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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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再多做言语，你与波本两人各追向已经停摆的两台车辆。
你运气甚好，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司机匆忙下车，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装扮普通，腕上的百达翡丽却暴露了其身份的华贵。
更别说还有【见微知著】、【五感发达】、【天人感应】等人格们的笃定断言，你完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这就是你的目标。
你从副驾驶座中拖出了试图隐藏身份的地下军火老大。
[Checkmate。]
“捉迷藏该结束了。”
你对瑟缩的老头子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笑容：“你身上应该有带你们的公章吧？”
你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备用合同，递到老头儿面前，笑容更加灿烂了：“麻烦您盖个章呢。”
波本此时已拖着两名喽啰，示威一般将其甩到了老头儿面前。
两人摔在车身上，发出“砰”的一声响。老头像是受惊的兔子般猛地缩了一下身子，嗫嚅道：“我……”
“嗯？”你侧耳过去，表现出认真倾听的态度。
波本在旁边，掏出手/枪，给枪上膛的时候发出了清亮的“咔”的一声。
老头儿惊恐的咽了口口水，立刻高举起双手来：
“我认栽！我会按你们说的做的！！不就是盖章签合同吗，我签，我签还不行嘛？！”
“好好好。”
你看着男人亲自盖了章签了名，转头看向波本：“这样就算任务完成了吧？”
波本点头：“这是当然。”
“不过就当是为了稳妥，我个人建议，最好把他也一并打包送回总部比较好。”
就宛如对待一件物品，波本看向老头儿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冷漠。
同样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老头儿细细的颤抖起来。
你确认般的问了一遍：“要把他送进组织？那他会怎样？”
波本耸肩：“下场当然是那样。不至于死，但也永别了自由。你不忍心的话，反正也拿到了合同，就这样放他离开也无所谓。”
你拍了拍老头儿的肩。
因为这个含着人情味的动作，老头心中升起一丝期望，目露祈求的看向你。却听见你说道：“怎么会。”
“我的意见和你相同，还是送给组织比较稳妥。总之先把他绑起来吧。”
一句话决定了这个男人之后的命运。
波本颔首，从善如流的拿出不知何时准备好的麻绳。
……
你们暂时将被五花大绑的老头儿留在车里，锁了车，又锁了车库，甚至还偷偷在他身上放了定位器。你们做了万全的准备后才短暂的离开。
波本没预料到你们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他原本定了一周的房间。现在无需在此地多做逗留，你们先回了一趟旅馆，波本打算退房。
“我先洗个澡。”
你提出要求后，波本也没拒绝。他正好也可以回到房间里短暂的修整一番。
仔细算来，你们已经有两天一夜未曾好好休息了。顶多只是在飞机上，在那嘈杂的环境中略微阖了一下眼而已。
波本却没有显出半分疲惫的模样，还打算继续缩短行程，立刻起程回到组织总部呢。
你不得不感叹，波本可真是个超人。
他超人也就罢了，还拉着你——好不容易任务都完成了，作为庆祝、不，作为人类的基本需求，睡个觉应该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可他甚至想也没有想的直接拒绝了。
就连让你清洗一下这风尘仆仆的身子，也是在略微犹豫之后才点头的。
你的人格一半在抱怨，另一半则是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等你完成任务后的未来。
你都没有仔细听。进入浴室后，你顺手掏了掏口袋，这才想起贝尔摩德交给你的、那个折成四方的纸张。
你终于有了机会将其打开。
缓缓舒展纸张的时候，你莫名有一些忐忑。
贝尔摩德秘密交给你的必然是某种重要信息，或者是什么关乎你存亡的机密情报……
你展开纸张，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就连你吵闹的人格们都陷入了一时的沉默。
“这……”
[啊这……]
你刚刚还经历了一番千辛万苦——可能也没有这么辛苦，但总之经历了许多波折，不仅见到了尸体、还有不得不仔细进行了一番尸检——你怀疑你今天就算真的睡了，也肯定会做一连夜的噩梦。
就是这样费尽力气得到的一纸合同。
代表“任务完成”的合同，现在出现了第二份。
就是贝尔摩德交给你的这份。
你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过了好一阵，你才想起询问你的人格：「这个合同，是真货吗？」
「是不是真货不重要，是不是本人签署也不重要。」
你的人格回答道：「你看这个公章，只要有这个公章，它就是真货。」
你的心态隐约有一些崩了：「那我这一路的辛苦是为了什么？？原来在游戏开始前，我就已经得到了通关密码！」
「……不是，那‘贝尔摩德’又是何方神圣啊？她究竟是怎么弄到这个盖章的啊？？」
[不也挺好的嘛。]
【平心定气】安慰你：[多一份合同，就当多一份保障了。]
你深吸了一口气，但毕竟你也没有任何损失，顶多只是付出一些体力、然后受到了一些精神伤害而已。
你按了按太阳穴，安慰自己：「看来我和那位贝尔摩德小姐关系还挺好的？她竟然愿意帮我这样作弊。」
[【疑神疑鬼】：那可不一定，或许她是别有所图。]
[【疑神疑鬼】：身在组织的成员，不亦轻信。]
某种程度上，你已经习惯了【疑神疑鬼】的多疑，也懒得跟随他的话语多做思考。
你进入浴室，本来就只是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爽而已。在刚才的行动中，你们也出了不少汗。
脱掉衣服，打开花洒。
却在低头、看见自己被掩埋在服装之下的皮肤时，你微微愣住。
转过身，你站到了浴室镜前。
这还是你在失忆过后，第一次面对“自己”。
是的，你一直是这样一张脸。
没有变装，没有易容。你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相貌。
是你记忆中的相貌。
但是，你身上的疤痕却并不存在于你的记忆之中。
你完全忘记了它们的来历，它们却是如此的可怖。
你看见了自己身上，几乎盘踞了整个上半身的狰狞疤痕。
其中最为恐怖的，是有一指宽，由右肩蔓延至左腹的粗长伤疤。
缝合留下的痕迹亦在，让这条伤疤看上去就像蜿蜒在自己胸腹间的巨大蜈蚣。
除此以外，还有留在左臂、右腹处的三个圆形贯穿伤，应该是子弹留下的疤痕。
你不知道“斯皮亚图斯”经历过什么。
生怕惊动了藏匿在伤疤之下的疼痛似的，轻轻抚过那条蜈蚣一般的痕迹，只觉得缝合处的皮肤是麻木的。
明明不存疼痛，你却觉得这样恐怖的伤痕快要灼伤你的眼睛。你不敢再多看这具铭刻了复杂过去的躯体，急着离开了镜前。
匆匆洗过澡，穿好衣服，你重新遮掩了那一身的伤疤。
走出浴室，你看见波本正背对着你。他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招呼道：“你也要洗个澡吗？”
波本却看向了你，以一种似曾相识的目光。
波本说道：“斯皮亚图斯前辈。”
“？”
你听见了波本正用左手指尖规律的敲点着木头床沿，他仍在思考着些什么。
[【眼明手巧】：他右手藏着枪。]
[【天人感应】：他是冲你而来。]
[【同舟共济】：他是警察。他为正义而来，他会帮助你。]
[【反应速度】：不，他是组织任命的‘波本’。他是敌人，做好戒备。]
你尚来不及反应，更不知应该作出如何选择。
你在心中想：有枪又如何？波本他是——
你却听见波本以毫无波澜的声线平静问道：
“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吗？”
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你脑中想起的却是就在一刻之前，波本刚刚对你展露的过笑颜：
「合作愉快。或许我们真的能够成为一对好搭档呢。」
他站起身，抬起右手，枪口对准了你。
“我是为了杀你而来。”
极为不合时宜的，你却在心中想道，
「果然。那时的笑容，不是出于真心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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