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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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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羽落不言语,谷崟知道,这家伙还真是能沉住气,“那天咱们一起往紫竹林钻,寻找李岳他们,还记得吧。”
“嗯,记得,怎么了。”不知道为何谷崟会问起,好像没什么特别忽略或遗漏的事情吧。
“那天晚上虽然月圆夜,但紫竹林的阴寒之气特别浓郁,刚下车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所以还专门带了一件外套。”
见羽落还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这家伙装傻充愣,还是真没反应过来,“越往里,越感觉到冷意,但随后就感觉不到有多少冷意了,我还以为是走动得久了,身体就热起来了,当时也没多想。”
“等你去了乱葬岗,等我坐在石块上,我才慢慢的发现端倪。按理说,入夜越深,应该越冷,我虽然多带了一件衣服,即便在火堆前,也应该会感受到冷意,但我并没有感受到特别的冷意。李岳和其他人的表情我可是看在眼里,况且我本女人,天生属寒,对阴寒之气更加敏感,我可不相信是我带的外套起了作用,为了证实猜测,我还特意脱下了外套,距离火堆有些距离,但依旧没有感受到冷意,我才发现,我和别人不一样。”
“原来问题出在了这里,看来得编个合理的理由才行。”没想到眼前的谷崟心思如此敏捷,一番分析下来,确实让羽落学到了什么叫心思缜密。
“你想说明什么?”羽落问了问谷崟,反正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就行了。
“说明是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你真的会道术?”突如其来的反转,让羽落愣了愣,看来以为是道术呢,那就简单了,道士会道术不很正常吗。
还以为谷崟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其他事情呢,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嗯,确实是我,既然叫我小道士,这种增加身体御寒能力的道术,我还是会的,不然你以为我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是为了显摆?那是因为我有道术。”
“真的?你还会其他道术?比如飞天,遁地?”
“飞天遁地我可不会,但确实还会一些其他的,比如控火,你想干嘛?”见谷崟不怀好意,羽落心生警惕。
“没什么,就是问问,觉得挺神奇的。以前在书中见过,没想到还真能遇到,我就说嘛,就你这小身板,还敢孤身上乱葬岗,那洋道士真不是你杀的?”面对自己的未知领域,谷崟一改画风,真搞不懂这善变的女人。
“不是我杀的,是成大春。”
“那你可以告诉我,当晚我们听到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声音了的吧。”
“是成大春的声音。”顿了顿,羽落还是如实回答了谷崟。
“真的有妖魔鬼怪?”
“他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在我眼里,他才是真正的人。”
羽落突然的平静,给谷崟的内心,突然的带来一些沉重,
“能帮个忙吗。”
“什么?”
“你真的会控制海兽?”谷崟没有回答,又继续问起,弄得羽落不明所以。
“不会,但懂得避免被攻击。”
“行吧,具体什么忙,后面再说吧,先让你答应下来。”
“好,只要不为难,我会尽力做到的。” 羽落看着莫名其妙的谷崟。
而谷崟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开始计划起来,多一个会道术的羽落,如果能帮上忙,很多善后的事情处理起来,可能会相对容易得多。
从内城出外城,一路向东南行驶,出了海津镇,没到紫竹港,也没到海河港,约摸着一个小时左右,羽落和谷崟两人到了塘沽港,也是津门的第三个海港。
说是海港,其实就是一□□不起费用,被人从另两个港口驱赶过来的渔民们的聚集地,他们将一个五六公里长的弧形海岸进行人工挖掘,常年累月开凿的一个船舶停靠处,和其他两个海港相比,用滩涂形容更为贴切,没人管理,没人开发,当然,也没人收费。
这里的海岸线往海面推进七八公里处,淤泥堆积多,吃水深度浅,潮涨时相对方便,潮落时大船常常搁浅,加上距离海津镇镇上距离较远,到这里停靠的大型船舶几乎没有。
这里,主要是渔船,偶尔也会有些偷渡船,渔船小而灵活,单人或几人都可以推动,很多世世代代的打渔人,除了必要的物资换取会到岸上,终其一生都在小船上渡过。
“这里主要是渔民,海货便宜,渔霸少(除官方以外的□□性质人员或组织),但层层缴税下来,也没多少钱,只能让他们靠着海活下去,也就活了一辈子。”将汽车停在了距离港口两三公里的一处不显眼的地方,谷崟带着羽落走到了一处木质结构、土石混搭的小馆子前,看土墙厚厚的泥巴和上面镶嵌的贝壳海螺,就知道有些年头了。
这里地势略高,距离海滩有两公里左右,在一座几十米高的山丘边上,正面即靠海,附近还有一两家其他类似的小木房子,但比这家显得更加破旧。
门前立着一根拳头粗的木棒子,上面挂着一面方形的帆布,虽是黑色,但长久的风雨洗礼,已经打磨得接近了灰色,涂写着一个还能依稀辨别的华夏字,烩,旁边撑起了几根横着的竹竿,悬挂着一些海货,这里不像是馆子,倒像是个农户人家。
“馆子是蜀地来的一对老夫妻开的,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这里了,能做一手地道的津门海鲜烩,但最关键的是,来他这里,有机会尝尝地地道道的蜀地小面。”
“小面?不就是面条,有啥区别。”羽落略有疑惑。
“华夏之大,地广物博,可不仅仅只有津门这处小地方,面食更是千差万别,分门别类,你知道的太少了,等有机会,尝尝就知道了。”顺着被人踩出的小路,两人很快来到了小馆子门前。
此时下午四点左右,太阳有些昏昏沉沉,仿佛被盖上了一层帘子遮住了部分亮光,天也有些阴冷,但总体上风平浪静,远远望去,海港零零散散停靠着一些小船,大量渔民还未收船归来,还在为一天的生计劳作。
此时没什么客人,不过门前的泥巴地上,已经摆上了四五张半人高的缩小版八仙桌,上面没有什么富贵人家的雕刻图案,就是几张薄木板拼凑而成,简单实用。
“老板,来份海鲜烩,两人份。”选择靠里的一张小桌子,只是简单地卷了下袖子和裤卷,谷崟招呼着羽落坐了下来,也没在意这里的具体环境。
“这位小哥看着有些面熟,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吧。这位小哥倒是面生得很,可得先说好,咱这里靠老天爷赏脸,有啥就吃啥,都是新鲜的,但没固定的海货。”
听着谷崟的招呼,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约莫六十左右的老妇人,穿着厚厚的破旧棉衣,头上裹了一块淡黄色的头巾,遮住大部分脸,依稀可见的皱纹比城里的妇人更深更多。
“嗯,我来过几次,这位小哥是第一次来。”
“哟,是姑娘呢,瞧我这耳朵,耳背,多俊的姑娘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近距离听谷崟的声音,才知道眼前长相英武不凡的小哥竟是位女性。见她穿着华丽,干净整洁,但对这破地方并无讲究,也就放心了下来,应该不会是那些时不时来讨钱的地痞流氓,只是真心实意过来吃海鲜烩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