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既定的命运》三百秒

14、蜘蛛

　　这起案子没头没尾的结束了。
　　相关人员全部死亡，无论是受害者还是凶手。柯南灵活地溜进房间，注视者那抹身影，感到一丝茫然。
　　出现在案件背后的网站不知是谁人创建的，又为何要做出这种事，疑似唯一知情的人也在警察的面前自杀，于是搜查进度停滞不前。
　　柯南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句话。
　　这是他变小以来……不，是从破案开始头一回遇见这种情况，没有证据，没有调查方向、也找不到方向。
　　不该如此的，柯南束手无策，湛蓝的瞳孔默默看着毛利大叔无能狂怒般抓起筱崎哲也的衣领，整洁的警服因力度而褶皱，愤怒的情绪在周围弥漫，衬得年轻警视愈发沉稳和冷漠。
　　他拍开毛利小五郎的手，态度还算温和地请他离开案发现场。
　　毛利小五郎很快就压下莫名其妙的怒火，冷静下来，他抿嘴低声说了句抱歉，疑惑自己这激烈情绪的同时还顺手拉走了柯南。
　　柯南忽然回头看向筱崎哲也，不清楚那一瞬间的颤栗从何而来，那种宛如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的恐惧，伴随着狂风带来的压迫感，让他下意识搜索来源。
　　一切都很正常，筱崎哲也依旧注视着他们，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错觉吧，柯南心事重重地想，估计是昏了头脑，产生了错觉。
　　接下来的几天柯南一直在缠着毛利小五郎去了解案情，他实在是放不下，毛利小五郎被他烦到忍无可忍，最后锤了小屁孩几拳一个人跑去了杯户町……
　　带回了糟糕的消息——公安部接手了案件，并且拿走了所有证据。
　　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牵扯到了国外，就不是普通警察能管的了，被抢走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柯南就是好气。
　　白马探把这则消息告诉了雾野凇，得到了后者敷衍的点头。
　　金色的眼睛投来淡淡的一撇，少年苍白的脸庞面无表情，毫不在意案件的后续。
　　叹了口气，白马探不再谈论这个话题，拿出一张折叠的海报放在课桌上。
　　在与十几年未见的幼驯染的重新相处下，幼时模糊不清且破碎的记忆被他从脑海里翻出，像是层层浪花，冲击着他的海马体。
　　雾野凇其实没有那么热情。
　　在英国读书的那段时间，他几乎不怎么笑，也从不和同学交流，总是形单影只的坐在班级的角落里。羸弱的躯体加上性格孤僻，以及混血儿的身份，天生的被排挤对象。
　　虽然白马探也没好到哪去。
　　然而事实上是，无人找他麻烦，所有人都把他当成透明人，就好像班级里从来就“雾野凇”一样。
　　雾野家也很奇怪，不开派对、不搞活动、不拜访邻居，一年到头都静悄悄的。
　　热情的邀请也撼动不了他们，久而久之人们就不在自讨没趣。
　　闲暇时余，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呢？
　　白马探努力回忆，有些头痛的发现相关记忆是一片空白，他按着额角叹了口。
　　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为什么雾野凇变化这么大，变得这么……斟酌一下措辞，最后选了个私以为最合适的词语。
　　虚伪。
　　其实如果有人对雾野凇这个人有所了解，或是对情绪十分敏感的人，很容易看出他的所作所为充满了敷衍和不在乎。
　　别看他每日笑脸迎人，能精准叫出每位同学姓氏，一副开朗外向的样子，但仅此而已了。
　　他根本就没记住别人的名。
　　能知晓此时，还是因为中森青子拜托雾野凇向“快斗”传句话时，长发少年眼里冒出的迷惘刚好被白马探给注意到了，如果不是他上去说出了黑羽快斗的姓氏，也不知道雾野凇会怎么做。
　　但他不会对此加以干扰的，哪怕白马探确实疑惑，因为这是雾野凇自己的事，他无权去评判，也没那个能力。
　　人的性格的成因有许多，自身因素加外在环境塑造了一个个独特的人类，千奇百怪，无可替代。时间的溶蚀将雾野凇打磨成如此，那么他就不会伸出多余的手，傲慢地把生活于海底的鱼带到浅水区，以为它需要更多的阳光与氧气。
　　这样就很好，白马探注视着雾野凇，他还记得他们短暂的相遇，愿意与他重新来遍，愿意以真实的面孔来和名为“白马探”的人相处。
　　这样就很好了。
　　“亚洲巡演……”雾野凇最先注意到上面繁华的英文字母，他展开海报，视线在中间通体金色的蜘蛛停顿几秒，然后才看到末尾的名字。
　　“君特·冯·哥德堡二世？”
　　黑羽快斗的声音从雾野凇身后传来，他皱眉盯着整体上乌漆嘛黑的纸，口中念念有词：“这人是谁啊？”
　　“被誉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幻术师的人。”白马探耸肩，已经预见到了某怪盗的反应。
　　果不其然，黑羽快斗像是炸了毛，上蹿下跳，大声述说着最伟大的应该是魔术，并且认为幻术只是科技的成果，丝毫没有魔术的魅力与真实。
　　“不过都是可怜的对魔法的拙劣模仿而已。”
　　黑羽快斗突然哑了声，刷得抬起头。
　　酒红至黑的发落在校服上，宛如干涸血滩的眸子闪着让人沉沦的涌动，她垂眼观摩那高亮的金，发出清脆的嗤笑。
　　“不管是魔术还是幻术什么的，本质上不都一样吗？通过那可笑的幻想对观众进行欺诈，用劣质的手法掩盖事实，妄图化虚为实，收获那些愚钝者的掌声与欢呼，对此沾沾自喜。殊不知它们不过是昙花一瞬，短暂的像是蜉蝣。”
　　“多么愚蠢啊。”她说着，眼中露出嘲讽，“假的就是假的，就像影子永远不可能是人一样。”
　　被一堆话砸晕的黑羽快斗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现在她看起来真的很不好惹。
　　最后还是白马探开口拯救了快要冷下来的氛围。
　　“早上好，小泉同学。”白马探打了个很不合时宜的招呼，自然地把手搭在雾野凇的肩上，悄悄转移话题。
　　“在你请假的这些天里，班上来了位新同学。”
　　雾野凇坐在原位，笑着开口做自我介绍。
　　“小泉红子。”撩了下头发，小泉红子干巴巴地丢下名字，头也不回的离开教室，到门时又突然扭头，朝他们说些莫名其妙的句子，“如果不想被厄运缠身的话，做好离他远点。”
　　没再多给一个眼神，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她这是怎么了？”黑羽快斗疑惑，但很明显，没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为什么要说这位……额，君特会给我们带来厄运啊？”
　　清晨的阳光并不耀眼，温柔地拂过每一人的脸颊，像流水穿过透彻的玻璃，落在反着光的蜘蛛上。
　　被黑暗包裹的金色蜘蛛爆发出更为夺目的闪光，像是舞台上明亮的新星，聚光灯下的主角，高举的手臂将其抬入深空。
　　琥珀般的眼睛倒映着昆虫，它挥舞着纤细的关节，灵活地爬出这一偶之地，奔向繁星点缀的夜空，灯光汇集处，白皙的手指划过观众，男人行礼。
　　璨金的发色随风飘扬，越过比贝加尔湖还要澄澈湛蓝的眼睛。他高声宣告，清脆的嗓音穿透会场，耳边回荡的声音带着笑意。
　　“女士们、先生们！”
　　“欢迎来到，梦的国度！”

作者有话说

　　我恨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