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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强迫喂药 ...


  •   旌旗猎猎,一片漆黑的乌鸦羽毛,随旌旗飘扬的方向绕了个弯,去向了天人殿的地方。
      一个部落的首领死去,意味着人心涣散。
      嶥焱首领断气的那一刻,双目都未阖上,面目狰狞。
      周围的气息,是清冽潮湿,又带着腐气。
      屋内的每一个奴仆,都已被灭口。
      大夫人将图穆措给的那把匕首,直直地朝着嶥焱首领的天灵盖刺去。
      看着他无法抵抗一丝一毫,奄奄一息的垂死挣扎,直到他带着怨怼,眼眸竭力地睁大……带着惶恐不安和懊悔,临死前,将大夫人疯魔的笑脸印在了眼眸之中,身边并无一儿半女作陪,凄凉无比。
      天旋地转,周边的一切成了一片混沌……
      忆往日金戈铁马,征战四方。
      枯瘦的手还未抬起,便轰然垂在了榻边。
      最终一命呜呼,死于……
      整个嶥焱部落充斥着一种血腥的味道,惹来一群红眸乌鸦盘旋在上空,久久不散开。
      祭祀神坛短日无法复原。
      “乌羌族霍之樗趁乱之际杀害嶥焱首领”一事,以讹传讹,大夫人命人将此消息传遍四海之地。
      将霍之樗推向了风口浪尖,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图穆措要让霍之樗知晓,霍之樗自以为是的露面,便是自寻死路。
      其余几位夫人,在首领临死之前都未能见到一面,在天人殿外跪了许久,其子女皆被图穆措的人给软禁了起来。

      ——

      【嶥焱部落·欢樾殿】

      “川慕从我五岁起就跟着我,陪着我长大,是阿爹命他保护我,他何错之有?”
      “一个小小侍卫对公主动了心思,便是他的错!”
      “昨日,他……”
      “你阿爹刚被乌羌族人所害!这个节骨眼,别再让阿娘操心了成吗!”
      欢樾和大夫人争辩着,大夫人执意要下令将川慕杖刑致死。
      “我喜欢川慕!”
      大夫人步步紧逼,听得欢樾的五个字,闷声笑了起来。
      两手扶在欢樾的肩膀,故作柔态:“说什么胡话?你贵为嶥焱部落的公主,是嶥焱首领嫡女!你和谁成婚,不是你能做主的,你的喜欢?为何物?”
      话音刚落,大夫人立即敛起了笑,眼神转为狠戾,使了些力道将欢樾推倒在地:“锁起来!别让公主踏出半步!”

      ——

      【嶥焱部落·乘云小木屋】

      “啊!”
      刚跑出门槛的云绕,一下子撞到了渡释的怀里,渡释手中的汤药洒了一地。
      他放下木盘和药碗,倾身瞧着云绕的手腕:“烫到了吗?站稳了,走路别莽撞。”
      “渡释长老,欢樾被禁足了,我想帮帮她和川慕。”
      渡释深深叹息:“大夫人已派人在后山处置川慕,眼下……”
      云绕急了眼:“什么!你不早说!”

      ——

      【鹿梦悬崖】

      夜深人静之时,大地跟着沉睡。
      好不容易找来药材,邑初弦摇头拒绝。
      布泉没招,跑去另一头找霍之樗:“主子,她不喝。”
      霍之樗拧眉,眸光清冷。
      再不济,她水要喝,饼该吃,药材更是珍贵无比,她怎就如此轻贱自己?否则这一天下来,邑初弦的身子只会更虚弱。
      踏入帐内,霍之樗端着汤药蹲下身,似有一些命令的语气告诫她:“喝!不然怎有力气赶路?”
      邑初弦的双眸半睁着,蜷缩在毯上:“我不跑,也不赶。”
      霍之樗打量着她空洞的眼神:“为何?”
      她忽而开始自嘲,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这儿的人啊,头发太多,装束沉。还有……饿得我也跑不动。就这么就地赴死,可能还能开启下个副本,或许能直接回家,也好过在这替个‘鬼’做事。”
      满口胡言乱语,说着霍之樗听不懂的话。
      可霍之樗揪起邑初弦的领子,容颜逼近到邑初弦的面前,咬牙字字清晰地说着:“糟蹋吃食,会遭天谴!不喝药,你就是寻死!先收收你那倔性子,等敌军来战,我未必能保你一命。”
      霍之樗生怕贵重的药材洒一地,仰头喝下了药含在口中。
      还未触碰到她时,邑初弦早已和刺猬似的戒备和挣扎了起来。
      可一旦霍之樗的力道用了三成,常人已是难敌。
      一手禁锢了邑初弦的身躯,另一手掐着邑初弦的虎口,尽数喂给邑初弦喝下。
      邑初弦的手腕红得发紫,疼到骨裂的错觉。
      霍之樗保持着彼此之间的距离,却还是触碰到了她的软唇,无非分之想的,只想着让她把药快些喝完。
      倔强的邑初弦咬紧牙关死不松口,贝齿被些许汤药湿润滑腻,霍之樗唇瓣触及的一瞬,脊背僵直。
      蹙眉不悦,霍之樗只能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使得她吃痛张嘴。
      没有邑初弦预想当中的呛咳,他看似粗鲁,却还是让邑初弦不紧不慢地一口一口地喝下。
      药香在二人的唇齿间弥漫,谁都未闭眼,看着彼此的眼眸微动,呼吸交错。
      他眸如墨漆。
      她眼中漾水。
      吞咽声格外明显,邑初弦只觉得自己的鼻腔燥热,气息不稳,下意识地软舌微勾,舔吮到了霍之樗的唇。
      霍之樗慌乱之际,也尝到了汤药的苦涩,身形僵硬,宛若被雷击身。
      胡乱地将剩余的那些度入口中,霍之樗松开了她的手腕,握紧了拳。
      邑初弦揉着酸痛的手腕,这王八蛋,占了自己初吻不说,还有本事用这种清清白白的眼神瞧着她?
      霍之樗:“嘶——!”
      布满青茬的下巴被邑初弦张大口用力一咬,他不好受,邑初弦也不好过。
      唇齿之间就像是啃了一个毛栗子的错觉,邑初弦别开头去,心生恼怒:“出去,这会儿我不想看见你。”
      霍之樗胸膛起伏,像是憋着一股怒火。
      可未说什么话,霍之樗直接弯腰拾起了地上残余的吃食,毫不在意地塞进嘴里,便离开了。
      放下帐帘时,霍之樗不着痕迹扫了她一眼。
      喝了药,她明日总能好些了。
      深吸了一口气,方才,他差点着了欲念的道。
      布泉:“主子……”
      看霍之樗的架势,该是摆平了。
      甩给布泉一个小布袋,霍之樗吩咐:“出了悬崖境地,去笙无的地下暗城,买个女奴。”
      布泉接过,借着月光瞧见隐隐约约的血迹,讶然道:“主子你这下巴……”
      霍之樗伸手触及,指腹上果真是有血。
      没料她还挺会咬人,先前咬了手腕,这会儿又是咬下巴。
      霍之樗:“无碍,夜晚轮番值守,守好她的帐子。”
      布泉:“是,主子。”
      晨曦初露。
      第一缕光穿透了被晨风吹起的帐帘。
      云雾缭绕在远处的山峦间。
      邑初弦走出帐外,风起,冻得她忆起了自己曾生活在湿冷的南方。
      一时之间,她觉得无比清醒,却不愿承认,内心依旧抵触着所见所闻,以及周边的那群陌生人。
      没有cos,没有一丝虚假。
      邑初弦轻扯嘴角,些许凉意的眼神望着崖边。
      崖底深不可测,是否跳下去,就能一了百了?
      母亲在家中一个人孤苦伶仃,父亲早逝……
      她有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可她……以往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少了什么。
      那段时日,自己也正在研究一本兵法书的甲骨文。
      本以为是梦,但每次那女子的声音总是会在脑海回荡,她究竟是谁,需要她做什么?
      佳人绝世独立。
      霍之樗望着邑初弦背影,悄然走到她身侧问道:“你可知嶥焱巫师,图穆措。”
      邑初弦觉得自己的症状像是以往的病毒性感冒,此时头重脚轻,鼻塞难受,尽管喝了药,却好转得不明显。
      环抱着自己的身子,邑初弦硬撑起眼皮,发丝被风吹得飞舞起来,话音寂寥:“他是谁?”
      霍之樗思忖了一瞬,用邑初弦说过的话解释,亦是试探:“你说的那位……不是好人的,老头。”
      转身与他对视,邑初弦口干舌燥,咽下一口口水,嗓子也跟着疼痛不止,声一出口尽是沙哑:“那日强光太烈,我没有看清,就知道……有个老头在让人烧尸体。”
      所指该是图穆措烧阜康族人的尸身,霍之樗问道:“神墓里的人,你可知被藏在哪了?”
      那一堆破石头,倒是成了神墓,邑初弦扯了扯嘴角,但不知道霍之樗说的人是谁。
      以为她有苦衷,霍之樗低声承诺:“但说无妨,我不会伤你一分一毫。”
      邑初弦反问道:“那么你呢?到那个神墓,原本是想做什么?如果我说我就是她,你又会怎么做?”
      晨光印在他的侧颜,鼻正唇薄,邑初弦总觉得他该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不伤她一分一豪?
      只怕她是待宰的羔羊,被他卖了还要替他数钱。
      昨晚还不顾她意愿对她那样……
      霍之樗的黑眸十分耀眼,又如寒星那般肃然,她虽长得像,可霍之樗的直觉告知他,她并不是。
      马儿急踏在地面碾碎了纯白的雪,浩荡的队伍朝着霍之樗的人马追来,打破了二人闲聊般的试探。
      约莫有百余人,霍之樗立即将邑初弦护在身后,“乌桑,带她先走!”
      走?
      她能走到哪?
      走到哪一处能通往她回家的路?
      霍之樗迅捷地脱下自己的长袍披在邑初弦瘦弱的肩头,“跟着乌桑走。”
      邑初弦说不出宽慰他的话,是敌是友,是好是坏,她都还不清楚霍之樗的为人。
      男子的衣袍宽大,可以塞下整整三个邑初弦。
      她从未亲眼见过如此血腥的打斗场面,转身的间隙,已经看到多人腿脚中箭,双方厮杀毫不留情,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惊雷赶来,与霍之樗配合默契。
      枯树被惊雷三两下撞倒,甩向策马奔腾的嶥焱侍卫。
      青铜铁剑的碰撞声,马儿嘶叫,各个杀红了眼,殊死搏斗。
      惊雷的吼声,确实像极了天雷阵阵。
      利箭与霍之樗的肩膀擦过,邑初弦瞪着惊慌失措的杏眼,眼见霍之樗的薄衣碎裂,那一抹红,在雪白的环境里,格外惹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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