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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云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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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须竹是个孤儿,从小生活在孤儿院,13岁时被奶奶领养了。
奶奶是一个无父无母终身未婚的女性,二十几年前在孤儿院领养了禾须竹。
奶奶是方圆十几里有名的打铁匠,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禾须竹也耳濡目染,学会了打铁。
找不到工作后禾须竹就回来继承奶奶的打铁铺了,虽说收入不多,但她的物质需求并不高,在乡下种点地,养点鸡鸭,偶尔用电脑接点外快单子,还是可以养活自己的。
这样闲情逸致的生活,禾须竹目前还是很满意的,由于她的物欲比较低,目前还存下来一些钱。
一边想着,她走下楼,在厨房里翻找了一下,寻找无果后,从冰箱里拿了一个馒头啃上了,还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馒头扔给了小狗。
这只狗是她捡到的,在路边。
一只黑色的土狗,四肢爪子上戴着白手套,她记得这种狗似乎叫做乌云踏雪。
禾须竹诗兴大发地给她取了一个名字,踏雪。
她叼着馒头,打大门,从门口的信箱中取出了今天的信。
一封平平无奇的信封,上面只写了来信人的名字。
房瑜。
好耳熟的名字,但是记不起来了。
禾须竹努力从脑海里翻找,才终于从记忆中找出了这个人。
房瑜,禾须竹上高中时最好的朋友。
但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禾须竹有些奇怪,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联系她为什么不用微信。
兴许是丢失了联系方式吧,她没有多想,拆开了信封。
【亲爱的须竹:
见字如晤,让我想想,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过你了。近来我的身体有些多病,医生说我也许活不了多久了。我的母亲在家中收拾东西时翻出了我们的合照,让我十分怀念幼时的时光。我还记得,那时的你总爱吃校门口的那家早餐,因此我总会为你带一份。现在的你,还会怀念那份味道吗?
根据我记忆力的位置我写下了这封信,我的时日无多,我想再见见你,好吗?我会期待的,期待再次与你相逢。
落款人:房瑜】
从她的话语中,禾须竹的记忆中缓缓浮现了当年的情景。
和大多数高中一样,学校的食物总是难以下咽,为了改善伙食,禾须竹只能委托房瑜每天帮她带早餐。
禾须竹是住校生,而房瑜是走读生。房瑜性格温和胆小,那时总被一些得寸进尺的女生欺负,禾须竹看不过去,帮着房瑜警告了对方,因此房瑜与禾须竹成为了好朋友。
年少时期的禾须竹十分中二,再加上在家与奶奶学着打铁,胳膊上一身腱子肉,再加上她力气大,许多男生都不敢与她起冲突,更别说女生了。
从年少的记忆中回过神来,禾须竹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看一趟房瑜。
或许会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就当是全了两人朋友之间的情分吧。
禾须竹的朋友很少,房瑜算一个。
上大学时禾须竹的奶奶去世了,只给她留下了一间老房子,还有那间打铁铺。
奶奶留下的钱不足以支撑禾须竹读完大学,因此她抛却了课余时间,一心兼职一心学习,与室友和同学之间的关系也只能算一般。
毕业后,她四处投简历,但不知为什么每一次都会被拒绝。
就算她不投本专业相关的,去面试过了,第二天还是会被人拒绝。
禾须竹叹了口气,也许她和大城市八字冲突吧,所以她只能回老家种田。
根据房瑜留的地址,她在手机购票APP上购买了明天的火车票,准备明天就出发。
在那边待几天就回来。
禾须竹是这么打算的。
踏雪得送去领居家寄养。
她看着端坐在她面前的踏雪,嘬了几下,“踏雪踏雪,妈妈要出门了,你去隔壁孙奶奶家待几天好不好呀,孙奶奶的孙女可喜欢你了,妈妈过几天就回来哦!”
“汪!”
踏雪似乎听懂了,吐着舌头,起身转了好几圈,尾巴垂下去了,好像有些不高兴。
禾须竹笑得眯起眼睛,摸着踏雪的头。
“真乖!”
第二天早晨,禾须竹收拾好东西,将踏雪送到隔壁孙奶奶家后就坐上了前往县城的客车。
临走之前,踏雪似乎十分焦急,咬着尾巴团团转,还上前来咬禾须竹的裤脚,居然一副不让她走的架势。
禾须竹只以为是踏雪不想让她走,并没有多心,将踏雪抱给孙奶奶的孙女之后就离开了。
一坐上客车就熏的禾须竹直想吐,车上的味道十分难闻,脚臭味汗臭味与一些鸡鸭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堪称生化武器。
可惜她买不起车,三轮车开不到县城里就没电了,禾须竹一直没有代步工具。
客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山间,禾须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别去...别去!”
朦胧之间,似乎有一个人一直在她耳边焦急地说着什么,别去?
别去哪里?
禾须竹张嘴正想问,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是售票员。
“女士,已经到站了,您可以下车了。”售票员提醒道。
禾须竹点点头,背起自己的背包下车了。
从她所在的城市到房瑜所在的城市需要坐一天火车,禾须竹十分大方地买了卧铺,还买到了下铺。
房瑜居住的城市是本省的省会,因此发达程度要比禾须竹的那座城市高上不少。
火车站的出口处就有地铁,她掏出手机,查了一下前往房瑜医院的路线。
有点远,乘坐地铁到达某个站后还要坐一会儿公交车才能到。
禾须竹去买了一束花,还有一些营养品,看望病人总要带些东西比较好。
禾须竹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大城市,但地铁还是会坐的。
地铁上,一个穿着十分朴素的大妈一直在盯着禾须竹看,禾须竹左瞧右瞧,都没有发现人,确定对方是在看自己。
她皱眉,问道:“阿姨,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禾须竹目光警惕,她知道有些拐卖妇女的人就经常爱跟人套近乎,虽然她武力值不差,但也得多加防范。
穿着朴素的阿姨手里还拎着一袋青菜与猪肉,她目光幽暗,半晌才道:“...小姑娘,此行我劝你莫要去。”
窦如意只是无意之间瞧见的,对面这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身上黑气环绕,一看就是要倒霉。
黑气之中还伴随着红色,似乎是要有血光之灾,而且这灾还不小。
但她眉宇间却没有黑气,这说明她并无短命之相,只是要遭罪,这罪还不小。
禾须竹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不劳烦阿姨操心了,谢谢您。”
说完她就低头玩手机,不再搭理窦如意。
窦如意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见她没往心里去也就不多管闲事了。
如今她已是尘世之人,还是不要管那么宽了。
禾须竹----搭乘完地铁后又转了公交,坐了小半个小时公交车之后,窗外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是郊外了。
公交车到了站台,禾须竹下车了。
这座医院地处荒郊野岭,医院的大门和围墙锈迹斑斑,还有许多藤蔓攀爬在上面。
大门是一扇铁门,上面还挂着几个大字。
【宁安市第三人民医院】
禾须竹走到保安亭,里面有个穿保安服的老大爷昏昏欲睡。
她敲了一下保安亭的窗户,老大爷被惊醒,不知为何,禾须竹居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恐惧和害怕。
老大爷的身体有些颤抖,但是看见是一个年轻女孩儿之后松了一口气,“小姑娘,你找谁?”
“大爷,我来探病,能先让我进去吗?”禾须竹说。
大爷打开保安亭的门,禾须竹眼尖地发现,保安亭的里面居然贴了好几张黄色的符箓。上面还用红色的颜料画了一些不知名的图案,看上去像是用来辟邪的。
禾须竹不禁暗笑,这位大爷还挺迷信。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不久之后她就不会这样想了。
大爷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铁门。
铁门因为生锈,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极了人声哀嚎的声音。
她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缓解一下气氛,“大爷,你们这门该修了啊,都这么老了。”
“哎呀,小姑娘别管这么多,你探完病就赶紧走吧,最好不要留在这里过夜啊。”老大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浑浊的眼睛看不清他的想法。
大夏天的,太阳照在身上,禾须竹居然感觉到一丝凉意。
她搓搓胳膊,还没来得及回话,老大爷就勾着背回了保安亭,关上了门。
禾须竹嘀咕道:“奇奇怪怪的。”
不过她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禾须竹是唯物主义。
医院内的树怪异地长得十分茂盛,并且杂七杂八地,没有一点生长规律。
鹅卵石路边的长椅已经褪色,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
禾须竹循着路边的指示牌,前往住院部。
她的目光掠过一幢幢房屋,这些建筑的外形看上去像是十年前的,建筑外部无一不表明着它们的年纪。房瑜怎么会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
禾须竹心里诡异地升起一丝不舒服的感觉,从踏进这个医院就开始了,这个医院处处昭显着诡异。
终于找到房瑜留下的地址,住院部。
这栋房子的外墙看起来才翻新过,刷着洁白墙漆的墙面看起来与其他建筑格格不入。
房子正前方的中央挂着三个大字。
【住院部】
就是这里了。
苏叶走进去,一走进去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味道若隐若现,令人有些不适。
她找到护士站,询问护士:“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住院部的房瑜女士在哪个病房?”
护士站的护士正在打瞌睡,此时只有她一个人,其他护士都在查房。
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声,差点将她吓得魂飞魄散。
护士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发现是个年轻女孩,松了口气。
“我帮您查一下。”护士拖动鼠标,在明显使用很久的电脑上查找。
禾须竹不自觉地开始扫视她和周边的环境。发现护士台上的设备都已经落满灰尘,唯有一个地方十分干净。
一个很小的地方,一块三角区域,这个地方能摆什么?
她不自觉的开始想,但护士已经帮她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