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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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转变的太突然，众队员都失去了反应。
盛江不是佘余的男朋友么！怎么被劫持了？！
......难道，分手了？
队员们彼此眼神交流，惊异地吃瓜。
那位队长反应过来，立马抬枪指向佘余：“先锋队没有听你安排的义务！放开盛江！”
佘余的眼神毫无变化，四下风声越发大了起来，红酚迅速聚集，很快就有了在众人身侧旋转的迹象。
“我只给你们一分钟考虑时间。”
一分钟到，先锋队已经完全撤离。过了几分钟，盛江掏出望远镜看，已经看不到人了。
“你挟持了先锋队队长，被抓住后会关多久心里有数么？”盛江拍拍虚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示意佘余可以把手放下。
“他们抓住我再说。”佘余没好气的把枪塞回盛江怀里，他转头扫视了四周，低着头平复了很久。而后，一挥手，红酚下降，将四散的尸体消除得一干二净。
“你来的这么突然，有什么事？”佘余无奈，强制自己稳定着情绪开口，“我又不会有性命危险，这么着急赶过来干嘛。”
在看到盛江的第一眼佘余就觉察他有事，所以才临时加了这么一出戏。
盛江很难不为这样默契的想法心动，即便他们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在如此紧张的时间里，他也难得心情放松一刻。佘余足够了解他的脾性，他要做什么就算不明说，佘余感知到了，也会随机应变做出安排。
在联系完温缇后，盛江是接到了盛宁的电话才来找佘余的。原本回垃圾场只是想打探一下消息。
先前不提还不觉得，现在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盛江一瞬间起了很强的抵触情绪。
为什么要他来面对这样的事。
发觉盛江的不对劲，佘余没有急着催促他说话，只是担心地望着他。
“我父亲有事找你，需要你跟我回总部一趟。但这之前，需要经过你叔叔的同意。”盛江开口，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沉重低落，“当然，首先需要需要问问你的意愿。”
盛江的反应让佘余感到莫名的心慌，什么样的事会让他犹豫难过成这般模样。
可心慌一瞬后，佘余明白了什么，心跳慢慢恢复平静。
“野外的先锋队监测到了一股因子波动，过分稳定也过分接近之前因子极端爆发时记录到的阈值。和以往的对照分析，这是属于你叔叔的原生因子波动。先锋队和研究院商讨决定，提前做好应对措施。如果他可以自然死亡......这是最好的。但这股波动持续蔓延，没有停止的迹象，总部便决定采取必要的对抗手段了。”
“要做什么。”佘余一脸平静的问。
“必要时，让你去对抗S1号。他们会在你身体里置入改造后的控制器，如果到时候你也失控......他们会启动控制器的原始控制权，启动自毁模式。”
自毁模式。这是佘余还在少年时，刚入先锋队第一次佩戴控制器听到的词了。
听完盛江艰难地说完所有，佘余平静下的情绪是有些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盛江却眼眶发红，极力忍耐，不在佘余面前做出哭泣的举动。
忍了一路，心好像在胸腔里炸开，整个身体的血液都汇集到了一处，让盛江感觉自己的心口随时都要溢出血来。
怎么可以做这种决定。
就算佘余不是他的爱人......他也不希望有人被这样安排。
更何况佘余是他的爱人。
“如果，需要......我会配合。”佘余轻轻地笑着，伸出双臂，半抱住伤心无措的盛江，“他们会这样考虑，也是必然的。毕竟这个世上，没有比我更合适的原生躯体了。这没什么的......阿曜，你不要太难过。”
先前的所有情绪，因为佘余的话而拢合变成尖锐的一点，将盛江击中，打得他灵魂出窍。
其实，不用想，佘余也会答应的。
无法回应佘余的拥抱，盛江失力地跌坐在垃圾场，佘余也跟着他顺势蹲跪在侧。盛江紧紧地拉拽着佘余的衣服，不敢抬头，不敢开口。
佘余只是紧紧地把人环抱在胸口，心里依然平静。
“要不我们逃吧，反正现在总部也不知道我在什么位置......我们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这样，就算失控，就算爆发，也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影响......”盛江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越说，却越难受，“为什么不能逃呢？你们，我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我们做错了什么......”
“笨蛋阿曜，还没到最后一刻，怎么想着大家都要完蛋的后果呢？”佘余强行扶起趴在自己胸口哭得眼泪糊脸的人，狠狠在他哭得冰冷的唇上咬了一口，“留给你哭的时间也不多了，还要去找我叔叔说这事呢，赶快打起精神。”
“你怎么，可以这么镇定......”盛江哭得有些崩溃，说话都不过脑子了，“就我一个人这么伤心，这不公平......”
“因为你心太软了吧。还是像我一样，没心没肺比较好。”佘余替他擦着眼泪，脸上还能笑出来。
盛江拿下佘余在他脸上乱擦的手，死死的扣在自己掌心：“如果，如果你真的会面临不测，那我会抱着你，一起石化。我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帮助，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
“这算海誓山盟么，盛大队长？你父亲他们的计划里，应该没有让我带走你的想法吧......”佘余直接开起了盛江的玩笑。
被佘余气到，盛江哭得更厉害了。
来到佘亦烈面前时，盛江的眼眶还是红红的，开口的鼻音也很重。
但大家对这个事的反应和佘余没什么区别，这反而让盛江难过到爆炸，有人在场他也不好再扎到佘余怀里哭，只好向远处跑开，独自发泄。
“看到这孩子的反应，我反而更不难受了。”佘亦烈也难得打趣了一句。
“要是你暴走了，我们可是会直接对打啊叔叔！同归于尽啊！”佘余听了他的话，拉高了声调，远处哭泣的背影一愣，抽得更厉害了。
“就阿烈现在的情况，可能某个夜里就无声无息的挂了，真没什么好担心的。”阿诺在一旁，说话时的表情难得真诚。
佘亦烈轻叹一声，然后缓缓抬手给了阿诺一巴掌。
“为了以防万一......让你去先锋队做准备，你就去吧。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局面，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总不能到时候我失控了满世界捣乱，你们在一旁干看着。”佘亦烈说。
“这有什么，你要真是能把整个城市石化掉，那也算一种本事。”阿诺对佘亦烈的能力表示肯定，然后又挨了一巴掌。
二人临走前，佘亦烈叫住盛江，说要单独谈谈。
“等我挂了，佘余还活着，我希望你不要放弃他——如果他还能正常活下去的话。但如果他也变得和我一样，我希望，你们可以给他一个痛快......”佘亦烈直切主题，盛江听得眼眶又泛起泪花。
“佘余跟我说，他用因子吞噬了你们少年时的记忆，他一定跟你说过，他不后悔吧。其实他私底下跟我说，他还是后悔的。因为我告诉他，记得和遗忘都是一种伤害。就拿我的情况来说，如果我忘记了曾经的种种，说不定，撑不下这口气活到现在，失去更多看着他成长的机会了。”
佘亦烈说完，取出放置到一旁的项链，递向盛江。这些天他的同化能力总不受控制，所以都取下了，放到安全的地方。
“我靠着这个，撑过了一些最难熬的日子......不过现在佘余有你，相信遇到困难，也能更好的撑过去吧。这东西你收好，给他留个念想。”
盛江双手伸出，接下那条吊坠项链。他将项链放好后，忍不住上前抱了佘亦烈。
“傻孩子......”佘亦烈没有拒绝，拍了拍盛江的后背，动作间满是长辈的慈爱和看重。
佘余身上的伤重新简单处理后便跟着盛江离开了。没走多远，盛江又强行把人背在背上。
“还有这么长的路，你背不动把我摔了怎么办。”佘余贴着盛江的耳根小声嘀咕。
“抱着你也行，但估计可能回去拿不住枪了。”盛江回答时认真思考了一番，逗得佘余哈哈大笑。
一路上都没遇到人，先前垃圾场的清剿行为多少震慑到感染者们，让他们一时不敢直接和先锋队硬碰。到了自己停车的位置，盛江把人放在副驾驶后，直接驱车前往总部。
所有人翘首以盼，等到佘余后，都不约而同的大松一口气。
盛宁和研究院的人一起等，看着盛江把佘余带到后，只有他脸上的神色没轻松多少。
“终究，还是变成了最开始预想的模样。”盛宁感慨万分，语气里满是嘲讽，嘲讽自己当初的决定。
和盛江说起这个决定时，盛江险些就直接发飙了。盛宁完全可以理解自己儿子的情绪，所以再三强调，只征得佘余叔侄二人的同意才进行安排。
但他们都知道，佘余一定会答应。只要佘余答应，这件事就好办。
盛安姝还哭得厉害，没办法做说明，只好何语代劳向佘余解说。
“最新改良的控制器，没有复杂的三个等级警告，只有最终的自毁模式，我们会以芯片的方式植入你的脑后。按照以往原生躯体消亡的情况来看，原生因子在原生躯体石化后依然会出现，只不过数量有多有少，会陷入持续的暴动状态，直至消耗完力量后消失。如果到时候你和S1号对抗失败，我们也会启动控制器，用你的因子去影响S1号的因子......他现在整个人都处于极度危险的崩溃前状态，但也撑不了太久。所以我们估计，只要他的原生因子再受一次影响，就会彻底爆发之前那种恐怖的吞噬力。到时候，就算他还活着，也难以逃脱。”
“好。”佘余只是淡然不过地点点头。何语想再说点什么，最终也都作罢了。
安置芯片的手术很小，佘余甚至觉得打麻醉剂都多此一举。只不过芯片置入的一瞬间，他感觉体内的因子们又是爆沸后瞬间安静。伸手尝试放几个因子出来，却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出现。
它们似乎感觉到这个东西更危险，因此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留在先锋队观察五天外加养伤，确认佘余无碍后，盛宁放佘余离开。盛江争取到三天假期，跟着佘余一起走了。
二人乔装一番，回到了灰色阶梯。
灰色阶梯因为感染者们不安分，戒备森严。但除了部分发作的感染者，绝大多数感染者都按着以往的生活继续活着。这也是裴西唯一欣慰的地方。
盛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辆皮卡，说是偷偷挪用了陆啟去垃圾场或者野外捉虫时的交通工具。佘余一拍手，说开到发财修车铺给他来个零件大换新。
决定了这样的大事，盛江也很快调整了情绪，至少表面上，他不想让佘余看出自己的难过。
好友们都聚到了修车铺，温缇听说佘余要回来，早早打点好了一切，再听说盛江也来了，直接给佘余换了张新床。
大家都不知道佘余是来道别的，只以为佘余是重回了灰色阶梯。他对任何人都没有袒露半个字，只说今天盛江请客，大家随便宰。
“怎么就让盛队长请客，臭鱼，你好歹给我个点菜的理由啊。”温缇拿着钟莺莺特地复印过来的菜单不依不饶。
“请客包括酒水在内吧，这次可以原价么？之前已经送过你们不少了。”瑞蒙推着几箱一看就来头就不小的酒，看得盛江胃疼。
“盛江，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借你一点......”辛西娅看了一眼那些酒，挪到盛江身后小声提醒。
“好吧好吧，那我跟大家好好介绍一下。这位是盛江，现任先锋队T1队的正队长，我佘余的男人！好了，那边的爱爱把眼睛遮一下，有少儿不宜的内容要出现了。”说完，佘余就勾过盛江的脑袋，当着众人的面强吻了盛江一分钟。
钟爱大骂佘余羞羞不要脸，然后在众人的口哨声和欢呼声中红着脸大喊，什么时候结束告诉她一声。
晚餐十分漫长，酒过一巡又一巡，直接喝到了后半夜。众人醉醺醺的，嘻哈打闹着收拾完残局后纷纷离开。
温缇离得最近，也是最后一个走。临走前拉着盛江的手不放，郑重其事的将一袋子东西塞到他手上。
“臭鱼......这是裴西给我的，你用用看......要是好用，跟我说一声......话说，你俩谁在上面啊......你这特殊情况，估计盛江是下面那个，不然他进去......很容易变成石头棒子......哈哈哈哈哈......”
盛江也被大家灌了不少，但还完全懵。他整个人被温缇拽得左摇右晃，没有纠正温缇认错人的根本问题，而是问出自己最纳闷的问题：“裴西指挥官......为什么会给你这种东西？”
“哈哈哈这我怎么知道！”温缇狂笑着，猛拍他的肩膀，“大概是想被我上吧！”
“你特么！再胡说八道真的要被日了我跟你说！”佘余醒完酒，走路还是有些飘，但温缇再不拦着估计会说出更了不得的内容，佘余把人扛到自己身上快步离开。
受到冲击的盛江，坐在修车铺的卷帘门下，搭着两条腿愣愣地望着佘余离开的背影。佘余三步一磕碰的走回来后，他这才起身。
“还拎着干嘛！”佘余红着脸，一把拽下盛江手里的袋子，顺便把人也拽进院子，把卷帘门哐哐当当踹下来后，终于进屋。
“今晚，今晚是不可能了！......喝太多，再被日一顿我真的要吐出来了，白瞎了这么多好酒好菜......”佘余把东西随手一扔，然后把盛江推进卫生间。
“但是洗漱完，接吻应该没问题，让我给你来个睡前三百六十度......”
佘余话还没说完，盛江就抱着马桶大吐特吐。吐完后，头直接耷拉在了马桶圈里。
佘余：“......算了，还是早点睡吧。”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第 9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