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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倒计时(一) ...

  •   翌日一醒来,夏俞禧便听怀雪禀报说崇理书院今日起停课的消息。

      “好端端的,书院为什么突然宣布停课了?”她打着哈欠问。

      素月回道:“听闻是因为书院中出了人命才打算暂时停课的,不过用不了多久便会恢复启学。”

      “除了书院的事之外,太子妃择选一事也暂停了,好像也跟近些日子出的那桩命案有关。”

      夏俞禧明了。

      看来金蚕蛊这件事对京城这边的影响不小。

      “不止呢小姐,”素月压低声音:“奴婢今早还听闻被关入大理寺的姜家小姐死了。”

      “死了?”夏俞禧难以置信:“怎么死的?”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只知姜太傅一早便赶去了大理寺,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晕倒在了大理寺门前,好多人都瞧见了。”

      姜雁清怎么会突然就死了,还是死在了大理寺牢狱里,这太奇怪了。

      她得去大理寺看看究竟。

      夏俞禧赶到大理寺时,奚辞州恰巧从内走出。

      “奚辞州。”夏俞禧掀开车帘唤他。

      下一刻,奚辞州走上了马车坐至她身侧。

      “我听说姜雁清死了,是真的吗?”

      “嗯,真的。”奚辞州脸色凝重,“伪装自缢死在了大理寺牢狱。”

      “你有在牢狱里发现什么不对吗?”

      奚辞州沉声道:“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死是有人刻意操控。”

      “是那个给她金蚕蛊的人?”夏俞禧揣测道。

      “很有可能,姜雁清始终不肯说出幕后之人是谁,应当就是那个人用她的性命或是她家人的性命在作威胁。”

      “对了,”奚辞州补充道:“姜雁清死后,她的丫鬟来过大理寺与我们透露过一个消息。”

      “是什么?”

      “她说,曾在半夜瞧见一个黑影翻出姜雁清的房门,后来因为怕被灭口所以一直装作不知。”

      “黑影?”夏俞禧脑海中忽而闪过一幕。

      “我在媚山石洞前也遇上过一个穿黑衣斗篷的人,他的轻功不比你差,一眨眼人就不见了,当时我忙着找许路归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倒是觉得有点蹊跷。”

      闻言,奚辞州神情一凛:“如果两次出现的黑衣人都是同一个人的话,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当时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媚山?”

      两人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点。

      蓦然,夏俞禧灵光一现,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在她眼前,她的声音忍不住颤抖:

      “奚辞州,我、我想到一种可能。”

      “你说,会不会不止这两件事背后是一个人。”

      奚辞州顿悟过来:“你是说,近几个月以来发生的这几起事件的背后很可能都是那一个人操控的?”

      夏俞禧赞同地点着头:“对,从紫逸楼,不对,应该是从我回京路上被追杀开始。”

      那个时候是她刚穿书过来,她仔细搜索过原书中夏俞禧的记忆,发现在这之前她并没有遇到过各种邪祟,也并没有得罪权贵,不至于引来杀身之祸。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她的到来而开始改变的。

      鬼鸟、水婴、静妙、尤黛、再到现在的姜雁清,甚至再包括她自己……

      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共同点呢?

      那个人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案子里的人全都死了,无论是静妙、尤黛还是姜雁清,她们死得都很古怪,也十分突然,仿佛是隐藏在某处的一把刀在她们完成某件事后便取她们的性命作为报酬。

      可为何她会一直无事,最初追杀她的人自那次后便再未出现过。

      想杀的人没死成就会放弃吗?

      不会,除非……那个人还有其他的目的,而她需要活着。

      经过这么一分析,她有七八分能确定自己身上一定有幕后之人想要的东西。

      只是不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夏俞禧的话倒是警醒了奚辞州山林蛊雕一事。

      似乎就是从蛊雕出现开始,京城邪祟不断,原本被禁止修炼的邪术也接二连三的出现在了京城。

      看来这幕后之人对鬼魅邪蛊一事上颇为熟悉,此人方出的妖祟大多是些被封禁已久的大妖,寻的那些人……

      静妙、尤黛、姜雁清,三人皆为女子,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还有夏俞禧被追杀一事,那晚蛊雕是有意袭向她的,为何?

      夏俞禧身上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

      奚辞州的眼眸停在了夏俞禧脸上,眸光深了几分。

      夏俞禧正思忖着,一偏头便与奚辞州充满疑惑与探究的目光对上。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她两只手在脸上胡乱摸了两下。

      奚辞州敛了眸光,若无其事道:“没有。”

      “我在想,若如你所说,我们想要查出着幕后之人就需得从你遭遇追杀开始查起,这几桩案子也要合在一起分析才有可能得到某些线索。”

      “嗯,”夏俞禧颇有种遇上同道之人的感觉,她拍了拍奚辞州的肩膀:“我也是这么想的。”

      因着两人心中各有猜疑,所以白日两人皆在大理寺书房内翻查着这几桩案子的案卷,等夏俞禧回了府已至晚膳时辰。

      她用完晚膳后便早早回了房,盥沐过后躺在床上她脑子里仍在各种猜想,紧接着不到一炷香便睡了过去。

      近三更,屋外一片寂静,屋内也只剩夏俞禧绵长的呼吸声。

      倏地,夏俞禧似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她放在被衾的手渐渐攥紧,原本舒缓的眉目也紧紧蹙起。

      她口中呓语不断,胸腔的起伏越来越剧烈。

      “不要!!!”

      一声惊呼打破了沉寂,夏俞禧猛地坐起身,眼中的恐惧在不断扩散,指尖发颤,喉咙一阵发紧。

      她刚刚梦到的是奚辞州在原书中的结局。

      他……死了。

      一股钻心地悲痛从心底爬满全身,梦境中奚辞州躺在血泊的场景清晰可见,她捂着嘴呜咽不止。

      她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夜色,随即掀被下床连鞋也未穿便跑了出去。

      “夏俞禧。”

      唤了她数次的声音忽地响起在庭院内,夏俞禧还没来得及循声去看,便见眼前跃下一道熟悉的身影。

      奚辞州刚从檐上跃下便被夏俞禧一把抱住,她的手环抱住他的腰,很紧很紧,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夏俞禧埋首在奚辞州怀中,原本被刻意压下的呜咽声骤然溃散,她放声大哭起来,身子随之颤抖。

      奚辞州愣住了,怀中之人的哭声带着诸多悲凉与痛苦,他的心被猛地戳了一下,他甚至感觉到夏俞禧今夜的这种崩溃是来源于自己。

      可他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他无措地将下颌抵在她脑袋上,一只手覆在她脑后安抚般揉了揉,继而又在她发间落下几个吻,安定又温柔。

      抱住她身子的另一只手在她后背青涩地轻拍着,含着安慰。

      良久,待夏俞禧哭声渐渐小些后,奚辞州才低下头贴近她耳边轻声询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夏俞禧抽抽搭搭地点了点头,松了松紧紧抱住他腰身的手从他怀中稍稍退出些许。

      奚辞州这才察觉夏俞禧没穿鞋,他弯下腰将夏俞禧横打抱起走入了屋内。

      屋内泻入银白月光,奚辞州借着这一缕月色寻到了屋内小塌,随后将夏俞禧放在了小塌上。

      他站在夏俞禧身前朝她俯下身,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夏俞禧眼尾鼻头泛着红,眼睫上还挂着几滴泪珠,脸上也是泪痕斑斑。

      奚辞州抬手轻缓且专注地为她拭泪,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脸上摩挲着。

      夏俞禧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任他为她擦着眼泪。

      因着哭过,她本就明亮的眼眸此刻似含着一汪春水,加之眉宇间隐隐浮着悲切,看起来尤为楚楚动人。

      奚辞州擦泪的手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他半敛着眸尽量让自己不与夏俞禧对视。

      等他擦完她脸上的泪珠后,夏俞禧依旧是那番神情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奚辞州忍不住在她脸上落下几个吻,从额头一路往下,最后轻含住她的唇瓣。

      这次,他没有在她唇上过久的停留,可方一离开些许便被夏俞禧伸手勾住脖颈吻了上去。

      她的吻比往日来的都要主动和炽烈,奚辞州内心微微诧异。

      他扣住她的后脑认真地迎接着她的吻,想要借此将夏俞禧今夜的痛苦一并吞尽。

      两人吻得情乱神迷。

      奚辞州的唇渐渐往下,吻过她的下巴,接着偏过头啄吻她的耳垂,顺着耳垂往下,颈侧的每一片白皙都落下了他灼热的吻。

      再往下时,奚辞州猝然顿住,他急促的热息拍打在夏俞禧身上令她止不住微颤。

      奚辞州从她身前慢慢退开,夏俞禧疑惑抬眼去看他,只见奚辞州神情奇怪,紧抿着唇似是在忍耐控制着什么。

      夏俞禧的余光不经意瞥到奚辞州身上略微隆起的地方,她顿时明白过来,红着脸撇过头去。

      奚辞州的脸也“唰”的一下红透了,他干咳两声,哑声问:“有冷水吗?”

      夏俞禧不敢再去看他,伸手朝屋内盥室指了指,奚辞州循着她手指的方向大跨步走了过去。

      关门声响起,夏俞禧才转过头捂着脸羞涩不已。

      盥室内水声泠泠,夏俞禧脑子里不断出现一些令人娇羞的画面,她只觉脑袋在冒着热气,无论如何也散不下来。

      怕奚辞州出来后瞧见她这般模样,届时再问起来她可就解释不清了。

      她索性就拿了被衾将头蒙住,再一头倒在小塌上佯装睡着的样子。

      不知过去了多久,奚辞州一直都未从盥室内出来,夏俞禧微睁的眼皮沉了沉,下一刻便真的睡了过去。

      半晌,盥室的门终于被打开,奚辞州从中走了出来。

      他放轻手脚走至小塌旁,静静地低凝了她一会,随后轻轻往下扯了扯蒙住她脑袋的被衾,一颗圆圆的脑袋霎时露了出来。

      继而他走至夏俞禧脚边蹲下身细细查看着她的脚,未发现伤口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悄无声息阖上门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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