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越过生命的禁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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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越过生命的禁忌
直到回到暂时的居所后，特蕾雅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坐在沙发上，她感到自己的衣服几乎都被冷汗浸湿了，抬手，手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
看着只剩下浅浅的伤口的手心，她无力地捂住自己的额头，整个人靠在沙发上。
上帝永远是公平的，给予的同时是夺取，如果想要得到某一样异常强大的能力，那么必定的，那个人会在某些地方有缺陷。如果越过了上帝的力量，强硬要得到一些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又不想付出呢？
“越过上帝的力量……”最终的结局可想而知。
“那只眼睛，果然是六道骸啊。”难怪一见到她就马上攻击，当年他闹出那些血案的时候克比莱特没少草木皆兵过，毕竟，他的眼睛克比莱特也算出过一份‘贡献’。
拥有那只眼睛的人，是不可能活得长久的，那只眼睛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太多，只要使用时间长了，不怕没有一点‘回报’，除非干脆把它挖出来吧，但是挖出来之后的六道骸不过也是个废人，那些他得罪过的黑手党能让他活命吗？
她冷笑了一下。
自己也是一样的……那些越过了自然规律而得到的东西太多，迟早要还回去的……
她看看自己的手，纤瘦细长，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让自己的骨骼和皮肉变得像钢铁那样坚硬，只要她愿意，她可以用那些禁忌的力量摧毁她所不满的，但是……代价实在太大而已。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响得很急，可以想象得到门外的人有很急事，特蕾雅稍微压下了心中的烦躁，走去开门，应该是分部的工作有点问题了吧，这个时候找来。
“很抱歉！能让我进来吗？！”
一开门，拥有一头棕色头发的男孩就这样大声说，生怕迟了一秒就提不起勇气那样子。特蕾雅挑了一下眉毛，用平常的声音说：“请进。”
到了客厅，特蕾雅才看到泽田纲吉抱着一个小箱子。
“请问有什么事呢？”
“那个，很抱歉刚才的事……”泽田纲吉把医药箱放到桌子上，迅速地打开，“能让我看一下你的手吗？！”
原来是这样，果然是个……有点多事的人。
特蕾雅依言把手伸出去，少年拿出纱布和消毒药水，捧起特蕾雅的手的时候，他睁大了眼睛——女性苍白的手心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根本不会流血的伤口，根本连处理的必要都没有。他翻过特蕾雅的手，手背光洁，同样一点伤口都没有。
怎么可能！他刚才明明见到特蕾雅把手心都抓出血来！怎么可能只有那么一点小伤口？！而且那时候她没带任何的防护工具就一拳砸在地上，怎么可能连一点血都没有呢？！
“咦？怎么……”泽田纲吉抬起头，他看见特蕾雅的眼睛风平浪静，似乎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反应时这样？
“很感谢你的关心，泽田。”说到泽田这个姓氏的时候特蕾雅迟疑了一下，“可是我没有受伤啊？”
“刚才我明明见到你流了很多血的……”纲吉搔搔脸，他看看特蕾雅的手，“那个，即使只是小伤口，最好还是处理一下吧。”
“呵呵，大概你也受到幻觉的影响了。”特蕾雅应付道，“我并没有受伤。”
消了一下毒，把止血贴好，一处理完了，泽田纲吉就走了，期间他说了好几次的抱歉，特蕾雅没有表示接不接受。
“非常感谢你。”特蕾雅只说。
一等到他离开，特蕾雅的表情就变了。她笑了一下——如果让恶魔看到了这个笑容，恶魔乐意让她去取代自己的位置——看看自己的手心，止血贴贴到很仔细，可以知道刚刚的处理彭格列十世是真的用心去做的。
撕下止血贴，特蕾雅看到自己手心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很感谢你的好意，彭格列十世。”她笑得冷酷说得讽刺，“可惜似乎是多次一举。”
在那种安逸平和的环境下成长的人，一直受到亲人和朋友关爱下无忧无虑的人，无知又懦弱，你知道刚刚的冲突时为了什么吗？她觉得自己的内心升起了一阵厌恶，然后她察觉到了这种厌恶之中还有着一股隐隐的嫉妒。她捶了一下桌子，有一丝火焰在她眼睛里跳动了一下，熄灭了。
回到家，纲吉看到饭厅奈奈和碧洋琪正在把菜摆放到饭桌上，蓝波和一平在嚷嚷着肚子好饿好饿。里包恩坐好等着，他看了纲吉一眼，看到自己的学生怀里抱着医药箱。
“纲！真是的，怎么一回来就出去，要帮忙一下知道吗？”奈奈说。
“啊！对不起！”跑到客厅放好医药箱，纲吉马上回到饭厅帮忙。
“你刚刚去了哪里？”吃饭的时候，里包恩有点心不在焉地问。
“没，没去哪里啊。”要不要跟里包恩说说刚才发生的事……？骸的态度很奇怪，无端无故攻击别人了。思忖着的纲吉随口回答，“只是有点事。”
“哦，是去见女朋友了吗？”里包恩故意问。
“啊……什么！才才不是！！”听清里包恩刚刚问了什么的纲吉连忙否认，什么啊，那种女朋友的话未免也太恐怖了！他就算要找女朋友也是只会找京子那样温柔可爱的女生！
不过……他那时候好像真的是看到特蕾雅的手流了很多血的啊……？
趁着这会儿，里包恩从纲吉那里抢了一块鸡肉。
“里包恩！”
“果然还是不够警惕啊！我看还是要多多训练一下吧！”
吃完了饭洗完了澡，纲吉回到房间，他欲言又止的看着魔鬼教师，生怕一不小心惹到里包恩又要接受地狱训练。黑西服婴儿正看着今天到的来自九代首领的一份文件，他指了指自己的前方，示意纲吉坐到对面。
“你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吧。”
泽田纲吉把今天下午到刚才的事都说了出来，他说得不是很有条理，轻重也不够分明，但是里包恩没有打断他，世界第一杀手只是静静地听着学生的描述，慢慢理清其中的重要内容，没有说话。
等到纲吉说完，里包恩才问：“你是说库洛姆是突然来找你的？”
“嗯，是的，她跑得很急。”
“六道骸的态度很奇怪？”
“很奇怪，而且二话不说就对特蕾雅发动幻术了。”
是六道骸知道了克比莱特家家族的人来了并盛吧……里包恩摸了摸下巴，双手环抱胸前：“他有没有说特别的话？”
“……他好像说，克比莱特家的怪物……”纲吉说得很犹豫，这句话太无礼了。
“然后你看到克比莱特小姐的手流了很多血？”
“是的，我肯定。”纲吉补上一句，“不过刚刚我看到根本没有那么深的伤口……”
不排除有受幻觉影响可能，但是让地面碎裂的那一击太厉害了，不可能没有伤口。里包恩点点头，话题一转，他突然问，“你觉得克比莱特小姐怎么样？”
“啊？干嘛突然这样问？”吃了一惊，纲吉慌张地问。
“只是在测试你彭格列的超直觉啊~说吧~”里包恩说得理所当然。
“感觉上是个冷漠而且很强势的人……”在脑海里回想特蕾雅的容貌，他想到了那双冷漠的眼睛，纲吉慢慢组织语言，“但是好像对我没恶意。”
彭格列代代相传的直觉有时候是很有用的，里包恩再摸了摸下巴，而且刚上任负担起克比莱特，事务想必也多到分身乏术，与其想着怎么防范她，不如先摸清克比莱特的底吧……六道骸的反应是个相当重要的线索呢。
“对了，纲，今天测验试卷发下来了吧？”里包恩说，“没上70分训练要加重一倍哦。”
“啊啊啊不是吧！我好不容易才及格了的！！！”
什么……？
触手……黑色的触手，冰冷冷的，一直在抓着她，那些触手感觉滑腻腻的，她像挣脱，可是无论怎么挣扎她还是被那些触手拉住，然后，她感到一阵窒息感，那些触手把她拉到了水里面，那些水冷的像是阿尔卑斯山脉融化的积雪，让人从心到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战栗，好冷……不能呼吸……
放开她！放开她！放开她！
她不能死在这里！
‘你逃不了的……你逃不了的……’
‘这里是你的囚牢，这里是你的根，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我要毁了这里！我要颠覆这里！我要彻底粉碎这里！
特蕾雅蓦地睁开眼睛！一片黑暗告诉她现在正是深夜，她摸了摸额头，发间都是汗，她用力地握紧拳头。起来，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去厨房那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要颠覆自己的家族，她要家族那些顽固不化的老骨头接受新的冲击，再按照以往的方式进行运作的话，克比莱特只会越来越弱小而已，现在的世代，是火焰和匣子兵器渐渐兴起的时代，那个古老的，与上帝抗争的研究，早已经不适合了。
一辆悍马无声无息地驶进了并盛，开车的男人非常高，他身材结实，虎背熊腰，看起来充满了爆发力，仿佛能战胜一头熊。黑夜是最好的烟幕，什么事情都能在这里面发生，包括潜入，包括偷袭，包括杀人防火。
“她是不是真的就在这里？你确定？”他不耐烦地问，声音沙哑，“豪斯？”
“哎呀烦，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同样不耐烦，“她肯定想见我们想得要命吧。哈哈。”
驾驶着的男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既然来到日本了，让她找不到我们，岂不是太无趣了吗？”豪斯把手上的关节弄得噼啪作响，末了，用力地把手握成拳头。
“首先得找个地方住下。”高大的男人提醒。
“然后找到她。”豪斯接了下去，黑暗中他笑得无比张狂。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越过生命的禁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