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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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光们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等到正主下场，要知道，他们哥哥一向很少搭理网络上的传闻，连发微博都罕见，这简直称得上喜大普奔。
「周神不愧是周神，连发个微博辟谣都酷酷的。不信谣不造谣不传谣还能被他用在这里，笑死。就喜欢哥哥这种高冷范，完美在我XP上跳舞。」
「心疼孟昭然一秒。」
舆论瞬间两级反转，先前对孟昭然的嘲讽之声，都变成了心疼和理解。
不过，也有路人提出疑惑：如果周禛和李清菀真什么关系都没有的话，周禛怎么会穿李清菀代言的羽绒服啊？
路人刚提出疑惑，Z光纷纷@他「看这里。」
路人粉点进去一看，周禛的个人助理@他助理霍小白也火速发了微博。
他助理霍小白：「我来弱弱说一句，那件黑色羽绒服是我从办公楼衣帽间的衣柜里翻出来的，今儿不是天冷，我怕哥冻着了，就给他披上了。
这羽绒服不知道是哪个商业活动塞进来的产品，哥他之前没穿过。
哥哥的性格你们还不了解吗？他如果谈了，会大大方方公布恋情的（只要女方同意），根本就不需要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放热搜，这茶味，我隔那么老远都闻到了。」
在微博末尾，霍予白还暗暗阴阳怪气了一把。
...
在这场粉圈狂欢中，孟昭然的粉丝扬眉吐气，终于不用被对家粉丝压着嘲讽了，她们纷纷在@孟昭然isa下留言暖心的鼓励评论。
孟昭然一觉醒来，微博已经一扫昨夜的乌烟瘴气，可谓风朗气清，看到粉丝对她的安慰，心里有个角落暖呼呼的。
她躺在床上刷了十分钟手机，自然也看到了周禛那条微博「望周知，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
冒出的第一念头是，难道她冤枉他了？
他没和李清菀有暧昧？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闪过一秒。总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周禛一澄清之后，李清菀的粉丝就不能追着她的粉丝掐架了，只能灰溜溜夹着尾巴败退。
鉴于这点，她刷牙的时候，都感觉薄荷味的牙膏比往常要更清爽。
鸵鸟毛拖鞋踩在柚木地板上，孟昭然哼着一段流行的pop，走到餐桌旁，饶有兴致地摆弄了下桌上清新的勿忘我。
这束勿忘我很蓝，蓝得就像雨后天空被洗净的颜色，距离她不远处，周禛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掉后，把瓶子捏扁，才丢进垃圾桶。
柔软透明的塑料瓶，在他迸着青筋的指间“格拉格拉”地压缩、捏扁，一点点挤压变形，被窗外干净的光线一映，透着满满的暴力美学感。
她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黄瓜汁——这是阿姨每天早上用水果小黄瓜生榨给她的。
说是冰箱，孟昭然住进来第二天就发现了，冰箱温度是设定好的，不是通常的0-4°C冷藏冰箱，而是15°C的微凉冰箱。
她猜测，或许是因为食用过冷、过辣的食物都会损害声带，所以周禛才用这样式的冰箱。
而且，她也没见过周禛吃辣，他的饮食很清淡，很干净。
为了保护声带，他的日常生活中某些部分近乎于苦行僧。
强者总是能克制那些最寻常、最微小的欲望。
“说声抱歉，昨晚上我有起床气，凶到你了。”孟昭然拿着小黄瓜汁回到大理石长桌前，主动开口。
周禛抬眸扫过来。
晨光里，孟昭然穿着一条与勿忘我同色的水蓝晨袍，素着一张脸，五官精致，许是不想让碎发垂下来挡住眼睛，她头上箍了个玲娜贝儿发箍，发箍下露出的胎毛刘海毛茸茸的。
好像她变成了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短暂地褪去了牙尖嘴利。
他猜她一定看到了粉丝对她的鼓励和支持，所以才会这样开心。
真是个小女孩，喜怒形于色。
周禛唇角轻轻勾了下，弧度很细微。“...你平时没有起床气也差不多。”
孟昭然歪了下脑袋，有点不可置信。“没有吧，我没有起床气的时候也很凶？”
“嗯，挺凶的。”他淡淡的语气透着点笑意，说她凶，实则他却好像挺受用。
“那你要慢慢习惯，美女都是有脾气的。”孟昭然理直气壮地甩了甩头发。
如果美貌是一种资本，那她真的可以恃靓行凶好多次。
她不是那种美而不自知的类型，她美而自知，美得嚣张夺目，但却丝毫不让人讨厌，反而漫着一种真性情。
周禛看向她的目光里有淡淡的欣赏，语气温和：“今天开心了？”
孟昭然舔舔嘴唇。“嗯，谢谢你昨晚上的解围，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小气。你和李清菀只要不招惹我的粉丝，我就没意见。”
“你和李清菀”，她把他和李清菀放在一块，周禛掀起眼眸，注视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些不对劲，她有没有吃醋？
丝毫没有，她的表情还是那样轻快柔和，黑乌乌的眼珠里映出绽放的蓝色勿忘我。
别说吃醋，连对他“绯闻”的一丝八卦和关心也无。
正是如此，他连解释他和李清菀之间不存在关系的机会都没有。
“昨晚打搅你睡觉，是我的问题，”周禛换了个话题，“门锁我让管家换了新电池，现在已经能用了。”
“嗯，”孟昭然点点头，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她步到阳台上，手里拿着一块贝果，呼吸着干冷的空气看着草坪上色彩鲜艳的火烈鸟。
不远处，几只不愿意飞到北方过冬的懒天鹅正浮在湖泊上，雪白的羽毛，明黄的喙，长长的颈子绒毛细密，水泼不进。
北城冬日的草坪，通常青黄一块，蔫儿兮兮的，但眼前这块草坪绿茵茵，显然花了大价钱保养，草坪上立着几只鸟食投喂器，里头装满了松子和坚果。
孟昭然回头，对仍在餐厅的周禛喊了一句：“投喂器是你新装的吗？记得安一个防小松鼠的弹簧。”
不是她光给鸟儿投食不给小松鼠投，只是这些野生的大尾巴小家伙，总爱囤积松子坚果，它们要是爬到投喂器里，就会把里头的松果全部顺走。
周禛用餐巾点了点唇角，动作堪称优雅。“已经叫人来安了。湖泊里还缺几只鸟，你喜欢养鸳鸯还是绿头鸭？”
孟昭然想了想：“我想养黑天鹅，还有，卡皮巴拉怎么样？你看那一小片地很浅，圈起来可以养两只呢。”
“好。”
她看着远处在打斗的一对儿雌雄火烈鸟，总觉得她和周禛这段对话似曾相识。
脑子咔嚓地闪了下，忽然想到，她爹地和妈咪不就是这样对话的吗？
一个家庭的事情极琐碎，例如灯泡坏了一盏，入户门的地毯该换一个花色...她爸爸虽然工作繁忙，但影响生活品质的小事，他总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并及时命人更换。
她爸爸还会和妈妈讨论，来年春天花园里该种什么品质的玫瑰。
周禛也会注意到门锁该换，会在湖泊里养观赏水鸟，也是她妈妈口中“有生活情趣”的男人。
这么看，姓周的还不错，不知以后哪个女孩有福消受他。
孟昭然出门前，又想起一件小事。她对周禛道：“我让中介帮我看房子了，等看好我就搬出去。”
总归是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大方便。
周禛视线扫过来，略带几分惊异，似乎没想到，她还惦记着搬出去的事，而他连挽留的话都没资格说出口。半晌无话，他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搬？”
孟昭然：“等我找好经纪人。”
北城骤然降温，呼啸的寒风刮过，吹得她面皮发紧，高楼的轮廓被掩映在雾蒙蒙的苍穹之下。
出门后，她接到一个电话，是负责调查刀片事件的辖区警方打来的。警方通过快递单号查到了寄件人信息，寄件人是一位八十岁的老太太，老太太不会使用网购，平时寡居，警方怀疑是隔壁邻居、小辈等盗用了老太太的身份证，但再往下追究，又没查到证据。
所以，这桩案件反倒成了无头公案了。
孟昭然客气地对警方表示感谢，其实她自己也没太把这个案子放在心上，粉丝的暴行她见过不少，所以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也很快接受了。
她不知道的是，碍于周家的特殊地位，警方也打了一个电话给周禛，周禛并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囿于警方缺人手，办案资源不足，周禛在郑重拜托警方查探的同时，还请了一位私人侦探过去，从寄送点的快递查起，务必要将寄送刀片的人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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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孟昭然在各大经纪公司之间奔忙，面见了圈内大部分知名的经纪人，想为自己招兵买马，但基本没什么下文，经纪人迟迟不能确定下来。
这些不合适里，又分为几种情况。
手握资源的经纪人，手底下明星众多的，这种人家愿意签她，但她顾虑人家带不过来，遂拒绝。
这就排除掉一批手头没位置的经纪人了。
剩下的那一批里，80%的不赞成孟昭然的发展路线，坚持认为孟昭然要多走商务、多接剧本、多接影视才能赚钱，和她产生发展路线分歧。孟昭然慎重考虑过后，也婉拒了合作。
经纪人在挑剔她，她也在挑剔经纪人，双方互相挑来挑去，就这么找了一个多月，临近圣诞节，孟昭然还是找不到一员“得力干将。”
这天下午，孟昭然来到另一家娱乐公司“喜咖”面试。喜咖的老板贺顺就是经纪人出身，早年去韩国取过经，对韩娱那套打造人设的造星法很是熟悉，孟昭然出现在贺顺面前，令他眼前一亮。
贺顺要求孟昭然上唱跳，看了一遍之后，点评道：“你的舞蹈基础很扎实，跳舞有台风，就是嗓音没那么出色。”
“是。”
孟昭然同意这点。她之前在QueenOne位置是主舞，在唱歌方面有所欠缺。不少粉丝因此调侃她“isa跳舞是蛊王，唱歌只想让人把她从KTV丢出去。”
贺顺笑笑。“那这就对了，我签你，你以后别开麦唱了，你就在舞台上跳舞。”
孟昭然没反应过来：“不开麦唱？”
贺顺把一条腿架到一条腿上，毫不避讳：“假唱啊。内娱现在这种环境，粉丝对明星的宽容程度很高，你不开麦唱她们还觉得你酷，但你一开麦唱，你的唱功跟舞台实力相差甚远，会拉低你舞蹈的美感。”
贺顺的话有他的道理。
但孟昭然拒绝得很坚定。
“不行，如果做不到开麦唱，那我直接去当伴舞不就好了，还当什么唱跳偶像。”
提起舞台不开麦，孟昭然心情有些沉重，似乎回到了QueenOne时期的阴影之中。
不过这点失态也只有一瞬。
贺顺：“那有些可惜，我和孟小姐合作不成了。不过，孟小姐的嗓音条件也有独到之处，你能拿到多少音乐圈的资源，很关键。我建议孟小姐试试刘思敏。”
这个圈子里为了钱丧失原则的人很多，说白了，舞台梦想只是一个包装，谁不想趁着流量捞钱？
但孟昭然显然不是这类，这让贺顺多少对她有有点欣赏，也很愿意指点她一番。
刘思敏，提起这个名字，一旁陪着面试的几位助理都齐齐吸了口气。
刘思敏是谁，那可是内娱说一不二的教母级别经纪人，手握索尼、滚石、百代、华纳等四大唱片公司资源，旗下签约歌手无不是大腕级别。
那些凡是规劝自家哥哥、自家女鹅好好搞事业的事业粉当中，流传过这样一句调侃“如果刘思敏看上你，只要不要你卖身，就赶紧签了！没点原则的，卖身也要签！”
从这句调侃之中，可见刘思敏在圈中地位之高。
孟昭然：“好，我知道了，谢谢贺老板指路。”
贺顺把手一摊：“不谢。刘思敏选人严格，找个能说上话的中间人引荐下，接下来就看机缘了。”
“...好。”
结束这场面试后，孟昭然有些迷茫。再找不着百分百满意的经纪人，她是不是该退而求其次，找一个能将就的经纪人？
又或者试试刘思敏？
能搭上刘思敏这艘“实力巨舰”当然好，可对于刘思敏，没有多少把握。
下到写字楼一楼，莫莉捂住肚子说昨天火锅吃多了要去卫生间，孟昭然让她去了，约定好在写字楼门口等她。
就这么一小段时间，孟昭然注意到门口有情况。
路灯下，两个穿着廉价黑色西装的男人紧紧围着一个初中生年纪的女孩，女孩扎着两条时兴的鱼骨辫，画着弯眉和上扬眼线，涂着水光唇色，左手还拽着一个行李箱。
她留神听了会，两个男人自称“星探”，而女孩想要去韩国做练习生。
这一看就是骗局，针对的就是那些怀揣出道梦想的女孩。
男人：“...我们公司有了成熟的艺人培训体系，和好几个韩国娱乐公司都有合作，PERFECT Entertainment、还有名师教学，会帮你配备形体师和营养师。”
女孩听得频频点头，听男人提到“PERFECT Entertainment”，眼睛瞬间亮了。“我想去PE训练。”
男人笑容可掬。“当然可以。”
一旁的孟昭然听不下去了，这都X012年了，还有人用这种老套的行骗术。
孟昭然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过去。
“喂，这都X012年了，换个新型诈骗方式行不行？”
她气势很足，容颜又冷又艳，直接把三个人震在当地。
男人中瘦高的那个最先反应过来。“你是谁啊？”
矮胖的那个仰头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笑得阴阴的。“我们没招惹你，你也别来招惹我们，一边去。”
孟昭然：“谁说你们没有招惹我？”
在她眼皮底下利用小姑娘们的明星梦来骗钱，就是招惹她。
瘦高男人笑嘻嘻的：“哎哎哎，你别血口喷人啊。”
胖男人：“就是。你呢，要出道不？来我们公司试试，哥绝对让你出道。”
太阳落山后，天黑得很快，像油墨弥散进云层。这场争执声势挺大，下班的行人行色匆匆，然而路人只是看了一眼，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扭头走了。
小姑娘处在争执中心，看看孟昭然又看看瘦高男人手里的合同，面露犹豫之色。
高瘦的男人面露凶相看着她，眼神不善，孟昭然心底打鼓，但面上气势不减，她想起来要报警，把手伸进兜里，想掏手机。
矮胖的男人干笑了一声，趁机要去捉她的手。
没等胖男人捉到孟昭然的手，“喀拉”一下，他手腕被攥住，两条胖手臂被使劲地往后扳，反剪在身后。
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胖男人油腻的五官霎时皱在一起，“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制住胖男人的是周禛。
孟昭然惊魂未定，抬眸撞上了周禛极冷极沉的眉眼。
他脸上惯常的懒倦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怒火和冷淡。
陡然撞进周禛的眼神里，孟昭然脸上强撑着的汹汹气势顿时败了，好似电流抵至心尖，让她整颗心都酥麻酸软。
她低下头去，看到他的手，犹如铁箍般箍住另一个成年男性，因为用力，青筋毕露，在手背上蜿蜒。
只一眼，她竟有种心慌意乱感，仓促地移开视线。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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