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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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去灰色阶梯没有别的办法，盛江也没有佘余的联系方式，虽然知道住址，但要去找他，有且只有最正当的一个借口就是，
FOX。
但这一连几次去都没见到人，盛江想起了爱穿毛领的葛少，他几乎每次都可以预约到‘玉蛇’。
这个季节，葛少毛领终于顺眼了一点。
无用的社交网启动，可怜的葛枫林还以为是盛大少爷转了性子，连带着盛江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不满都暂且放下了。盛江联系到葛枫林的当晚，他就满口答应下来，说以后去FOX都带上盛江。
原本和家族因为婚事闹不愉快的辛西娅，抓住了机会。
和盛江提前串通好后，整日以泪洗面，说大家都把盛江逼的太紧，让他一得空就去找朋友往灰色阶梯跑。结果没想到演戏太过，盛宁一气之下关了盛江禁闭......
盛江看着后花园的满地落叶，一时无语。他身后远远跟着盛宁安排的两个护卫，去哪儿都跟着。辛西娅站在盛江身侧，也一筹莫展。
“眼睛还好么。”盛江看着辛西娅又红又肿的双眼，不免有些愧疚。
“没事没事。”辛西娅连连摆手低声解释，“前几天辣椒水滴太多有些受不了，安姝姐给我敷了药，已经没事了。”
看了一眼远处的两个护卫，辛西娅向盛江走近两步，把说话的声音压到最低：“我是不是耽搁了安姝姐交代给你的事情？这几天安姝姐一直在劝我给这两位护卫下药......”
“下药？下什么药。”盛江想象盛宁知道后的表情，觉得这是个办法。
“麻药。”辛西娅很是为难。她这辈子还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呢，除了计划逃婚。
“下。”盛江回答的斩钉截铁。
是夜，盛江打扮得出挑又花哨，开着已经修好的车，提前到约定的地点等葛枫林。戴着比上次更炫酷的黑色墨镜，初冬将近，盛江也穿上了辛西娅为了表达歉意而特地给他买的一身行头。
黑色的紧身背心，外面是一件重工的机车风夹克，下装是不要温度的膝盖开缝牛仔裤，同样重工的骑行靴，完全不在盛江的审美点上，出发前还引得盛安姝一番嘲笑。
“艹，你这是要去哪里泡妞？”料理完两个护卫的盛安姝和辛西娅走到了穿戴整齐的盛江面前，盛安姝惊讶地拉着他左看右看，辛西娅则是在一旁捂着脸满眼星星，“安姝姐，你不觉得很帅么！”
站在两个反应各一的女人面前，盛江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这就是你给他挑了一下午的结果？”盛安姝越想越好笑，最后干脆大笑了出来，“我是让他出门办点事，但不是去□□人家，哈哈哈哈哈！”
“还有好多套呢！今天先穿这套！”这套也是辛西娅最想看盛江穿的风格，完全的夹带私货。她还做着解释说明，“这个腰上的绑带放东西方便，上衣这么多口袋装个什么都完全满足。”
带了三个取血装置，麻醉剂三支，一把便携的迷你手枪，盛江出发了。他提前到了和葛枫林约定的地点，葛枫林到后成功被吓到。他的毛绒领子更深更蓬松了，内里却还是西装革履，这下对比一看，盛江确实更像出去玩儿的。
“先，先说好啊，前几次去都没见到人，玉蛇今晚我预约到了，你没有预约不行，有什么指定的人吗，本少爷可以让瑞蒙卖个情面......”葛大少爷不知怎的突然就起了一些危机意识，下意识的开口给自己撑场子。
“葛少想多了，我就是想找个地方喝喝酒，别人都没意思，就只想到葛少了。谁接待都无所谓，只要葛少你带我去就行。”盛江笑得人畜无害，葛枫林却更紧张了。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对劲？！这小子......难道是在肖想他么？！
一路止不住乱想的葛少把人带到了FOX。出城时盛江也提前看了执勤安排，专门在999队员那里通过，利用职务之便走了个后门，说自己有秘密任务在身。
FOX恢复了人来人往的盛况，但这次盛江和葛枫林一起来，瑞蒙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他搞‘特殊待遇’了。
佘余穿着新的工作服，推着酒打开包间时，觉得今天真是老天爷闲得慌给他没事找事。瑞蒙坐在边上对他皮笑肉不笑，抬手示意他把酒开了给大家倒上。
“倒之前，我可以问问瑞蒙老板这酒多少钱么？”酒倒到盛江这边时，他把杯子斜立在了桌面，佘余险险收回瓶口，不想再多看一眼穿得过分惹眼的人。
“你怎么了盛队，这样问很不给我面子啊！”葛枫林抖了抖外衣的大毛领。
“这是葛少平时最喜欢的罗曼尼康帝，二十万一瓶。”瑞蒙如实回答。盛江松开了手中的杯子，看了一眼佘余，然后转头向葛枫林歉意的说：“这么好的酒还是葛少单独享用吧，我就不打扰了，我不会喝怕糟蹋了好酒，瑞蒙老板，另外给我开个包间。”
见盛江这样贬低自己抬他面子，葛枫林也不计较扫不扫兴了，挥挥手让瑞蒙赶紧把人带走。他还想好好和玉蛇度过二人世界呢~
瑞蒙素养极高，即便是假笑也不会让人觉察出问题。他笑着把盛江请了出去，临走前佘余不动声色看了眼从门口消失的机车夹克，淡淡的叹了口气。
好像多看两眼，今晚做梦的素材有了。
“怎么了宝贝儿？”葛枫林察觉了佘余在叹气，赶紧问他。
“盛队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葛少您怎么还和他来往呢？”佘余拿腔作调的倒完了酒，坐到葛枫林侧前方的沙发。
“这人说想喝酒我才让他跟来的，平时我都不爱搭理他。”葛枫林赶紧撇清自己。
“那以后可以不让他和您一起来了吗？”佘余端起酒杯，幽暗的灯光照在酒杯上后，投射到他的面部和眼底，流转的光影很是晃人眼睛，“我讨厌看到这种没品味又假正经的人。”
昧着良心说话可真难受。盛江今天也是帅得惊为天人！佘余心底哀嚎。但这家伙先说让自己安分待在灰色阶梯的，这段时间一直往FOX跑，肯定目的不纯。前几次瑞蒙都挡了，没想到现在直接葛枫林一起出现......但他佘余可没那么好对付。
盛江又被安排到了阿方阿圆。但这次他拒绝了瑞蒙安排来的所有酒，而是点了外送。本来瑞蒙不让自带酒水，但盛江说上次修车的钱还没给，算在这回一笔勾销，瑞蒙就欣然同意了。阿方阿圆去拿了外送，是三瓶包装十分淳朴的高粱酒和一些下酒小菜。
送酒的是阿四，他父亲是感染者，开了一家卖传统粮食酒的小店，在灰色阶梯是二十年老店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盛江了，阿四的父亲还附赠了一袋花生米和凉拌海带丝。
“盛队长一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阿四的父亲在他出发前还感慨个不停。
盛江和阿四聊了几句就把他打发走了，回到包间阿方阿圆已经倒好了酒摆好了小菜。
“你们喝吧，我不想喝。”一会儿还要做好打架的准备呢。盛江点燃一支烟，夹在手上等它慢慢燃尽。阿方阿圆看着盛江，十分不解的问为什么点了烟不抽。
“提神。”盛江的回答，让两兄弟觉得这人高深莫测。
占尽便宜的两兄弟喝着吃着就逐渐本性暴露，开始吆五喝六的划拳，盛江看得忍不住笑，婉拒了二人的盛情。
葛枫林又是喝得烂醉，被保镖搀扶着坐上了车。佘余目送他离开后，这才想起盛江没跟着回去。到前台一问，盛江提前离开很久了。
搞什么，一连来好几天，现在又提前走。佘余心里不爽，但还是没打算管。
提前走掉的盛江没有去别的地方，他没有联系任何人，直接去了发财修车铺。
破朽的卷帘门更破了。盛江四下探看，这附近人不算多，他把车停在修车铺门口后，去到院子后方，翻墙而入。
和佘余硬碰硬多半不会成功，FOX里瑞蒙的保镖也很多，真发生什么估计后果会很严重，盛江打算提前在佘余家埋伏。
已经尽量轻手轻脚的落进院子，站定后盛江才发现暗处躁动的小东西们。
别人看家护院用狗，佘余用破败因子。
盛江站在院子角落，和四只躁动的破败因子大眼瞪小眼。盛江不敢动弹，怕自己稍有动作便会让小家伙们暴动，它们已经在颤动身体了，但最终只是高高蹦起，发出唧唧叫声。
盛江稳定呼吸，姿态尽量放松，他思索是自己爬墙比较快还是破败因子扑上来比较快。
但黑团子们叫着跳着，却没有别的举动了。盛江深呼吸一个来回，然后迈步往里面靠近。
黑团子们还是又叫又跳，没有攻击倾向。盛江小心的后退着，来到那个破沙发，掏出取血装置。
黑团子们瞬间安静，定定地瞪着盛江手里的东西。盛江小心翼翼把一个取血装置打开，塞到沙发缝隙。但他还没放稳，黑团子们就奋起攻击，冲向那个取血装置。盛江一直关注着破败因子，见它们冲了上来，便只能松手放弃了那个装置。
装置瞬间啃得干干净净。
气氛一下子就变了。红酚从破败因子身体里散出，规避着四下的物件，朝盛江飘来。盛江估算着四只破败因子的红酚生成量，只能尽量找地势高的地方退去。最终他退到了佘余堆杂物的二楼小隔间门口，底下的破败因子没跟上来，在铁架楼梯底下叫嚣着挑衅。
这间屋子有什么东西被不准随意接触么。盛江思索着破败因子们不敢上来的原因，看着只是挂在门上的锁，打算进去看看。之前大清查时他记得检查这里的队员说过，这间屋子只是堆砌杂物旧物的。
房间里东西不少，都是些很旧的修理部件，堆放的很整齐，但空间依然逼仄。虽然东西多，但勤打扫的缘故，也或许是破败因子存在的缘故，没有灰尘。
所有东西都整齐摆放看不出任何不妥，只有最里侧的柜子上，突兀的放着一个有T形标识的小铁盒。
如果之前大清查也这样摆放着，检查的先锋队一定会记录并质疑。
这是先锋队新人训练营的纪念品专用铁盒，用来庆祝预备队员成为正式队员，有了入队编号的奖励。
盛江还是自我安慰一番，说不定是捡来的或是旧货市场淘来的呢。
盒子上的装饰涂漆已经残破看不出原色，边缘也被磨得很光滑，甚至还透露出修补的痕迹。盛江退到房间门口看了一眼依然不敢上来的破败因子们，这才放心回屋，打算打开盒子看看究竟。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里面装着的东西会和佘余在先锋队的存在有莫大的关系。但他的心里也剧烈的不安定起来......
盒子打开，里面只放着一个铭牌。从磨损痕迹来看，铭牌的主人多年不曾佩戴了。盛江看到铭牌上的刻字后，大脑轰然一片空白。
城市秩序护卫先锋队正式队员
盛江 天赋者 100%秩序因子驯化
分队号 T1-待定
编号 30 10 000001
盛江捏着那块铭牌，无意识后退，哐当一声撞在了身后的堆砌物上。
编号第一个‘30’，表示他是第三十届预备队员，后一个‘10’是天赋等级和秩序因子驯化能力的综合评估等级，分为1到10级，数字越大驯化程度越高。‘000001’则是最终入队考试的成绩排名。
当年他身体彻底康复后回到先锋队，也见过很多互换铭牌的人。
他还随过不少份子，当然也不是没有见过分手后要回铭牌的。
把铭牌收好后放回铁盒，盛江轻轻盖上盒子，放到原来的位置。他退出房间，楼下红酚已经散了，破败因子们还在紧紧关注着他，周围没有任何石化的痕迹，想来它们都收着自己的能力，所以才没有造成损坏。
盛江看着它们的眼睛，感觉自己被看透了内心的情绪。
一如十二岁那年在垃圾场的对视。
破败因子确实看透了盛江内心的情绪。它们处于本能，对那份低落的情绪，虎视眈眈，想要吞噬。
最后盛江几乎是落荒而逃翻出院子，他回到车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康复后，盛江十九岁，再次回归先锋队，以正式成员入队。他在入队时没有得到补交的纪念礼物，证明在他出事前就已经拿过了，信息已经录入了总部的信息库。纪念铭牌不是先锋队队员的必需品，有人在意有人不关心。但因为是先锋队专属，所以用它来代表心意，意义非凡。
寻常天赋者都是二十岁正式结束训练，盛江天赋过人，十八岁就达到了指标提前结束训练。佘余比他年长一岁，肯定也是同年有了编号，不然......
不然，不会互换铭牌。或者，是这人强取的？他怎么可能会和佘余互换这个东西，而且佘余手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个东西，这也太......盛江头疼不已。
他们曾经是情侣关系吗。
不，那时都才十几岁，就算是，也一定是早恋。
盛江胡思乱想，越想情绪越有些失控，有股热气透出了耳畔的肌肤，盛江被这股热气激得手足无措，最后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真是匪夷所思！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