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一次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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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冈？”
赵冈终于偃旗息鼓，双手抱胸：“于队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行。那楚游，我刚好有件事交给你和魏涛去办。”
魏涛和楚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吃惊。
他们都没预料到于清黛来这出。
“刚好，我们要去另外的分公司领一批武器。到时候，楚游你把你的猫带上，让它适应一下外部环境。车、食物、武器都按照常规给你们准备好了。”
魏涛接过于清黛递来的车钥匙：“另外的分公司指的是？”
“位于塔西克沙漠的那一家。”
‘塔西克’是少数民族的语言，意为‘死亡之地’。
“还有，魏涛，吴肃他走了，你就接他的班，当个组长吧。楚游先划给你管，后面有需要了再增加组员。”
魏涛站直了身子：“明白。”
“你们两个准备一下，尽快出发。”
等于清黛离开，赵冈的表情狰狞起来：“你们两个，看到于队在我背后不提醒我？”
“于队不让我们给你说。”楚游理直气壮。
“算了我也懒得和你们计较，”被楚游堵了一句，赵冈自己给自己递台阶，“你们快去准备任务。”
楚游对这人避重就轻的行为嗤之以鼻，他前脚刚踏出门，赵冈又叫住了他。
楚游心想，难道这人又要找茬？
魏涛看了看赵冈，自己先走了。
“楚游。”赵冈从楚游背后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带到落地窗前。
现在落日西垂，阳光在两人身上铺上一层血色，湖泊上泛着金光，再远一点，灰色的高楼紧密相连，那是阳光难以照透的地方。今天的晚霞尤其绚烂，厚重云层簇拥红日坠入地平线。
“这是我对每一个新人都会说的话。你要记住，在安全区之外，没有安全的地方——甚至连安全区本身也不安全。无论是多简单的任务，都一定要做万全的准备，带足够的武器，不然——
——你会死。”
阳光被云层遮挡，光芒忽然削减，赵冈的独眼反射着夕阳暗淡的红光。
楚游咽了口唾沫。
太阳彻底沉入地平线，世界黑暗了一瞬，德瑞公司的总部大楼的供电系统启动，灯光骤然打开。
“看你这怂样！”赵冈猛拍楚游的背，哼了一声，离开了。
等赵冈的脚步声远去，魏涛不知从哪站出来，对楚游说：“别理他。感染体都是被寄生的，这次任务我们途径沙漠，那里不适合生命生存，感染体就很难出现，即使出现了也很少。放轻松。”
楚游点点头。
他告别魏涛之后，去了一趟武器库。
虽然说于清黛说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武器，但赵冈着实把他给吓到了。
他不想再死一次！
楚游站在厚重的铁门面前，刷了工作证，铁门上打开一个小缝，探出摄像头，用红外线扫了一下楚游的脸，铁门才缓缓打开。
咔哒。
楚游的第一声脚步声在空旷的武器库中发出回响。
眼前是极大的空间，像个船坞。正中央摆放着几列车队，甚至还有直升机，两旁是望不到尽头的货架，有数十米高，不少人在其中穿行，或者坐着升降梯去取武器。
在楚游的面前是一个玻璃门，需要刷卡进入。楚游一刷工作证，玻璃门上立刻出现蓝色光幕，显示了楚游目前每个月的武器配额。
他大概扫了一眼，他的配额就是一把散弹枪、一把手枪和几百枚子弹。
他准备全部取出来。
每种不同的枪都存放在不同的区域，他跟随区域编号，很轻易地找到了枪的位置，然后刷卡、打开枪上的锁，就可以取出来了。
枪握在手里，很冰冷，很沉。
对楚游来说很陌生。
楚游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不安。
“喵。”站在楚游肩膀上的小黑蹭了蹭他的脖子。
“嗯嗯，我知道，我们会没事的。”
————
翌日，清晨。
安全区的关口泛着冷白的光辉，铁门缓缓打开。在关口外，晨光中的人影站得挺拔，白色的作战服勾勒出优越的身材曲线。
几株灌木在晨风中轻颤，荒芜的土地一望无垠，褐黄中带点青绿，天空纯净，是陈澈透明的蓝。
这一片景色都被映照进黑色的眸子里。
关口完全打开，一辆重卡驶出，鸣笛。浑厚的声音在无边的宁静中荡开。
“楚游，上车。”
楚游捞起蹲在他脚边的小黑，跳上货车的副驾驶。
引擎震动，窗外的景色后退。楚游把枪扔到脚底，把小黑抱在腿上。
“楚游，帮我导航。”魏涛努了努嘴，“点一下前车窗。”
“导航？”楚游疑惑着伸出手指，指尖触碰冰凉的车窗玻璃，玻璃上出现水面般的波纹，随后，淡蓝色的透明地图在车窗上延展开，像错综复杂的蛛网，另外还有一个红色的小点正在缓缓前进。
“在框里输德瑞公司，然后选择位于塔西克沙漠的那一家。”魏涛张开手掌，回收，在魏涛面前的车窗上出现了蓝色的输入框，他又指向楚游的方向，输入框‘飘’到了楚游面前。
楚游暗自惊呼了一声，他按着魏涛的指示做了，随机，输入框关闭，在淡蓝色的蛛网状地图中，出现了一条鹅黄色的闪动的线，连接了两个红色的小点。
魏涛的手再一旋转，地图缩小到魏涛的面前。
“真高级。”
“还有更高级的。还可以看电影，不过都是些几十年前的老片子了。”魏涛打了个响指，楚游面前出现了一道透明的蓝色光幕，上面有各类频道。
楚游翻动页面。这个世界的文字和楚游上辈子的文字很相似，只有细微的不同，他阅读没有任何困难。
片子的类型和楚游上辈子的世界大差不差，爱情片、动作片、喜剧片......
他随意点了一个打开，观感实在不好，索性把视频关了。一方面，卡车里的音响时好时坏，声音时高时低，另一方面，屏幕是透明的，根本看不清画面。
车辆行驶到中午，两人下卡车吃了午饭。他们坐在卡车的阴影中升起篝火，在上面架了个铁架用来热罐头。
在他们的身后，是广袤荒原，而在前方，就是连绵起伏的沙丘。
吃完了饭之后，换楚游驾驶卡车。
在沙漠里，天空就像剥去一层膜，呈现出清晰的蔚蓝色。连绵的黄色沙丘上偶尔出现一株干枯的灌木，它们在此地顽强的扎根，只待一场大雨，它便能在几小时内开花、授粉，然后在地下深处孕育果实，再等待一场巨风，把它连根拔出，播撒种子到沙漠各处。*
太阳逐渐下行，魏涛仔细注视着前方，忽然惊呼一声：“沙尘暴。”
果然，远方被风卷起的沙尘在地平线的位置形成纱带般的景象。
“怎么办？”楚游看向魏涛，手指有些不安地敲着方向盘。
“石头，”魏涛指向远处的一块巨石，“躲在石头后面。”
楚游把车停到黑色的石块后方，这块石头恰好能够挡住整个车身。
此时，沙尘暴还隔着一段距离，天空还是很蓝。
“不用担心，沙尘暴很常见，”魏涛检查车内供电系统运行正常，还能支持二十小时，“这辆车的强度抗住沙尘暴完全没问题，我们要做的，只是待在车里，等沙尘暴过去就可以。”
魏涛从怀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本子，蜷着双腿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楚游不安地抱着小黑，一人一猫把脑袋贴在车窗上，看沙尘暴缓缓靠近。
很快，沙砾飞了起来，他们让周围的景色蒙上一层黄色的纱，天空也变得影影绰绰。空中飞扬的沙砾逐渐增多，很快就看不清周围的景色，货车仿佛驶入了未知的领域，天色逐渐暗下来，白日里的天光被遮天蔽日的沙吞没，四周是一片吵闹的‘沙沙’声。
魏涛为了看清本子上的东西，不得不打开车顶的灯，灯柱自头顶撒下，照着魏涛消瘦的脸。
“你在写什么？”楚游抱紧了小黑，他必须要说话，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日记。”魏涛翻动纸张：“像我们这种人，很容易就会死了。留下点东西，到时候别人也能知道我是谁，做了什么。”
“人有三次死亡。”
“精神、肉/体和被遗忘。”
楚游说：“很容易就死了......真残酷。”
“我倒是觉得，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也不是太坏。末世之前给老板卖命，末世后给人类卖命，说起来，我现在的目标还高尚一点。”魏涛自嘲地笑。
——他倒不是真这么觉得，但是在末世里再不自我调侃一下，得被憋死。
不过这话楚游听到，心里可不是滋味，他上辈子就是死在工位上了......
“你说的对，给老板卖命不如到末世给人类卖命。”
其实这句话楚游自己也不太认同。
“就是啊！”魏涛忽然激动起来，把楚游吓了一跳。
“我末世之前是个程序员，早上九点干到晚上十二点，我老板脾气差，天天骂人，每个月只让我们休息两三天，tui，拉磨子的驴都得休息！至于我老婆，她见我休息，又想让我帮她带孩子，别提了多累了。不过说起我那两个孩子......”魏涛翻着笔记本，拿给楚游看：“你看，可爱吧？”
照片泛黄，上面是一男一女，女孩年龄更大。两个孩子举着水枪在水池里玩耍。
楚游点头，脸上泛起笑意。
魏涛合上本子：“嘿嘿，现在我不用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十二点下班了。”他打了个哈欠，眼睛放空，似乎看向了很远的地方。
沙尘暴有愈演愈烈的意思，窗外什么都看不清了，沙砾撞击车厢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困了，睡觉。”
他把本子塞进怀里，拖来一条毯子盖在身上，合上眼睛，很快打起了鼾。
楚游在魏涛睡觉后，也尝试睡觉，可是他的心口一直突突直跳，总觉得害怕，横竖睡不着。于是他开始折腾起昏昏欲睡的小黑，把小黑的眼皮掰开：“小猫咪是不能睡觉的！”
小黑很快又闭上眼睛：“喵......”
楚游再次把小黑揉醒：“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小黑：......
楚游从一只猫的脸上看到了无奈的表情。
小黑打了个哈欠，勉强打起精神，但很快脑袋一歪，睡着了。
楚游也不再折腾猫了，他把视线投向了黑黄的窗外。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比周围的颜色更深。
那是，石头？
楚游眯了眯眼睛，想要看清些。
不对......
只见黑影左侧伸出了一根更小的黑影，现在它看起来像一个“丩”。然后，“L”的上半部分，也就是那一竖，左右晃动起来。
黑影在挥手！
那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一次任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