点乳糖不耐受
房瑜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她说:“很好喝的,你尝尝吧。”
她脸上的笑容很僵,眼神一直望着禾须竹,禾须竹的背后汗毛竖立。
思虑再三,她接过杯子,在房瑜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此时房瑜才终于满意,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实。
她催促道:“时间不早了,小竹你快去休息吧。”
禾须竹还想跟她多聊一会儿,却被对方以自己要休息了为借口,将她赶回了房间。
洗漱过后,禾须竹躺在床上,她打开手机想冲一会儿浪,却发现没了信号。
不知何时起,手机上的信号全无,连消息都发不出去,更别提玩游戏了。
禾须竹只能睡觉。
她躺在床上,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她似乎听见了有人在说话。
“...快...就今天。”
“后悔...你...求你了!”
“......”紧接着,她再次失去了意识。
再次有意识时,禾须竹是被臭醒的。
那股臭味形容不出来,她从没闻过这种味道,但就是觉得特别臭。
之前在医院中闻到的是若隐若现的臭味,现在那股臭味几乎是贴着她,禾须竹差点直接吐出来。
她迷茫地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天还没亮吗?
禾须竹的意识还有些朦胧,下意识以为自己还在床上躺着。
“呀,娘子,你醒了?”阴柔的男声从她的身旁传来。
禾须竹一下清醒了,她一下子坐起来,脑袋却磕在一个硬物上,将她弹回去,她痛呼一声。
禾须竹这才意识到,似乎身处一个物体里面,无法坐起来。
怎么会有一个陌生男人在她旁边?!!!
禾须竹睁大双眼,伸出手四处摸索。
空气中传来响声,一道小小的火苗亮起,就在禾须竹的身侧。
那火焰离她极近,但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灼烧的感觉,好像这簇火焰没有温度。
火焰的火光照亮了这个空间,她似乎身处一个长方形的物体内。
禾须竹侧过头,她的身侧,一个侧着身,胳膊撑着脑袋的男人望着她。
男人长相十分出众,他的身上还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袍,看上去似乎是喜服,长而秀丽的长发垂在身侧。
他一只手伸着,火苗正是从他手心迸发,悬浮在他的手心。
禾须竹觉得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什么火能飘在手心?!
她看见男人的瞬间,往后缩了好几次,但这处空间太小了,她很快就贴着空间的边缘了。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禾须竹警惕地看着男人。
男人抬着眼眸,望向禾须竹,双目含情,眼波流转,声音婉转道:“娘子,你忘了吗?今日是你我成婚之日,我是你的夫君啊!”
什么成婚之日?禾须竹刚想骂他放屁,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何时也穿上了一身大红色的喜服。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啊啊啊啊!!!
禾须竹此时内心崩溃,但还是面不改色道:“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这是哪?”
“娘子你忘了,前些天你的头受过撞击,常常一觉醒来便忘记自己是谁了。这是我们的喜床啊,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慢慢想起来的。”男人轻轻一笑,笑容中包含了万种风情。
他慢慢靠近禾须竹,伸手撩起禾须竹的头发,温柔地别在她的耳后。
随着他的靠近,禾须竹只觉得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她的脸色差点绷不住,这人就是个行走的臭味源头啊?!
但是她不能表现出嫌弃,她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禾须竹眼珠一转,轻轻伸出手推开男人,娇笑道:“你说你是我夫君,可我不记得你是谁了。你说我忘记了很多事,那你一一讲给我说,可好?”
男人似乎没想到禾须竹这么配合,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这幅皮囊起作用了,这般好看的男子,换成哪个妙龄少女不心动。
他看着火光下禾须竹的脸,她生的很美,只不过不爱打扮,今夜的她上了妆,眼眸似水,两颊似红霞。
心里想到那个人对他的嘱托,他不以为然,脸上一笑,道:“我的姓徐,单名一个冥字,你可唤我然之。当然,我更喜欢你唤我夫君。”
他目光深情地看着禾须竹,禾须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害羞的表情。
“然之,那你与我说说,我们是如何相识的吧,还有我们的父母。”禾须竹娇羞地低下头,似乎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
禾须竹低着头,在阴影下,她眼神冷凝,十分冰冷。
徐冥听到她又冒出好几个问题,内心其实有些不耐烦,但为了哄骗禾须竹,还是耐心地说:“那一日我去爬山,碰巧在半山腰碰见个扭了脚地姑娘,我与她一见钟情,她告诉我,她名唤禾须竹,正是娘子你呀!我父母与你父母都是十分开明地人,当然是十分同意我们成婚的。”
徐冥说完,又靠近了禾须竹,伸手想去碰她的衣服,道:“天色不早了,说了这么多,娘子该信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