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如果》枯目

20、第 20 章、最棒的赞美

　　秦旖趴在张霁楼胸口平复着剧烈的喘息。
　　张霁楼问：“你还好吗？”
　　秦旖红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张霁楼担忧地抱着他坐起身，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受伤。
　　秦旖喉咙有些嘶哑，“我想喝水。”
　　张霁楼将他从自己身上挪到床上，下去倒水。
　　秦旖按住心口，长出一口气。
　　张霁楼端着一杯温水过来，伸手将秦旖扶起来。
　　秦旖此时身体很敏感，一碰就微微一颤，张霁楼甚至都有点震惊。
　　喂他喝了水之后，还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
　　秦旖却再也不肯了，但脸上潮红久久不退。
　　张霁楼无可奈何，只能抱着他等着感觉慢慢褪去。
　　秦旖有点被那一刻的不能自控吓着了，被这种陌生的本能驱使的被动快乐感到一阵恐惧。
　　但是转头看到轻阖着双眼搂着他的俊美、男人，又觉得心底冒起一个个粉色泡泡，有点爱不释手。
　　那种感觉是面前这个人带给他的，似乎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将身体的自主、权交给别人的这个别人，如果是张霁楼，好像可以接受。
　　“张霁楼，你睡了吗？”
　　张霁楼睁开眼，温柔道：“怎么了？”
　　秦旖钻进他怀里，低声道：“没事。就是有点害怕……”
　　张霁楼一愣，安抚似的摸着他脖颈问：
　　“害怕什么？”
　　秦旖闷声道：“我刚刚感觉我的身体就好像不是我的了。我好害怕自己会对你上、瘾。”
　　张霁楼在黑夜里瞬间睁大眼睛，张了张嘴，惊讶了好一会儿才闷声笑了起来。
　　秦旖感觉到张霁楼震颤的胸腔，疑惑地抬头，正对上张霁楼黑暗中深邃的眸子。
　　张霁楼凑近秦旖耳边笑道：“这是对一个没什么性经验的男人最棒的赞美，你知道吗？”
　　秦旖讷讷地看着他，是这样吗？
　　主要是他不确定别人做这种事是什么感觉。
　　他的出发点可不是赞美张霁楼的。
　　但看张霁楼的反应似乎真的很高兴，秦旖也就不好打击他，只好点了点头。
　　张霁楼被他这高、端情绪价值激励得心花怒放。
　　“别怕，把你自己交给我。”
　　说着，张霁楼竟然在他耳边轻唱起来。

　　你是一百、万分之一的美好
　　当我唱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响亮
　　我会让你飞上天空
　　你会是我的，我是你的
　　感觉你的心
　　品尝你的爱
　　让暴雨停下
　　黑夜变成我们的希望

　　那歌声犹如低喃，和下午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阵阵敲打着秦旖的鼓膜，一瞬间浑身发麻，那熟悉的感觉直冲大脑。
　　秦旖觉得自己完、蛋了。
　　可能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而张霁楼就像按下了某个开关，让他进入了一个梦幻般美妙的花、园里。
　　周末的美好时光过得飞快。
　　周日晚上秦旖回到学校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回到了现实的错觉。
　　讲台上辅、导员讲什么，秦旖也没有仔细听。
　　他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里面播放着张霁楼拷贝给他的歌，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独自欣赏的微笑。
　　直到班会结束，薛怀清问：“秦旖，你准备参加比赛了吗？”
　　秦旖回过神来，摘下耳、机疑惑道：“什么？抱歉没听清。”
　　薛怀清顿时一阵无语，调笑道：“你这是被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了吧？
　　几天不见，回来一副魂儿都没了的样子。”
　　秦旖怔了怔，闷声不语。好像这么说可能也没有什么问题……
　　廖星露出一脸感慨的表情道：
　　“真羡慕秦旖，不光成绩好，画也画得好，还有狐、狸精女朋友。简直是人生赢家。”
　　人生赢家的秦旖张了张嘴，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但很快郝耶就当了他的嘴替，立刻道：
　　“你要是把网瘾戒了，像秦旖一样又不打游戏，又天天练习，奖学金手到擒来。”
　　廖星瞬间被哽得没话说，自暴自弃道：
　　“我现在醒悟已经晚了，看来只能等下辈子重开了。”
　　薛怀清立刻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怕，大不了回去继承家业去。”
　　郝耶瞬间不好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完了，我成绩不好还没有家业可以继承，我怎么办？”
　　薛怀清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没事，傻人有傻福。”
　　郝耶泪眼汪汪瞪着薛怀清，“老大，你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薛怀清、真诚道：“当然是夸你。”
　　说完又朝秦旖看去，“所以比赛和期末考试时间接近，你参加吗？”
　　秦旖一愣，“什么比赛？”
　　众人一阵无语，秦旖真的是一个字都没听。
　　“校级的绘画比赛啊，前三名去参加全国比赛，有命题的。”
　　秦旖听到这里也愣住了，犹豫了一会儿，点头道：“参加。”
　　薛怀清不由感慨，“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愧是卷王。你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在赶那组插画的工作吗？完成了？”
　　秦旖提起那组插画，立刻想到了张霁楼翻看那组插画的表情，嘴角不自觉上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薛怀清看得微微一怔。
　　“嗯，已经交稿了，所以有很多时间可以画别的了。你要一起准备吗？”
　　薛怀清是班长不说，画画也很厉害，秦旖和他必、然是要参加的。
　　所以一起约着去画室或者自习室做个伴还是挺好的。
　　期末要考的科目除了专、业课绘画以外，还有英语、思政、美术理论、美术基础等等需要笔试的课程。
　　有些公共课开卷考试会划重点还好说，但是专、业理论是实打实要记要背的。
　　还有英语，可以说是很多美术生的噩梦。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以临时抱佛脚，此时的学校自习室和图书馆成了抢手的地方。
　　秦旖说完，薛怀清点了点头，“周一就开始。”
　　廖星和郝耶瞬间扑过来，“大佬们求带！”
　　几个人打打闹闹回到宿舍。
　　秦旖最先、进去洗完澡出来，便听见宿舍几个人竟然在小声说话。
　　薛怀清叹了口气，“还是别让秦旖知道了。还好周五他没跟咱们一起去。”
　　秦旖默默走进屋里，疑惑地看向薛怀清。
　　后者尴尬地张了张嘴，装傻道：“这么快就洗完了？
　　你衣服放盆儿里，我洗完咱们一起拿去洗衣机里洗。”
　　秦旖看向郝耶，郝耶一愣，顿时眼神飘忽，一看就是有事瞒着自己。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别让我知道？”秦旖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问他。
　　郝耶看了看薛怀清，薛怀清摸了摸鼻子，“没什么，真没什么。跟你关系不大。”
　　秦旖显然不信。
　　一边廖星啧了一声，手机里传来一声“defeat”。
　　他放下手机一脸无语道：“为什么怕秦旖知道？他又没做错什么。”
　　这下秦旖更疑惑了。
　　周五周屹野约他们晚上出去玩，应该也就吃吃饭要么去唱歌要么去打桌球，再不就是去酒、吧喝酒玩游戏了。
　　这还能出什么事情？而且还扯上他这个不在场的人？
　　廖星看他一脸疑惑，随口解释道：
　　“周五我们寝室几个外加野王他们寝室几个，还有野王那个女朋友是后来去的。大概就是野王跟女朋友在冷战闹别扭，因为什么反正不知道。没想到野王给女朋友夹菜，他女朋友忽然发飙当众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哭了。
　　我们都蒙了。野王当场就摔杯子跟她吵了起来，精彩的是野王寝室的一个哥们竟然跟野王打起来，喝！那架势是要拼命啊！”
　　秦旖心里咯噔一声，整个人愣住，皱眉问：“所以周屹野怎么样了？受伤了？”
　　廖星和薛怀清立刻对视一眼，薛怀清这才叹了口气：“嗯，不过都是皮外伤。他不让我们跟你说来着。”
　　秦旖抿唇不语，心里的慌乱一闪而过。
　　难怪周五之后，周屹野都没给他发消息也没打电话。
　　他跟张霁楼在一起，也根本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他现在人在哪里？”
　　“应该回家了，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薛怀清盯着秦旖的表情道。
　　秦旖总觉得薛怀清他们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告诉他，尤其是廖星看着薛怀清的表情有些怪异。
　　廖星比较直来直去，心里藏不住话，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较明显。
　　郝耶更是干脆不看秦旖，拿了衣服急匆匆去洗澡。
　　薛怀清一个不察被郝耶抢先一步插队进了浴室，顿时啧了一声。
　　秦旖索性也不问了，拿出手机给周屹野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立刻就接了，显然对方正玩手机。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我还以为你把我电话删了呢。”
　　电话里传来周屹野低沉又略带痞气的嗓音，听起来不像有事的样子。
　　秦旖撇了撇嘴，“你又打架受伤了？”
　　电话那边的周屹野瞬间炸毛，委屈道：“什么叫‘又’？！我高三之后什么时候打过架了？我现在可是君子！”
　　秦旖见他嬉皮笑脸，心里就放心了，“你没事我挂了。”
　　“喂！你都不问问我伤哪儿了？就要挂！”
　　秦旖只好又问，“那你伤哪了？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别到时候考核不达标挂科。”
　　周屹野隔着电话闷声低笑了一阵，“不愧是你，这时候了还记得提醒我期末考试，你可真牛、逼！哥就服你这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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