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 4 章 ...
-
荷鲁斯处理完公务之后来到了花园，正好看到了一起散步的伊西斯和哈托尔。
而奈芙蒂斯捧着美酒在远处和那些人类神官站在一起。
自己的母亲将奈芙蒂斯当做侍女一样对待，荷鲁斯虽然觉得不妥，但也没有反对的必要。
在他看来伊西斯因为奥西里斯的事情而如此折磨奈芙蒂斯是非常愚蠢的。
奈芙蒂斯所做的一切事情落在荷鲁斯的眼中，也实在是十分值得玩味。
无论是同为支柱之神的奈芙蒂斯可以忍受这样的屈辱，还是将自己自囚于地牢之中，放任赛特被众神和人类如此的误会。
荷鲁斯并不会被她的眼泪所欺骗，对埃及数百年的动荡冷眼旁观，这才是荷鲁斯看到的事实，这个看似柔弱的女神内心冷漠地可怕。
奈芙蒂斯，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你的隐忍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光短浅，心胸狭隘的魔法女神伊西斯，根本没有能力让他掌控这个埃及的至高王权。
荷鲁斯的眼睛不自觉的停留在一脸单纯天真的哈托尔身上，赛特被拉下王座之后，新的争夺王权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囚禁赛特不只是为了自己的欲望，更重要的是不让拉得到赛特。
不知道拉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抢走对手所在意的东西，这本身也是一种策略。
在黑暗的地宫之中，在夜夜的欢好之下，赛特对他依旧是如此的高傲，不可驯服。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心在不断的向赛特靠拢，赛特是他争来的战利品，如果要失去赛特的话，那所有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伊西斯和哈托尔也看到了站在远处的荷鲁斯打招呼，让他一起过来享用下午茶。
荷鲁斯的脸上露出了无可挑剔的笑容，与两位女神寒暄。
原本奈芙蒂斯会为他们斟上美酒，然后沉默地退到一边。
然而荷鲁斯拿过了奈芙蒂斯手中的酒壶，为伊西斯和哈托尔斟酒。
“这既然是家宴，那么奈芙蒂斯姑姑，你既作为我的长辈，就一起坐下吃吧。”荷鲁斯彬彬有礼地说道。
奈芙蒂斯则是连连后退说道：“犯下了这样大的错误，我必须为我的错赎罪。”
伊西斯听到荷鲁斯的话之后，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讶，随后愤怒地说道：“她哪有资格当你的长辈？”
“母亲，长辈这本是血缘流传下来的，并无所谓资格不资格。”荷鲁斯说道。
“可是……”奈芙蒂斯看着面色阴沉的伊西斯，身形有些瑟缩。
“更何况母亲，您让她做这些服侍您的活，这又算是什么的惩罚呢？姑姑做这些事又能赎什么罪呢？”荷鲁斯说道。
“什么？”奈芙蒂斯突然吓得抬起了头，看着自己这个年轻的侄子。
荷鲁斯观察奈芙蒂斯的表现，他从奈芙蒂斯的眼中看到了真实的恐惧。
荷鲁斯在心中暗忖着，奈芙蒂斯究竟在害怕着什么？
“你想要怎么处置她？”伊西斯有些皱眉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哈托尔的脸上则毫不掩饰自己的跃跃欲试。
“父亲之前就已经留下了一部完备的律法。叔父的暴行她既没有参与，那自然叔父的罪行与她无关。她所犯下的罪行，是对丈夫的不忠，破坏了您与父亲的婚姻。”荷鲁斯说道。
伊西斯听明白了荷鲁斯的话，眼中满是不赞同。
荷鲁斯观察伊西斯那对他来说几乎透明的想法随后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这是她已经承认的罪行。”
“当然，当然是这个样子。”伊西斯低头说道。
“那么她就不适合出现在这里，这毕竟是赛特曾经建造的神庙。您作为婚姻的守护神，也可以给她施以鞭刑作为惩戒，然后将她驱赶。何必让她在您面前，惹您生气呢？”荷鲁斯说道。
荷鲁斯看到了伊西斯脸上短暂显露的愧疚，奈芙蒂斯也用求助的眼光望向伊西斯。
哈托尔似乎对于这两女神之间的互动没有任何的察觉，只是笑盈盈地对荷鲁斯说道：“不愧是我所欣赏的王，我也认为奈芙蒂斯留在这里不妥。像她这样低声下四地侍奉伊西斯，我还以为她已经成奥西里斯的妾室呢。”
哈托尔的话，显然是刺中了伊西斯的痛点。伊西斯听到这句话后，立刻脸色大变。
“我怎么会承认她是奥西里斯的妾室呢？”伊西斯高声道。
荷鲁斯眼眸低垂，划过一丝嘲讽。
奥西里斯是那么强大的一个神明，如果没有他的同意和纵容，奈芙蒂斯如何和他结合，生下阿努比斯？
奈芙蒂斯此刻也脸色难看，站在这里手足无措。
看着摇摇欲坠都奈芙蒂斯，不知为何，荷鲁斯心中却有一种快意升起。
这就是赛特所爱的神？
叔父啊，你可真是悲哀。
奈芙蒂斯双唇颤抖，她不堪忍受眼前这些神对她的侮辱。
但是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辩解。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奥西里斯。
无论是和赛特成婚，还是生下阿努比斯，这都是奥西里斯同意她做的。
为什么站在这里被指责的会是她呢？
她也不想一切变成这样的，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奈芙蒂斯看向脸色阴沉的伊西斯，为什么要将憎恨全都倾泄给她？
她用婚姻牵制住赛特，难道他的哥哥姐姐就没有从中获利吗？
她付出一切在弥合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了和平隐藏自己的爱意，欺骗自己的弟弟，享受了埃及长久和平的神明，有什么资格如此指责她？
荷鲁斯看着奈芙蒂斯脸上的表情，从隐忍到憎恨却始终不发一言，最后只能失望地移回目光。
“叔父还是很爱你的，你若是想要追随他的话，我可以放你离开。”荷鲁斯装作关切地说道。
“我……”
奈芙蒂斯虽然没有出口，但是荷鲁斯已经感受到了她话中的拒绝之意。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沙漠之神吗？还是因为他失去了神力，所以你便不会再追随他？”荷鲁斯说道。
“只有掌控王权的强者，才能够带来和平，我必须履行自己的责任。”奈芙蒂斯最终还是咬牙说道。
奈芙蒂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伊西斯脸色苍白，哈托尔则是像看戏一样的奈芙蒂斯和伊西斯之间目光逡巡。
荷鲁斯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说着政务繁忙，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啪——”伊西斯的手掌狠狠打在了奈芙蒂斯的脸上。
哈托尔起身拦住了暴怒的伊西斯说道：“她神格都已经破碎，你又何必如此为难她？若是真看了不顺眼，打发走就好了。”
然而，伊西斯却迟迟没有发话，一个美丽的女神，没有神格如同孱弱的人类，如果就这样流放到外面的世界这是很危险的。
她知道所有的真相，虽然她会折辱奈芙蒂斯，但是却没有想过让她面对任何的危险。
奈芙蒂斯外貌柔弱，低头时眼中有恨意闪过。
奈芙蒂斯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羞辱，逃也似的离开，躲在一个角落中哭泣。
黑暗的地宫中赛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听到有细碎的哭泣声传来。
那声音是他的姐姐奈芙蒂斯。
赛特向旁边目盲但听力格外灵敏的侍女问道：“有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吗？”
而侍女则静下心来倾听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赛特则是苦笑了一声，想到也是。这黑暗的地方，一个女人微弱的声音，又如何能够穿透层层砖墙传来？
大概是他又出现幻听了吧？
荷鲁斯在书房挑灯细研究埃及的地图。这张地图上在东边的边境和北边与努比亚接壤的地方，都标注着一些红色的原点。
他的手中有厚厚的一叠图纸，并和这个地图不断比对。
这些都是赛特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在沙漠之中建造的军事堡垒。
没有了沙漠之神，埃及在这些堡垒的保护下，也依旧能够抵御外敌，保持长久的稳定。
赛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但也并非是像外面传言的那样是一个纯粹的破坏者。
火光暴涨，女人清脆的笑声传来。
荷鲁斯看到塞赫曼特到访，神情平静。
“拉的千金啊，你不请自来，这实在是有些唐突。”荷鲁斯说道。
“真无趣啊，这才刚坐上王座呢，就已经如此古板了。”塞赫曼特嘲笑道。
“灾祸之神，又是什么把你吸引来了这里？”荷鲁斯直接了当地问道。
“吸引我来的当然是灾祸了，在埃及有能力掀起巨大灾祸的神，也不外乎那位了。”塞赫曼特说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荷鲁斯的脸色冷淡。
“你知道的，他就在这里吧。”塞赫曼特说道。
“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你恐怕要失望了。”荷鲁斯回答道。
“是吗？对我撒谎是没有用的，我可以看到你内心最深沉的欲望。”塞赫曼特笑着道，“你品尝过他了吗？当初的奥西里斯可是一个心急的孩子。”
听到塞赫曼特说出的这句话，荷鲁斯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错愕。
“怎么，原来你还不知道真相？你的父亲为什么被杀？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吗？那可是生命之神啊，就算赛特强大又如何杀得死他？”塞赫曼特说道。
塞赫曼特双手揽过了荷鲁斯的肩膀，荷鲁斯的意识无法抵抗地沉入到睡梦之中。
争吵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他睁眼看到了应该早已经被毁坏的奥西里斯的神庙。
荷鲁斯看着神庙墙壁上雕刻的壁画，立刻就猜到这应该是属于过去的影像重现。
在塞赫曼特的引路之下，荷鲁斯走进了大殿，然后他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本该埃及最强大的神，赛特此刻却哭泣着雌伏在奥西里斯的身下。
荷鲁斯冲上前想要救赛特，结果他的手掌却从奥西里斯的影像中穿过。
“你倒是比你的母亲更有勇气，更正直。”塞赫曼特讽刺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这是在污蔑我的父亲吗？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这些事情吗？”荷鲁斯质问道。
“哈哈哈，如果觉得我是在构陷奥西里斯的话，你可以去问问你的母亲，看看她会怎么回答你。”塞赫曼特玩味地说道。
“其实你也一直在怀疑吧，在审判中所说的那些并非是真相，或者说更重要的真相隐于暗中。”塞赫曼特说道。
随后周围的场景变换，荷鲁斯看到无数的婴儿漂浮在他的四周。
应该是仁慈的国王奥西里斯此刻眼中冰冷，那些进化失败的胚胎最终被他用权杖彻底打散掩埋。
他看到奥西里斯向创世神拉质问，为什么男神和男神不能够结合生育子嗣。
偏执的模样，对赛特不加掩饰的欲望，对于荷鲁斯来说，简直就是揽镜自照。
“奥西里斯需要赛特，而奈芙蒂斯不过是他用来笼络赛特的一个工具而已。那位可怜的女神，还以为自己做出了多伟大的贡献，实际上不过是在满足奥西里斯那不可见光的欲望而已。”塞赫曼特靠近荷鲁斯，轻声耳语道。
如果是一开始荷鲁斯还会怀疑，但是想到赛特怀上的孩子，他再也无法骗自己说，这一切都是谎言。
他之前认为没有谁能够威胁赛特，但如果那个神是奥西里斯呢？
“荷鲁斯，你是他的孩子，你也是现在王权的拥有者，你难道对赛特真的全无欲望吗？”塞赫曼特涂抹的嫣红的嘴唇张合着说出诱惑的话语。
面对塞赫曼特，荷鲁斯无言以对。
塞赫曼特自以为攻破了荷鲁斯的心房，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涂抹着凤仙花汁的手指抚摸着面具下英俊的脸庞。
“告诉我，你将他藏在了哪里？你对他温柔吗？他可是一个很怕疼的孩子。”塞赫曼特诱惑道。
荷鲁斯的思想被塞赫曼特的话语引导，梦境中的一切慢慢的变成了荷鲁斯夜晚寻找赛特的记忆。
还没有见到被束缚的赛特，塞赫曼特立刻感觉到了一阵剧痛。
“真是强烈的占有欲啊。”塞赫曼特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穿透的刀刃，恨恨地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这后面的东西只有我可以看。”荷鲁斯声音冰冷，显然对于塞赫曼特的探寻心中不悦。
梦境已经破碎，荷鲁斯醒来周围只有塞赫曼特留下来的火撩气息。
他知道塞赫曼特已经探查到了赛特的位置，他必须赶在对方之前转移赛特。
属于他的神庙已经建设完成，那才是荷鲁斯给赛特建造的牢笼。
赛特嗜睡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当他感觉到有人在移动身体困顿地睁开眼睛之时。
他惊讶的发现是荷鲁斯打开了他手上的锁链，将他抱在了怀中。
荷鲁斯走在密道之中，最后来到了一个位于神庙之外的隐秘出口。
他还没有出去，一道阳光便从出口处投入这黑暗的地道。
拉提前回归到了现世。
此时，女人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荷鲁斯转身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是灾祸之神塞赫曼特。
“你扣押了属于母亲的囚犯，就算是埃及之王也不可以如此任性。”塞赫曼特笑着道，“将他交给我，我可以帮你隐瞒这里的事。”
“我现在是埃及的王，我有权利处置他的一切。”荷鲁斯回绝道。
“那是真的没办法了呢，这可是你选择的。”塞赫曼特笑声越来越响亮。
地宫在她的笑声中震动，越来越多的阳光射入这黑暗的角落。
被赛赫曼特惊动的伊西斯和奈芙蒂斯一起赶来，看到了从坍塌的地宫之中飞出来的荷鲁斯，他的怀中抱着一个人。
就算是有单薄的衣服穿在身上，赛特那全身布满的爱痕也昭示着他们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