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喜欢我行不行》酥茶粥

30、卖艺

　　程衍舟低头去看APP的名字，还真叫“简书”。
　　不过他也多少能体会到对方的感受。
　　毕竟，若是有个叫“衍舟”的APP，别说他自己，他都得让许映秋别用。

　　挑到好看的模板后，许映秋的动作马上快了许多。
　　不过几分钟，她便站起身询问店员，“直接把照片传给你们吗？”

　　店员指指墙上的好友二维码，让她添加自己后发送。

　　“彩印还是黑白？”店员询问。

　　许映秋再次低头看看照片。
　　“虽然我觉得用彩印更能突出你的帅气，可是黑白更有性价比。”

　　程衍舟：“……钱我出。”
　　这点小钱他还是不缺的。

　　许映秋马上抬头：“好！”

　　程衍舟转头向店员交代，大概二十张的样子。
　　店员很快帮他们搞定。

　　交了钱拿了海报，二人快速出门。
　　这会儿因为午饭时间到，两人选择去各个餐厅店。

　　许映秋怕程衍舟饿着，特地让他先坐下吃饭，自己去挨桌挨桌宣传。

　　盛如忱经营的店里男女装都有，这极大方便了许映秋寻找潜在市场。

　　有的对海报里的衣服感兴趣，有的对海报里的模特感兴趣，有的对许映秋本人的说辞感兴趣，而有的对许映秋口中所说美丽漂亮的老板感兴趣。
　　总而言之，许映秋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口才。
　　为节省海报，她甚至打开手机隔空投送，将海报的电子版一一发送到他们的手机上，让他们跟着海报上的地址去万象里找。

　　等程衍舟吃饱饭来找她的时候，许映秋正好刚发送完一份电子海报。
　　那人抬头瞧见他，转头问许映秋，“那是模特么？”

　　许映秋转头看他，热情地打招呼，“是的！不过我们模特小哥卖艺不卖身喔。”

　　程衍舟：“……”
　　她到底都在外面宣传了些什么。

　　那姑娘被她逗笑，“行，那等我们吃完饭去你们店里看看。”
　　许映秋便甜甜地“姐姐”“妹妹”乱喊一通，最后挥挥手要跟程衍舟去下一家店。

　　“你这家店都宣传完了……？”程衍舟讶异。
　　“当然，可别小瞧我的宣传能力。怎么说我曾经也是我们学生会宣传部的编外人员好不好。”许映秋叉腰，非常自豪。

　　程衍舟低头失笑。

　　“走吧！”

　　许映秋小狗雄赳赳气昂昂，在大街上也要走出排场十足的气势。
　　程衍舟在她身后掩着唇偷笑。

　　许映秋回头瞥见了，便指着他问笑什么，今天的大功臣可是她。
　　程衍舟不敢说她一句话，只道她厉害了不起。

　　许映秋：“这才对嘛。”
　　她又回过头去，搜寻街上的潜在用户。

　　纸质海报是肯定不够用的。
　　一早，许映秋就决定好海报只发给那些不方便接受文件版的人。
　　比如说手机型号不合适，除了加好友便别无可能的年轻人。

　　但许映秋非常识时务。
　　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么干也不行。

　　适时出卖自己的微信号也是胜利路上的基石。
　　不过她不想加的异性身旁正好有个程衍舟。

　　两人就这么走一路宣传一路。

　　等到回店里的时候，店里却不见得比以往来得多多少。

　　许映秋是一个最不怕失败的人。
　　她当即打开自己的视频软件发布动态。

　　@秋秋秋秋秋：这两天会在南和万象和小船摆摊卖艺哦~大家有空来捧个场。【定位地址】

　　底下陆陆续续有观众询问详情，许映秋干脆置顶解释，“是为了假期旅行的短暂兼职啦，大家不用担心学业！没时间来的也没关系哦，之后会有视频上传的。”

　　程衍舟看了她的评论，问：“真要表演才艺？”

　　“那当然。这可是揽客的最佳手段。”
　　许映秋自信满满。
　　要不然她怎么总是能在各场活动中被各式各样的美女舞蹈吸引住目光呢。

　　程衍舟从小学钢琴。
　　许映秋对此没兴趣，但她去旁听过程衍舟几节课。

　　非常地无聊，非常地惨无人道。
　　许映秋坐在他身边看了一整天的动画片，他才被允许下凳休息。

　　偶尔许映秋没能陪同他练琴，就会留下一个萨摩耶毛茸茸的玩偶——是六岁那年生日程衍舟送给她的——有它就当作许映秋本人在这啦。
　　这是许映秋当时亲口说的话。

　　虽说上了高中以后练琴就懈怠了，但基本功还在，弹几首简单点的曲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盛如忱帮他们向商城获得了暂时演出的授权，并约定好时间在晚上七点半，地点一楼大厅。

　　许映秋随后将这条消息补充在动态的评论区和海报上。

　　她一丁点也不肯闲着。
　　在店内休息一段时间后，便拉着简书再度出门。

　　盛如忱目送她欢脱的背影离去，视线转向程衍舟，“这在你的预料内？”
　　“……这倒没有。”

　　这是实话。
　　程衍舟没想过许映秋会这么碰巧地碰上他，还能这么碰巧地想明白他在干什么，还能这么费心费力地忙前忙后。

　　不过，许映秋一直是这么个热心的人。
　　就算今日站在这里的人是时亭一，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帮他拍照片P海报。

　　他微叹气，收敛心神。
　　许映秋都如此努力了，他断不可能拖后腿。

　　盛如忱看中他的“衣架子”，他当然要凭着这点把店铺推广出去。

　　男学生不少。
　　帅气的男学生也不少。
　　但仅能使唤两天就要分走60%的男学生的确只有他一个。

　　盛如柏得知此事后询问姐姐：“这样不会亏本吗？”
　　姐姐拍拍他的肩让他好好学习，“这叫卖人情。你姐我又不缺这几个钱。”

　　*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七点。
　　众人吃过晚饭，重新聚集在那家店里。

　　这会儿的人不多。
　　但有陆陆续续得知消息的观众赶来。
　　许映秋一一安排他们坐下。

　　时亭一听说后也在吃完晚饭后赶到，和简书一起坐在店里看他们忙碌安排。

　　有的姑娘进门看见他，想跟他要联系方式，偏头一看旁边的简书，又收回腿不好意思。
　　简书看了那些姐姐欲言又止的样子，问他：“你这样有点不太道德吧？”

　　时亭一抱歉一笑，“不好意思，但我有点怕麻烦。”

　　简书无奈耸肩。
　　行吧。
　　反正这三年招蜂引蝶也不少了。

　　他们四人没少给对方挡桃花过。

　　过了吃晚饭的点，商城里才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
　　看大堂热闹，便也凑在旁边等着候着。

　　这回店老板盛如忱亲自上阵，给程衍舟和许映秋各自搭配了一套衣服。
　　许映秋明确表示不爱穿裙子，盛如忱折中给她找了条短裤。
　　而程衍舟就被拉去穿长裤。

　　为了协调，两人同穿天蓝色同色系。
　　靓丽青春，是商场里一道风景线。

　　简书给他们拍下来发到群里。
　　并且感慨：“哇，情侣装诶。”

　　时亭一看眼群聊。
　　毫无感情地跟在后面棒读。
　　“哇，情侣装诶。”

　　不过目前当事人均在底下忙碌，没空看手机。
　　简书把这张照片发自己的宿舍小群里，贴两个字：“般配。”
　　后面马上洋洋洒洒跟了一堆的“般配”。

　　七点半，演出正式开始。

　　因为黑色笨重的钢琴已经和衣服所传达的理念不符，程衍舟特地挑了几首轻快活泼的曲子。
　　他在上边弹奏，许映秋在下边也不闲着。

　　她在场边环绕一圈，挨个挨个向观众宣传。
　　有观众询问他们以后是否会经常演出，许映秋怔愣一会儿，没有给出确切答案，“这个要看之后店长的安排喔。不过经常来我们店里逛一逛，说不准什么时候可以得到点好消息呢。”

　　坐在台上的男孩手指轻快，眉眼清冷而温和。
　　有些带着孩子的家长驻足片刻，询问场中和他同样穿搭的女孩是否是钢琴课宣传。
　　女孩哭笑不得地解释，并向他们热情介绍三楼的服装店。

　　一直到晚上八点，这场演奏会才暂时结束。
　　程衍舟返回店里先行休息，许映秋仍留在大堂维持场地秩序并且孜孜不倦地宣传服装店。

　　程衍舟顿：“盛如忱，我觉得你们得额外给许映秋付代言费。”
　　“这可是映秋妹妹的自来水宣传，你少玷污人家的好心。”盛如忱捂着嘴巴呵呵笑。

　　待许映秋终于回来时，身后浩浩荡荡带了一群人。
　　竟全是被她说辞游说成功的旅客。

　　店员每天待在冷清的店里，早就无聊透顶。难得迎来这么多客人，这会儿大喜过望，连忙上前迎接。
　　但店内总共两个店员，人手不够，就连简书和时亭一都不得不帮忙应对起这些客人。

　　许映秋抬头，像只开屏的孔雀，“我牛吧？”

　　抢先在程衍舟前面，盛如忱轻轻摸她的脑袋：“我们秋秋宝宝当然最棒啦，喜欢搞宣传的话以后可以来姐姐公司上班哦。”
　　许映秋摇摇脑袋，“谢谢姐姐啦，不过我现在大致有个目标啦。”

　　程衍舟知道她的目标是什么，不吭声。
　　盛如忱不知道，但她长嘴。

　　“什么目标？能跟我说说么？”

　　许映秋神秘兮兮的，“暂时保密哦姐姐。”
　　一旁喝水的程衍舟暗自点头。

　　应该是这样的。
　　也应该是和小时候一样的。

　　小秘密只偷偷讲给他一个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