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未央[二战]》许卿余笙欢EvB

16、圣诞

　　趁刚才郁栀还在车里犯迷糊的时候，海因里希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杰娜姨妈讲得差不多了。因为事情来得突然，午饭也没准备两个人的份。不过没关系，现在里午饭时间还有一会，就是要注意海因茨和郁栀这两个活宝凑一起趁她不在时又互相不对付

　　“你们两个等一下，饭菜很快就好了。不准闹！”杰娜姨妈不放心的看了眼在餐桌上正襟危坐的两人

　　海因里希“……”郁栀“……”这是真把他俩当小孩啊

　　对面坐的就是扰了她美梦的罪魁祸首，郁栀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海因里希对此倒是没有什么表示，眼神毫无波澜，双手抱胸盯着餐桌，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乱跑？”海因里希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只不过刻意压低了声音

　　这是要来找她秋后算账的意思吗……郁栀心里一咯噔。“对不起，我……我没想着给你添麻烦。只不过写日记是我很重要的事…”这次被抓进监狱里的经历确实吓到了郁栀。郁栀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沃尔特多半是看在路德和他那些朋友的面子上才没再对她多做些什么

　　“…下不为例”看着眼前轻声道歉的少女，海因里希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管他呢，只要人没事就行。他要再敢有下次，就让路德去收拾这烂摊子吧

　　杰娜姨妈悄悄看了眼外面，很好，今天这两个活宝很让她省心，没趁他不在的空隙相互掐架。回看向锅里的美食，孩子们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应该要吃点好的

　　“要是路德也在，那就更好了”看着被翻炒的鲜香扑鼻的德国香肠，她略微有些伤感的想。以前路德和海因里希可没少为了这些美食来他这里告状。那时经/济大危机爆发，五十万马/克都换不来一个面包，这些美食更是奢侈。全德国包括所谓的容克贵族也是一样的穷困潦倒，空有虚名罢了，《凡尔赛条约》对他们实在太过苛刻。万幸的是，他们强有力的元首带领他们，重新走向德意志的辉煌。对于这些，杰娜姨妈不置可否，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和天下所有母亲一样，有着最朴素的愿望，希望她的孩子们在外一切安好。她已经失去了丈夫，不想再经历丧子之痛了

　　“姨妈，我怎么好像闻到焦糊味了？”在外面等得有些着急的郁栀朝厨房里探头

　　“这就好！”杰娜姨妈从回想中惊醒过来，赶忙补救。郁栀扶额，只好过去帮忙，也不管海因里希被晾在一边

　　“要帮忙吗？”看来海因里希饿的不行，郁栀才刚进去，这位就巴巴地跟在人后面，倚着门框问

　　因为小时候吃过苦的缘故，海因里希和路德跟着杰娜姨妈学的厨艺还不错。说实话，郁栀是很想把人放进来的。可是一想到他一人高马大的男人和两个女人挤一起的画面，郁栀实在不敢挑战自己那低的离谱的笑点。杰娜姨妈又执意今天要为两个孩子掌厨，海因里希只好悻悻的耸耸肩，回到位子上百无聊赖地转着刀叉

　　结果一大一小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宿，三人也终于在中午吃上了午餐。海因里希嘴角抽搐的看着被他们端上来的那盘德国香肠，杰娜姨妈和郁栀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把它摆在一边，直到三人吃完收拾餐桌时都无人问津。浪费食物在此时是一种罪恶，但相信上帝看到了也会原谅他们一时的过失——卖相实在是太惨不忍睹

　　餐桌上的三人很默契的谁都没有再提及那盘黑乎乎的香肠，不过在餐桌上唠叨一阵似乎是所有长辈们的天性，郁栀一直很清楚这点

　　“莎妮啊，你好不容易回一次家，就先过了圣诞节再工作吧”说完她，杰娜姨妈也没放过海因里希，“你也一样，海因茨，我知道你们忙，路德休假了你们一定要一起回来”

　　这么一说，郁栀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家三个多月了，她平时没有看日历的习惯，对日子真没太注意。从九月初到现在，没错，1939年的圣诞节快到了。不过还好，礼物还是来得及准备

　　“但愿军部不要有什么紧急任务”海因里希晃了晃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郁栀现在对海因里希还没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只是也像杰娜姨妈一样也把他看作家里的一份子，所以还是希望在圣诞节，这个西方人眼中和春节一样盛大的日子，他能回来和家里人好好聚聚

　　所以在一个多星期后，当这兄弟两人很准时的敲响家里的门铃，郁栀觉得心里还是有一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两人把手里的礼盒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觉得屋子里有些热，于是把大衣也脱了，只剩一件白衬衫。然后就坐在客厅里聊起彼此军中的趋势。不过谁都知道，战争和政/治，才是男人们之间永恒的话题

　　“打到华沙的时候，政/府早没影了，全靠平民学生自发组织的救/国队，我们拿/下波兰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是啊，我们都得感谢指挥部的将军们，不然我可赶不回来过这个圣诞节”路德笑着表示赞同

　　“元/首圣诞节快乐！德/意志万岁！”海因里希举高了酒杯，但压低了声音，没让厨房里忙活的两人听见。“万岁！”路德会意

　　“好了，你们兄弟两又在嘀咕什么呢？快过来，吃饭了”杰娜姨妈把饭菜端上桌，招呼还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两人

　　路德和海因里希不愧是容克贵族，吃饭时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优雅

　　“你看我们做什么？”海因里希放下刀叉，转向郁栀。从吃饭到现在，他就发现这小女巫时不时看两眼他和路德

　　“……”偷看被发现，郁栀有点尴尬，不过还是选择直视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两个男人，外加一脸看戏的杰娜姨妈，“没什么，你们帅，看着下饭”

　　“谢谢”被夸二人组“？”杰娜姨妈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就到了午夜，四人都收到了互赠的礼物。郁栀还收到一份从波兰寄来的特别礼物。不用想，肯定是莱娜来兴师问罪了。果然，礼盒中的信除了祝她圣诞快乐很喜欢她的圣诞礼物之外，还控诉他的不辞而别

　　郁栀对此哭笑不得，又怨怼起某只猫头鹰来

　　“海因里希，你有什么理就找莱娜说去吧”她在心里默默地说，“这次你可一点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