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死对头暗恋我》冰糖葫芦很酸

3、第 3 章

　　多年查案的经验，让池早敏锐的捕捉到关键信息，她追问：“哥哥打谁？小蝴蝶，你是不是见过哥哥打人？”

　　“哥哥打姐姐，姐姐总哭，手被绑住，走不了。”

　　小蝴蝶的话虽然没有说明白，聪明如池早也能将她的话理清。果然如她所料，石昊此人有杀妻的重大嫌疑，那阿梅的身世或许也并没有石昊所说那般简单。

　　“那小蝴蝶最后一次看见姐姐是在哪？”

　　“在红房子，哥哥的手放在姐姐的脖子上，姐姐睡着了。”

　　“是三天前的晚上吗？”

　　小蝴蝶伸出手，满脸纠结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数了半天才肯定道：“是。”

　　如此，池早算是确定了阿梅就是石昊所杀。只可惜痴儿之言是不能作为证词，若想将石昊缉拿归案还得找出其他的证据。

　　好在第二日姜屿山便回到了石家村，他告诉池早，京城中并没有叫阿梅的适龄姑娘走丢，他怀疑阿梅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我将近三月京中失踪的适龄女子身份都调了出来，一共有三人，其中有一人已发现尸体，一人已归家，只剩下一位女子。”姜屿山将画像展开，“她叫沈清，户部侍郎的嫡女，已经失踪一个月。巧的是，我查石昊之时，发现他曾是沈大人家中马夫。”

　　池早连忙去寻小蝴蝶，向她确认石昊的妻子阿梅是否是画像上的沈清。得到肯定答案后，池早将这重大发现告知了姜屿山。

　　“你是说，沈大人的女儿沈清，就是那死去的阿梅？这怎会？”

　　池早平静的解释：“根据我的推测，沈清应当是被石昊诱拐，并且村长也是知道内情，更是帮凶。石昊曾是沈大人家中马夫，他贪念美色和权势，想强娶沈清，便将其诱拐至石家村，对其进行囚禁。大婚之夜，沈清仍不从，拼死反抗惹怒了石昊，石昊一时失手将她掐死。巧的是，当时查沈清失踪案的衙差也寻到了石家村，为了掩盖真相，石家父子毁尸灭迹，将沈清火化，又编了一系列情爱故事，搪塞来查探此事的官府。”

　　“若真如此，这石昊当真是可恶至极！”姜屿山一拍桌子，整个人都很生气，恨不得下一刻就将石昊斩首示众，“我们如今最该做的，是找到证据，否则无法定罪。”

　　“只要是做过的事，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更何况，我怀疑石家父子与鬼神作乱也有关系。”这是池早最近思来想去得出的结论，在村中能调换尸体，并且让村里大部分人同时出现在同一地点的，除了村长，没有其他人。

　　根据村民的证词，三位死者皆是在众多村民众目睽睽之下发现意外。而这三次村民聚集，都有村长的手笔。

　　当找不到证据时那便让证据自己出现，这是师父曾告诉她的。

　　池早放出消息，称在三具尸体上发现了异常，明日会让京中仵作再验一次。她特意让这个消息在村长耳边过了一次，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回了自己的居所。

　　当夜，池早于姜屿山两人躲在义庄暗处盯梢，只看今晚那只鱼儿会不会上钩。

　　午夜时分，大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动静有些大，似乎是故意为之，想试探义庄内是否有活人在。
　　折腾一段时间后没有任何动静，门外之人终于光明正大的推门进来了。

　　见到来人，池早和姜屿山对视一眼，双方眼中都透露出“果然是他”的神态。

　　只见村长走到三具尸体旁，从兜里掏出一根白烛点燃，就着烛火仔细的在其中一具尸体上瞧了半天。最终验证没有任何问题后，他笑着晃了晃脑袋，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等他走后，池早和姜屿山连忙来到那具尸体旁。这是一具被房梁砸到胸口当场死亡的尸体，之前仵作检查过伤口并没发生什么异样。就连现在两双眼睛再看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村长特意过来查看，定然是有问题的。他能放心离开，也说明这破绽精密，普通人无法看出。”池早摸了摸下巴，眉头紧皱。

　　如今只能等仵作再次查验，希望这次的仵作能看出一些不同。

　　*

　　次日一早，姜屿山敲响了池早的屋门，告诉她仵作到了。

　　“这次来的仵作是咱大理寺最厉害的蓝先生，若是有问题，他定能看出来。”姜屿山领着池早往义庄走，边走边向她介绍这位蓝先生的丰功伟绩。

　　蓝图，生于仵作世家，从小就跟着爹娘耳濡目染，习得一手好本领。十二岁的蓝图，第一次随爹验尸，发现了连他爹都没注意的细节，让整个案件发生了重大反转。自那之后，蓝图便出师了。
　　这些年，因蓝图而勘破的案子数不胜数，他也声名远扬，人人称之为蓝先生。

　　初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蓝先生，池早的眼睛便黏在了他身上。无他，蓝先生实在太过俊美。
　　二十五岁的年纪，五官分明，那深邃的双眼犹如夜晚的星辰，眉宇间透着清冷，往那一站宛如一尊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他身穿一身洁白的仵作服，就连袖口也是一尘不染。提着工具箱的手纤细又修长，只是那指尖由于长期使用刀具，磨出了些许老茧。

　　“姜寺正。”蓝图缓缓走来，朝着姜屿山行礼。

　　姜屿山连忙道：“蓝先生不必多礼，介绍一下，这位是大理寺新来的评事，池早。”

　　蓝图将目光放在池早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道：“大理寺很少有女官员，池评事如此年轻便入了大理寺，想必自有过人之处。”

　　“蓝先生过誉了，只是我从小就对查案之事感兴趣罢了。说起年轻有为，蓝先生才是吾辈楷模，也不知我何时才能如蓝先生一样厉害。”

　　两人一阵互夸，随后一起走进义庄。

　　蓝图先去看了那具被横梁砸死的尸体，他低下头，细心地检查着死者的致命伤，手指轻轻触摸着已经僵硬的肌肤。

　　半刻钟后，蓝图放下工具，在一旁的水盆中将手洗净。抬头迎上两双热切的双眼，他抿着唇笑了笑，道：“确实如姜寺正所说，这伤口有异。此处在被横梁砸下之前，应该已有致命伤，像是被人用榔头之类的钝器击中过，只不过横梁制造的伤痕范围太大，淤血太重，掩盖了本来的另一道伤口。”

　　“也就是说死者在被人目击被横梁砸死之前，就已经死了。”

　　蓝图点头，若是一般仵作来瞧，还真不一定能瞧出这其中蹊跷。

　　正巧此时，暗中探查死者与村长父子关系的衙差回来了，他迫不及待的禀告自己查到的关键信息，“回各位大人，属下走访村民，已套出死者与村长父子之间的关系。根据村民证词，此三人在此前征地一事上与村长有过摩擦，至今村长也未曾将他们的所属田地收到自己名下。”

　　“果然如此。”池早理清了凶手作案的全部动机，“事情的起因从石昊绑架沈清开始，他失手杀害沈清，碰巧遇上寻找沈清的衙差，怕出事被查，便想起村中的习俗，想利用习俗来掩埋自己杀人的真相。他们寻来一具自然暴毙的尸体，与棺中本来的尸体有七分相似。为了让鬼神杀人的说法坐实，他们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几个与之不对付的村民，事后伪造成意外，好借助鬼神杀人摆脱自己的嫌疑。更是将沈清遗体火化，死无对证。”

　　姜屿山是信任池早的推测，他追问：“证据在哪？没有证据无法给石家父子定罪。”

　　“若大人信得过我，可以当庭对质，我定能找出破绽。”

　　“当庭对质？”

　　“对，大理寺也曾有过这样的先例，疑犯亲口翻供，不打自招。”

　　池早说的不错，大理寺曾有过此先例，并且当时的主审官正是江柚。只不过江柚和普通的大理寺官员不一样，他更擅长玩弄人心，让凶犯身心俱疲，自己招供。

　　姜屿山想了想，同意了池早的办法。一来是他确实不想放过如此恶劣的真凶，有苦于没有证据。二来他也想试探池早的本事，这种通过隶考上来的官员一般肚子里都是有些东西的。

　　当村长父子被带到村中祠堂时，脸上没有往常那些犯人的恐惧之意，反而茫然的挤出一抹笑容的望向姜屿山和池早，“各位大人，可是又有何事需要小老儿配合？”

　　姜屿山冷哼一声：“石建河，石昊，你们父子俩做了什么，真当本官不清楚吗？”

　　村长依旧迷茫，慌忙下跪，“小老儿有何处不对，还请大人明示。”

　　见此情形，姜屿山看了池早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难缠。这村长很聪明，并且很从容，压根看不出丝毫自己杀人后的恐惧。
　　这样的人，十分难缠，看来此次对质不会很顺利。

　　池早上前一步，冷声问道：“石昊，你当真不知你的妻子是何许身份？”

　　被点名的石昊愣了一下，随后疯狂摇头，“草民不知。”

　　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池早让人拿出沈清的画像，展开在石昊面前，“这位，你可认识？”

　　石昊看着画像上的人，睁大双眼，随后摇头，“不认识。”

　　这样的回答池早已经料到，否则他们也不会赶紧毁尸灭迹，村里鲜少有人见过沈清，或许连石家父子也没想到喜欢在村里到处闲逛的小蝴蝶会是纰漏。

　　池早唤来小蝴蝶，从她口中指出画像之人正是石昊的新婚妻子。

　　“石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