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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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不在一条线上的两个人，步伐是无法保持一致的。这是十年后李黎的见解。
做为许琼和林挽年的中间人，十年前从林挽年的耳朵里听到了许多疑问，那些疑问，她十年间听许琼一个个的揭秘。
最后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句她们的可惜。
六月的最后一天，暑假开始了。李黎告诉林挽年，自己要去酒吧打零工，问她要不要去玩，林挽年还在犹豫中，说想好了会告诉她。
她当然知道玩不是目的，不是李黎的目的。李黎之所以会约她，除了让她散心，还希望能瞒住家里。
李黎喜欢播音，想走艺考，家里不同意。她只好借着打零工的借口往外面跑，白天花钱请老师教学，晚上去酒吧打打零工。
李黎不是一个完全听话的人，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倔强。这是林挽年很钦佩的一点，因为她自己做不到那么坚持，她只是看起来很倔强，给人营造出一副她很叛逆的错觉，可实际上，只要家里说一句不允许，那么她必然就不会做。
那年暑假，她在许琼和听父母的话之间，选择了听话，回了老家。两周的时间其实不长，如果没有在两周的基础上再加两周的话，那就更好了。
林挽年在老家乡下耗了一个月才回新川。回新川的第一件事，是找许琼。
8月20号，踏出火车站的第一步，她拨通了许琼的电话。对面传来忙音，她连打三个，依旧忙音。她有点慌，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周，许琼说：晚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林挽年的思绪回到下课铃打响的这一刻，周围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许琼还坐在旁边等她。
“还有什么事吗？”许琼问。
因为看着她一直沉默，许琼有点不明白。尽管她是一个擅长沉默的人，也琢磨不出林挽年沉默的深意。
她忽然觉得等待回复的这一分钟好长，长的她有点留恋。
如果时间可以停滞不前就好了。那么她可以告诉林挽年，自己其实没有那么沉默。
告诉她，在无数次十字路口分别的最后一眼自己是怎样偷偷眺望。告诉她，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坚强。告诉她，自己明白的太晚了，原来，那种一次次让自己情绪失控的感觉叫做喜欢。
但这不是17岁的林挽年能够承受的，许琼不会说，起码现在还不能说，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是究竟不敢说还是什么想不通的原因。
但她想，应该要选一个很合适的时间，在一个阳光晒得很暖的午后，或者是星星很多很多的夜晚，这样浪漫的世界才配得上她开口。
“没事，我们走吧。”林挽年收拾了几下书包，把该塞的卷子一股脑的折进去。
这一次，两个人没有一前一后的走，而是并肩。走的有点慢，路没有那么长，但她们还想再慢一点。很默契，沉默的默契。
“暑假有什么打算吗？”许琼问。
“嗯，没想好。”起码现在，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需要补习吗？”
哈？林挽年疑惑了一下，果然这个人的眼里除了学习就没点别的事了。
她走的快了许琼几步，把许琼甩在了身后，然后转身倒退着走，微微皱眉看她：“许老师，可以免费教学？”
许琼轻笑，气息缓缓的飘出来，很轻很淡。
“可以。”
“嗯，怎么办呢？我还不是很想学。”林挽年有点为难的样子，在说出这句话的前一秒，她刚刚决定了，要倔强一次，或者，叛逆一下。
“那可难办了。”许琼有点失落，她的情绪很自然的显露出来，让林挽年看见。然后又笑着说：“我求着教，你还不想学啊。”
求这个字，不像是她能说出来的。林挽年有点发愣，只是三秒。她很自然的接过了许琼的话：“那你再求求我，说不定我就答应了呢。”
“不求。”许琼说的很轻，然后低了低头，眼神暗暗的留意她身后脚步落下的每一刻。
直到看见林挽年的步子越来越近，她才抬头。
“喂，你一点诚意都没有哎。”林挽年靠近她的脸，歪着头看她。语气有一点点的不满，装出来的。
倒反天罡被她玩的太明白了，她自诩了解许琼，激将法对许琼是没有用的，顶多可以逗逗她，然后许琼会义正言辞，语气坚决的说：不教。
这就够了，毕竟她也没有真的想让许琼在暑假的时候给她补习。她更在意眼下的时刻，两个人的不同也就体现出来了。
“你想要什么诚意呢？”许琼轻轻的说，带着引诱，带着一点让人琢磨不透的神秘。
她又愣了，这是自己没有挺高的话。身后的步子即将要踩空，心脏像是不要命的狂跳，慌乱的那一刻又被人拉住。
“小心看路。”许琼说。
于是她又按下了一场内心的狂欢，两个人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
她可以感受到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有点抖，很轻微的抖动。许琼好像极力的想掩饰自己的紧张，但掩饰不住，林挽年察觉了端倪。
“咳咳，我知道了。”
许琼松开了她的手腕，两个人又并肩了。林挽年很安静，没有多说什么。她好像忘了，身边的人在等着她的答案。
许琼也很沉默的不问第二遍，当一件事第一次被提起的时候不被人重视，她就不会再问第二次了。
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什么晚霞了，路灯一盏盏的被唤醒。许琼意识到她们走的有点太慢了，不过林挽年的家是老小区，相对安全，她没有那么担心。
时间差不多了，要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尽管林挽年很舍不得，脚步还是停了。
“那，开学见。”她说。
“嗯。，开学见。”
“你记得，回去了要发信息给我。”林挽年有点急切的嘱咐她，她感觉许琼的身影马上就要转过去了。
但其实还没有，许琼丝毫未动的站着看她，没有回应。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一句让林挽年没有想到的话轻飘飘的荡出来。
“要去我家吗？”她问林挽年。
林挽年已经分不清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发愣，从林予班会上说暑假开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在出神。
大脑控制了她，她只是愣了三秒，然后想也不想，干脆利落的回答：“好。”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0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