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背叛者•上•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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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背叛者•上•挑衅
尽管晚上做了噩梦，但是一到清晨，因为生物钟的缘故特蕾雅照常的早起，才一睁眼睛，她就感到了太阳穴那里突突的痛。昨天傍晚受到了强大幻术的精神攻击，再加上深夜的噩梦导致休息不足——身体不适诚实地反映给主人。特蕾雅揉了揉太阳穴，打了电话给留驻在并盛的部下，告诉他们今天的行程到下午才开始。
难得的，她发现自己暂时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包括家族的事业。
洗漱之后，胡乱地吃过了早饭，特蕾雅看了看客厅的时钟，才七点多，长期的生物钟已经让她的生活规律得就像一只制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工作，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休息，都被定死了时间那样。她摇了摇头，回到床上，继续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特蕾雅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吵醒。
头还有点痛，她甩了甩头发，拿起放在床头的电话。
“喂！”
“首领！不得了！”电话那一头传来一个惊慌的男声，打电话来的并不是驻守在并盛的部下，特蕾雅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你是谁？”
“十分抱歉我是成田，那个，茂木和森川……出事了！”茂木和森川就是驻守在并盛的克比莱特的中下层干部，特蕾雅在并盛的起居就是他们负责的。
“什么？！”特蕾雅差点叫了出来，她定了定神，“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他们……死了，”电话那头的男人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并且，那个手法好像是格雷做的……”
“砰！”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顿时化为地上的一堆锐利的碎片。
“首领？”听到了这一头的动向，电话那边问，“首领？”
“哼，”特蕾雅怒极反笑，“你，马上派人来接我！”
三两下换上平时穿的黑色西服，束好头发，再擦了擦脸，特蕾雅就走出客厅，她喝了一杯冰水，好让自己的心中的怒火平息一下，彻骨的冰冷让她稍稍的感觉冷静了下来。一个魔鬼般的声音在她的脑子里盘旋。
好啊，格雷，我找不到你们，你们倒是找上门来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半个小时之后，特蕾雅抵达到了并盛的边缘，临时驻守在并盛边缘的茂木和森川住在一个看起来很朴素的小院子里，两辆车——特蕾雅认出了那是通常他们去接她用的车子——停在院子里。
一进屋迎面就是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客厅里面的人不多，只有五六个，两个中级干部，他们正在讨论着什么，另外一个貌似是医疗部门的，其他三个正在一边整理现场，看到特蕾雅进来，他们都停下了动作。
“首领。”六个人整齐地向她深深地鞠躬。
“给我说一说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地位最高的部下帮她脱下大衣，他们围住她，走到了血迹仍未清理干净的角落前。
“今天早上十一点钟的时候我开始联系他们，”一个特蕾雅见过两次左右的中级干部报道，“因为我们必须要确定首领您的行踪。”
“但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我觉得奇怪，就过来了。”另一个中级干部接着说下去，“我们以为是您不想打扰……”
“跟着你就发现了他们被杀了？”特蕾雅看看手表，现在十二点半，“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大约十一点四十分，我不敢怠慢，马上告诉你了。”
拇指的指甲陷入了食指的皮肤里，特蕾雅闭上眼睛，睁开，她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处理了？”
“是的，”成田擦了擦汗，刚刚首领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万幸的是，这里没有多少人居住，所以这件事应该没人知道。”
“不能让警方介入，懂吧？”特蕾雅点点头，“要确定没有一个人看到……”她环视了一下这件简陋的客厅，大概这里是临时的据点，所以没有多少装饰，挂在角落上的一幅画沾上了血迹。
“首领。”接过部下递上来的照片，成田问，“这里是刚才拍下来的照片，请您过目。”
挑高了眉毛，特蕾雅接过了照片。
“轰！！”
下一瞬，客厅中央的桌子倒了，看到首领被怒火烧红了的眼睛，成田和屿本差点跪了下去，五个人连忙对特蕾雅不住地深深鞠躬。
“首领！请您息怒！”五人异口同声。
“通知了总部了吗？”照片被揉碎，可以的话，特蕾雅简直想杀了动手的那个人——不会错的，那个残忍的手法，只有格雷才能使得出来——她冷笑，“嗯？”
冷汗不住地往下流，屿本连直起身子的勇气都没有，他维持着鞠躬的姿势，快速地回答：“已经通知日本总部了，人手已经派下来了，千岛先生他说他马上就来这里。”
“他来这里也没用，叫他继续东京的工作。”特蕾雅命令，她看向成田，“马上给我搜索，以并盛为中心搜捕，交通要道给我向政府打招呼，他知道我在这里，这是挑衅！”
“——还有，别惊动彭格列，之前收到的消息是格雷和豪斯两个人都来了日本，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一起行动，万事都要谨慎。”
“首领，您认为他已经逃出去了吗？”
“他要是怕被抓到就不可能会这样做，他是有备而来——”仍然处在愤怒中的女性瞄了一眼沾着血迹的画，刚刚她两个忠心耿耿的部下死了在这里，而今天清晨，她才与他们通过话，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她绝不容许！！
“并且是冲我而来的！”
“给我用尽一切力量搜捕，还有，”她顿了一下，收敛了一下怒气，“你们陪我见一下他们的亲属，现在。”
“是！”
乌云覆盖了蔚蓝的天空，黑沉沉的云夹带着冷风，仿佛等一下将有一场暴风雨，日本二月份的天气让人感到无端的压抑，特蕾雅揉了揉太阳穴，坐上了准备好的黑色轿车。
拜访了死去部下的亲属，制定了搜捕的方案，讨论了关于最近的警备处理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刚刚结束今天的要事的特蕾雅感到一阵疲惫。
没错，是疲惫。
无论是重要干部的叛变还是大刀阔斧的改革；无论是身在意大利还是日本；无论是昨天突如其来的幻觉攻击还是今天赤裸裸的挑衅，都让她疲惫无比。自从继承了克比莱特，这位年轻的首领几乎没有一刻放松过。
头部的刺痛感加重了，正当她准备去洗澡休息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谁？”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应答的声音加倍地冷漠。
“亲爱的，是我……”妮可的声音柔柔的传来，特蕾雅心知这肯定没有好事。
“什么事？”是妮可，特蕾雅放松了精神，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嗯……不开屏幕吗？”
“不，我累。”干脆利落地拒绝，现在她只想睡一觉而已，“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今天的事情总部已经知道了吧？”我够烦了。
“……”妮可吸了一口气，她知道特蕾雅的耐性已经不多，“意大利这里的事情很顺利，你不用担心，在日本也好好休息吧，警备方面需不需要人手支援？”
“不必，会打草惊蛇。”特蕾雅解开了领带，“我要亲手解决。”
“来了日本的不止格雷，我担心他们一起来算计你。”妮可劝说，“他们比你那边的人可信任多了。”
“我自有分寸。”还是拒绝，“好了，我很累了，就这样吧。”
“嘟——嘟——嘟——”
手机传来了忙音，妮可皱了皱眉头，仔细修整过的眉毛绞了在一起，她咬了咬牙，愤愤地看着站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另一个人。
“我猜对了是吧。”一模一样的脸不由得让人感叹造物主的懒惰，有着一头白色短发的高挑男人冷笑，他扬了扬手上的照片，“果然是拒绝。”
“她能应付！”
“她只是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赶尽杀绝！”
有着和特蕾雅一模一样的面孔的男人厉声道：“你和她都是一样的天真，同伴的情谊？不要开玩笑了，你需要再看一次这些照片吗？！”
愤怒狂肆的气势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妮可后退了一步，她不喜欢欧德，从来都不喜欢。欧德把照片甩到她身上，她拿过，手有点颤抖，照片上两个部下的死状极为惨烈。
“是格雷无疑。”欧德用力捶了一下墙壁，整个地板都震动了一下，他瞪了一眼妮可，妮可惨白了脸，“我们——你，我，只要脑子没有被烧坏都知道那是谁！”
“她居然不要增援，脑子里也不是放着那些没有用的感情吗？！”
“……”妮可无话可说，她握紧拳头，闭上眼睛。
虽然两个人长得就像是上帝偷懒下复制品，但是欧德做事显然比特蕾雅更加彻底，他残暴而决绝，自从特蕾雅开始了改革后，所有不满的声音都是他暗地里抹杀的，他对背叛者的处理方案只有一个字。
杀！
意识到妮可心里的动摇，欧德加紧进逼：“我知道，你在想着以前的日子，我没你想象的冷血，我也记得。”
妮可猛地睁开眼睛，特蕾雅和欧德的表情在这一秒钟奇妙地融合了在一起，欧德放缓了语速，他的声音很好听，只要他一低声说话，就会让人想起大提琴演奏的乐音：“但是你应该看到现在的形势。”
“他们带着大量的资料潜逃了。”欧德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不认识的人都会被他此刻的表情给迷惑，以为他正在对自己的恋人温柔低语。
“妮可，难道你希望伊格任由他们挑战首领的权威吗？”他温柔地说起了自家首领的中间名，在特蕾雅继承之前，他们总是这么叫她。
“伊格如果不狠心，她就会死在他们手下。”
“够了！”妮可的手用力地划了一下，她打断了欧德的发言，欧德收起了温和的表情，金发美人大声说，“你说得对！可是，如果她真的斩尽杀绝了，她还是我们熟悉的她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背叛者•上•挑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