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喜欢》云橘栀

7、第 7 章

　　热恋期一直持续到程冰开学，准确说是开学前一周。
　　程冰才发现他有婚约，并且从未断过。
　　他在公司接连熬夜加班，她煲了汤想给他一个惊喜，不料在门口听见他和他小妈的对话。
　　“那女孩呢，你什么想法，我看人小姑娘挺好的，当我儿媳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先把顾家的事处理了再说。”
　　“行，这思路清晰，像是亲生的。”
　　“小妈，那……顾家的事这次也拜托你咯？”
　　“是你跟人家有婚约还是我？我可告诉你，你爸那边我不是不应付，是很难应付，之前就说好了两家定亲，你半路杀出个女朋友，你说怎么办吧。”
　　“你就不能当我是闹着玩的？”
　　她只听到这里，之后转身离开，头都不回。
　　殊不知那句闹着玩说的是婚约。
　　“闹着玩，多大人了闹着玩，真的认定她了？”
　　“认定了，不换，我就喜欢她。”
　　那天之后岑臻再怎么找程冰她都不见。
　　直到有一天他出现在她家门口，手里抱着一束花。
　　“祝我家程程开学快乐。”
　　她笑着接过花，不经意间看见他领口的口红印，突然又想到那天。
　　“岑臻，你就没有要对我说的吗？”
　　“怎么了？”
　　他依旧嬉皮笑脸，没察觉她的不对。
　　“没事。”
　　很奇怪，明明知道他有婚约，明明亲耳听见他说玩玩而已，偏偏自己现在又舍不得说断就断。
　　两个多月的热恋期给了她前所未有的体验，特别是幸福和残缺的温存。
　　“你真的喜欢我吗？”
　　岑臻没回答，只是俯身吻她唇瓣，或许是喜欢的吧，不然也不会对她这么上心。
　　“房子我退了，开学以后住学校。”
　　“那我去找你。”
　　“好。”
　　她祈祷着自己可以不遇到狗血的事，假装自己不知道他的婚约，等他腻了提分手，但免不了还是遇到，意料之内，只是比想象的来得更早。事情很简单，不过是自己被他的婚约对象扇了一巴掌。
　　“顾颖你有病是吧！”
　　岑臻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却没看见她眼里的泪水和满是对自己的嘲讽。
　　“我有病？岑家人是不是都喜欢找小三啊？”
　　“有病治病，大街上发疯，顾小姐是第一个。”林沐下车，悠哉悠哉走过来，像个旁观者注视着眼前这一幕。
　　“我记得岑家前几天才澄清，婚约早已解除，除了商业关系不再有往来，顾小姐今天丢人丢大了，场子可不好收。”
　　“我去报道了。”
　　程冰挣开他的手，往学校的方向走，林沐跟在她身后。
　　“岑臻确实有过婚约，看你愿不愿意接受。”他只说了这句话。
　　B大今天报道，来的不少都是学生家长，拿着录取通知书，脸上挂着笑，程冰只是背着一个粉色书包，行李箱刚放在保安室，还没来得及去拿。
　　一起走了一段路，很安静，彼此都没说话，只是行李箱拖动的噪音有些许大。
　　“我如果和他断了，会怎样？”程冰终于开口问，见过几次林沐，她直觉他和岑臻关系不简单。
　　“能怎么样，”他冷言开口，“死缠烂打。”
　　似乎是在陈述事实，但程冰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那样做。
　　“他最近有个项目。”
　　林沐半晌道，“岑家和顾家商业上有过密切联系，算是相互扶持的关系，如果和顾家断了，那就说明他会丧失一条很重要的资金链和资源。你应该知道，这对他创业来说意味着什么。”
　　“创业？他……没跟我说过。”
　　程冰心头一紧，她没接触过商业圈，不知道失去这些他会不会难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得上他，或者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她不想自己一无是处。
　　八月底的B市不算热，但北方气候依旧干燥，蝉鸣不断。
　　“没跟你说过？”
　　“那我就不方便参与了，你回头自己问他，至于婚约……”
　　他停顿，“算是断了，目前为止，两边除了共同利益，几乎没什么来往，就看他怎么处理自己的事了。”
　　程冰刚准备回答，却发现他的目光定格在她身后，她也忍不住往后看，是大一新生正领军训服。
　　一群刚从中学毕业的学生，略显稚嫩，和大二的学长学姐形成对比，程冰长发披肩，包臀短裙，不说话的时候看着高冷，倒是有些不像同龄人。
　　“你被录取的是什么专业？”
　　“计算机。”
　　他轻笑：“那或许下次见面，你应该叫我一声老师。”
　　“老师？”
　　他没有解释，直接转身离开。
　　程冰再次望向领军训服的那群人，微微蹙眉。
　　报道完，程冰第一个去了宿舍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期间岑臻发消息说是晚上见。
　　她只是回了一个好。
　　室友们接踵而至，江菀是最后一个到，看着很乖，像邻家妹妹，付佳莹似乎和谁都自来熟，迅速和别的打成一团，程冰除了礼貌问候，其余时间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脑子里全是林沐的话，就连班会也心不在焉，直到出校门看见岑臻。
　　“还疼不疼？”
　　他问，轻轻摸摸她脸蛋，把自己手上的袋子递给她，“给你准备了好多军训能用到的东西，B市这段时间还是高温，注意防晒，还有你生理期刚过，凉的东西别吃……”
　　她只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全然不顾他说的什么。
　　“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我年底去誉市，打好根基就回来。”
　　“誉市？”
　　“那边房产不错，想去那边开发个楼盘，公司名字呢，就交给你来想。”
　　“你真的想好了，要创业？”紧张之余是担心。
　　“嗯，林沐都告诉你了。”
　　“他说了你要创业，但你之前都没告诉过我。”有点责备的意思。
　　“现在不就知道了？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至于婚约，放心吧，我都处理好了。”
　　她沉默了好几秒，最后选择相信他。
　　就算之前听到过那句，当作玩玩，她还是愿意相信，就算看见过那枚口红印，她还是想再次原谅他，年少的第一次怦然心动，程冰想就算是假的，那也让她再在温存里多停留一会儿吧。
　　第二次，第二次想断掉，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还疼不疼？”
　　程冰摇头。
　　今晚她没回学校，跟他去了酒店，之前看见他带女孩子去的那家，岑臻小妈最近刚把这家酒店收购成功。
　　“我小妈看着有那么年轻？你以为她是谁呢。”
　　“很……年轻。”
　　浴室。
　　浴缸的水一点点漫出来，她攀着的他肩，任他轻咬。
　　“岑臻，嗯……”
　　“怎么了？很舒服？”
　　他有些无赖，和他平时倒挺像，程冰偶尔反感，但更多时候，是想换位置，又或者角色互换一下。
　　“你只有一次机会了。”
　　“什么意思？心里悄悄给我减分呢？”
　　水花轻溅，浴室一片氤氲和旖旎。
　　“这次是……我最后相信你一次，你如果骗我，被我发现……真的只是玩玩，只是新鲜，或者，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知道的……”
　　窗外，烟花绽开。
　　她趴在他肩头喘，很娇，脸颊泛着红，断断续续：“我从不贪恋过去。”
　　妄想与他有个以后，如果是假的，她会默默做好离开的打算。
　　之后依旧是热恋期，程冰也是在此期间，听岑臻说林沐对她室友江菀有意思。
　　“真的！林老师和……”
　　“骗你干嘛，千真万确。”
　　“我真的没想到……”
　　吃瓜吃到自己身边，程冰不可能不惊讶。
　　大一的课不算多，课程完了之后，程冰打算去给他个惊喜，当生日的第一份礼物。
　　她穿得很可爱，和之前的风格不太像，粉色长裙，卷了头发，一改大地色妆容，换成粉嫩，不比江菀可爱。
　　她甚至已经订好了餐厅，收拾好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却迎面碰见顾颖。
　　“你好，上次没提醒你，你对象的话，可信度不大。”
　　“什么意思？”
　　“岑臻嘴里没几句实话，他说要去誉市开发楼盘，什么楼盘啊，学金融做房地产，他舍得那些资源？婚约是断了，但不代表不能继续，你知道他跟我签了什么合同吗？”像在炫耀，“五年婚期。”
　　“意思是，今年年底我就会和他结婚，婚后顾家的资源就有一部分是他的，直到五年后婚期结束，哦对了，他答应了，就在昨天。唉，一个人能有几个五年啊，程小姐这么聪明，懂我意思？”
　　昨天上完课，说好晚上去吃饭，他却消失，原来如此。
　　然后，就是现在，他没想到程冰会来找他，想去酒吧喝点排解难处，出来却遇见她喝上脸，有点醉。
　　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五年婚期是假的，只是给外界的噱头，房地产他还是会做，但现在主要的还是金融，虽然投资已经亏了不少，全考林沐接济。
　　“怎么在这？”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我送你回去。”
　　上车，接着就是现在。
　　酒店醒来之后，岑臻看见她留下的消息：【你知道的，我从不贪恋过去。】
　　再接到的通知是被迫出国，处理自家公司的事。
　　来不及解释就这样匆匆分开，岑臻想打电话说清时，她早就把自己拉黑了。
　　岑父拿顾家的事威胁他，他没办法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