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今日特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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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一直在推进着。
经过一段时间的设计、修改，一组的产品已经初见模型。
“好快啊，感觉没过几天又要八月了。”席阮和应晓桐坐在却书的座位边聊着天。
“对啊，感觉今年夏天好短。”
“确实挺短的，下个月我们就要交产品的初步模型了，你们感觉怎么样 ？”却书看着两人撅着嘴抱怨道，不禁又添上一嘴。
“哎，产品之旅磕磕绊绊，我都不知道上辈子干了什么，这辈子当设计师啊！”
眼下是七月底，算一算，可能不到三十天，就要与华樾那边的人进行产品的定夺讨论了，却书有些迷茫，到底什么样的产品是听障人群所需要的呢？
“你们说我们现在所构思出来的产品，真的能在实际生活中帮助到那些听障人群吗？”她看着被建模出来的几个产品，不由得发问。
她又想起上次在地铁站里遇到的老人。
是了，无论设计者有多好的想法，但最终产品的好坏只有需求人群的说法最准确。
“却书姐，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了，你想想现在市面上的产品哪一个不是一版一版的改进、优化出来的呢？”
“是啊，却书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们设计者本来就是将人群的需求转化为实物，那这其中肯定会有不断提升改进的空间呀！”
却书感到一丝暖意，点了点头。
到点了，大家纷纷下班。
因为江城的温度日日升高，走在路上只有一股又一股窒息的热浪，却书这几日都是自己开车上下班。
虽然车流量还是很多，但至少免去了路上的火气和地铁的拥挤。她一路看着晚霞，听着车上放的歌，渐渐感到放松。
这时，颜慧云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却书不用想就知道，又是来做她的思想工作了。
“喂，妈。”
“却书啊，在哪呢？”
“在回家路上了。”
“我们给你找了个相亲对象，这次是海归呢，人长得也帅，你去见见啊。”
却书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她努力整理好情绪说道：“妈，你就这么着急我结婚吗？”
对面的人安静了一瞬，又说道：“急啊，万一那天我不在了...”
“妈，这种话你就别说了，相亲我也不会去的。”
...
回到家时，温沛已经做好了晚饭。
“辛苦啦！看起来好好吃！”
却书看着桌上的菜，蛋黄鸡翅、凉拌木耳和爆炒花甲，肚子也应时地叫了出声。
“好啦，快洗洗手坐下吃饭吧！”温沛笑着将最后的冬瓜排骨汤端上了桌。
两人边聊着天边吃着晚饭，却书觉得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能遇见温沛，并且和她成为朋友。
“温沛，你说我要不要真的按照他们的意愿去相亲，然后合适了就结婚啊。”
“那怎么行，书书你别想这么消极，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要病急乱投医。”
“有时候觉得真的很可笑，他们总按照自己的想法替我们安排人生。”
“却书，人生的选择权一直在我们自己手上，所有人都不能左右你。”
...
谈话过后，却书主动接下洗碗的任务。
“书书！你快看！陈从礼的朋友圈。”
温沛一脸兴奋地拿着手机跑向厨房，“是乐队演唱诶，陈从礼和裴知樾真厉害，居然真的叫来了一个乐队。”
“什么？”
“就是上次我一个人去他们店里，提了点意见，想着暑假人多，可以请个乐队来试试，多热闹啊！”
却书点了点头，走出厨房，将手用纸巾擦干，“确实，听现场还是很有氛围的。”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却书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翻，是一张TODAY和“浅度睡眠”乐队的海报。
“过时不候哦，个人乐队，本周六欢迎来TODAY感受！!!”
却书正想点开看看内容，上面显示收到一条新消息。
她退回到了消息界面。
【裴知樾】：周六晚有空吗？
【裴知樾】：要不要来听现场乐队？
却书和裴知樾自从上次吃完饭后，就没再联系了。
偶尔发个朋友圈，裴知樾和陈从礼会在底下评论点赞。
倒没想过眼下他会来私聊邀请自己。
【Mint】：好啊，几点开始。
却书按下手机，转过头，对上了温沛一脸好奇的脸。
“说！和谁聊天呢，笑得这么开心。”
“我笑了吗？没有啊。”却书躲开她的视线攻击，“就是陈从礼发的那个乐队，刚刚、裴知樾问我周六有没有空去。”
“他怎么来主动问你了，你们两个现在这么熟了？”温沛一脸“我大磕特磕”的表情。
“没有...那我们周六一起去吧！我已经好久没有听现场乐队了。”她扯开了话题。
“必须去！”
过了几分钟，裴知樾才回复。
【裴知樾】：七点准时开始。来的话报我的名字，留个座位给你。
【Mint】：好，谢谢裴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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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天色很好。
却书和温沛早早打扮好了自己，六点半就出发开车到TODAY。
或许是因为提前预热，灯塔街的人比往日都多得多。两个人花了好大的劲才从人群里挤进去。
两人和服务员说了声，便被带到了离歌台最近的位置。
刚坐下，店里的灯光“咻”地全暗了下来。只留下头顶的星星灯和不知何时摆上的小蜡烛，似乎进入了一个浪漫梦境。
一束光聚拢在了舞台中心，众人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开始欣赏。
台上站着三个人，“大家晚上好，我们是‘浅度睡眠’！”
观众里应该有知道他们的歌迷，掌声很热烈。
“今天受TODAY的两位老板的邀请，很开心能在这里与大家见面。那话不多说，开始享受今晚吧！”
话音落下，音乐开始。
第一首，是最近很火的歌。
电吉他和贝斯一响起，却书就听出来了，而温沛早已和众人喊出了它的名字。
——夏日漱石 (Summer Cozy Rock)[1]
灯光和音响的碰撞效果，让人觉得置身在演唱会现场，却书沉浸在了这场视听觉的盛宴中。
一首歌结束后，段遂端着两杯特调走到了却书身边。
“女士，裴老板送你们的今日限定特调，请慢用。”
“啊，替我们谢谢他。”
这次的特调是蓝色系的，却书端给了温沛一杯。
下一秒，她的手机亮起。
【裴知樾】：今日特调——氧气，度数有些高。
氧气？是什么意思。
却书嘴角轻轻上扬，她环视一周，奇怪，怎么没有看到裴知樾和陈从礼。
而后端起正冒着水滴的特调，是果香和汽水、酒精的碰撞。
“好好喝啊，应该是加了威士忌和蓝橙力娇酒，不过今天的度数比上次高哦。”温沛尝了几口就差不多知道了配方，她怕却书又喝醉。
却书点了点头，尽量克制住自己，不要贪喝。
一首接着一首的演唱，让人忘却时间。
乐队演出渐渐接近尾声，大家都有些不舍了。
纷纷让人再唱几首，主唱很遗憾地告知，“抱歉大家，今晚我们的演出到这就结束了。”
“不过...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一位朋友给我们带来他的演唱，这位朋友和我们乐队也认识很久了，没我们唱得好大家也要多多包含啊。”
众人边鼓掌边欢呼。
却书也笑出了声，而下一秒，灯光全灭了下来。
什么也看不清。
黑暗中，一声清冽、熟悉的男声响起，却书愣了一下，心里突然升起一个不可能的猜想，目不转睛盯着舞台。
“大家晚上好。”
话音落下，一束光照耀在那人身上，全场惊呼。
“好帅啊。”
“是裴知樾！他居然还会弹吉他，小看他了。”温沛拍了拍却书的手臂。
却书看着台上的男人，一束光打在他的身上。他今天穿着黑色印花短袖配上工装裤，手里正调试着吉他，倒是轻松得漫不经心。
此刻，裴知樾正站在舞台上，被所有人注视着，耀眼夺目。
他拿着吉他坐了下来，与却书直直地对上眼，似乎还浅浅笑了一下。
此刻全场寂静，她就这样听到了自己乱了拍的心跳声。
裴知樾唇角微扬，就这样看着台下的却书，配着吉他声淡淡开口：
“当这世界已经准备将我遗弃，
像一个伤兵被留在孤独荒野里，
开始怀疑我存在有没有意义”[2]
却书还记得那次雨天，她和裴知樾在雨声中一起听了这首歌。
而在今晚，在座无虚席的TODAY，他亲口唱了这首歌。
她就这样看着台上的男人，一句一句地唱着，清醇如酒的声音低低落进自己的耳朵。
“每次一见到你心里好平静
看见一只蝴蝶飞过废墟，
我又能活下去我又找回勇气，
你的爱像氧气帮忙我呼吸。”
...
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却书的耳朵和脸渐渐发烫，她似乎明白了今日特调的含义。
最后一声吉他声结束，全场鼓掌欢呼。
大家便看着男人摘下吉他，站起身来，看着观众位中央，笑着说了一句：“却小姐，送给你的《蝴蝶》，祝你时刻有勇气。”
而后迎来全场尖叫。
却书和温沛自然也听到了。
那一刻，却书对上了他的视线。在人声鼎沸中，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昨晚她发了一条朋友圈，吐槽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有勇气。她发了几秒觉得不妥又私密了，难道裴知樾他看到了？
演出正式结束，灯光重新调制原来的暗光，大家也都纷纷散场离开。
小部分还想喝酒的客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温沛拉着还没缓过神来的却书坐下。
“什么情况啊，却、小、姐？”
却书抿着唇，过了几秒，她似乎决定了什么，弯起双眸看着温沛。
“沛沛，你上次和我说，要有勇气结束和开始一份爱。”她声音轻缓而坚定，“我好像，明白了。”
选择也同样需要勇气。
温沛端起酒杯和她干杯，不言而喻，话都在酒里了。
从开始就没出现的陈从礼，这时倒是走了过来。
“怎么样，今天晚上的演出很不错吧。”
却书和温沛点了点头，“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在后台呢，万一有什么差错还不得及时‘救’。”陈从礼解释道。
“那裴知樾上台，你也知道？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唱歌弹吉他。”温沛又喝了口特调，眯着眼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他临时起意吧。”
却书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她转过身看向吧台，没有裴知樾的身影。
“陈从礼，”她将杯子拿起，又一口气喝了好几口，眼神却格外清晰，“你知道，裴知樾在哪吗？”
陈从礼也看了眼周围，“哦，他应该刚把乐队的人送出店吧，你...”
话音未落，再转过头时，刚刚还坐着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奇怪了一个个的。”他挠了挠头，叹了口气。
温沛笑而不语。
却书听到前一句答案时，就下了桌。
她想，自己一直想要寻找到的勇气，在今晚，找到了。
她想试一试，
勇敢一次。
此刻，却书推开TODAY的木门，她看到了裴知樾。
男人靠在路灯下，侧脸被昏黄的灯照耀着，轮廓清晰冷峻，他听到了风铃声，回过了头，再一次撞进来人的视线里。
这一次，却书没有躲开他的视线。
她深呼了一口气，提高了音量说道：“裴知樾。”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今日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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