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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M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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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訾给邰郡贤上学前的假期给安排得满满当当,各种各样的项目转盘似的递给她过目首肯。
“邰小姐,游湖,看戏剧,博物馆,游乐园,中心观景台,还有……”
如数家珍般的,薛訾的嘴哔啦哔啦地就没个停歇。
邰郡贤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急忙叫停。“等一下,让我休息一下。你到底制造了多少份旅游计划?”
“不多,十几份吧。”薛訾露出八颗大牙,笑得灿烂开朗,他自信回答。
“不用了,这么多。我就去购物中心逛逛就行了。”邰郡贤依旧逛街购物下午茶老三样安排,她对徐之鹤销年假的事一无所知。他没说,她不知道。
“邰小姐,你是不是傻?这是双人游,不是你的一人游。逛街不得有个提包的?这回,我帮不了你提,因为我不能去做电灯泡。”
薛訾暗示性十足,邰郡贤一点就通。
“徐先生居然有空?我以为他就是嘴上说说。”邰郡贤没想到,她大吃一惊。
薛訾看到徐之鹤来了,他使劲挤眉弄眼给眼色,邰郡贤还以为是他眼皮抽筋。“訾,你没事吧?”
“唉。”薛訾垂首,他救不了邰郡贤的粗神经。
“当然不是嘴上说说。”徐之鹤天降般地把手搭在邰郡贤肩上,他的掌心略带热度,有分量地靠近。
这个男人走路如猫般没有声音,真是打邰郡贤一个措手不及。
邰郡贤一瞬怔愣,她转过头的时候唇瓣仍然是微张的。她是真不信徐先生这样的大忙人也会有时间陪她做度假的无聊事。
“我是做梦吧?阿訾,快掐我一下。”
薛訾哪里敢上手掐黑天鹅女士,他不要命啦。他只敢让她自己掐自己。“你自己掐吧。”薛訾赔笑道。
“是真的。”
徐之鹤点头低笑,他回答邰郡贤问题。他是觉得这样的邰郡贤分外幼稚,小孩子脾气。
“哇——”邰郡贤惊喜地叫唤一声,她很久没有和徐之鹤一起相处,感觉他们俩愈发陌生。
“热水烧开噜!徐先生,我先去那个了。”薛訾脚底抹油,抓紧时间开溜。
“去吧。”徐之鹤顺道掐了掐邰郡贤的脸颊,力度轻柔,丝毫没有用力。
“哥嫂99。”薛訾朝邰郡贤比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你可以的。”他做嘴型。
“可以什么?”邰郡贤当真是唇语一级大师,她读懂了薛訾意思。
“可以陪你。”徐之鹤无缝衔接地接她话。
邰郡贤侧目望去,他今天穿得休闲,头发刚洗,吹得微湿,穿着藏蓝色睡衣睡裤,神态轻松自然。
“你不穿西装的样子,我觉得很好看。”邰郡贤发自肺腑地笑道夸赞。
她穿着粉红色的家居睡裙,刚好和徐之鹤的是一套情侣睡衣。天气不算特别冷,她却披着羊毛大衣,挡住了她的睡裙。
邰郡贤是真心这么觉得的。她喜欢没有距离感的徐之鹤,而不是高高在上的主宰神、救世主。
“以后都这样穿,我们一起。”徐之鹤伸长手臂抱紧身边人。邰郡贤没有躲闪,顺其自然地依靠男人,闭上瞳眸,呼吸轻微。
他像她的避风港。
这一刻,邰郡贤感受到了幸福的具象化。无可否认,她可以离开他,是她沉溺于此罢了。是她不想离开他。
邰郡贤像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记起那天薛訾求自己不要做出对徐之鹤不利的事。如此忠心护主,她不禁有些震撼。
她感兴趣地问道。“为什么你身边只有薛訾一个保镖?徐先生不会只请得起一个人保护自己吧?”
“这都被你发现了。郡贤,我太拮据了,只能请得起薛訾。”徐之鹤恣意地笑,自然,他只是在开玩笑。
“那你把我信用卡停了不就有钱请多几个了?”邰郡贤也跟着徐之鹤一起玩闹。
“那倒不行,再经济下行也不能少了邰小姐的花销。你是我最看重的人,值得最好。”
徐之鹤忽然正色道,他的瞳眸深幽,专情极致,宛若包容万物的大海。
“之鹤,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赞成的。”邰郡贤的心脏猛然遭到一击,她望着他的眼,神思恍惚,情不自禁地道。
“那如果有一天我向你求婚,你会第一时间答应嫁给我吗?哪怕那时候,我不一定有财富、有权势。彼时,我一无所有,只有你和阿訾。”
徐之鹤握紧邰郡贤的手,他身价早已不是当年的穷小子,就算现在不干了也可以优渥后半生。他只是要一个答案。
“如果你没钱了,是一个穷光蛋,我就少花点,控制自己。有钱的时候买几千块几万块的东西,没钱就去低廉的打折区和大爷大妈一起抢折扣货,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邰郡贤真情实意,全无作假。徐之鹤深受感动,他就这样直勾勾地注视她的瞳眸,明明是这样灼热刺目的视线,却不见她闪避分毫。
她是认真的,他心酸地想。
“我不会让你去抢大爷大妈的东西的,到时他们该着急了,邰小姐的速度这么快,他们肯定会说你欺负老人家。”
徐之鹤笑呵呵地调趣邰郡贤,他只有和她一起,才会有几分孩子气。
他真心笑起来的时候气质变得像个天真纯粹的少年,一点都不像高深莫测、令人胆寒的徐先生。
“老徐,你怎么这么说我?谁欺负老人家了?凭本事抢回来的蔬果生鲜,就是我邰郡贤的东西。怎么是欺负呢?这是公平竞争。”
”老徐?我什么时候这么老了?”徐之鹤皱眉怀疑,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没有好好保养。
年龄上,徐之鹤深知他比邰郡贤大了十年。他们俩之间差得太多了,难免偶尔会有些让他觉得不好,怕她不适应。
“小邰,你不老实。欺负老人家。”徐之鹤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他风趣兴味地化解。
“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小邰一定会好好对待老徐的。”邰郡贤捂着嘴直乐呵,她算是明白了,徐之鹤这个人有时候还挺会冷幽默的。
“这就是乖宝宝了。”徐之鹤摸摸她的头,赞赏一笑。
“哈哈哈哈,是的是的。”她捧腹笑道。
邰郡贤总觉得徐之鹤是不是当过驯兽师,她自诩顽劣兽类,却屡屡败下阵来。这个男人总是不爱发脾气,但是只要他愿意,他一定会做成任何事。
明明自己被徐之鹤吃定,邰郡贤却觉得品尝果脯般滋润甜蜜。她想,也许这就是命,天意要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