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逛庙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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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告诉他吗？
一个声音告诉隋妤君，他不是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她是小郡王的旧情人。
“我梦到了小郡王。”隋妤君停了下来，直视他的眼睛，“他在梦里要杀我。”
她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仍旧有些害怕。
“无缘无故为何要杀你？”元襄之问道，在他看来小郡王对隋妤君喜爱至极，她即便梦到小郡王也该是柔情蜜意的画面，绝非如此。
隋妤君抬眼望向天空，“好比天上的星辰，看起来它们离得近，实则相隔十万八千里。在外人看来小郡王的确待我很好，但他有疯病，发起疯来事情都做得出来，因为你给我画像，他会嫉妒，会杀我。”
元襄之思忖片刻，梦境能反映一个人的真实情绪，隋妤君与小郡王相处多年，能做这个梦说明小郡王没少“发疯”。
隋妤君看向他，认真说道：“如果他知道我没死，反而与你在一处，他还会杀你。虽然你和你的学生在京中有人脉有家世，但他是小郡王，他母亲是大权在握的长公主！”
“小郡王在京城，长公主也在京城，寻不到你，也寻不到我，更何况如今你是隋妤君不是红筝。”元襄之宽慰她，声音仿佛带了钩子，“你可以试着相信我，像我的学生那样信任我。”
见他一只手拿灯笼一只手拄拐也不容易，隋妤君接过他手里的灯笼，轻声说了句：“走吧，早些回去歇息。”
信任是很珍贵的一件事，有人一诺千金，有人谎话连篇，但她知道元襄之是前者。
这何尝不是信任呢？
“还不走，表哥？”
元襄之眉头舒展，她默认了，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只要有平安扣在，他们之间便会比旁人多份关系，刀斩不断，火炼不熔。
“明晚我也在殿外等你。”
“好啊。”
谷山寺清净祥和，自在悠闲，三个学生很快把寺庙混熟，不知道为何，三人最近对隋妤君分外殷勤，出太阳了撑伞遮阳，要洗漱了主动打水。
无功不受禄，隋妤君逮住葛潇潇问了情况，原来是京城的回信到了，在赤县时元襄之将他们三人作答的考题书信寄回了京城，这几日他便要根据回信来判谁是第一。
可他们谁得第一与她关系不大，为何向她献殷勤？
葛潇潇一脸神秘告诉她：“先生第一晚送你回来的时候我们都瞧见了。”
他们大大方方的，到回到禅房时只互相道别不曾谈起他事，看到了便看到了，隋妤君不明所以，示意她继续说。
“先生拄拐都要去接隋姐姐，不是对你有意那是什么？”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隋妤君想要解释，被葛潇潇挥手按下。
“隋姐姐，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你帮帮我好不好？”葛潇潇抱住她，一张脸凑近她，做出可怜的模样。
隋妤君无奈，现下说什么都不管用，不如静观其变看他们想做什么，她用手戳了戳葛潇潇的脸蛋：“说来听听。”
葛潇潇握住她的手，眼神真挚：“隋姐姐，你帮我在先生面前说说好话，我娘在信里写得可生气了，说等我回家了要揍我呢。”
“就只说几句话？”隋妤君不信。
葛潇潇狡黠一笑，悄声说道：“最好，能帮我得第一，这几日我端茶倒水，伺候得姐姐可满意？只要我能得回第一，姐姐叫我做什么都行。”
隋妤君闻言笑出来声，“得第一这般重要？”
“哎，若是得不了第一，我岂不是白白被我娘骂了吗？”拿着代表第一名的玉佩回家，她娘也许一开心就放过她了，葛潇潇如此想，随后又叮嘱道：“隋姐姐，你在先生面前只帮我美言便好，千万别提梁其文和冯久年他俩。 ”
隋妤君但笑不语，走开了。
很快到了请佛祖金身这日，郑员外请了几十号人将其运上山，一路上吹吹打打热闹极了。到了佛塔前，梵音大师带领谷山寺众人候在塔前，香案供品一一备好，以迎佛祖金身。
整个仪式进行得很快，围观的百姓几乎占满了这片空地，他们等着上香呢。
今日的头香是郑老夫上的，她作为佛塔的捐赠人，佛祖的头香该由她来上。她接过梵音大师递过来的香，放置额前，闭目敛神，再插进香炉，之后对梵音大师行礼后退出佛塔，把上香的地方空出来，让给外面的的百姓。
梵音大师双手合十在大殿内迎接每一位来拜见佛祖的百姓，若有人询问，必知无不言有行动不便者，他也会替他们上柱香。
香燃得快，梵音大师见到郑老夫人的三支香左边和中间的香高度持平，右边的香稍低，这是孝服香——七日之内家中有命终之人。
这香寓意不好。
他仰头看看佛祖，佛祖慈眉善目，表情永远悲悯，接受世人的朝拜。
罢了，人各有命，因果天定。
今日寺里人多，郑老夫人带大家去山下逛庙会，郑员外还要赶回铺子里照看生意，早早回城了。
元襄之要养腿伤，在禅房拿着京城的回信在读，江寒青院长给他寄了封信，说是一个名叫孟维光的学子从赤县来到京城要考明德书院，问是不是他的手笔。
元襄之不禁感叹，孟维光速度真是快，这才过去多久，京城的信都寄过来了。不过，这才符合他的个性，毕竟他父亲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另外三个学生的回信也摆在桌上，即便与父母说明这是考题，先生会看，但字句之间不难看出他们家人的情绪。
梁其文的信是他父亲回的，只四个字“望子务实”，文章务实，做人务实，的确是对他这片辞藻华丽文章的痛批。
葛潇潇母亲的回信密密麻麻，总结下来便让她好好读书，做个温柔端庄的淑女，别去舞刀弄枪。
而冯久年，他的嫡母安瑞伯夫人在信中规矩地写了些家中近况，说他父亲感染风寒不便回信。
元襄之翻来覆去看这些信纸，心中有了决断。
另一边，隋妤君和三个学生在庙会玩得不亦乐乎，郑老夫人和儿媳吴氏不愿跟人挤，找了间茶铺歇着，让郑坤灵带着郑雨川去玩。
卖香、蜡烛的商贩在最前头，沿路是其他卖小玩意儿、吃食的小摊，还有一些卖鱼的鱼贩子，卖给百姓放生用的。
隋妤君给了三个学生一些钱，让他们看上什么就买什么。
葛潇潇把隋妤君拉到一个射击游戏的小摊前，问老板游戏规则。
老板指了指一丈外竖着的三个稻草靶子，又指了指他们脚边的红线，说道：“站在红线外，用弹弓打落什么就可以拿走什么，如果打坏了可要原价买走哦。”
稻草靶子上挂了一些用麦秆编成的动物，十二生肖、虫鱼鸟兽皆有，栩栩如生，妙趣横生。
隋妤君看到老板脚边还有一个用蓝布盖着的竹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老板，打一次多少钱？原价又是多少？”葛潇潇问道。
“两文钱一颗石子，五颗石子起买。”老板拿出一个托盘，上面全是小石子，大小差不多，也是难为他找来这么多形状相似的石子，“打坏了一个十文钱买走，当然，也可以不用弹弓，直接十文钱挑个喜欢的买走。”
每个麦秆动物身上有一个麦秆环，挂在稻草靶子上，显然不能用力击打，不然不是把麦秆动物打变形就是石子嵌入靶子，这对弹弓的力度要求很高。若要成功打落且不毁坏，只能打麦秆动物身上的麦秆环，虽然麦秆经过软化、熨平做成的麦秆环很薄，但想要打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隋姐姐，你想要哪一个？我帮你都打下来。”葛潇潇笑道，她很自信。
老板一脸笑意，他就喜欢这种自信的有钱人，他自己在家中试过多次，要想毫发无伤打落下来，非得练上个把月不可。
隋妤君目光在三个稻草靶子上扫来扫去，指着第三个稻草靶子上的飞鸟告诉葛潇潇她想要这个。
“老板，来十颗石子。”葛潇潇从荷包中掏出二十文给老板，老板痛快地把弹弓和十颗石子放到她手中。
葛潇潇试了试弹弓，质量不算好，但玩个游戏足够了。
拿出第一颗石子，瞄准，“嗖”的一声，飞鸟形状的麦秆玩具应声而落，稻草靶子微晃，葛潇潇嘴角翘起，眼神示意老板去把飞鸟捡过来。
这一番动静吸引了不少百姓过来，梁其文和冯久年也闻声而来。
“小姑娘运气真好。”老板把飞鸟交到葛潇潇手中，心想围过来的人越多越好，他趁机吆喝，“两文钱打一次，打落什么拿走什么……”
“隋姐姐，给你。”
少女笑得明媚，脸上是势在必得的神情，看样子接下来老板要遭殃了。
梁其文挤进来，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我要锦鲤。”
葛潇潇无视他，看向冯久年，问他：“你要什么？”
冯久年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开口：“那个小马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叫过我老大，身为老大呢，我一定帮你拿下小马！”
葛潇潇说完，重复打飞鸟的动作，一连两次，锦鲤、小马接连落下，毫发无损。
“谢了。”梁其文接过锦鲤端详，麦秆做成浅金色的鱼尾，灵动飘逸，做工还挺好的。
冯久年拿到小马很开心，问她：“老大，你真厉害。”
葛潇潇再次举起弹弓，瞄准，“当然，我要十全十美，石子颗颗不落空。”
很快，雄鹰、骆驼、仙鹤、老虎……接二连三落下，围观的人群发出赞叹，纷纷叫好。再看老板，他并没有不高兴，反而更加卖力地吆喝，于是，不断有人找他付钱买石子跃跃欲试，或是自觉准头不好看中麦秆动物花钱直接买。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逛庙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