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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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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风里裹挟着海水的咸湿，海边的柏油路上亮起霓虹灯，为漆黑的夜幕添加几分光彩，路旁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白云生在散着热气的地面上架起一个小摊，把塑料框里的小物件拿出来，规规整整地摆上去，无非都是些手编头花之类的，又拿出一个小黑板和喇叭，用笔往上写着价格。
做完一切，白云生往后一仰，翘着二郎腿坐在小软凳上。
屁股还没坐热乎，就看见有两个女生走到摊前，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过来看一看。
白云生连忙抓起一把浅兰色的发绳在她们眼前挥了挥，唇角一弯，“来来来，两位美女别站这么远嘛，天黑灯暗的看不清楚。”
她手指戳着小黑板，发出“哒哒”的轻声，“吐血大甩卖，十块钱五根，上面还有香味，走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这头绳其实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看着摊主这么热情，眼睛里闪着星光，出于颜值大于头绳的原因，两个女生便蹲在小摊面前，“老板，有袋子吗？”
“有呀有呀，我给你拿一个可爱的，这个怎——”
白云生还没把手里的袋子展现出来，眼前忽地一黑，温热捂上眼皮，身后贴上一股热意。
“猜猜我是谁？”
白云生先是一愣，随后把附上双眼的小手掰了下来，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无奈。
“白步川！你没看见姐姐我在做生意吗？”
还没顾得上妹妹的心情，白云生连忙扯出一抹笑意，把袋子递给了两个女生。
“老姐，你好凶啊。”
粘腻的语调从耳后传来，白云生拽着她的手臂将人一把搂坐在腿上，“你看看情况好不好。”
她有些生硬地转开话题，“你刚才去哪了，找半天没看见你，我回去要告状老妈和小姨了。”
闻言，白步川从她腿上跳下来，“不行不行，我刚才只是去找小胖玩，你不准告状！你刚才当着别人的面凶我，我还没生气呢。”
话落，头顶当即落下那两个女生的笑声，白云生有些无奈，“那你要干什么？”
眼前闪过几抹亮光，星光棒被花火点燃，溅射出昏黄的星花，对面卖烟花的老板握着星光棒对着来往人群喊卖。
白步川如葡萄般漆黑的圆润瞳孔里映照着星光棒，她微张着唇瓣，指着老板手里的东西。
“哇，好好看。”
她摇着白云生的手臂，晃着撒娇，“老姐，我要那个！你给我买一根。”
白云生看了一眼，当即否定，“不行，等会把你手给烧了。”
“诶，小姑娘，怎么会烧手呢，这个很安全的，拿在手上就可以了，你说是吧，小妹妹。”
对面老板对着她们这儿喊，还拿着星光棒朝着白步川晃了晃。
白云生咽下一口气，这老板故意的吧，耳朵这么好，以后来她这买头绳非得给那人涨价不可。
感受到白步川可怜巴巴的小狗眼神，白云生没办法，只好忍痛扫过二维码，买下一根星光棒。
接到玩具的那一刻，白步川当即跳起来，往白云生脸上留下一个口水印子。
“给她们炫耀去喽！”
说完，白步川两步作三步，飞快地跑开了，幼小的身影当即消失在人群里。
白云生有些不放心，连忙站起来，对着白步川消失的方向喊道：“注意安全，别给我跑海边玩！有事记得用手表给我打电话！”
今晚上的生意出奇得好，比平常卖得的多，这一晚上白云生的脸都要笑抽了，听着手机发出的收款声音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看了时间，离彻底收摊还有半小时，白云生正想着回去要卖些什么东西，这久似乎什么芋泥黑糯米很火来着。
正打开手机算着这个东西的制作与成本，手机屏幕上方跳出来电，白云生抬眸一看，是白步川打的，她按下绿色的接听按钮，再点开免提。
“喂？”
“老姐！这里有个姐姐在睡觉诶。”
白云生眉头一拧，白步川这语文学得怎么这么差，“你们是不是又翻谁家墙了？”
“没有啊。”白步川蹲下身体，用手指戳着躺在地上的女生。
“嗯......我们在海边，她睡得好香，一动不动的，是不是刚才扔炮仗炸着人了啊？”
听着这话，白云生两眼一黑，把头绳全都装进框里去。
“不是告诉你不准去海边玩吗，你们现在在哪呢，算了，我有你定位，站在那不许动！”
白云生挂掉电话，几乎一路小跑，沙滩上没几盏灯，她开着手电筒扫着地面。
一边朝着定位走，一边扬着嗓子喊白步川的名字，直到听见不远处有微弱的回应。
白云生深吸一口气，脑子里都是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还要赔别人钱。
看见白步川赤着双脚朝着自己跑过来的那一刻，白云生生出一种拎着人的衣领丢回家的冲动。
“你说有人躺在这儿，在哪儿呢？”
白步川拽着她的衣角，把她带到一块大岩石前方，几个小朋友聚集在石头旁，往常尖声吵闹现在异常安静。
见到白云生来了，她们又叽叽喳喳地围到她身边。
在手电筒强光照射下，岩石旁确实有个躺着的人影，但夜幕漆黑，耳边只有无尽的海浪拍打音，周边被黑暗吞噬，白云生觉得那里像是躺着一具尸体一般，一股冷意从尾骨缓缓攀上来。
她转过身对着那群小孩子，语气肃然，“你们做什么了？”
“什么都没做，就是在玩炮仗，然后就有人说这里躺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炸到了。”
白云生一时语塞，见也问不到什么，只好蹲下身去查看那人，是一个女生
白云生探过她鼻息，微弱的热气铺洒在指尖，人还活着，但是估计奄奄一息了。见这情形，多半是被水呛着了，白云生从小生在海边，见过太多这样的了。
她把人的姿势放好，使其平躺在沙滩上，随后理清女生口腔和鼻腔，保证没有异物堵塞，最后双手交叠放在两胸中心处，有条不紊地给人做人工呼吸。
不知道做到第几遍的时候，女生也没要吐水的迹象，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哼出半个音节，又睡了过去。
白云生一愣，猜想这人在这躺了太久，机体虚弱，但至少没什么大碍。
这人浑身都是湿的，皮肤泛凉，粘腻的头发沾染上沙子贴在脸颊，看不清眉眼。
但是随着白光照耀下，白云生眼尖地看见她手腕处戴着一个还闪着华光的手表，但是她对这些腕表的牌子都不认识，只知道应该价值不菲。
女生脖颈处还戴着一条绿宝石项链，就连白云生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这样漂亮的东西绝对不便宜，她捏了捏女生身上的裙子布料，柔软帖服，质量很好。
怎么看都是一个有钱人的样子。
这个认知让白云生两眼放光，唇角忍不住上扬。
如果捡回去，等这人醒来，报出自己是她救命恩人，估计这人会感动得当即给出一大笔钱吧。然后社区再给自己颁发锦旗，说不定拿回去学校还能加个学分什么的。
白云生眼珠一转，而且现在时间这么晚，也没人会再来这，更不会翻到这大石头的后面，如果她不救人，随着夜间气温下降，她披着湿衣服，估计也很难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就算真的出个三长两短，警察来了也抓不了她啊。
主要是，这人好有钱......
“来，我们俩把这个姐姐带回去。”
“啊，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回去我跟老妈解释。你先在这待着，我回去把东西收一下，等会儿来接你。”
说完，白云生清了清嗓子，对着剩下的小孩子，语气肃然道：“你们赶紧回家吧，现在太晚了，爸妈催睡觉了，等会被骂了别来我面前哭鼻子啊。另外，别告诉家里人今天发生什么，要不然你们炸到人的事情就暴露啦。”
听着唯一的大姐姐这么说，小孩子们一个拽着一个的，立马拔腿跑了。
看着她们全跑了，只留下还带着脚印的沙滩，白云生忍着心底跳出的兴奋，蹦跳着上去收东西。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那人醒来之后会给她什么东西，自己要不要先拒绝一下，要不然显得也太着急了吧，还是直接接受，万一那人真和她客气上了怎么办。
“哟，小云朵你要收摊了？”
旁边摊主看见她收得快速麻利，没忍住问出声。
白云生手上动作未慢，“啊对，我妹说她困了，带她回去睡觉。”
将小摊折叠收好盖在塑料框上，白云生抬起来，神色尽量自然地跟摊主打招呼，“那什么，婶儿，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啊。”
“好好好，去吧。”
白步川两只纤细的手臂费力拖着塑料框，框底面摩擦着地面，发出粗糙的声音。
白云生本来想对那女生直接公主抱，但是无奈，女生意识昏迷，身上湿衣服更是增加重量，主观和客观情况上都不配合，所以白云生只好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
“老姐，你别告状哦，要不然我会讨厌你一辈子的。”白步川喘着粗气。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别乱说就行，诶诶诶，那摊子要掉了，快捡起来！”
两人回到家里时，已经接近凌晨了，妈妈跟小姨明天还要起早去店里，已经早早睡下了，只给她们俩留了个钥匙在外面。
白云生背着人，双手不便，于是抬高了腿，轻踢了一下白步川的屁股。
“去，你拿钥匙开门，这点东西就放在院子里，不拿进去了。”
白步川揉着自己的屁股，投向白云生的眼神里带着幽怨，她往上全力一蹦，抓住上方悬吊在挂钩上的钥匙，拿到手之后开了家门。
家里一片漆黑，只有玄关还留着小灯，俩人都尽量不发出动静，白云生胡乱蹬掉脚上的鞋子，把人背到房里去，白步川则蹑手蹑脚进了卫生间去，拿了拖把费力地把地上的水渍痕迹全都拖干净。
白云生考虑到背上这人还是湿的，没敢直接把她放到床上去，只好先把人放到地上，又找来干燥的浴巾盖在身上，一点点吸掉身上的水分。
把脸上的泥沙都擦掉，头发撇到后面去，眼前人的面庞才完全展露出来。
睡颜娴静，浓而翘的羽睫垂下一片阴影，柔和俊雅的脸部线条，白云生还是第一次在连湾镇见到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但是反向说明，这人并非本地人。
白云生忽然有些失望却又有些欣喜。
房门轻推，白步川探出小脑袋往里看，白云生在嘴前竖起食指，随后挥手示意她进来。
“你在我衣柜里翻衣服和裤子，能睡觉的那种。”
白步川小嘴一撅，果然妹妹就是姐姐最衷心的仆人。
她打开衣柜，也分不清那些能睡觉，只知道柔软的就是可以的，望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她拿出一条素色裙子，转头问白云生，“老姐，这个可以吗？”
白云生抬头看了一眼她手心的衣服，那裙子偏休闲风，穿着睡觉也没什么问题。
“行吧，把衣架取了，拿给我。”
白步川照做，最终把裙子递到她手上。
白云生拿着裙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女生，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全脱掉的话......好像有点下不去手。
手指触碰到女生微凉又软腻的皮肤，白云生发觉自己的手臂莫名生出一阵鸡皮疙瘩。
她回想起在澡堂里见过那么多女生的身体，自己也没什么反应啊。
好奇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