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皇帝的黑月光（穿书）》晴江唱晚

27、亡国帝姬

　　万希潮最近频繁出入丞相府。程前每天在外活动，收到前线奏报，看公子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似乎真的是丞相府一个清客，不禁心里着急。

　　他忍不住问万希潮：“公子，我们回去吧，现在不是起兵的好时候吗？”

　　万希潮摇头：“稍安勿躁，等着吧，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换天，到时侯才是真正的好时候。”陈前不太懂，不过他一向听公子的，哦了一声转到别的话题。

　　朝廷这边，大将军已出去三天，正是战报频传的时候。照理说皇帝应该整日不休朝，在朱雀大殿坐镇，但皇帝咳血之后，就没现身过。每日只派了两个执笔太监出来，把丞相整理的重要事情奏上去。

　　于是朱雀大殿龙椅空悬，丞相领着大臣等奏报。
　　好在大将军用兵如神，第四天已经收回南方城池，杀敌半数，已经往北方去了。
　　战事稍缓，丞相宣布散朝，带着几个重臣到了议事厅。

　　几个大臣，都是人精。皇帝本就没什么作为，朝政全靠他们几个老臣撑着，全靠丞相主持大局。但好歹有个皇帝，还算稳定。现在皇帝眼看不行了，太子年幼，以后要怎么办？
　　等幼帝登基，丞相作为摄政大臣，稳得住还好，要是稳不住呢？岂不是从中心到周边，全乱透了？

　　平稳的日子过惯了，谁想过那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呢。几个大臣看向丞相，都有了些想法。

　　丞相笑了笑，说道：“都看着我做什么，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天下太平，不要打仗。”
　　一边的兵部尚书道：“谁不是呢。边疆的防线不敢松懈，现在内部又动乱了，皇上也情况不好，这是哪儿哪都叫人不能放心。”
　　年迈的一个大学士在一边摇头：“覆国之相啊……”

　　这话简直是大逆不道！所有人看向这个老头。

　　老头却一点不惊慌，笑着看向众人道：“都别怕，该来的总会来的。你们活到我这个年纪见得多了就明白了。早点谋后路吧。”说着他还念起经文来。

　　大家转过头，再次聚在丞相周围，面面相觑。
　　丞相没说很多，也说的摸棱两可，最后他笑道：“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过的。我们都要稳住。”

　　只是从这一天起，丞相下值的时间提前不少。之前他整天都在官衙，现在午时刚过就会回家。同僚找不到他的人，跑到丞相府来找。渐渐，来的人越来越来。
　　过了五天，天天上朝的大臣都知道丞相下午在家办公，有些人干脆过午时就跟丞相一起回家，最后是一起回丞相府吃午饭。

　　丞相夫人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开始时候给大臣们准备午饭有些慌乱，后来就习惯了，舞姬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按照旧例，只有大型聚会才有歌舞，现在丞相府的聚会不宜声张，也就没那些。
　　不过丞相夫人开始准备丞相提到过的舞姬。

　　说是舞姬，但是朝政风雨飘摇，男人们需要一些东西安抚自己。舞姬怎么能干干净净。

　　丞相夫人秘密去春香楼请来当家老鸨，讲明了自己的需求。丞相夫人本就是春香楼半个主子，这点要求老鸨想也没想答应下来。又过三日送来九个年轻的脸蛋、身材、身高都相差不大的女子，还送来三个日常教导她们的老师。一个教乐器唱歌，一个教舞蹈，一个教媚术。
　　丞相夫人把这些人放在大花园假山山腰处的小院子里，又把闻白丢了进去。

　　丞相夫人派来监督的嬷嬷客客气气送走带人过来的人，走到闻白身边，踢她两脚：“喂，不想死就起来干活！”

　　闻白撑着身子坐起来，见到自己身在一处铺了石板的平地上，这整个小院都铺着这样的石板。左边是院子里的一间正屋，一间厢房，一间杂物房，右边是矮墙，在外面是长满树木的山坡，山坡下就是内湖。

　　她站起身，朝主屋走去。主屋坐着三个老鸨，正在边看她边嗑瓜子。眼见她要上台阶，离她最近的一个老鸨一伸手，手里的一把瓜子壳从闻白的头顶洒下来。
　　见闻白抬头，她笑道：“谁叫你往这边来了？又脏又臭，这是你能待的地方吗？快去洗澡！”

　　监督的嬷嬷拿出一个包裹丢给闻白：“快去，把自己多洗几遍，不洗干净不准穿衣服，这衣服弄坏了可没有新的。”
　　闻白提着包裹，转身往厢房去。刚抬脚上台阶，厢房一人快步冲到门口，关上门，从门缝里喊道：“臭贱人，你不准进来，洗澡往柴房去！”

　　闻白再转身去柴房。好在现在天气变热，冷水也没那么难受了。大家刚安顿，没人跟她抢水桶，她用了三个水桶，两个木盆。
　　洗完澡，打开包裹，竟然是很正常的中等布料的衣服。她忽略那身只有几片布的，找了一套青灰色的穿上。然后仔细绞干头发，还洗了衣服。

　　系统看不过去：“哎，你这么努力，这样吃苦，是为了什么呢？”
　　闻白白眼：“这还用问，自然是活着啊，活着从这个鬼世界出去。”

　　监督的嬷嬷坐在院门口，离她最近，第一个发现她出来。看到她，先是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接着啧啧两声，不再看她道：“找地方睡吧。”

　　她走向正屋，三个嬷嬷不让进：“这边可是咱们平时给你们几个小贱货上课的地方，睡觉的房间只有点点大，睡我们三个还小呢，哪有你的地方。”
　　她走向厢房，九个舞姬也不让进：“这里我们已经住满了，没你的地方，快走！”
　　她走向柴房，监督的嬷嬷朝她丢一根棍子：“快滚，你是做舞姬的，不是做丫鬟的，住柴房怎么出去见人？”

　　闻白弯腰，捡起了那根棍子。往厢房走去。
　　“开门！”她喊道，但无人搭理。
　　她拿着棍子，用身体撞门，门被抵得紧紧的。
　　她干脆拿着棍子在门口坐下：“好啊，你们不开门，也不打算出门吗？我就在这儿坐下了。”

　　过了半个时辰，闻白在门边靠着墙要睡着了，听到门里说话。
　　“我想尿尿，她一直这样不行啊。”
　　“我也想洗漱一下再睡呢。”
　　“开门试试吧，大家拿上能当武器的，一起上，总不会输给她。”

　　门开了，闻白警觉地睁开眼，应声而起。
　　“大家一块冲出去打她！”
　　舞姬们有的拿凳子，有的拿扫把，有的拿门闩，叫喊着朝闻白打过来。闻白边退边打，开始时姑娘们还有些力气，后来不知是谁被闻白的棍子打到了，鬼哭狼嚎。大家心神动摇，一个不慎，又有人被打到。最后五个人退下，只有四个人硬撑。

　　其中一个新退下的直起身，捂着伤口，劝道：“停手吧。就让她进去吧。今天大家都很累，以后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日子，何必自相残杀。”
　　其他人听了，也觉得天天打架守着门太累，于是放下了武器。
　　闻白丢开棍子，捡起自己的包裹，走进了厢房。
　　她走到大通铺那里，找一个墙角的位置，包裹一丢就躺过去睡着。别人原先放这里的床品被她随手推到了一边。被抢了位置的舞姬第一时间看到，敢怒不敢言。拿着自己的东西再往边上放放，想离闻白远一点。

　　系统早就看出了异样：“喂，你是不是用了武功，这不符合角色啊。”
　　闻白反问：“我违规了吗？没有吧。这些人也不认识我，我用没用武功谁知道。”
　　不仅这个，闻白还决定她要在做好舞姬之外的事情上都按自己的喜好来，只要没熟人。现在她是即将步入死亡的舞姬，她怕什么呀。

　　闻白摆出这么一副强势的态度，让妓院来的舞姬都不敢正面得罪她。勉强让她在厢房有了一席之地。

　　从这天开始，闻白的舞姬训练开始了。无论是以前的世界，还是在这里当大小姐，闻白都没学过舞蹈。其他化妆、劝酒、唱曲的活也一个没学过。
　　所以这舞姬的工作，对于其他舞姬来说轻而易举，就是她们在妓院的日常，只是现在需要把自己包装得高端一点而已。
　　对于闻白却是彻头彻底的折磨。

　　她每天跟着舞姬们扭阿扭，对于老鸨和其他人简单得不得了的，她总是记不住。其他的舞姬训练十几遍就坐在一边看她的笑话，闻白满头大汗，还是学不会，差点把老鸨气疯。最后老鸨教两边后，让舞姬每个人带她学一遍。闻白学不会，就不准吃晚饭。
　　这里的饭是正常的人饭，闻白挺满意的。为了吃饭只能更加努力。

　　之后唱歌和乐器课，闻白学习三四天还是不会。监督嬷嬷回去把情况汇报给夫人后免掉了闻白这个课程。

　　然后是老鸨们最看中的媚术。对于她们来说，媚术是直接引诱男人的技术，包括基本的房中术、化妆、劝酒、媚舞。
　　监督的嬷嬷过来后，老鸨们除了舞蹈坚持着让闻白一起练习，媚术只也是重点，最先教的是劝酒。闻白学起媚术感觉自己节操全部丢掉了，迫于生存，不得不练习。

　　就这样，轮到了第一次登台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