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物种禁止闲逛》小呱不呱呱

14、前往

　　街边路灯下，围观人群包围圈内，一对男女正在争吵。
　　原因不明，也无人在意。
　　围过来的只是旅途疲惫，权当看热闹放松休息的人。

　　人们推挤着向前，动作还算温和。
　　铃音这样的小个子，不留神就到了人群前方。

　　争吵越发激烈，围观者也有不少说出自己的想法。
　　大部分都在偏帮女人。

　　也有人认出那男人是附近有点小出名的骗子，更加笃定女人是受害者。

　　铃音听不懂那些争吵，也不在意他们在吵什么。
　　鼎沸人声中，她的铃铛耳饰无风自摇，响声轻微，不为人所注意。

　　她扒开挡在身前的几个人，一步步靠近男人，想要看得清楚。
　　那张脸她不记得，但脸上那形似手掌的红印还有印象。

　　再次低头瞥一眼自己的双手，铃音肯定这男人是之前只有一边红印，让她很不舒服的那个。
　　多日后，再次见面，男人脸上又多了几个红印，左右均有，层层叠叠。

　　“一，二，三……”铃音的概念里没有社恐、认生这种概念。
　　她直接怼到脸上，翘着右手食指，认认真真数数。

　　“干什么，干什么？滚一边去。”男人的手来回挥动，极度不耐烦。
　　“你现在连小女孩都要欺负了吗？”对面女人生气又失望。

　　“四，五……一，二……”铃音无视一切，只顾数红印。
　　“滚开！”男人烦躁，终于动手。

　　只是，手推向铃音的瞬间，骨头发出“咔嚓”声响。
　　剧烈疼痛传来，男人当场表情扭曲。

　　“什么情况？”对面的女人下意识往后躲，也有些害怕这个奇怪的黑披风女孩。
　　明明男人脸上什么都没有，这究竟是在数什么。

　　“三，四，五，嗯？”铃音停顿，右边多出一个红印，“六……”
　　数数结束，围观人群也是一头雾水。

　　“铃音，你数什么呢？”通讯器中传出万万的声音。
　　“多一个，多一个，好难受。”铃音呢喃着，抬起手掌，挥向男人的左脸。

　　“啪”的一声，男人就像初次见面那天，身体随着手掌的力道飞出去。
　　围观的人自动让开，眼睁睁看着男人落地，滚好几圈，撞到车站墙根才算结束。

　　沉默、安静，再也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尴尬气氛没有持续太久，几十秒后，叫好声四起，都在称赞铃音干得好。

　　“小姑娘，快走快走，一会安全署的人过来，就难脱身了。”围观者推着铃音往外。
　　“对对，别看这里是27区，还有几个巡逻安全员。”

　　“啊？”铃音还沉浸在对称的愉悦中，不知道这些人行为意义所在。
　　刚好有前往F27区的车到站，她跟着万万的指示，顺势上车，很快远离事发车站。

　　中心城市以外的地方几乎没有夜景可看。
　　无论车辆的哪个位置看出去，最先看到的都是反光在玻璃上的人影。
　　对铃音来说，无趣至极，还不如回去吃面条。

　　“小丫头，你可真厉害，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有病？”一名白发驼背的老者走到铃音后面的座位落座。

　　面对面交谈，铃音还经常糊涂，这种奇怪的交流方式，铃音正常忽略。
　　只有老者在后排自言自语。

　　“那个男人得了一种怪病，和人吵架就会情绪激动，进而脸部浮肿，需要扇耳光才能缓解。”

　　夜晚的车厢，人员稀少又安静。
　　老者的话，一字不落，全数经过通讯器，到了万万那里。

　　“哪有这种怪病，这老头是脑子不清楚吗？”万万很直接。

　　“我是个医生，想跟你讨教这种怪病的治疗手法，下车以后，去我的诊所详谈如何？”老者继续道。
　　“怕不是个骗子，铃音，你可别理他。到站以后，跟着手环电子地图的指示前往目的地。”万万提示得很及时。

　　只是话刚到铃音耳朵里，后方老者起身摘走通讯器，一脚踩烂。
　　速度快到铃音没能反应过来。

　　“嗯？”慢了半拍，她意识到耳朵里少了一样东西，起身四处寻找。
　　“小丫头，对不住啊，老爷爷我不小心踩坏了你掉的东西。”老者手捧踩烂的通讯器，送回铃音眼前。

　　“呃……”铃音哼唧一声，没有多余表示，也没有拿回通讯器。
　　还好听到万万最后一句话，接下来不会失去行动方向。

　　她坐回去，平静又安静，好像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

　　“小丫头，去我的诊所吧，我真的很想向你讨教医术。”老者假装，继续忽悠，不遗余力。

　　可铃音自始至终不认为老者是在对她说话，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前往F27区的车程并不长，到站时，铃音自行下车，完全忽略老者。

　　“现在，动手！”老者在她身后出声，向他人传达命令。
　　七八个带着防毒面具的人跳出来，每一个手上都抓着大瓶的喷雾器，围成一圈，对着铃音喷洒。
　　老者也捂住口鼻溜到旁边。

　　喷雾浓烈，在铃音上身四周形成久久不散白色雾气团。

　　“怎么还没倒下？”防毒面具A最先质疑。
　　“难道是喷得不够？”防毒面具B抬起喷雾器，再来一次。

　　大容量的喷雾器全部清空，变成围绕在铃音身上的雾气。
　　铃音停留一两分钟，安然走出雾气，看都没看那几人一眼，只关心地图提示的位置。

　　“怎么可能，这种量，能毒死几十号人了，她居然完全不受影响？”防毒面具下，惊恐声音传出。
　　“看来是个货真价实的非常规物种！”老者笃定道，“这下必须得带走她，快想办法。”

　　“老爷子，赌气都放不倒她，你让我们想办法？”
　　“那就先跟着她，找机会下手。”老者铁了心，不肯放过铃音。

　　夜深，F27的街道路灯稀少，灯光昏暗。
　　行人更是罕见，仿佛一座鬼城。

　　失去了万万的指引，铃音暂时到不了目的地，只能漫无目的走在街上。
　　忽然闻到食物香气，跟着走，很幸运来到一间小餐馆门口。

　　“小妹妹，吃东西吗？”老板是个和气的大姐姐，热情招呼，“没客人我才打扫收拾的，还没到打烊时间。”
　　“什么东西这么香？”铃音总是答非所问。

　　“应该是我煮的汤，”老板能接上话，“进来坐，我给你拿菜单。”
　　转身同时，往窗外瞄了一眼，拿菜单之前，先去关了窗户。

　　小餐馆没有特别美味的食物，热汤配上面包肉饼之类的东西，算是能让铃音称赞一句“好吃”。

　　“好吃就好，一共八星币。”

　　这次铃音的背包藏在披风下面，没有弄丢。
　　乘车使用的星币放在披风内口袋，额外的放在樱绯准备的小钱包里。
　　她往桌上倒出所有星币，逐一翻找。
　　按照万万教的方法，扒出面额五的星币，和三枚面额一的星币，才收起剩余的。

　　“带这么多星币出门，怕不是让人盯上了。”老板望着门口方向，神色严峻，早已没有刚才的那股和气。
　　“唔？”铃音抬头，一脸迷茫。

　　“多半是一路跟着你过来，想打劫，”老板单手拂过铃音头顶，自信模样给人十足安全感，“别怕，姐姐我可不是吃素的。”
　　“什么？”铃音基本都在状况外，不知道老板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

　　“你在店里待着别出来。”老板回到吧台，摸出武器，直奔门口。
　　在铃音注视下出门。

　　开门瞬间，老板耳边响起“叮铃铃”的清脆声音，悦耳动人。
　　她没多想，继续往外走。
　　敢打小姑娘的主意，今天非得狠狠教训外面那帮家伙不可。

　　双脚前后踏出餐馆范围，漆黑夜空忽然明亮，如白昼一般。
　　强烈光线让老板下意识挡住眼睛，等眼睛适应了，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街道上。

　　再自信、干练也无法立刻接受当前情况，老板反身，自家餐馆也消失不见。
　　仿佛一瞬间就进入诡异空间。

　　“可恶，还是一群有手段的抢匪。”看到不远处，同处于一个空间中，由老者带头的几人，老板忍不住骂出声。

　　“请问……”老者也发现老板的存在，快步上前。
　　“请问？”老板一下拿出武器，趁着老者上前的步伐，直抵额头中心，“在我面前打劫，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你是？”老者身体僵硬，顾不上回味刚才的话，只求那扳机上的有力手指别扣下去。
　　“老娘叱咤机甲场的时候，你还……”老板身上洋溢着霸气，像平时那样叫嚣。
　　下一秒意识到面前是个老者，顿时士气全无，多少有些尴尬。

　　“别，别冲动。”老者缓缓抬起双手，摆出投降姿势。
　　“咳咳，那什么，”老板清嗓子，“打劫的事想都不要想。”

　　“噢，不打劫，不打劫，不可能打劫的，”老者三连否认，“我们路过，发现周围变得不对劲，只见到你一个，才过来问问。”
　　“问问？”光线明亮，老板能清楚打量老者，确实不像那些习惯打劫的匪徒。再加上之前还算礼貌的用词，似乎真的哪里弄错。

　　“不是你们把街道弄成这样的？”老板再次质疑。
　　“我们有那本事，能把自己困在里面吗？”老者无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