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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纯纯欠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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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愧疚你自己去补偿!你凭什么让亦谨去!”
“她已经这样了!你是嫌她死得不够快么?”
“谢帆!江醉要真跟亦谨结婚!我就跟你离婚!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你现在就去江家!告诉江醉,告诉江淮盛!谢亦谨不会娶江醉!”
“亦谨会喜欢江醉?!放屁!她对Alpha根本没兴趣!”
别墅里姜兆华提着激光剑上上下下三层楼追着谢帆跑,里头几百个警卫瞧这状况不敢多看,跟桩子似的站着,听着谢帆被追得到处跑,堂堂一个将军此刻狼狈地不行。
“跑跑跑!你有本事站住!”姜兆华追得气喘吁吁,在楼道处停下喘息,冲躲到客厅沙发后的谢帆斥道:“你现在!马上去把这婚给退了!”
谢帆决定的事,绝无反悔可能道:“不行。”
姜兆华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蹬蹬蹬往楼下冲去:“谢帆!老娘鲨了你!”
这时,宋长安抱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包裹蹬蹬蹬跑进来。
“将军!大小姐买了三个包裹!”
姜兆华:“!!”
谢帆:“??”
两个月了,谢亦谨终于有点不一样的动静。
姜兆华跑过去抢过宋长安手里的包裹欲拆,又生生忍住,担心女儿知晓后不高兴。
“夫人,大小姐买的是面膜和衣服。”宋长安指了指快递盒上填写的信息提醒道。
姜兆华一脸狐疑:“面膜?她买面膜做什么?”
“大小姐马上要跟Alpha结婚,可能是想敷面膜让自己漂亮点,帅点。”宋长安很认真分析道。
姜兆华脸色一绿,眉头皱得都要夹死苍蝇:“她是跟Alpha结婚!她不是要变成Omega!”
难不成亦谨跟江醉是真的?
亦谨还是……下面那个?所以才要敷面膜讨好江醉?!
这一瞬间,她感觉头顶的天摇摇欲坠。
谢帆瞧她消停下来,走过去接过其中一个快递盒子念上面的厂商:“天地福禄寿殡葬专卖店。”
姜兆华双眼一瞪,嗓音拔高好几节道:“什么!殡葬!!”
“……应该是寿衣。”谢帆初步判断。
宋长安摸摸鼻子:“大小姐,难道是准备作两手准备,要么敷面膜勾引江醉,要是被弄死就准备身后事。”
姜兆华咬牙切齿,握紧激光剑冲他道:“我鲨了你!”
谢帆:“!!!”
别墅里又一阵鸡飞狗跳。
与外面“热闹”不同,谢亦谨像一台高度运转的机器处理一件件事。
清查资产,线下咨询律师遗产继承问题;了解葬礼流程,翻阅细节,记录要点,开始初步设想死后葬礼;确定书写遗书份数,初步构思该如何让亲人、朋友在她离开后并不那么难过……
当然,她还得考虑葬礼遗照。
想她前二十八年肆意张狂惯了,挂在灵堂上的遗照以憔悴、病弱、颓废的形容词。
她得在下个月婚礼前将这不修边幅的邋遢尊重整改完,拍一张她属意的遗照。
虽然面膜是Omega常用的,但她得敷面膜恢复皮肤状态拍遗照。
最后,她必须要确定江醉如何弄死她!
于是,她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在角落里找到屏幕摔得碎裂变形的手机,在书桌下找到充电线充电,插上数据线后等待良久,却发现手机根本无法充上电,手机已经在上次她易感期发作时砸东西时报废。
完蛋,她没法给江醉打电话。
她焦虑又烦躁的操控轮椅在昏暗的房间里徘徊良久,让她去找人借手机给江醉拨打电话,比要她的命还难受。
哈。
抢婚啊,那家伙还真敢。
跟黎宴谨抢,他一个Alpha真是BIG胆!
就算是她当年最肆无忌惮的时候,也干不出他这么离经叛道的事。
晚上七点。
宋长安送餐时意外没被撵走,见谢亦谨看着食物眉头紧锁,以为她遭江醉刺激到了,硬着头皮道:“大小姐,您与江医生婚事定下,按照礼节,除却聘礼外,您和江医生还得为对方准备定情信物,携手前往光明神殿祈福三日……”
“嗯。”谢亦谨淡淡应了声,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长安生怕她干傻事,语重心长劝:“大小姐,江医生抢婚一事属实荒唐,他嫁给您绝对……”
现在,全家都怕谢亦谨想不开自杀。
“他怎么抢婚的?”
谢亦谨打断了他即将喋喋不休的话,抬眸朝他望去,眼底透着几丝好奇与探究。
宋长安将抢婚的情形添油加醋说了一通,重点吐出谢家二老憋屈应对,江淮盛和江醉欺人太甚、霸道跋扈,难得以十分怨愤的口吻道:“您现在都这样了,江医生还死抓着你不放,还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你没有他活不下去,他没有你也活不下去,你们两个的感情相处模式跟其他情侣不同……”
谢亦谨一脸高深莫测,轻轻颔首。
“这也太不要脸了!”宋长安愤愤不平。
谢亦谨面色愈发严肃起来,附和道:“是很不要脸。”
正在宋长安还要再说点什么,谢亦谨冲他伸手:“手机借我用用。”
宋长安满肚子话还欲再说,见她正经八百模样,也没多想把手机给她。
“密码。”
“996996。”
“你可以走了。”谢亦谨淡淡道。
宋长安瞅瞅她手里的手机,欲言又止,最终离开房间,还贴心的帮她关上了门。
谢亦谨换了件外套,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又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确定绝对不会遭江醉嘲讽,这才正襟危坐输入江醉的电话,高贵冷艳的对好镜头。
“嘟嘟嘟——”
电话没响几秒,遭无情掐断。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播。”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
谢亦谨:“……”
谢亦谨锲而不舍,又播了几通电话。
第四通电话终于接通,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已买房,已装修,孩子已上大学,已贷款三千万,老公是警察局的,还有事儿?”
谢亦谨沉吟了下,深刻思索了下那句“老公是警察局的”,缓缓道:“我是谢亦谨,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警察局的?”
江醉:“!!!”
江醉:“艹(一种植物)!”
江醉挂断了手机。
谢亦谨:“!!!”
挂了?几个意思?
下一秒,电话又响了。
江醉又打回来了,接通以后没好气道:“有屁快放?”
“你为什么抢婚?”
谢亦谨谈论起这个话题,隐隐有些兴奋。
江醉冷笑连连:“当然是为了弄死你!”
谢亦谨忐忑的心稍稍安心,旋即升腾起股兴奋问:“真的?”
江醉戏谑:“怕了?”
谢亦谨眼底闪烁着兴奋,心里溢满了温柔:“那,是先奸后杀?囚禁?羞辱?下毒?还是……把我彻底弄残?”
江醉眯了眯眼,一字一顿:“先、奸、后、杀!”
他语调轻松调侃道:“Alpha跟Alpha天生信息度不对付,听说躺在下面那个老遭罪了……”
近期因星际逃犯窜入0711区,他不得不借调到第二军区帮忙,出现的伤亡人数多,忙得要死,好不容易喘口气休息,这还是抽空接的电话。
谢亦谨唇瓣发白,心脏砰砰直跳。
……他要弄死她,报复她之前对他做过的种种,这也太……死得太窝囊了!
江醉对欺负个残废兴趣不大,但对欺负谢亦谨兴趣很大。
谢亦谨皱眉,问:“什么时候?”
江醉琢磨了下:“婚礼那晚。”
婚礼当晚下手?
想想,也不是不能接受,把其他事情做快些即可。
谢亦谨略微思忖了下,道:“不能用药,容易被查。”
“放心,我做事向来周全。”江醉胸有成竹道。
谢亦谨又沉默了片刻,像是什么都看淡了般道:“那,我等你来先奸后杀。”
江醉:“???”
江醉:“!!!”
神经病啊!她这是邀请他婚礼那晚搞她?
双腿废了,玩儿得还挺花。
挂断电话后,谢亦谨初次不借助酒精陷入沉沉的睡眠。
而江醉挂断电话后又做了一台手术才得以回家休息,躺在床上陷入梦乡,许是跟谢亦谨打电话口嗨了几句,竟做起了春梦。
梦里朦胧层叠的床幔微微摇晃,床头昏惑的灯光映照。
他把Alpha右手铐在床头,捏着Alpha的下巴无比强势霸道亲吻,身下的Alpha褪去往日的锋利,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衣衫半褪模样属实引人想入非非,那一脸楚楚可怜模样,宛如一朵娇花,倒显得他残暴,不懂得怜惜了。
“叫声老公听听。”他捏着她下颌,居高临下命令,眼底俱是恶劣。
Alpha遭受巨大的屈辱,眼眶红红的,唇瓣动了动,不情不愿唤了声:“老、老公……”
他似乎听得愉悦,重重拍拍她脸颊,眼底仿佛藏着恶魔般:“乖,奖励你。”
然后,他握住了小亦谨。
Alpha咬着唇瓣,表情不知道愉悦还是痛苦,一脸潮红,满是羞耻和乞求望着他,呼吸乱得不行,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她眼神迷离凑上去欲亲吻他的唇瓣,而他却先一秒退开。
“我,不喜欢不乖的狗狗。”
话音一落,他松手后将Alpha翻了个身,一巴掌打了她屁股。
“啪——”
江醉从荒诞的梦境中醒转过来,被凉风一吹,才发现脸热得不行,赶紧进浴室洗了个澡。
正式分化后,他三不五时便会做些春梦,大学时期的频率高些,毕业后许久不做这种梦了,没成想今晚会梦到这么离谱的。
不过,以前做梦他都被为所欲为那个。
今晚他在梦里倒是争气,争气到他怀疑做了个假春梦。
洗完澡出来,他开始睡不着,暗暗把谢亦谨骂了一通。
他坐在床上靠着枕头,从床头抽屉里取出了个拇指大小的通讯器,陷入沉思。
三个月前,存放在地下室里江醒的子通讯器响了。
那是独属于江家的通讯器,分为子母两枚,属于江醒那枚子通讯器在她失踪后便一直开着。
他和江淮盛并不抱希望,不过是留个念想。
江醒的通讯器响。
意味着江醒还活着。
既然江醒活着,没有回来,必然遇到了阻碍。
再三调查下,他发现江醒的母通讯器藏在谢家。
江醒不在谢家,但母通讯器上必然会留下线索。
他得想办法进谢家找到通讯器,救姐姐。
但是谢江两家关系势同水火,毫无交情能前往探查。
谢帆是帝国军部三名将军之一,日后有望在梁奇之后成为新的帝国元帅,整个谢家警卫员配备三百名,安装了帝国目前最强的安保系统,要混入其中搜查到通讯器,实在困难。
与此同时,在长达三月的调查后。
他向第三军区军长曹宁递交黎宴谨叛变证据。
根据种种迹象表明,黎宴谨在克伦威尔战争时期有接连向敌方传递医疗部署行为。
谢亦谨订婚前夕,谢帆秘密召集一批人召开会议,商讨如何牵出黎宴谨背后的海盗势力,目的是为了将赛格尔一网打尽。
会议专门破格邀请江醉。
谢亦谨遭金威斯搞成废人,第三军区损失惨重。
谢帆于公于私比任何人都迫切想灭了赛格尔这星际毒瘤。
若是谢亦谨要与黎宴谨订婚,手段激烈些便会打草惊蛇。
不阻止的话,黎宴谨与谢亦谨结婚,这细作更易窃取军方机密,无异于引狼入室。
“谢亦谨为克伦威尔战役立下汗马功劳,虽说谢亦谨跟黎宴谨结婚好像能把黎宴谨放在眼皮子地下,但是咱们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功臣,若是以后真发生战役,谢亦谨岂非要成为笑柄,成了寡妇?到时候议亲便更难了。”
“再者,谢亦谨如今精神状况并不好,我认为应该安排人抢亲。”
“安排过去的人,还得能照顾谢指挥,否则一切白搭。”
“可是谢指挥现在腺体受损,信息素乱飞,暴躁起来连自己都伤害,找娇滴滴的Omega去,谢指挥到时候反而背上人命可怎么办?”
“那这个人就必须懂医术,身手又好,而且还能制住谢指挥。”
“……”
一群人七嘴八舌,说着说着把视线纷纷望向江醉。
江醉正愁睡觉找不到枕头。
跟谢亦谨结婚,正是混进谢家的好时候,还能跟谢帆谈条件。
“第一,我若跟谢亦谨结婚,无论跟她关系多恶劣,谢家人都不准插手,我不敢保证心情不好,不会弄死她,跟她同归于尽。”
这第一条,会议室里的人就听得冷汗涔涔,频频瞅谢帆从容的脸。
谢指挥双腿都废了,江醉没半点同情,竟还想着跟谢指挥不死不休。
这……怕不是羊入虎口?
谢帆淡淡道:“可以。”
江醉沉默了下,定定看着他道:“剩下的两个条件,到了时间,我会提出,希望将军彼时能兑现承诺。”
若是江醒活着,意味着她因不可抗力无法回主星。
必要时候,他得找一个有话语权的人营救江醉。
江家确有不少世交。
随着父亲江厌、母亲曲书语和江醒的消失,江淮盛苦苦支撑,衰败已成定势,那点残存的世家交情恐怕不够他用。
为了姐姐,纵然是谢家。
该用的时候还是得用!
江淮盛对他进江家确有疑虑,但为了找出通讯器救江醒,再三斟酌下答应了。
毕竟,他们已经失去太多,若是江醒有一点点回家的希望,他们都不会放弃。
他,要把江醒带回来!
至于谢亦谨。
……纯纯欠抽!
*
夜色如墨,阴云密布。
此刻山间豪华的黎家庄园内,黎宴谨还穿着订婚那日的礼服,跪在祠堂外,精致的高定礼服皱巴巴、脏兮兮的,神采飞扬又漂亮的脸上变得憔悴,像枯萎的玫瑰般。
从谢家宅邸回来,他已经被父亲黎正野罚跪了六个小时。
黎宴谨哪儿受过这种罪,他咬着唇瓣,望着祠堂里的排位,膝盖疼得不行,几次摇摇欲坠。
佣人洒扫时在花园里窃窃私语。
“跟谢指挥的婚事,原本老爷夫人都不同意,属意的是另外几家商界豪门继承人。”
“若是大小姐在还好说,还能给黎家撑起一片天,可当下黎家这一辈就谨少爷一个撑家的,若是谨少爷真跟谢指挥结婚,那黎家百年之后估摸着名字都要改姓谢了。谢家在军部举足轻重,断然不可能让孩子改姓黎……”
“谨少爷一意孤行,订婚宴是人都没去,谁料竟遭一个Alpha抢婚!”
“嗨,今天这脸是丢大发了,老爷这回估计是真生气了。”
“要是大小姐黎宴青在就好了……”
“……”
黎宴谨跪久了,疼痛感刺激得听力敏锐。
他五指紧握,指甲嵌入皮肉,咬着唇瓣愈发用力,扭头狠狠瞪了眼不远处正在扫落叶的女佣,那两女佣隔着昏惑的光线触及他阴翳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立马噤声。
主人家的事,也轮得到下人置喙?
在莫里斯帝国,黎家属百年世家,在商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外人眼里,黎宴谨含着金汤匙出生,名副其实的富家公子,纵使做错事永远都有黎家为他兜底。
黎宴谨跪得头晕眼花,实在撑不住了,往地上倒去,脑子一片昏沉。
不多时,熟悉又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夹杂着着急与慌张。
“喵喵,喵喵……”
“快叫家庭医生!快点!”
喵喵,是黎宴谨的乳名。
这名字,只有家人唤过。
是母亲夏欢颜。
她把他搂在怀里,温暖的气息一下子将他包裹起来。
他知道,他安全了。
二十分钟后,医生帮他检查完双腿。
厨房送了些清淡的吃食,纵使饿得饥肠辘辘,黎宴谨用餐时始终慢条斯理,保有贵族的基础用餐礼仪。
“往后,你切不可再纠缠谢亦谨,若是以往你父亲或许还勉强能同意,可现在她是残废,又有江醉这个未婚夫,你最好对她死心,否则你父亲还不知道会怎么罚你……”
夏欢颜苦口婆心叮嘱,眼底忧心忡忡,“喵喵,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妈妈的孩子。”
黎宴谨薄唇抿了抿,望着她眸光闪烁了下,垂眼看了看煮烂的粥,低低“嗯”了一声。
“喵喵,永远是妈妈的孩子。”他抬眸里唇角含笑,深深看着夏欢颜,定了定神说:“妈妈,也永远是喵喵的妈妈。”
“这孩子……”夏欢颜爱怜的抚了抚他的脸颊。
又说了一会儿话,夏欢颜说无可说才愁容满面就离开。
房间里梳妆镜里的倒影瞧他正发呆,不由讥诮道:“怎么?她说几句煽情的话你就信了?”
黎宴谨蹙眉,烦躁的白了他一眼,“跟你没关系。”
“你搞清楚,你跟他们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想想你干的那些事情,你觉得他们可能原谅你么?”镜子里的黎宴谨提醒他,“现在你跟谢亦谨结婚的计划落空,你永远得不到她了,黎照这真少爷又要回来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才能保住你自己吧。”
“不用你管。”黎宴谨眉头皱得紧紧的,嫌了他一眼。
镜中的黎宴谨嗓音含着低低的诱惑道:“现在,谢亦谨就是个废物,你要她怎样就怎样,至于江醉和黎照两个拦路虎,弄死他们啊……”
“滚!”黎宴谨抓过床头的摆件狠狠朝梳妆镜面砸去。
“碰——”
玻璃碎裂,映照出黎宴谨碎裂狰狞的面容。
他胸膛微微起伏,手握成拳,眼底俱是冰冷。
14岁前的黎宴谨拥有父母宠爱,姐姐保护,纵使骄纵些,但顶着豪门黎家二少爷的名头,谁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14岁以前,他觉得自己跟小王子没任何区别,有花不完的钱,听不完的恭维,得不完的荣耀……
14岁开始,他的世界直接被撕碎了。
有个人告诉他,他不是黎家次子,而是刻意安插进黎家的奸细,真正的黎家次子早就扔进山沟里不知所踪,若是不听命于组织,则曝光这一密辛。
从那一日开始,他开始疯狂焦虑会失去拥有的一切。
数之不尽的财富,父母的宠爱与姐姐的保护,优渥的生活,上位者肆无忌惮的生活……
他见过家境贫穷的同龄人为了两块钱为人跑腿,遭遇上位者羞辱不敢吭声,见过貌美的Omega遭遇骚扰宁愿委屈也不敢得罪有钱人……
为此,他决不要丧失黎家二少的身份。
即便要丧失,他也必须在此前得到一个新的身份。
他必须得保证,身份暴露的那天,他能保证自己优渥的生活不被影响,也不会遭“组织”继续操控。
15岁那年,他看到了谢亦谨。
一个天赋异禀、前途无量的女Alpha,父亲拥有将军头衔,能直接调动第二军部军力,母亲在贵妇圈内颇为知名,在艺术上造诣颇深,且一旦进入谢家,“组织”绝不可能再操控他。
一开始,黎宴谨的目的如此单纯。
谁知无论如何接近,换来的只有谢亦谨的厌烦和疏远。
黎宴谨有很强的偏执欲。
轻易能得到的东西他不见得有多珍惜,无法轻易得到的他便执着又疯魔,特别是对他始终不屑一顾的,更让他燃起前所未有的征服欲。
他要她。
他要她臣服。
得不到心,得到身体,得到名分。
他为组织做过事情不少,唯一令他欢欣雀跃的是在克伦威尔战役中的任务。
尽管中途出了一些变故,可他差点就要彻底得到她了!
江醉!
他凭什么?一个Alpha,太荒唐了!
他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与一管针剂。
他看了看照片上穿着军装神采飞扬的谢亦谨,嫣红的唇瓣吻了吻照片,露出几丝病态的痴迷,喃喃道:“阿谨,我不会让江醉得逞的……”
说话间,他往左手手臂上注射药剂,药剂推完后他手指松弛,针管滚落在地上。
他四肢舒展躺在床上,照片贴在他脸上,不过几秒他眼神逐渐涣散,脸颊逐渐出现些许潮红,唇角露出满意的笑意,嗓音低哑又难耐道:“阿谨……我的阿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