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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遗落 ...

  •   华丽到夸张的长裙,外面还套着一件粉色毛绒大衣。
      耳朵、脖子和双手戴着繁重首饰,属于那种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到的存在。

      其他人看的是女孩独特的打扮,而铃音看的却是一种感觉。
      同样的感觉,在樱绯和万万身上也有。
      而方春、方秋身上没有,所以她说方春和樱绯她们一样,只是随口一说,潜意识中并不认为是同一种人。

      女孩坐在最靠近窗户的位置,旁边以及前后桌,坐着身穿同款黑色衣服的男人。
      乍一看,他们完全包围女孩,不给任何移动空间。

      铃音的视线始终不曾离开,她脑子里更加糊涂。
      明明说操纵师都在收容所里,为什么热闹中心地带还有个能随便闲逛的。

      一模一样的气息,颈环限制了操纵师们的力量,却限制不了铃音能感受到的东西。

      美味菜肴端上桌,铃音机械式吃着,视线始终不曾从女孩身上挪开。
      那三桌客人的确奇怪,只有女孩面前摆着一些食物,其他人只是干坐着。

      “让开,我要去洗手间。”女孩起身。
      “我们必须跟着您。”其中一个黑衣男人答道。

      女孩没有明显抗拒,走出桌子范围,忽然灵活移动,一下窜到铃音身后,还紧紧伏在后背上。

      “小姐,请不要妨碍路人。”男人开口。
      中心城市最高级、最昂贵的餐厅,即使顾客穿得再普通,身份也一定不普通,男人不敢随便动手。

      “什么路人,这是我老同学,难得见面,我要跟她叙旧。”女孩振振有词,紧贴铃音,丝毫不移动。
      “同学?叙旧?”这两个是什么东西,铃音一点也不懂。

      “哎呀,老同学,我穿成这样,不认识我了吗?”女孩转而抱住铃音的胳膊,顺便招呼服务生,“麻烦准备包间,这边的菜也端过去。”

      几个男人仍然没有动手,眼睁睁看着二人换到包厢,只能在外面守着。
      庆幸餐厅在高层,女孩没办法翻窗户逃跑。

      包厢落地窗正对着王宫,算是另一种意义上风景绝好。
      铃音不反抗,进了包厢还是顾着吃菜。

      “谢谢你啊,帮我脱身,不过那几个家伙肯定守在门外,不能完全脱身。”女孩庆幸又无奈,神情复杂地让人看不懂。
      她话很多,不等铃音回应,自顾自继续说。
      “刚才你一直看着我,是不是认识我,是不是知道我的情况?”

      “嗯?”铃音终于抬头。
      认识谈不上,至于知道情况什么的,她以为自己看穿了女孩的操纵师身份也算,轻轻点头。

      “天呐!”女孩惊呼,眼睛往包厢门那边偷瞄,又赶紧捂住嘴巴,凑到铃音身边,低声道,“竟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唔……”铃音呢喃一声,“我不会让你被抓走的。”
      别人说是巧合,那应该就是巧合,铃音不会刻意反驳。
      也表明自己的态度,不会向收容所告发,不会让女孩被瑞来科斯那个小老头关起来。

      “真的吗?太好了!”女孩喜极而泣。
      激动之余,紧紧抱住铃音,“谢谢”两个字就没停下来过。

      铃音倒是淡定,让人抱着还能淡定伸手去舀一勺食物,往嘴里放,吃得起劲。

      “不对不对,”许久,女孩放开铃音,再次担心,“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只是趁机要求出来吃饭,他们一定会带我回去。”

      包厢里,女孩来回踱步,双手配合着深呼吸,上下摆动,暗示自己要冷静。
      “我的计划是,等到正日那天逃离,现在我还有很多事没准备好。”

      “到了那一天,你会帮我的对吧?”女孩再次凑上去,抓住铃音的手,可怜兮兮祈求,像一只委屈的小狗。
      “噢,嗯。”铃音哪里知道女孩在说什么,习惯性用呢喃来回应。

      “呐,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我会发地址和时间,你一定要来接应我。今天我就先回去了,记住,一定哦。”
      “哦。”铃音目送女孩离开包厢,瞅了一眼手环,不懂刚才手环靠手环的动作到底产生了什么。

      莫名的相遇,莫名的离开,铃音想着,回去一定要跟万万说这件事情。
      外面还有能自由活动的操纵师,也许她们也可以不用再看小老头脸色生活。

      餐厅菜肴美味,只是铃音尝不明白。
      她吃完服务生帮忙点的那些,又照着菜单最贵的那些另外点一份打包。

      服务生大概是没见过她这种打扮,还出手如此豪爽的客人,态度越发热情客气。
      精美打包菜肴后,还一路送她到大楼门口。

      来的时候不着急,回去的铃音倒是火急火燎。
      回到收容所围墙外面,看见出摊的老婆婆和阿择大叔都没搭理,直接穿墙回去。
      弄得二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又在折腾什么。

      午后,樱绯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万万只能加热食物,从门缝塞进去,用香味吸引。
      即使不是最美味餐厅的食物,樱绯从昨夜饿到现在,应该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

      这一次,樱绯似乎伤得很深,食物无法诱惑。
      万万着急,从门缝挤进去,猫着腰往里面。
      看到红发掩盖面包,整个人蜷缩在床角和墙壁角落里的樱绯,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默默退出去。

      “她不吃吗?”看到退出来关门的万万,铃音也很着急。
      “回你房间再说。”

      606房间,万万仔细问过昨夜事情的经过。
      计划她知道,当时认为可行,是瞒天过海的最好方法。
      至于樱绯,过些日子,找个机会说出真相,就能缓解心中伤痛。

      万万向来计划周详,怎么也想不到,自从遇上铃音,事情基本开始脱轨,不再受控制。

      “你的意思是,你当时希望樱绯看到大火燃烧的场面?”再次听到,万万还是惊叹视觉干扰的厉害。
      “是呀,方春让我这么干的,我想她应该看到了。”

      这种事,除了铃音自己,任何人意识到视觉干扰,都会觉得夸张、离谱、难以置信。

      “会不会是画面过度刺激,她才变成这样?”分析刚出口,万万又赶紧解释,“我不是怪你啦,单纯分析。”
      “怪我什么?”铃音在这种方面的钝感,让人很安心。

      “为什么非得干这种事呢?”铃音无法理解,也不希望看到樱绯难受痛苦。
      “唉,别提了,或许等樱绯饿极了,能有点反应吧。”

      打包回来的美味佳肴全部放进冰箱,铃音一口也没动,还想着和樱绯分享。

      深夜熟睡时间,樱绯房间传来嘶吼声。
      其他房间的操纵师似乎习惯这种事,谁也没有出来,该睡觉睡觉,不搭理。
      只有万万和铃音深夜进入房间,想办法安抚。

      “我想告诉她。”嘶吼声中,铃音再次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能感受到樱绯的痛苦和难受,她不想樱绯这样。她想看樱绯笑,看樱绯打趣她,看樱绯灵巧双手摆弄手工。

      “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告诉她,会害死她的!”万万极力阻止。
      她不在意那些逃离国王星的人有没有顺利离开,是否会遭遇新一轮追杀。
      她只关心樱绯是否能扛过瑞来科斯所长的监视,是否会表现出异样,进而受到电击惩罚。

      “为什么一定要去干那种事?”
      面对铃音第二次的追问,万万也忍不住牢骚一句:“那就得问那可恶的国王了,为什么要利用我们!”

      利用什么的,铃音不懂。
      她只听到三个字,“问国王”。

      既然万万这么说,那就得问国王。
      她起身往房间门口,带着一阵“叮铃”声走出门。

      等到万万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楼道,电梯,楼下,稍远处的围墙,哪里都没有铃音的身影。
      刚买的综合移动装置还放在房间桌上,尴尬场景再现,铃音又失联了。

      一边是嘶吼,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樱绯。另一边是再次失踪的铃音,万万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她抱着电脑去陪樱绯,匆忙黑进各个巡逻机器人监控系统,寻找铃音下落。
      *
      王宫附近的夜空在各种灯光设施的承托下,显得格外明亮。
      铃音站在正门前,抬手挠挠头,自己也莫名其妙。

      没有交通工具,也没有指路工具,她好像只是走出房间,怎么一眨眼就到了这里。

      白天在餐厅包厢见过王宫的样子,她确认地点无误,接下来就是进去找国王,问个清楚。
      *
      巡逻机器人没有任何异常,万万找不到任何与铃音有关的内容,无奈拨通一个电话。

      “不好意思,深夜打扰了,有件事我想问你。”
      “我还没睡,只管说。”方春时常熬夜处理一些情报信息,介于和万万之间的友好合作,态度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铃音她……”万万想了很久,憋出一个词,“半夜跑不见了,你也跟她接触过,有什么头绪吗?我就怕她……”
      “怕她什么?”方春脑子里好死不死想起之前的情报。

      “怕她闯进王宫……她是很厉害,但正面对上国王可不是开玩笑的,至少得有周密的计划。”
      “什么?”方春激动,一下从椅子起身,腿撞到桌角,痛得直叫唤,“她正面和约瑟国王杠上?会不会天一亮,国王星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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