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如果》枯目

21、第 21 章、约了人吃夜宵

　　说完就挂了电话，没过五秒钟，周屹野的视频就打了过来。
　　秦旖接了，立刻看见周屹野脸上颧骨的位置挂了彩，嘴角也破了，看起来有点惨。
　　秦旖很久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了，不由皱起了眉头。
　　“疼吗？”
　　周屹野凑到手机屏幕前，可怜兮兮撒娇道：
　　“痛死了，给哥吹吹！”
　　秦旖浑身一僵，廖星和薛怀清立刻脸色铁青假装没看见。
　　平时周屹野就是这个死样子，大家都习惯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大家却都显得有点奇怪。
　　秦旖面无表情看着周屹野，没说话。
　　“你洗澡了？”周屹野紧盯着秦旖的脸忽然问。
　　秦旖点了点头，“刚洗完，就听到他们说你跟你室友打架。”
　　周屹野啧了一声，“一群大嘴巴。让他们不要跟你说的。
　　可不是我先动手的，我昨天才知道邹凯那傻、逼之前也追过蔡梦琦，被拒绝了，心里憋着气拿老子出气。”
　　秦旖对他这些事情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听得直皱眉头。
　　周屹野看见了，忙苦笑了下说：
　　“过两天我回学校，给你带热卤，还有你最喜、欢吃的鸭舌。”
　　周屹野家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热卤店，秦旖很喜欢吃。
　　周屹野几乎每次只要回家就会给他带一些。
　　这样的好秦旖已经感受了三年了，此时忽然意识到，可能他对周屹野的喜欢就是这么被润物细无声的好慢慢积累起来的。
　　于是秦旖摇了摇头道：“我已经不喜欢吃热卤和鸭舌了。”
　　周屹野怔了怔，疑惑道：“可是上个月我给你带你还吃得可开心了。”
　　秦旖被他这话噎了一下，低头道：“反正现在不喜欢吃了，你别给我带了。”
　　周屹野脸色忽然就变得很难看，闷声道：“不吃拉倒。挂了，回学校再收拾你！”
　　说着啪地挂了视频。
　　秦旖心里还有些落寞，他并不想看到周屹野不开心，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在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拿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廖星在一边长长叹了口气，似笑非笑打量着秦旖的表情。
　　秦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叹息弄得摸不着头脑。
　　“你们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薛怀清若无其事安慰道：“没有啊，你不要这么敏感。”
　　秦旖索性也不想纠结这件事，便放下手机转身进盥洗室洗衣服。
　　薛怀清疑惑道：“今天不拿去洗衣房洗吗？”
　　秦旖摇了摇头。
　　洗完衣服收拾好一切爬到床上，打开手机一看，张霁楼的消息准时十点过一分发了过来。
　　【张霁楼：你要不搬来跟我一起住吧？】
　　【秦旖：不行，期末了，你在会影响我】
　　【张霁楼：好吧。】
　　【张霁楼：有没有想我？】
　　秦旖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诚恳道：
　　【秦旖：想了的，他们都说你是狐狸、精】
　　张霁楼拿着手机坐在秦旖坐过的沙发前的地毯上，面上不自觉带着笑意。
　　【张霁楼：那我道行还不到家，你刚刚还拒绝我了】
　　秦旖一番天人交战，反思了一下自己这么直白拒绝是不是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秦旖：真的是因为期末考试和比赛撞上了，等放假我就有很多时间了】
　　秦旖找了半天发了个“真诚”的表情包、过去。
　　张霁楼看着他急于解释的样子，心里十分熨帖。
　　【张霁楼：相信你了，忙也别熬夜。】
　　【张霁楼：明天早上七点半准时叫你起床吃早餐，不要赖床。】
　　【秦旖：愁眉苦脸.JPG】
　　【张霁楼：摸摸头.JPG】
　　【张霁楼：乖，我去洗澡了。】
　　【秦旖：嗯】
　　秦旖默默将手机调成振动，然后拿起耳机开始听歌，将定时调成一个小时自动关闭，酝酿睡意。
　　张霁楼的歌让他感觉很安心，没过多久困意来袭，便沉沉睡去。
　　准时七点半，秦旖手机便振动起来。
　　张霁楼的电话响了一声便挂了，随即一条消息发过来。
　　【张霁楼：起床了，别赖床】
　　【秦旖：嗯，起了】
　　秦旖昨晚睡得早，一夜无梦，醒来下床也并没有感觉那么困难。
　　起床去食堂还顺便给全寝室带了早饭。
　　众人都惊讶于秦旖如此的自律。
　　平时他们大多是夜猫子，晚上不想睡，早上不想起。
　　于是早上秦旖趁着脑子好使，开始复习。
　　到了上课的时间正常去上课，天天如此，一晃眼就到了周三。
　　而其他时间，秦旖基本都待在画室里。
　　薛怀清拿着手绘板和手提电脑进了画室，看见秦旖竟然收拾了桌子在画水墨，顿时一愣。
　　他们比赛还有一个月截稿，需要提交相应格式的电子图片，秦旖此时拿着国画工具和颜料竟然一副准备干大事的架势，顿时让薛怀清不能理解。
　　“不是要准备比赛作品吗？你这是准备画国画啊？”
　　秦旖头也没抬，“嗯，比赛的作品可以用碎片的时间来画，时间应该来得及。这是老师要的作业。”
　　“老师要的作业？”薛怀清顿时皱眉。
　　大学老师可不会单独找学生要作业。
　　秦旖意识到什么忽然抬头道，“不是学校的老师，是启蒙老师。”
　　薛怀清张了张嘴，没再打扰他，在一旁清理了桌子出来准备干活。
　　其实他倒不一定非要来画室，在宿舍也能画，但一来宿舍有点吵，二来秦旖在这里一起可以做个伴。
　　秦旖安安静静的，一起画画还是很不错的搭子。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就十点了。秦旖终于放下了画笔，下意识拿起手机。
　　薛怀清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起身看了看秦旖的大作，还没有画完，但是画面感已经初具雏形了。
　　薛怀清怔怔看了一会儿，不由感慨秦旖的天赋。
　　用极端熟练的国画技巧，画出如此现代朝气的氛围，画面主体目前还是黑白和轮廓，但已经看得出挥毫泼墨的大气飒爽了。
　　画面看起来是人物为主。
　　边上秦旖低头很是认真地不知道在回谁的消息，刚放下手机电话就响了。
　　张霁楼竟然打了过来，秦旖拿着电话朝薛怀清道：
　　“我出去接个电话。”
　　薛怀清一愣，他方才一眼扫过去，电话备注的人名显然不是个女生。
　　他一阵愣神，有些惊讶地看着秦旖面带微笑接了电话出了走廊。
　　薛怀清回了回神，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没一会儿秦旖接了电话回来，脸上还不自觉带着难以言喻的幸福笑意。
　　“我帮你收拾吧。”薛怀清道。
　　秦旖摇了摇头忽然道：“你先回宿舍吧，我……我今晚不回宿舍了，不用给我留门。”
　　薛怀清张了张嘴，假装不在意地道：“这么晚了，都十点了，你还要出去吗？”
　　秦旖点了点头，“约了人吃夜宵。”
　　吃夜宵不用吃一晚上吧？虽说宿舍有门禁，但是敲一敲门宿管还是会骂骂咧咧起来开门的。
　　薛怀清也不揭穿他，秦旖平时也没什么朋友的样子，这种反应肯定是约的校外的或者别的学校的人。
　　“我帮你一起收拾吧，你一个人得收拾半天。”
　　秦旖想了想也是，于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起收拾完，从画室出来，步道外的路边竟然停着一辆大G。
　　秦旖一愣，没想到这么晚了，张霁楼竟然把车开进来，还找到了画室楼底下等他。
　　薛怀清刚刚心里一直带着的困惑此时终于解开了。
　　秦旖看到车窗放下来，脸上的惊喜和慌乱写得清清楚楚。
　　薛怀清看向车上那人的脸，顿时一怔。
　　这人显然比秦旖要大上许多，看起来俊美成熟，而且看这人穿着和这辆车，显然还是个成功人士。
　　秦旖忙转头朝薛怀清道：“我朋友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薛怀清立刻看向车上那人，视线正好对上。
　　对方倒是很淡定，朝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薛怀清回了对方一个礼貌的笑容，点头朝秦旖道：“嗯，那我先回宿舍了。”
　　秦旖打开副驾驶上车，车很快就开走了。
　　薛怀清不由心情复杂地看着慢慢远去的车尾灯。
　　秦旖不安地看着车后视镜里站在路边的薛怀清，叹了口气。
　　“这么晚了你怎么进来的？”秦旖好奇道。
　　“门卫等级处登记就行，自称学生家长。”张霁楼挑眉道，“怎么了？你很害怕同学看到我？”
　　秦旖没有否认，斟酌了一下才说，“我不想被别人谈论。而且那是我室友，平时住在一起。
　　如果知道我喜欢男生，可能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张霁楼疑惑道：“我以为这种事情很正常，起码在艺术系来说，一个寝室有一两个gay都很正常吧。”
　　秦旖惊讶地看向张霁楼，摇头道：“不可能吧？我就没有见到过除了我以外的人喜欢男生。”
　　张霁楼似笑非笑道：“那不也挺好的。你不用这么紧张，只要不主动提起，大家相安无事不就好了？”
　　秦旖也是这么想的。
　　薛怀清是个非常通透聪明的人，想必也懂这个道理。
　　“不是说吃夜宵吗？吃什么？”秦旖转而问。
　　“就近吧，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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