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将，洞若观火》齐贺美优

10、虚假的安宁

　　[你花了多少呀？]要圭在内线里问智将。

　　智将听起来只做了一件很寻常的事：[公事公为，逮捕嫌疑人而已。属于加快和公正程序进度，花销在我预算内，不过尽管是程序正义，其中涉及的组织和经手人数不胜数，要排除一切干扰推行下去，所以、]

　　要圭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智将又心疼积分点了：[我觉得效果很好所以花多少都没事啦！]

　　[…………]

　　半晌，智将那里荡过来一句真切而遗憾至极而懊恼的叹气。

　　没有人怪智将而且智将无论做什么效果都很好，一直都是他自己为难自己，要圭决定给智将颁发[葛朗台·智将]荣誉称号。

　　要圭开展下一个话题：[我刚刚在侦探社，感觉后面气氛都不对了呢。]

　　[正常。]智将喝水压心底涌起的吝啬，[港口黑手党是横滨数一数二的大武装组织，中原中也又是其中榜上有名的有地位者。]

　　[不过虽然按正常程序袭警应该重罚，]智将说，[凭港口黑手党的势力，大概只是小惩大诫，赔钱而已。]

　　要圭突然想起：[那我们两个？]

　　[是呀。]智将眼也不抬，[为了安全住在警署。]

　　[……不要！！！]要圭强烈拒绝，双手比no，[警署的床又硬灰尘又大，被子也不舒服，而且正对窗户天黑了黑魆魆看见自己的脸吓死人了！！！你知道二重身的传说，你知道吧！我方捕手拒绝住在警署！要求回家！要求从今天挣的能量里抽取几点负责安保！]

　　[打者驳回。]之前要圭挣的三十几点智将用之有愧，现在一股股细流一样涌入的能量是智将断肩膀换的，他拥有最终解释权。

　　不过给予前期投资的要圭同学一些嘉奖：[裁判通融下表决可以买床舒服的被子回来。]

　　注定一夜无眠的要圭吸鼻涕：呜呜。

　　……白瞎他白天还担心智将！智将！葛朗台！不对，铁公鸡！

　　·

　　过了一天，港口黑手党暂时还没有动静。

　　警署内有几个大概是知道内情，知道所谓的对外贸易会社私下的真实身份，因此一整天都面色怪异。

　　——毕竟智将是依靠能量直接走的程序正义，不经过一层层传递，相当于把原来需要斟酌的公案强行曝光在公众视野，并且强行操纵公安拨治。

　　警署上层目前没有叫智将过去的缘故，大概是摸不准他的来路——况且确实是程序正义，公案无懈可击。

　　横滨已经乱了，智将在署里坐公的时候，看见新闻里横滨市议会紧急召集小型会议。

　　虽然借口是旅游开发资金链断裂，但基本就那么回事。

　　中原中也还没自首，事态也没进展到真的封城的地步，目前只封锁了几处公道盘查——没靠能量，正常的公案程序。

　　武装侦探社暂时没动静，港口黑手党明面上没动静，三町目警署最高层只是个警视，一整天都没在警署出现。

　　导致一场通缉下来，智将和要圭这里还是诡异的宁静。

　　安静到要圭被繁忙的女警拉去充人手分户籍。

　　智将则在尝试能量的限度。

　　不同位面，能量是有不同能力的，智将姑且称这个为性价比。

　　比如在这里，一瞬间麻痹痛觉是一点能量，公案直达上层实施花了他三十二点能量。

　　可是作用在身体上的性价比通常比较贵。

　　这类不涉及任何特异能力而只是加快程序进度的则比较便宜。

　　想要武装制服400+，智将恐怕要投进去比400还多两倍的能量。

　　——这也是他遇事不愿意亲自上的缘故。

　　快到下午四点十分，处理完户籍问题的女警已经提前下班。

　　在警署待了一个下午的智将终于被顶头上司叫走。

　　他敲敲警视的门，沉稳道：“要智。我进来了。”

　　“请进。”门内的语气比智将设想地温和许多。

　　进了门，并没有铺天盖地一盏茶水跑过来，职责智将越级办事。

　　办公桌后身着警视服的警察刚放下一份公文，看他进来，拉开了右手边的抽屉。

　　“要，之前的临时支援辛苦你，手臂怎么样了？”

　　因为右手【中弹】，所以智将拿左手行礼：“感谢您的惦念，一切都好。”

　　智将和要圭所在警署的警视不大出面，但是对手下的市警都很温和，做事效率很高。

　　因此不愿意说废话。

　　智将看见对方面上礼节性出现的歉意，就大概知道了【公安】在一片未知下匆忙的临时处理方法。

　　“要，我作为三町目的警视，感谢你对警署、对横滨付出的牺牲。为了维护治安，保护市民安全，你向来兢兢业业。这次事件，加上以前的功绩，警视司方面决定以三等奖嘉奖你的付出。”

　　怀柔啊。

　　智将背手：“我没做什么，只是秉公执法。”

　　白来的三等功，况且手臂确实很疼，不要白不要。

　　“但是、”办公桌后，儒雅的警视脸上出现了一股公式化的歉意，犹如新闻发布会上的话事人，“最近财政困难，前线搜查科下午来信，对方已经逃出了境，再想要继续抓捕，恐怕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

　　这就是议会和港口黑手党的处理方法吗。

　　比他预想的温和许多。

　　港口黑手党既然担负黑手.党之名，他以为手段会更暴力，更激烈，早就拨好了一部分能量保护无辜市民。

　　……黑手.党的目的难道不是以暴力手段非法搜刮钱财无限制扩张吗。

　　智将思考下沉默。

　　“我知道，这很对不起你，”警视无奈又自责的叹气：“没能保护好你，捉拿真凶让凶手归案进刑，是我之过不可推卸。这个三等功，我一定会尽力为你争取，让市级三等功上升到国家级别。”

　　“要，你看好不好？”

　　警视的态度很好，假如不算里面的弯弯绕绕，他确实对手下不错。

　　智将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警视看了，只以为他委屈白白废了一只手臂却连人都没抓到，因此只是叹了口气，送他出去。

　　到了外面，门在身后合上，智将也叹了口气。

　　上司很好，警署也不错，警视厅给了个三等功安抚也很给面子。

　　但是港口黑手党给的能量实在是太多，太有性价比了。

　　他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