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出格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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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里帕这边还没操心完，却听说爬墙的人被打了一顿，又被扒光丢到大街上的事。
不知道动手的人是谁，据说当时天色已经暗了，突然从草丛里窜出几个彪形大汉，将人套了头就一顿暴打。
这挨打的是个元老院的贵族，到处找人问究竟是谁下的手。
虽然他爬墙不对，但这群人心里都觉得这是奥古斯都默认的，所以一致认为是打人的人有错。
阿格里帕想到什么，把提比略叫到了跟前。
少年高大的身形出现在不远处，阿格里帕托着腮，用手指遮住了自己的嘴缝。
他仔细的打量着提比略的神情，后者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无辜的和他对视。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阿格里帕问。
“很好。”提比略回答。
教育提比略成了他的责任，屋大维希望玛尔凯路斯和提比略将来的关系，就像如今他和阿格里帕的关系一样。
阿格里帕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阿格里帕低头看报告，这是提比略在他那块工作的内容。
都是些简单的跑腿工作，提比略应付起来根本不可能出什么差错。
阿格里帕从不担心提比略训练上是否认真，他担心精力消耗不完的提比略惹是生非…
提比略提前进军团训练场，半年之内和人打架数十次。胜少输多。
这件事阿格里帕没告诉屋大维，怕他受不了那个刺激。毕竟提比略在屋大维面前一向装乖。
阿格里帕觉得挺好的，他没去管。他只防着提比略别被人打死。
这两个人，一个总是尽量避免冲突，一个却喜欢到处用拳头说话。
把提比略放进军团很适合他。
将来他会是个好将军吧，阿格里帕心想。
“你……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阿格里帕试探道。
“您是指什么？”提比略疑惑。
“比方说，私下里勾结小团伙，在不该出门的时候出门。”阿格里帕说。
提比略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阿格里帕看他半晌，看不出他神情的一丝变化。
是他想岔了？
“对了，今晚…要一起吃饭的。要不一起走吧？”阿格里帕岔开话题。
“我的训练还没有完成。我会晚点。”提比略摇头。
“嗯？怎么了？”
“没什么。”提比略说，“我已经派人跟父亲说过了。”
阿格里帕点点头：“你跟他说过就好。”
提比略离开阿格里帕的办公室。
他听说了玛尔凯路斯下午在训练场的闹剧，找到普兰库斯，询问知不知道玛尔凯路斯去了哪里。
普兰库斯正在喝酒，见到提比略，他抿抿嘴：“二少爷来了。”
提比略从怀里摸出一袋金币丢到他身上：“少废话。”
普兰库斯打开布包数了数，揣进怀里：“最后一次了啊，提比略少爷。我可不想被你俩卷进去。”
他拿起酒杯：“来一点？庆祝你即将前往日耳曼军团。”
“不。”提比略把他推到一边。
“那小子今晚可不敢出门了。”普兰库斯说，“就吩咐几个兄弟去外头给他找女人。”
“找了几个？”
“两个？三个？我不清楚。”普兰库斯打了个酒嗝。
他扭头看向低头玩骰子的提比略，笑道：“怎么了？你嫉妒吗？用不用我给你找个漂亮的？就当我给你的送行礼。”
“不用了。”提比略瞪了他一眼。
晚上，屋大维要把所有人抓起来一起吃晚饭。他特地强调了玛尔凯路斯要出现。
提比略眼珠子转了转：“我去找他玩玩。他在哪？”
“他家。”
玛尔凯路斯在驻地附近租了房子，这也是他不常回家的原因。
跟屋大维说自己更方便处理公务后就被允许了。
提比略则是住在训练场的营房里，二人条件相差很大。
屋大维曾夸奖提比略，对玛尔凯路斯说要他学习他。玛尔凯路斯的回应是水土不服外加上吐下泻。
提比略想到自己还从来没去过玛尔凯路斯的住处，便想去看看。
他找到一件披风盖在头上，拿着短剑，领着人前往玛尔凯路斯的住所。
他的住所在比较干净的街道，院子里有两个保卫他安全的士兵，是屋大维直接安排的。
提比略望着屋子的门口，看到一个士兵从拐角出现，拉着一个穿着兜帽的年轻女人进了房间。
提比略站了一会，身边的士兵问他：“少爷，要过去吗？”
“过去。”提比略说，“叫他回家。”
提比略和身后的二人站在了院门口。
守卫的士兵连忙上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屋子里传来阵阵叫声，提比略从手里拿出屋大维的信物晃了晃。
士兵尴尬的退后，一人冲他点了点头，飞快的朝屋里跑去。
“是谁？”屋子里有人喊。
士兵不知道说了什么。
“叫他滚！”玛尔凯路斯粗暴的开口。
又是一阵动静。
“滚，让他滚！除非舅舅亲自来！”玛尔凯路斯怒吼，“他算什么东西！”
提比略双手交握，换了个姿势站着。
唷，好大的怨念。
那个通报的士兵尴尬的跑出门对着提比略道歉。
“没事。那我先走了。”提比略耸肩。
提比略回到家，直接去了屋大维的办公室。
“父亲，我有话和您说。”
屋大维正坐在桌子后面小憩，听到动静立刻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父亲，您真的认为，兄长适合尤利娅吗？”
屋大维擦眼睛的手一顿，放了下来。
他嗤笑一声：“难不成你适合？”
“嗯，我觉得我适合。”提比略点点头，“父亲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这么突然？”屋大维装作不在意的问道，“以前从来没听你提过。”
“因为我一直在努力，”提比略说，“想成为父亲最欣慰也是最优秀的儿子。这样才能配得上您的期待。连提出这样的请求都没有勇气的话，是不配做尤利乌斯家的男人的吧。”
其实他想说的是，那么多爬墙的人都觉得自己行，他有什么不行的。
屋大维略有被触动的感觉，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吗？”屋大维问。
“没有。就是正常的训练日而已。”提比略说。
“你说说，今天都发生什么了？”屋大维不信他，问他身边的士兵。
士兵把玛尔凯路斯在训练场上的遭遇和下午他们去拜访玛尔凯路斯的经历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屋大维脸色越来越黑，到了最后气得捶扶手。
“这个混账东西！”屋大维“刷”的站了起来。
他朝提比略走来：“我派人去找他。你和我先去吃饭。”
提比略：“关于尤利娅的事…”
屋大维回头看他。他微微低头，只用余光打量提比略的脸。
提比略认真的看着他。
“我会考虑一下的，行吗？”屋大维说，“现在，先去吃饭。”
提比略去了饭厅，发现一大家子人都在。
玛吉拉侧卧在软垫上，阿格里帕则坐在一边喝葡萄酒。
屋大维娅不见人影，她的奴隶在，见到屋大维时便上前说女主人还在收拾，马上到。
“怕是又在找她那个不省心的儿子。”屋大维没好气说，“去告诉她，别等他了。我叫人去找了，先来吃饭。”
尤利娅也赶到现场，对着屋大维和利维娅行礼。
利维娅和善的对她笑了笑。
她朝提比略招手，提比略凑到母亲身边。
“领着你弟弟，好好照顾他。”利维娅把杜路苏斯的手拿来塞到提比略手中。
提比略看着利维娅的脸，发现她眼神里多了丝落寞。
“你怎么了？母亲？”
利维娅摇摇头：“没什么。”
利维娅糟心的很。
她如何说得出阿尔庇娜那个贱人的阴影笼罩在她头上的事？
她昨晚刚拒绝了屋大维的亲近，亲眼看着丈夫生气的离开。她在心里恨得差点要把屋子里的枕头被子都撕碎。
尤利娅在不远处打量着利维娅的脸色。
黑婴和黑肤奴隶的事情轻易的拿捏了利维娅，她不知道这两个把柄是怎么在阿尔庇娜手上的，只害怕他们再出现在屋大维面前，提醒她犯下的错。
看样子是成功了。
尤利娅不禁担忧利维娅的身体状况。
这么容易受骗的女人真的能长寿吗？
历史上活了八十来岁的利维娅……基因还真是强大啊。
还是说傻人有傻福？
提比略感受到了尤利娅的视线，回头之际，目光与她对上。
她在看自己吗？他想。
想到刚才冲动对屋大维说出的话，提比略咽了咽口水。
屋大维没有一口否认，说明他在心里纠结。
提比略觉得自己很有希望，他的心情来回波动。
盯着尤利娅看了一会，他还是觉得自己该过去说点什么…
于是他朝尤利娅走了过去，给她端了一盘葡萄。
“呃，谢谢。”尤利娅连忙很给面子的抓着葡萄往嘴里塞。
一颗葡萄掉到了地上，她弯腰去捡，被提比略推回到了榻上：“我来。”
“直接扔掉吧，脏了。”尤利娅说。
提比略却直接塞进嘴里吃掉：“哪里脏了？”
营地的伙食看起来比这些脏多了，他照吃不误。
尤利娅叹气：“你还真是铁做的胃啊。”
玛尔凯路斯那吃了营地伙食后的惨状，和提比略形成鲜明对比。
这就是命啊。
提比略说：“以后掉到地上要叫奴隶捡起来擦干净。不要养成浪费食物的坏习惯。”
尤利娅：又来了。
尤利娅：“好好好。”
应付应付得了。
提比略很满意尤利娅的态度。
以后结婚了她也这么听话就好了。
提比略：“你还想吃什么？”
尤利娅：“嗯——我想……我想吃奶枣。”
她伸手叫奴隶去拿，提比略胳膊一伸，把她对面桌子上的奶枣拿了过来。
尤利娅接受了提比略的投喂。
“你不吃点什么吗？”
提比略：“你先吃吧。”
他饭量大，就不抢她吃的了。
尤利娅觉得挺奇怪的：“你别坐我旁边了，拿食物的事让奴隶来吧。”
他挺大一个坐这挡着光。
提比略眼神变得幽怨：“……怎么？你不开心？”
尤利娅顿觉不妙：“那倒没有。就是…不麻烦嘛。”
提比略：“不麻烦。我看看你怎么吃饭。”
尤利娅：“……”
吃饭有什么好看的？
尤利娅的疑惑脸对上了提比略闪躲的目光。
提比略不自在的把头撇到一边，去桌子上端烤肉。
“你多吃点肉。你太瘦了。女人太瘦将来会受罪。”提比略说。
尤利娅：“……”
这家伙中屋大维毒太深了，她有逃跑的冲动。
屋大维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悄悄的打量着二人之间的互动。
阿格里帕和他一起看，看的时候，他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道：“听说斯普利乌斯爬你家后院的树的时候，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人套住脑袋暴打了一顿。对方不仅打他，还抢走他身上所有衣物，将他打晕丢到了大街上。”
屋大维：“什么？还有这种事？”
阿格里帕：“你忙，你不关注这个是正常的。”
屋大维：“哦。那打人者找到了没有？”
阿格里帕：“没有。我手下的人去调查了。只知道当天晚上，提比略恰好和三个士兵悄悄的离开了营地，又悄悄的回去。”
屋大维：“……哈？你说什么？”
阿格里帕：“我只是推测，我没证据。我不是那个意思。”
屋大维：“……”
阿格里帕又提起玛尔凯路斯令人失望的表现，长叹了口气。
“别说跟你学习了，是连你一半都没有的。”阿格里帕对屋大维讲，“看他这个样子，真是同时对双方的煎熬。”
屋大维皱着眉头，很是无奈。
阿格里帕：“军队不适合他，屋大维，再这样下去是要出事的。”
屋大维沉着脸：“适不适合，他也得去。”
对军务一窍不通的话，那才真是废了。这点屋大维很清楚。
玛尔凯路斯姗姗来迟，他看起来精神状态并不好，脸颊有种病态的红晕。
屋大维娅心疼的看着儿子这副模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玛尔凯路斯的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尤利娅脸上。
他飞快的朝她走近。
尤利娅赶到人影的迫近，连忙从软榻上坐直了，想要跳下去。
提比略下意识要挡在她面前，被她用眼神阻止了。
玛尔凯路斯畅通无阻的逼到她面前，趁机抓住了她的手，诚恳道：“最近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以后不会了。”
尤利娅被他身上刺鼻的味道熏了个正着，连连挣扎：“嗯，好，没关系的。谢谢…谢谢兄长。”
玛尔凯路斯对上表妹惊恐的表情，讪笑着松了手。
他转而身走到屋大维面前，这才是他赶过来的主要目的。
屋大维一脸愤怒的看着他，还没开口，就见外甥“噗通”一声跪下去。
屋大维惊得立刻后退两步：“你干什么？还不赶紧起来！”
“对不起，舅舅。对不起我让您丢脸了！”
玛尔凯路斯一张口就带着哭腔。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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