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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望安还真有。

      但是不能给,大哥叮嘱了,给额娘带回来的照片不许给舒佟瞧见,不然收拾他。舒佟何其聪明,在望安沉默的几秒里便知他身上带有萧灏的照片。

      望安的掩耳盗铃来的又迟又假,换来舒佟眼泪稀里哗啦的流,无休止的流。望安手忙脚乱,大哥说舒佟或许会耍脾气,没说这样耍,默不作声的流泪算什么?

      望安沉默地注视着,二十来岁了,姑娘哭没见过几个,别说男子汉大丈夫,更没见过了,望安自诩不嘴笨,但也无从下手,呆呆地任由他哭泣。

      最后还是答应了将照片给他看一看。

      望安让人到车里拿了一个文件袋进来,舒佟眼见他从里面掏出两张大小一样的照片,不等望安递过来,已迫不及待地伸手抢走。

      望安:“......”

      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两张照片无一例外都身穿威风霸气的军装,一张严肃站军姿的全身照,另一张是脱了军帽的半身照,威仪炯炯。两年时光,七百多天不见面的日子,萧灏军仪肃穆庄严,风光无限。

      栀子花开正浓,院里飘香进屋,舒佟很想念萧灏。本以为给看了照片,舒佟的眼泪就能停止,结果不成,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望安彻底慌了,急急忙忙地要收回照片,可落入舒佟手里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收回去,那可是萧灏的照片。

      结果可想而知,两张照片一头一尾各自不同的手掌争夺,已经皱巴起来,舒佟心疼的要命,可不舍得放手,他瞪望安:“望安哥,求求你,放手吧。”

      “不可能,”望安大义凛然地道:“这是额娘的,给了你,她怎么办?”

      舒佟心一狠:“那一人一张呢?”

      这样互相争执的地步,再得不出一个结论,进一步照片毁了,舒佟和望安都不想照片被撕碎,望安是记挂着把照片给额娘,舒佟是想着自己收藏。

      那么只有各退一步了。

      望安松了松指间的力气,仁慈地应允了:“可以,但你先放手。”

      整个恭王府要说萧灏对他最好,望安当属第二。其他公子小姐因嫉妒萧灏对他好而不满,产生一些误会时,望安哥紧跟萧灏的步伐,对他好。舒佟秉着对望安哥的信任,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先松手了。

      松了手,主动权就不在他这儿了,但望安没得寸进尺,只悄咪咪地耳语道:“别让额娘和大哥知道。”好像小声是话别人就不知道一样,热切地问:“你想要那张?”

      舒佟都想要,可望安不会给。

      望安铁石心肠地道:“别想了,只能给你一张,不然额娘收拾我呢。”

      舒佟有些失望:“好吧。”

      望安回来这些天,好像没别的事,专门给他过生日似的,舒佟生日当天,排场弄得跟洋人婚宴似的,蛋糕、香槟、红酒,邀请了许多他不认识的人。

      舒佟切了蛋糕就撤,把场子留给望安。

      往后几天,望安有空就斯林路3号报道。不知是不是萧灏的叮嘱,舒佟总觉得望安有意无意地关注他的学习情况,突然插入他的外语课程,与他交流外语,并且热切地邀请他学习意大利语。

      舒佟沉默地盯着望安的脸,试图盯出什么来,可是望安眼眸澄清无杂念,可舒佟还是情不自禁地发问:“望安哥,爷给你留任务了?”

      “我是不会学的,一个说得出却做不到的人还妄想我听话,简直痴心妄想。”舒佟高傲地抬起不可一世的下巴,望安一脸无语地看向他,他只觉舒佟对外语有些天赋,可以尝试多学一门而已。

      其次,他觉得舒佟恃宠而骄了。

      恃不恃宠而骄,都不是他能插手的事儿,是大哥一个人的事,但任务确是有的,大哥让他亲自检测舒佟的枪法。

      舒佟枪法训练快两年,到底学成什么样子,有待考察。望安组织了一场小范围的围猎,以手枪与打猎枪为武器,一眼便知。

      于是,带着大哥赋予的任务的望安明晃晃的带着好学生舒佟翘课。乖学生也有不乖的时候,也有厌学的时候,此举正中发着萧灏闷气的舒佟心意。

      参加围猎的人不多,大钮前些日子伤了腿,舒佟带了不熟悉的阿水,望安手下两人,还有财政部部长冯振的三儿子和四儿子,冯则承,冯则偌。

      过年期间,招待客人,舒佟见过财政部部长冯振与冯太太,望安介绍的时候多看了两眼少年,发现眉两个明目俊郎的少年眉眼间既不像冯部长,也不想风情万种的冯太太。据男人三妻四妾的风流本性,舒佟几乎立马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极大概率不是正室所生。

      一瞬间,舒佟的态度便冷了下来,换上客气而疏离的笑容,热络不起来。

      几个同龄大男孩根本无法注意到舒佟细腻的情绪变化,是以相处的也算和谐。开头望安便给介绍说舒佟是萧灏的心肝宝儿,这样的名头按在舒佟脑袋上,在北城就不会有人惹。

      因此财政部部长的两个小儿子客气有加,恭恭敬敬的,心里有意见也不表露,毕竟萧灏的身份就在哪儿挂着,谁会想不开招惹?

      舒佟做的也不道德,一场打猎硬是给他演了一记活菩萨,双手沾满鲜血的望安一时无语、无奈交加。起因是这样的,望安一手操办,连舒佟骑得马都是由萧灏亲自挑选,运回来的,别说舒佟手上的枪,俱是望安一把一把试过,顺手后,挑出来的。

      可舒佟却不领情,在冯家两兄弟开的第一枪,一个肥美的白色兔子死于非命后,他开口阻挠道不如说生擒,别伤害性命。

      望安那句“大哥的心肝宝儿”一出来,冯家两兄弟觉得打猎改为生擒可笑至极,可也只是嘴角抽抽执行了,不作他言。

      几人同行一段路当真生擒了些猎物。到底是十来岁打大男孩,到了分岔路口,冯家两兄弟按耐不住地分道而行。

      望安对此无话可说,由他们去了。刚分开时,一路还算平静,没多久后,深林的枪声惊起树上鸟儿沸腾,舒佟当即感到不妙,便要求望安去寻冯家兄弟。

      偌大的森林里寻人,比寻动物要难。无数的枪声在幽空的森林响一下起,舒佟的脸色一下比一下难看。

      在冯家两兄弟陆续击毙梅花鹿和白兔时,望安舒佟终于寻到他们,扬起马鞭,通体雪白的马提速前行,“吁"一声,白雪停在他冯家两兄弟面前。

      舒佟一脸铁青,语气少有的激动:“不是说好了生擒,为何还要开枪?”

      一脸响起骂人的姿态,出口却是文质彬彬,没有一点威慑力,可有些人毋需气场,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权威,舒佟就属于后者。

      萧灏心肝宝儿这个身份太让人敬畏,冯家两兄弟被文质彬彬的质问闹的脸红不已,不敢承认:“都是狗奴才开的枪。”直接把锅甩给下人。

      这样的行为太孬,舒佟懒得跟他们掰扯。只见他利索踏镫下马,缓缓走向奄奄一息的猎物,众人露出茫然的目光,而后听到舒佟的喃喃自语,超度似的:“阿弥陀佛。”

      “......”

      见状,望安当即一拍额头,忘了额娘近年来信佛,打仗期间虔诚地吃斋念佛。经此举动,望安忽地猜想,舒佟是受了额娘影响。

      真傻。

      长那么大还不会拒绝人,望安看着舒佟的忏悔的身影开始后悔,他不应该带舒佟来打猎的。而冯家两兄弟则是露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同时心想,要真是活菩萨,何必答应来打猎?

      猫哭耗子,假慈悲。

      首次见面的人,冯家两兄弟对舒佟不甚熟悉,但望安深知好似舒佟天生善解人意、不会拒绝人,即便心里为难也可以勉强自己。

      可大哥不需要他勉强自己,望安也不需要舒佟勉强自己,当即便懊恼地扬言:“不打了,都散了吧。”

      这场猎是给舒佟组织的,本意是检验他的枪法,可现在他并不热衷,话对谁说的不言而喻,冯家两兄弟脸颊红了又青,青了又黑。

      望安好心办了坏事,情绪不佳地、着急的想要打发人。舒佟眼里俱是悲伤,似乎超度快结束了,冯家两兄弟走之时,他还不忘将生擒的动物占为己有。

      这么狠心一枪毙死小动物的人,怎么可能对这些小东西好,舒佟命阿水仔细地装好,带回了大帅府。

      回程,望安欲言又止,眼里含着内疚与不安,就是不知该怎么开口。骑马他是见着了,舒佟马上的平衡感和协调性都十分不错,马术驰张有度,可枪法是见不到了,也没法开口去提了。

      他还想给舒佟道歉呢,可舒佟迟迟不理他。

      望安忐忑着、魂游天外地将他送回了大帅府,自己则骑着烈焰汗血宝马回了恭王府。

      恭王府正门前,一道粉红色稚气未脱的身影娇俏地耸立着。清婉终于换了发型,一头时髦的卷发,在见到望安时漂亮的杏眼焕发迷人的光彩。

      向烈焰红马上的人招手:“望安哥哥。”

      语气朝气蓬勃,望安被她感染的忘了打猎的囧事,烈焰红马停在她面前,望安笑着下马:“清婉,等谁呢?”

      清婉出生时,正是恭王府低谷时,因此即便年纪最小,但却不备受宠爱,反而是忽视。王妃的几个孩子亦或是姨娘们的孩子,皆出国留学,可只有她,因为年纪小,不得不留在恭王府。

      清婉一天天长大的时候,都是李殊最忙的时候。她是李殊带着去谈生意长大的,也因为忙碌,忽略了她。

      但也因此,清婉人生的天赋在于生意。十岁生意场上初露锋芒,十四岁已然能够独当一面,掌管恭王府三分之一生意。

      清婉笑着回答:“三哥哥,额娘让我等你。”

      “等我?”望安露出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便说:“那走吧。”

      恭王府假山水榭,花香树影,闲适幽静,从正门到李殊的芳菲院路程并不短,一路上安静,清婉耐不住地想要要说话,可却被望安先开口:“清婉,你走的有些慢。”

      清婉步伐缓慢,落在他后面。

      额。

      清婉有些囧,她已经小跑了,于是老实的说:“不是......三哥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

      “那我放慢脚步。”望安轻声细语。

      “好。”清婉点头回。

      望安放慢脚步,清婉加快脚步,两人终于并排齐行。路程过三分之一,还有一段路程要走,清婉寻了个机会开口:“三哥,二姨娘有给你和大哥发过电报吗?或者给二哥发,有吗?”

      二姨娘?电报?

      望安微蹙眉思索,好像前两年发来问大哥能不能去意大利生活?是这个吧,他不太记得了,于是说:“发过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是那种半年一次的吗?还是无端端问好的?”清婉满眼疑惑,想不通一个姨娘没事发电报给她做什么?四五姨娘也在国外,但从来不给她发电报,都是给额娘发的。

      “你不喜欢?就别回了呗。下次没准就不给你发了。”望安没说二姨娘发电报的频率,只是强调若是不喜,懒得理便是。

      清婉自是知道这个理,问他不过想知道答案,并非如何做。自诩在恭王府生活十四年未曾与二姨娘有交集,为何总能收到她的关心?实在太蹊跷。

      “不是不喜欢,就是......有点奇怪,怎讲其他姨娘不给我发电报,就她发。”清婉没有隐瞒,如实告诉三哥心里的疑惑,“额娘也说过我不想回就不回来着。”

      “那不就得?”望安好笑地看着清婉。

      清婉呼吸停了一瞬,而后说,“三哥,你好像没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他经常发电报给我奇怪,不是我要不要回电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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