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踏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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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嘉被她的诚实打动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说：“来一份吧。”
从奶茶店出来，何嘉径直回了家。
今晚何宏伟不在家，和人出去喝酒，余莲花煮了面，在何嘉碗里面多放了两个鸡蛋。
回到房间。
何嘉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个女生的穿搭，上网搜索了一下，L家经典款的设计，一个小众品牌，但设计很有巧思。
翻到L家官网，招聘设计师的信息还挂在主页上。
何嘉垂了垂眸，点了网页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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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大部分生活都是无聊且繁琐的。
绝大部分学生都是两点一线，课间趴桌子上十分钟的时间就能做一个小梦。
“何嘉。”
一男生刚打完球回班，大喊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旁边同桌睡得正香，何嘉冲男生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起身从前排座位走到过道，“怎么了？”
“主任喊你去他办公室一趟。”男生说。
何嘉点了点头，“好，谢谢。”
主任办公室在南操场的教学楼里，还好做完操的大课间有十五分钟，不然何嘉走个来回都不够。
“哎！你还给我！！！”
“别特么动老子培养皿！！！”
“站住！！你撞到人啦……”
话音还没落，何嘉肩膀被人撞了一下，那人冲何嘉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何嘉摇头说没事，男生笑嘻嘻又抱着手里的篮球跑走了。
南北教学楼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何嘉想，他们文科班那边好像就没有这么活跃。
课间基本班上大部分人都像同桌一样倒头就睡，理科这边的教学楼，她很少来，不太一样。
好像高考对他们来说也没那么可怕，还是该玩玩，热闹得就好像高一似的。
她穿过几个班上楼，走上三楼，楼道安静了不少。
何嘉走进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然后敲了敲门。
“进。”
二中的教导主任是个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口红用的是正红色，骂人的时候眉毛一皱，又凶嗓门又大，学校里不少人都管她叫“灭绝师太”。
私下里却是个很和善的女人，女人看见何嘉来，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
“你上次提的那个意见，我和领导反馈了，一楼食堂的牌子已经改了。”
“是我们不太注意学生的想法。”
“何嘉，做得好，以后有什么问题就及时提出来，当然还是学业为主啊。”
少女弯了弯唇，乖乖应了声“好”。
何嘉听了一阵主任的心灵鸡汤，对方还没有要说完的意思，接了个电话，才摆摆手让何嘉出去。
耳朵好不容易得到片刻清净。
何嘉一下楼，迎面就撞上了向宛清，向宛清今天穿了件挺漂亮的蝴蝶小半袖，头发披散开，两边取了几簇头发用蝴蝶结扎起来，看样子是刚从啦啦队排练完。
她急着回去，没看见何嘉，迎面撞上去，手里的花球掉了一地。
这是何嘉来理科楼的第二次被撞，她轻叹口气，刚蹲下去打算帮向宛清捡花球。
对方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何嘉，是你啊。”
看到是认识的人，向宛清也不打算道歉了。
“你帮我捡起来把这些送到储物室吧，我还有点急事，就先走了。”
女生交代任务似的说完就要走。
“等下。”何嘉喊住她。
少女放下手里的花球，站起身来，看着向宛清说：“我也有事情，还是你自己送吧。”
向宛清有些不解地回过头，诧异于这个“老好人”居然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在她的印象里，何嘉就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别人求她办什么事，她基本都会答应的。
就因为这样，向宛清才无视了她那张和自己抢过校花名额的脸蛋。
被当众拒绝，向宛清有点不爽，好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一脸“麻烦死了”的表情，“你就帮我送一下吧。”
“我真的有急事。”
她有些焦急地往后看了看，何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二楼过道里，被好几个人簇拥着的一抹黑色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无比耀眼。
池凛。
他今天来学校了。
怪不得。
何嘉总算知道向宛清这么着急的原因了，快上课了，急着要去和池凛说话打招呼。
要换做平常，帮个忙也没什么，撞了人连句道歉也没有，求人的话说得就像命令一样。
何嘉也不太爽了，她抬了抬眼皮，拒绝得很干脆，“不送。”
向宛清一脸“你怎么这样啊”的表情看着何嘉，“帮忙送一下又不会死！”
她脱口而出的音量太大，吸引了周围一片人围过来，向宛清才不顾周围人的眼神，盯着何嘉不满道：“别人的忙你都帮，帮我一下怎么了？”
“这么小气干嘛啊。”
何嘉云淡风轻地出声道：“别人都挺有礼貌的。”
意思是说她没礼貌了？
身边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议论，向宛清咬了咬嘴唇，下意识骂道：“你有病啊！”
三楼乌泱乌泱围了一片人。
陈原原右手环着球，余光被挡住一片，他抬了抬头，“怎么了这是？”
看热闹一样，他拉着池凛，“凛哥，走，去看看。”
池凛对这种热闹不感兴趣，“怕麻烦”宗旨贯彻到底的忠实信徒，他刚想拒绝，抬眼看见那抹艳丽的侧影，池凛鬼使神差地抬脚走了上去。
吵架好看，女生之间吵架更惹人注目。
尤其是一个名声不小，又传闻和贵公子恋爱的校花，还有一个与世无争好好同学的吵架，吸引来的围观同学越来越多。
“情绪不稳定就去治，别在这里瞎说话。”何嘉懒得理她。
吸引这么多人注意已经超出了何嘉的原本计划，她不打算再和向宛清纠缠了，转身就要走，身后衣服却被人拽住。
“你说谁情绪不稳定呢？”
“说谁是疯狗呢？”向宛清瞪着她，咄咄逼人道。
何嘉扯了下嘴角，她什么时候骂这话了，别太能脑补。
“这些东西，我今天就是要你送！”
向宛清被激到了，何嘉转过身想说话的那一刻，她手已经抬起来了，还没用上力，被旁边一只大手紧紧抓住。
“凛……凛哥回来啦？”
围观人里有认识的先出声了。
向宛清一瞬间头脑空白，机械似地回过头，池凛已经把她手甩开了。
他没理会她的表情，只抬了抬下巴，身边几个男生见状弯腰，三两下把地上的花球都捡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池凛要给自己女朋友撑腰，向何嘉投去同情的眼神的时候。
池凛拿起其中一个，递给向宛清，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却透着点细碎的不耐烦，“谁的东西，谁自己去送。”
“我……”
向宛清呆楞着，人还没缓过来，手却已经下意识把花球接了过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我就是看她顺路，想让她帮个忙……”
池凛一眼也没看她，走过去拉着何嘉的手腕，把她拉出人群。
无论身后人怎么唏嘘沸腾，两人都没有回头。
陈原原咂了咂嘴，“姐姐，储物室和文科楼可不顺路。”
向宛清愣了愣，看着池凛拉着何嘉离开的背影，她握了握拳，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恨。
……
手腕上，被触碰的只属于少年体温的凉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何嘉尝试挣脱了一下，发现力气没他大，索性就不白费功夫了，任由他拉着。
走下理科楼，池凛才松手。
何嘉看了他一眼，说：“你不用这样，我也能应付。”
她本来以为他会说什么“她忘恩负义”“被救了还说这种话”“不识好歹”之类的话，可是他没有。
池凛就淡淡出声，说了句，“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
这姑娘，从来就没有什么怕不怕，敢不敢。
只有她想，或者是不想。
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挺像的，都一样的懒，怕麻烦。
只不过何嘉的怕麻烦是随意，能应付过去的事情，懒得再接下文，这样形成的看似与世无争，不过都是她不在意的表现。
真让她不高兴了，烦了。
池凛能想起那天何嘉那个“弄死我”的表情，天不怕地不怕的昂扬漂亮。
以她的身手，向宛清打不着她。
池凛大可以不出手的。
可他就是不太想，看她被那么多人围观，孤立无援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何嘉弯出一个笑，很“识时务”地承了池凛这份好意。
少年也笑了，他勾勾唇，“何嘉。”
“你谢人光靠嘴说？”
何嘉想了想，好像也觉得毕竟人家，还顶着向宛清是他女朋友的绯闻帮着自己呢，就口头谢一声确实也有点说不过去。
她抬了抬下巴，很有一掷千金的风范，“行，那今天放学。”
“池凛同学，我请你喝奶茶。”
池凛本来想说自己不喝甜的，对上少女有些“勉为其难和你有点除学习以外的社交活动”的大方眼神，还是扬了下眉，说了声，“行吧。”
“何嘉同学请客。”
何嘉看他一眼，没什么经验地问道：“你们有钱人，平时都喝什么奶茶？”
在她理解里，二三十一杯已经算很贵的了，不知道池凛平时都喝什么。
平时喝什么？
池孟两家是世交，池奕承和孟云峥他爸对茶道颇有兴趣，平时有人送礼之类的也大多都是市面上难得的名贵茶叶。
池凛和孟云峥从小耳濡目染，又受老师“茶能静心”的影响，虽然不是喝茶的年纪，但家里有茶室，也能喝懂好茶。
不过池凛没打算说，他漫不经心地“啊”了一声，“以前喝的东西比较多，现在卡被冻结了，就不怎么喝了。”
何嘉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心想也是。
他上次在宴会上闹成那样，他爸肯定不高兴，不给他钱花了。
虽然何嘉没那么有钱过。
但是她也懂由奢入简难的道理。
想到池凛现在连奶茶也买不起了，何嘉轻叹口气，看着他安慰道：“没事，今晚我请你喝，你想喝多少都可以。”
池凛勾了下唇，桃花眸带点笑意，很有被请客的觉悟。
“那就谢谢我的富婆同学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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