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一次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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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涛打了个长长的鼾，差点喘不过气，鼾声一转，魏涛砸砸嘴，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小黑在楚游怀里四仰八叉，睡梦中偶尔抖一抖耳朵。
窗外，风沙连绵不止，黑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他缓缓地挥动手臂。
楚游的心脏狂跳，震动胸腔和耳膜，他条件反射想要大叫，却因为恐惧说不出话。
......冷静，不要发出声音。
嘴唇绷成一条线，他紧紧地盯着黑影，左手缓缓摸向身侧的枪袋，右手轻轻拍打魏涛的肩。
他的手心出汗，颤抖着握住冰冷的枪管。
魏涛悠悠转醒，见楚游拿着枪，眼神骤然锐利，也是立刻拿起武器。
楚游察觉到了魏涛的动作，对他指了指窗外，魏涛也注意到了窗外的黑影。
“不要开枪。”魏涛凑近楚游耳边低声说。
现在风沙正盛，不能打开玻璃开枪，只能对峙。
两人便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黑影。
黑影停止了挥手，在沙尘暴中笔直地站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沙尘在车窗上堆积，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看不清，后来，随着太阳沉入地面，四周越加暗淡。最终，黑影被夜色吞噬。
整个世界只剩下无垠的风沙呼啸。
楚游的手维持着拿枪的姿势，酸痛不止，但他始终不敢放松，魏涛也是一样。
而小黑睡得很好，在楚游腿上蜷成一团，胸脯随着呼吸起伏。
又不知过了多久，沙尘暴的声音逐渐消停下来。
“得出去看看。”魏涛忽然说。
楚游压低声音：“万一那东西还在外面？”
“车窗都被沙子盖住了，不出去清理，车也开不走。必须得出去。”
“再等会。”
“已经等很久了，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魏涛说罢，拿起手电，“你先别出来。”
他轻轻打开车门，露出一条小缝，附在车外面的沙扑簌簌落下。车外面是漆黑一片。
魏涛小心翼翼走出去后，关上了车门。
魏涛踩在沙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时远时近。
楚游换了右手拿手枪，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的左手稍微放松下来，颤抖不止。他把左手贴在大腿上，食指不安地敲动。
楚游认为，魏涛在车外简单探查一番之后，应该快速清理好车窗外的沙，检查车辆工作没有问题，然后立刻开走。
留在这里太危险。
但是，那脚步声越来越远了，甚至逐渐听不清了。
为什么要走那么远？
他是发现了什么？......遇到那个黑影了？
不.....不对，脚步声很稳，节奏甚至还有变慢的趋势，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然后脚步声彻底消失了。
停了下来？
楚游不安，他坐到副驾驶的位置，耳朵贴在车窗上。
什么声音都没有。
小黑醒了，它打了个哈欠，蜷在驾驶座的位置，继续睡。
脚步声忽然急促起来，并且朝车的方向靠近。
楚游坐回驾驶座上，给魏涛腾出位置。
他眉头紧锁，为什么魏涛忽然跑起来？看到感染体了？为什么不开枪？
魏涛却没有进入车内，他拍打楚游的车窗，语气急促：“下车，快点。”
楚游下了车，车外，是夜色中的沙漠。在透亮的月光的照耀下，沙砾中的细小晶体闪闪发光。
魏涛说：“帮我把车弄干净，马上走。”
魏涛把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球状物体放在沙地上，它立刻发出强烈的光芒，照亮了百来米远的地面。
楚游心里疑惑，但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他和魏涛迅速把车窗上的沙清理干净，魏涛又打开引擎盖，检查了一番生物质发动机，确认没有问题之后，魏涛坐上了驾驶座。
“快，快。”魏涛催促楚游上车。
车辆立刻发动。
经过了一场沙尘暴，周围的沙丘全部变了样。原本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片平坦的沙地，而现在却在靠近沙丘顶峰的位置。
车沿着陡峭的沙丘向上行驶，车灯大开，视野中尽是黄沙。
“怎么了？”楚游问。
“你看看就知道了，我不好说。”魏涛吞了口唾沫。
车将要行驶到沙丘顶端，这时候，眼前的沙丘降落，银河从沙地上升起，月上中霄，亘古不变的银河在黑色的夜空铺展。
一颗星星划过夜空，一闪而逝。
“流星？”
魏涛只是瞟了一眼：“那是卫星。卫星的使用寿命只有十年。感染纪刚过十年，不少卫星就开始坏了。”
随着车终于行驶到顶端，他们看见了沙丘下方一片平坦的土地。
那片地面很开阔，占据了大半个视野，地面里一些东西正闪烁着锋利的金属冷光。
月光下，它们呈现漆黑的色泽，和周围泛着细小光辉的沙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规律地排列，在沙里时隐时现。
像巨龙的骸骨。
经过沙尘暴，这些不知埋藏了多久的东西终于重见天日，在静谧的无边月色中，诡异又神秘。
“那是.....什么？”
“看起来是建筑遗址，但是，有什么建筑会用黑色的金属去修？必须要把这件事向上面汇报。让他们派人过来看看。我们就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一眼就够了。”
楚游无言的注视那片沙地。醒过来的小黑顺着楚游的手趴到窗上。
在黑夜之中，它的瞳孔放大成圆形。
“喵！”它忽然尖锐地叫了一声，尾巴上完全炸开。它转向楚游，大叫着向楚游传递不安。
“小黑？”楚游抱住了它，紧张地向窗外看去，但是那些遗址静静地躺在沙地之中，车辆快速行驶，周围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小黑炸着毛，在楚游身上着急地团团转，它时而趴到车窗上，时而跳到挡风玻璃前。
魏涛疑惑：“这也没发生什么事啊？”
“那片遗址，那片遗址很危险！”楚游领会了小黑的意思，他对魏涛说：“赶紧往遗址的反方向开，越快越好！”
魏涛立刻调转车的方向，猛踩油门。
但是小黑的叫声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忽然，挡风玻璃上的地图闪动，忽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楚游抱着小黑，把安全带栓紧了些。
“卫星导航没了，”魏涛低声骂了一句，“信号干扰？”
车辆的速度逐渐降了下来。
“开快点！”楚游抚摸着扑腾的小黑。
魏涛猛踩油门，汽车还是减速，他瞅了一眼电表，电量显示为零：“没电了？！”
“怎么会没电？”楚游抓狂，出发前不应该准备好吗？
魏涛检查仪表盘，那些仪表盘的数字要么狂跳，要么全部归零：“电路传输系统出问题了，发电机也没办法正常工作，这里的磁场有问题！”
说话间，车辆的引擎彻底停止工作，车灯闪了两下，灭了，车凭着惯性向下滑了一段距离，终于停下。
小黑继续叫着。
楚游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感觉要完蛋了。
魏涛打开便携手电，楚游拿出卫星电话，上面显示没有信号。
卫星的信号是地表全覆盖的，连卫星电话都没有信号，太过于反常。
现在两人被困死在了这地方，车辆办法运转，也没办法向外求援。
“我要出去。”魏涛吞了口唾沫，“修好这辆车是唯一脱困的办法。”
“我和你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下了车。
小黑趴在楚游肩膀上，没有再叫，但浑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来。
魏涛叼着手电筒，半个身子钻进引擎盖里检查，楚游拿着手枪警戒。
周围没有一点声响。
修了一阵子，魏涛满头大汗站了起来。
“怎么样？”
魏涛摇头：“磁场干扰，发电机转子没法工作。得调一下励磁线圈，还需要一点时间。”他锤了锤腰，继续埋头维修。
楚游忽然听到了沙砾摩擦的沙沙声。
他警觉地环顾四周，寻找声源。
魏涛扔下手里的工具，也拿起枪。
两人隔着一两米远，背对着背。
魏涛：“你觉得声音从哪来的？”
“……哪个方向都有。”
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这声音变得越来越吵闹，脚下的沙子陡然流动起来，魏涛忽然大叫一声，在楚游转头的一瞬间，发现他的半个身体已经陷入沙中。
“魏涛！”
“别管我，”魏涛的双脚承受着具大的压力，即使沙子不再流动，楚游也没办法把他拖起来，更何况，他的身体还在往下掉，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扔向楚游，“带好这个，跑！”
楚游稳稳接住，再看向魏涛时，他只剩一只手在沙地上。很快，手也被流沙吞噬。
楚游一咬牙，心一横，来不及看魏涛给自己的东西，把它揣进怀里就跑，而那沙子的震动始终不绝于耳。
他的脚下一滑，摔倒在了沙地上，天旋地转地滚下沙丘，他把小黑裹进衣服里，蜷起脊椎，把它护在中间。
等翻滚停下，他吐出满嘴的沙，头晕目眩地从地上站起，踉踉跄跄往前跑。
而沙子还在响。
他往前又跑了几步，脚下一软，踩到的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下陷的沙。
沙子狠狠咬住了他的脚，并且把他往里拽，他的大腿很快就被吞没，沙子从裤脚钻进衣服里，磨得生疼，四面八方的挤压感让楚游无法动弹。
楚游提起小黑的脖子，把它往旁边的沙地一抛，紧接着，他的眼前一黑，沙子塞进了他的鼻腔，让他无法呼吸。
被楚游抛起的小黑，在空中翻转，调整好姿态，眼瞳鎏金，流沙凝固，楚游只剩了头顶在沙外面。
时间停止流动。
它跳到了楚游的头顶，然后趴下，眨了眨眼睛。
沙子把小黑一同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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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亮起一道微弱的蓝光。
这点光线聊胜于无，和萤火虫的亮光差不多大，难以照明。
微弱的亮光从半空垂下，不断延长、流淌，接触到地面，继续蜿蜒。
亮光映照在皮靴上。
皮靴走动，走出了亮光照耀的范围，隐没于黑暗中。
亮光依旧不急不缓地向前，它接触到了一个缝隙，然后钻了进去。
这只是第一道亮光。随后、第二道、第三道......数百道亮光开始流动，进入了同一个缝隙里。
在这片黑暗中，无数条微弱的蓝色荧光构成了蛛网般的结构。
它们照耀着一只苍白的手。
五根手指依次张开，一道蓝色的光幕垂下。
灰色的瞳孔注视着光幕。
光幕闪了闪，出现了楚游和魏涛在沙漠中交谈的画面。
苍白的手往前伸，食指轻轻触碰光幕上楚游的脸。
"low battery."
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在黑暗的空间中回荡。
那只手忽然颤了一下，好像被蝎子蛰了一口。
手收了回来，光幕暗淡。
黑暗中只有条条蓝色的光线。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一次任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