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朝燕】追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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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雾，向来是极好的。它遮住了泰晤士河上的污浊，也掩去了绅士们领结上的油渍。亚瑟·柯克兰站在窗前，望着那灰蒙蒙的一片，竟觉得这雾气与王春燕发间的香气有几分相似——都是那般缠绕不去。
他们相识于一个极无趣的酒会。王春燕穿着绛红的礼服，立在厅角，像一把出鞘的剑。亚瑟走过去，说了些关于茶叶和天气的蠢话。她笑了，眼角弯起，却让他想起故宫屋檐下的铜铃。
后来便是无数的信件。亚瑟用羽毛笔蘸着墨水，写些莎士比亚的句子；王春燕回以工整的楷书，偶尔夹一片干枯的海棠。信纸上的字迹渐渐模糊，不知是被雨水还是别的什么打湿了。
此刻她就在他怀里。东方人的身子骨总是小巧些，亚瑟想，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箍得这样紧。她的唇上有龙井的苦涩，又带着蜜饯的甜。他吻得深了，忽然觉得气短，便微微后仰。
不料王春燕竟追了过来。她闭着眼，睫毛轻颤，像是梦游的人不愿醒来。亚瑟的背抵上了书桌，墨水瓶翻倒，在信纸上洇开一片蓝。
"春燕......"他喘息着唤她。
她不应，只是将手指插入他后脑的后发，迫他低头。亚瑟忽然想起那些世间的沉溺，也是这样叫人欲罢不能。
窗外，雾更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