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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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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说话。
云珩被他看的心里发虚,他轻咳一声,坐直了身子,含糊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咱们府上可没有纳妾养通房的先例,大哥若是真的想,是否先去告知母亲,再由嫂嫂做主,去同皎皎说明才……哎呦!”
话还没说完,头上便被砸了一个果子。
云珩抱着头很是委屈,嚷嚷道:“我又没有说错,你打我做什么!”
“我说将雪蕊要来是要收用她了?”云珏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没说,”云珩嘟囔道,“但除了此事,大哥寻她还有什么事?”
云珏倒是稀奇的看着他:“你可了解弟妹身边的这几个丫鬟?”
“我了解她们做什么?”云珩不解的看着他,“皎皎聪慧的紧,日夜同她们相处,不等我发现什么猫腻,她便自己处置了。”
云珏觉得他就是一颗榆木脑袋,索性不再让他胡说八道,直言道:“弟妹身边这位雪蕊姑娘擅厨艺,你嫂嫂近日胃口不佳,但她做的吃食你嫂嫂却是喜爱,故而叫你同弟妹说一声。”
“啊,原来如此!”云珩恍然大悟,知晓自己是误会了他,很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但想到什么,又一脸为难:“我把她送来了,皎皎想吃她做的膳食,岂不是吃不着了?”
云珏觉得自己这个弟弟也不是不可救药。
他道:“只叫她来做三餐便可,其余时间还在你们院子里。”
“这成。”云珩又满意了。
云珏惦记着沈觅双,不欲看他这副傻相,便问道:“你来寻我所为何事?”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云珩又正襟危坐起来,凑的他近了些,将宋晚中毒一事告知于他。
果不其然,见云珏脸色沉下来。
云珩连忙说道:“明日我同皎皎还进宫去寻外祖母,为以防万一,我想将嫂嫂同昭昭也带上,叫何太医给她们二人请平安脉。”
“可知晓是在哪里中的毒?府里有没有查过?”云珏问道。
云珩道:“我猜测应当是在储秀宫,但是具体还没有查到。”
云珏冷脸:“明日问问何太医这毒是何模样,在府中也检查一番,莫要掉以轻心。”
“好。”云珩应着。
等了片刻,见云珩没有话了,云珏起身赶人:“我要去瞧瞧你嫂嫂,你若是没事,赶紧回去吧。”
云珩:“……”
走到门口,云珏又道:“忘了同你说,弟妹过来了,你可同我一道去你嫂嫂屋里坐坐。”
云珩连忙起身,跟在他身后:“我也多日没见嫂嫂了,是该同她问好。”
这次换作云珏无语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主屋,却是听说宋晚已经回去了。
云珩匆匆同沈觅双说了两句话,便急匆匆的回到清水苑。
一进门,果然见宋晚没有睡着,云珩突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何太医的法子有效!
宋晚见他站在门口,诧异问道:“怎么不进来?”
“这就进来。”云珩差点被门槛绊倒,踉跄两步才站稳。
他走到宋晚面前,欣喜又小心翼翼的问:“你可觉得好些了?”
“好了很多,已经不会睡那么久了。”宋晚笑着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云珩应着,又道,“明日带着大嫂同昭昭一道进宫去。”
宋晚应下,想着他验尸的事,问道:“案子可有眉目了?”
说起这个,云珩便叹了口气,将今日验尸所得的线索告知于她,苦恼道:“若是有什么法子能证明这三具尸体是中毒而死就好了。”
宋晚想的却是,原先那秀女是乔宝珠为了进宫而让其假死,乔宝珠可知晓她已死之事?
蓦地,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死在驿站那秀女是吃了焦嬷嬷给的假死药,你可去查焦嬷嬷了?”
云珩一个激灵:“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宋晚身子好了些,可以一道同他探查此案了,便说道:“当时阮娘子给她设饰,你可去问问她当时此女身上有何异常。她也颇通验尸之术,你可寻她再验一遍尸。”
云珩古怪的看着她,不禁问道:“你不是不叫我去寻她验尸吗?”
“我……”
宋晚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将自己之前那话圆回来。
云珩却是不用她解释,直接了当的说道:“算啦,我不会再找她做仵作了。”
“为何?”
宋晚心下一惊,就连春岚都忍不住抬眼瞧过来。
云珩抿了抿唇,道:“我觉得这阮娘子很是蹊跷,贺家祖母出行当带着不少守卫,便是带着贺家的兄弟们,也不至于落于险地。便是落于险地,也不应当是一个小小的尸妆师能救回来的。
所以,我猜想,阮娘子若不是早早的就盯上了贺家,设下此局,就是北鞑的细作。”
宋晚:“……”
云珩分析的愈发来劲:“我当时被诬陷杀人,她怎么那么刚好去做了这个案子的尸妆师?我现在都怀疑,当时的含春楼就是北鞑在京都的据点,陷害我不成,怕被查出来,就索性将阮荷推到我面前来,成为我的心腹。
自此之后的案子,我们牵扯进了多少官员进来?如今来选秀都不消停,定是北鞑细作的谋划!”
已经被云珩三言两语打成北鞑细作的宋晚一言难尽,愈发想不出什么话来解释这一切。
终于,云珩说完自己的畅想,一锤定音:“总之,这个案子我觉得和北鞑细作也有关系,所以,在此案了结之前,我是不会再让阮荷参与此案的!”
宋晚不想多劝,他不想让自己参与,她也可以自己去查。只是查阅卷宗,便只能如实相告,想瞧一瞧母亲死亡那一年的。
打定主意,宋晚也不再多说,问了他接下来的打算,便作罢。
傍晚,骤雨停歇,千寻在门口禀报,说乔府的人一直守在大理寺门口,想进去见一见乔宝珠。
云珩瞧着从卷宗中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宋晚,起身道:“咱们去趟乔府。”
宋晚放下卷宗,跟着起身,狐疑问道:“去乔府做什么?”
“我抓了乔宝珠,不许任何人进去探望,总得借此机会去打探一下乔府是否知情。”云珩解开外袍,换上官服,“再者,你让千寻打听的乔宝珠之前见过什么人一事,乔府的人守口如瓶,我只能亲自去乔府问问。”
千寻茫然的抓抓头发:“咱们直接去问呀?人家会说吗?”
云珩懒得理他。
他的属下什么时候能有他一半聪慧!
如此,宋晚也便没再问,替他整理好领口,便送他出门去,问道:“晚膳可还回来用?”
“从乔府出来我会再去审一审乔宝珠,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你不用等我。”云珩叮嘱道。
宋晚应着,回到屋里,想了想,她将丫鬟们都赶出去,叮嘱春岚三人:“我去驿站瞧瞧,你们收好门子,莫叫旁人进来。”
春岚心惊:“姑爷不叫您掺和这个案子,您便好生休息吧。这刚下了雨,外头湿气重着,仔细您的胳膊。”
“无妨。”宋晚一边拆掉满头钗环,麻利的替自己挽了妇人发髻,一边回道,“趁着夫君今日不在府上,我且先速速去一趟,瞧瞧有没有什么线索,以防夜长梦多。”
说不过她,春岚几人也知晓她打定主意便不会改,只好又仔细叮嘱,胆战心惊的瞧着她进了地道。
云珩的马车停在乔府门前的那一刻,乔愚就亲自迎了出来。
云珩挑眉,慢条斯理的下了马车。
乔愚满脸堆笑上前行礼:“草民拜见大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乔老板客气了。”云珩潇洒的打开扇子,打量着乔府的匾额,“黑漆烫金,字迹轩逸盎然,乔老板这匾额费了不少心思吧?”
乔愚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解释道:“此乃圣上刺字,不敢怠慢,再贵重也使得。”
云珩点点头,打着扇子站在大日头底下,也不说进府。
分明是刚落了一场雨水,此时空气中很是凉爽,乔愚却是急得满头大汗,嘴唇歙动,半晌才挤出一句:“外头日头大,云大人还是入府坐坐,喝杯凉茶。”
他瞧着云珩抬头望了望天,紧张的舔了舔嘴唇。
刚下了一场雨,又是傍晚时节,哪里就是日头大了,乔愚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叫自己清醒一点。
就在他以为云珩要借机奚落自己时,没想到云珩却是收了扇子,道了一句“好”。
乔愚松了一口气,将云珩引到自己的书房,叫下人上了茶水,又将所有人都赶出去,只剩自己同云珩主仆二人时,他当即掀了衣袍跪在他面前。
云珩垂眸看着他,没有避开这一大礼,嘴上却说道:“乔世伯这是做什么?你是我发妻亲舅舅的大舅哥,您的亲妹妹又救过我母亲性命,您此时同我行如此大礼,我可受不起啊。”
“是小女顽劣,求大人救救她吧!”
乔愚不理会他说的这些话,哭着说道:“宝珠虽然任性,却不是个心狠的孩子,她自小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会杀人啊!求大人明鉴呐!”
“哦?万一有人替她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