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问题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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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倦偏头把耳垂从靳和夙手中解救出来，向后移动轮椅给他留出可供通过的身位。
他用沉默逃避，可这恰恰说明，他被猜中了心思。
“不说话我就当做默认啦。”靳和夙的手追过去，继续揉|捏着那块被他弄红的地方。
“随你。”卅倦嘴硬道，用手阻止靳和夙的动作。
“真别扭啊。”靳和夙弯唇一笑，小痣灵动又勾人，“我又没说要一个人去问，小卅哥哥可是我的助手，还想偷懒不去吗？”
他一贯会在卅倦面前利用自己的容貌，再添上点儿言语暗示，基本就能击中卅倦的软肋。
果不其然，卅倦被少年的笑容晃了眼，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重又在心间徘徊，仿若一片鸿毛轻轻擦过，痒痒的、麻麻的。
“去。”他败下阵来。
靳和夙终于放过卅倦的耳垂，但抽回手时却用尾指扫过他的掌心。
卅倦：“你做什么？”
靳和夙无辜眨眼：“我做什么了？”
卅倦：“……”
[你就装吧我的哥，谁装得过你啊。]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别以为我们没看见你的小动作！]
[图片为证，无从抵赖。]
小插曲告一段落，靳和夙和卅倦拦下要走的瑞斯。
“两位是有什么困惑吗？”瑞斯把合上的书籍夹在腋下，面上浮现出温和的笑，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对他说些什么。
“有关逝者，在这里不太方便。”靳和夙向来不受表象蒙蔽，他直接点明来意。
这个牧师，看着柔柔弱弱的，但靳和夙总觉得，他和维伊是同一类人。
都把真实的自己藏于温柔的假面之下。
“好，那就请两位跟我来办公室吧。”瑞斯走在前面，靳和夙和卅倦紧随其后。
从外面看还看不出什么，越往里走，越能发觉教堂的占地面积之广。
进行告别仪式的礼拜堂就很大了，而教堂里面还分布有告解室、圣器室、唱诗班区域等等，最后面是办公区，牧师的居住地在教堂外。
“两位请坐。”瑞斯将书籍放好，从茶水间斟了两杯热茶。
是靳和夙最讨厌的红茶。
靳和夙：“……”
卅倦掩住笑，悄声道：“这茶挺干净的，和皮格在古堡拿给你的不一样。”
“哦。”靳和夙仍然兴致缺缺，相比茶叶，他还是喜欢甜甜的牛奶。
瑞斯在两人对面坐下，优雅地端起茶杯：“两位有什么要问的呢？”
靳和夙正好有借口不喝红茶，他端正坐姿，率先报上姓名：“瑞斯先生，我是蔷薇古堡的维伊先生请来的侦探靳和夙，旁边这位是我的助手，为了案件的侦破进度，请您如实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
“这是自然，我也想早点儿找到杀害那些孩子的凶手。”瑞斯眼带哀伤。
听着他的话，靳和夙眸光闪了闪，问出第一个问题：“你和西泽相熟吗？”
西泽，就是躺在教堂中的受害者的名字。
“他是一个很乖的孩子，经常会来教堂做弥撒，是天主虔诚的信徒，我和他关系不错。”
追忆往昔，瑞斯不禁眼角湿润，“他家的情况不是很好，父亲早逝，有一个年幼的弟弟，母亲身体较差，只能在家织一些手工品来卖，所以西泽在十多岁时就去打工赚钱来补贴家用，本来再过不久就是他的成年礼了……”
“节哀。”
“没事，请继续问吧。”
“我看过您写的验|尸报告。”靳和夙的话语停顿了下，他把未动过的红茶推近卅倦，才接着道，“里面记录的内容很详细，您是专门进修过吗？”
“没有的事，我都是自学的，迪泰探长也帮了不少忙。”瑞斯谦虚道，握紧杯身的手渐渐放松下来。
“这样啊。”靳和夙点点头，“我还有一个问题，您每天都是晚上将教堂落锁，第二天早上再打开吗？”
“是的，今天也是。”
靳和夙：“多谢您的回答，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不用客气，能对侦破案件有所帮助是我的荣幸。”瑞斯放下茶杯，温润的笑再次回到他的脸上。
一直在一旁安静喝茶的卅倦忽然道：“瑞斯先生，您这么年轻，怎么会想到来当牧师呢？”
他直视瑞斯，深色眼瞳似能洞察人心。
“我自小就信奉天主，坚信主能为世人带来幸福，因此在成年后义无反顾地成为一名牧师，致力于把主的福音带给更多人。”瑞斯说得信誓旦旦，提到他所说的“主”时，眼里的狂热不似作假。
“谢谢。”卅倦点头致意。
“时间也不早了，两位要不要吃完午餐再走？”瑞斯盛情邀请。
靳和夙瞥见卅倦紧抿的唇，摇头道：“我们就不打扰了。”
分明就是吃醋了，还不承认。
两人返回住处，靳和夙挡在卅倦身前，音调轻缓：“小卅哥哥，你明明很在意我说的那句话啊。”
那句“年纪挺小”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卅倦却记在了心上，还小心眼地去问了。
和表现出来的云淡风轻完全不同，有点儿……反差萌？
“我只是好奇而已。”卅倦淡淡道，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哦。”靳和夙拖长调子，“那我们要不再回去吃个饭？”
卅倦：“……不行。”
“可是我肚子饿了。”靳和夙可怜巴巴地垂下眼。
探长和探员也都各自回家吃了，小镇餐馆里的食物他都不太喜欢，那会让他挑出更多不吃的东西。
“冰箱里有食材。”卅倦边说边控制轮椅走进厨房。
靳和夙：“小卅哥哥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吗？”
他其实没抱有多大希望，卅倦是蔷薇古堡的小少爷，衣食住行都有管家皮格负责，怎么会想到去练习厨艺呢？
“要不还是我来吧。”靳和夙上前道，煎个鸡蛋烤片面包应该……不难吧。
“先洗干净，然后切块。”卅倦把番茄和洋葱塞到靳和夙手里，自己去流理台那里烧水和切肉馅。
靳和夙听话地接过，洗完后就用刀将其切成小块，做完这些，他安安静静地待在卅倦身旁看他做饭。
等水烧开后，卅倦将一把意大利面竖着放进去，煮熟后捞出。
随后他起锅烧油，把腌制好的肉馅倒进锅中，等到肉末变色，又把靳和夙切好的番茄丁和洋葱丁倒入，加上番茄酱和调味料翻拌均匀。
没过多久，两盘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面顺利出锅。
“好厉害。”靳和夙眉眼弯弯，俯身贴近卅倦，手指自他唇边滑过。
卅倦：“！”
“沾到了番茄酱。”靳和夙将纸巾上的番茄酱拿给卅倦看，左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到手掌下的骨骼轻微颤抖，他低言轻语，“你在紧张。”
卅倦的确在紧张，少年总是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做出些暧|昧举动，偏偏还每回都有理有据，令他反驳不能。
“我……”卅倦一时卡了壳，靳和夙则是自然地收起手，换了个话题。
“小卅哥哥，你注意到了吗，瑞斯在形容孩子时用的是‘那些’，可现在确定遇害的只有西泽一人，他怎么知道其他孩子就一定死了呢？”
回到严肃的话题，卅倦身体明显放松，语速也不自觉快了起来：“是很蹊跷，按照常人的思维，都会期待失踪的人还活着，没见到尸|体就证明还有希望，像他那样笃定地说出‘杀害那些孩子的凶手’，定然是了解内情。”
“嗯，我问的问题都是旁敲侧击，和西泽是否熟悉、编写的验|尸报告和教堂的上锁情况，瑞斯这个人很敏锐，我怕打草惊蛇。”
靳和夙又想到卅倦问的那个问题，不免轻笑，“不过小卅哥哥的话在一定程度上会降低他的警惕心也说不定。”
知道靳和夙在趁机揶揄他，卅倦面露尴尬：“怎么又提这个，赶紧吃饭，坨掉就不好吃了。”
“好呢。”靳和夙见好就收，让卅倦想挑他的错处都无法。
意大利面软硬适中，肉酱的甜咸度也刚刚好，最重要的是，没有肥肉！
“味道如何？”卅倦对自己的手艺还是蛮有信心的，但对方是靳和夙，他难免生出些在意。
“超级好吃，小少爷真棒。”靳和夙很给面子地夸道，眼中笑意真诚。
“嗯。”卅倦表面不显，一抹绯色却悄悄漫上耳廓。
靳和夙看到了。
吃完饭，下午就没有什么事情了，西泽的告别仪式已经举办完，祭坛也设置完毕，明天便是火化遗体和举行追悼会。
“火化遗体，会连同逝者的物品一同火化吗？”靳和夙若有所思，他才想起他还未见过西泽的遗物。
“这要看家属的意愿，教堂不会做强制要求。”卅倦把餐盘放进洗碗机，抽空回他。
靳和夙拿过条干净的毛巾，把卅倦手上的水珠仔细擦干，他神色认真，一丝不苟的模样像在对待一件贵重宝物。
[这奇妙的居家相处模式是什么鬼啊？！]
[不知道，但看到这儿，我很想问问，靳哥会不会是抽到了副本的隐藏线？他和下过这个副本的玩家走的就不是一条路！]
[或许是NPC开的后门也说不定，我瞎说的哈哈。]
卅倦眼神闪动，没在第一时间把手抽离。
靳和夙垂眼凝视他，仿佛自己做的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你觉得西泽的物品中可能暗藏线索？”卅倦继续先前的话。
“还是小卅哥哥懂我。”靳和夙把玩着卅倦的手指，掌心相对，“看来我们要去拜访一下西泽的家属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问题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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