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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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bustion乐队的官博已经有八百多个粉丝了。
这是他们继TT livehouse之后，又去了两次其他的livehouse演出积累下来的。
有了乐迷，门票的指标便不难达成。通常确定行程后提前一周发个微博，差不多就能卖出二三十张票。
虽然还赚不到什么钱，但就目前而言，四人已经很满足。
有了上次的海边谈心，卫昶序觉得，自己和宁钰慈的距离似乎又近了一点。
因为宁钰慈开始会在他上课打瞌睡或走神的时候，用胳膊肘轻轻推过来提醒他专注，也开始会在晚上倒热水的时候顺手给他也倒一杯。
或许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但对卫昶序来说，这都足够让他欣喜。
转眼十一月到底，几次冷锋过境带来的降雨结束后，天气越来越冷。
校园里开始出现五颜六色的羽绒服，套在校服的外面，同学们下身穿着的校裤也因为塞了秋裤而显得肥大。
卫昶序却跟不怕冷似的，仍然套着一件薄薄的秋季校裤，上衣外面是羽绒服，里面叠穿着秋季校服和薄卫衣。
大课间，他向宁钰慈请教数学题，手指不小心触到对方手背，宁钰慈被他冰得一个激灵，原本平静的脸上皱起眉头，公式才写一半就没忍住问：“你手怎么这么冰？”
“碰到你了吗？抱歉。”卫昶序闻言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
“……没事，”宁钰慈笔动得飞快，列好解题步骤后将草稿纸递回去，专注回自己的题目前还淡淡丢下一句关心，“你小心着凉。”
“嗯。”卫昶序应着，嘴角勾起来，低头看草稿纸上的式子。
宁钰慈不咸不淡的关心都能让他很高兴。
他垂在腿上的手，也因为脑海中不断重复的“你小心着凉”而缩进袖子里，想捂得暖一点。
正苦恼着数学题，却忽然听见教室外面一阵跑动的动静。
随后教室里的某个角落爆发出一阵惊呼：“十二班有人打起来了！？”
关键词“十二班”立刻吸引了卫昶序的注意。
他蹙起眉，微微侧头看向教室的最后面。
“嘘！你小声点……”有个女孩面色凝重地说。
“据说是因为徐远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许善宜都哭了，他们那帮男的还在那里起哄，特别恶心。”另一个女孩讲起事情原委。
而最开始惊叫的女孩表情一下从惊讶变得生气：“要是我在现场，我绝对会冲上去给那畜生一拳。”
“走，看看去。”三个女生说着，开始往教室外面走，“不管许善宜是谁，但决不允许恶臭男欺负女孩子。”
话没说完，就被路过的人撞了一下。
“哎哟！”被撞到的女孩叫了一声。
她一抬头，看见是班里那位孤僻学霸宁钰慈的脸，愣在原地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抱歉。”宁钰慈和她沉声道了句歉。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跟上已经走在前面的卫昶序。
“我去……宁钰慈和我说话了。”那个女生脸红起来。
“不是。”她的同伴揶揄道，“你脸红个什么劲？不是不喜欢吗？”
“不喜欢归不喜欢，但人家长得好看也是真的啊……你就嫉妒我吧你！”
卫昶序和宁钰慈一起赶到十二班门口的时候，十二班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好几个女生站在许善宜的身后，其中包括了他们班赶去的那三个女孩，都指着徐远的鼻子骂他。
而徐远脸上能看见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气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许善宜满脸泪痕，表情却很凶狠，她将桌上的书拿起来往下一拍：“你这种追求不成还要倒打一耙的男的简直就是窝囊中的窝囊！烂人，以后谁被你追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就是！”一旁的女生帮腔，“居然能对班里的女生说出这种话，你这辈子连当个烂黄瓜的资格都没！”
“一群死三八，许善宜自己不到处招花惹蝶谁会说她这些话？”徐远身旁也有男生帮腔。
女生骂道：“人家长得漂亮也有错？更何况不是你们一直追着美女倒贴吗？一帮贱人脑子里尽是龌龊事！”
许善宜被那话气得不行，扬起手就要把课本当成武器丢出去：“烂人！”
但还没掷出，就听到人群里传来一声惊呼。
许善宜的胳膊一顿。
原本还气焰嚣张的那个男生下一秒就被卫昶序一掌推翻在课桌椅间，身后的桌子都倒了一片。
“我的书！”有人叫道。
“卧槽谁啊！”被推翻的男生气得跳起来，瞪眼一看，“隔壁班的来凑什么热闹？”
徐远也看过来，眼神阴恻恻的，看的却不是卫昶序，是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宁钰慈。
“你们两个来干什么？”许善宜瞪大了眼睛，绕开位置跑到卫昶序的身边。
“来长见识。”卫昶序看她一眼，嘴角牵起一个安慰的弧度，“见识生物多样性。”
一旁的宁钰慈无惧无畏与徐远对视，冷冷道：“给许善宜道歉。”
“傻逼，”徐远嗤笑一声，“老子上次食堂没还手，你真当老子好欺负？”
他说着，脚下动作向宁钰慈措不及防地踹去。
宁钰慈马上反应过来准备格挡，徐远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许善宜抬起一脚踹翻了。
“卧槽！”被踹得摔倒在地，徐远磕在翻到的桌椅上，手臂立刻多出一道血痕，他向许善宜看过来，“贱娘们。”
许善宜冷冷俯视他：“窝囊废。”
“你他妈的——”
眼看着徐远下一秒又要起身暴走，这时隔着教室里外的人群传来一声极具穿透力的：“老师来了——！”
人群顿时一哄而散，短短几秒就散了三分之二。
十二班的班主任是一位非常严厉的女老师，一进教室就厉声喝止：“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我数三下，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自觉排队滚到我办公室！”
*
在进办公室前，许善宜和卫昶序宁钰慈两人十分诚恳地说了几次“对不起”。
“把你们搅和进来实在是抱歉。”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
“是我们自己要来的。”卫昶序安慰她，“保护朋友理所应当。”
“嗯。”宁钰慈在一旁点头，“别有负担。”
许善宜感动得快哭了：“谢谢你们……”
上课铃响了，办公室里挤了不下十个人。
帮徐远的男生和帮许善宜的女生，两位主人公，以及隔壁班来的卫昶序和宁钰慈。
作为年级名列前茅的好学生，十二班班主任自然认识宁钰慈。
她于是点名：“宁钰慈，我想先听听你的陈述。”
宁钰慈出列，看着老师，将自己了解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然后老师看向其余的学生：“是不是事实？是的人点头，觉得有意见的人举手。”
女生们疯狂点头，徐远那边的几个人却满脸不服地举手。
“那你们派个代表来说一遍。”老师对着那几个举手的男生道。
但几个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都没有一只“出头鸟”上前。
“快点啊。”老师不耐烦了，皱起眉头催促。
徐远于是自己上前一步。
听完徐远的阐述，老师气笑了：“简直无稽之谈！”
她开始义正言辞地纠正徐远脑子里的荒唐思想。
过了没多久，年级主任带着教导主任一起出现。
大家围在办公室里，让几个起了肢体冲突的同学把家长叫来，剩下几位每人写一千字检讨书。
写检讨书的人被放走了，要叫家长的卫昶序宁钰慈也暂时被放回班级去上课。
留下许善宜和徐远。
走之前，卫昶序宁钰慈都回头看了许善宜一眼。
许善宜冲他俩眨眨眼，用嘴型说：“我没事，你们去吧。”
回到教室的位置上，宁钰慈忙不迭翻开课本，还没开始苦恼该如何跟家里人说，如果不说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但若是真说了，家里估计又会闹翻天。
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被宁钰慈皱着眉头摁下。
他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卫昶序在这时候递过来一张纸条。
讲台上的历史老师声情并茂地在讲课。
宁钰慈看了老师一眼，确认老师的眼神不在自己这边，低头将纸条拆开。
-我找喻卓卿冒充我哥，你找居宥律冒充你哥，如何？
轻轻的一张纸条，却莫名抚平了他烦闷的心。
宁钰慈抿着嘴角，写道：好。
*
居宥律收到消息后火急火燎开车来到黎城一中。
一中门口车停满了，他找了好久才在前方不远的地方找到一个车位。
居宥律踩下油门准备开过去。
后视镜却看见一辆车以比他还快的速度跑到前面，迅速倒车，一屁股塞进了他看好的那个位置。
居宥律：“……”
他黑着一张脸，盯着那辆车的车主。
花臂男，我记住你了。
记仇归记仇，车位还是得找。
居宥律又绕了一圈，正好撞见路边一辆车要开走。
他赶紧上前去，见缝插针。
这边，已经到校门口的喻卓卿低头给卫昶序发消息。
rainy：你教室在哪？
x：高二（三）班。你问门卫看看，我还没下课。
“……臭小子。”喻卓卿低声骂了句，收起手机任劳任怨朝门卫室靠近。
今天最后一节课是数学。
卫昶序回完喻卓卿的消息后抬头，就措不及防对上了数学老师的眼睛。
他顿住。
果不其然。
下一秒，就听数学老师敲敲黑板开口：“卫昶序，你上来做一下这道题。”
卫昶序：“……哦。”
题目不难，涉及今天课堂上讲过的基础知识。
但卫昶序正好刚才那块最重要的没听到。
他捏着粉笔在讲台上站了两分钟，无语地板起脸。
……都怪喻卓卿。
数学老师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让卫昶序下去了。她开始讲题目。
讲到一半下课铃响，在大家祈祷着快放学的哀声载道中又拖了五分钟的堂。
等卫昶序和宁钰慈两人背着书包走到教师办公室的时候，气氛很凝重。
而徐远不知所踪。
两人走近，便能听见老师严肃而认真的话音：“实在对不起两位家长，我也能充分理解家长的心情。徐远同学有今天这样的表现这中间肯定也有我们老师的问题。孩子已经被家长带走教育了，学校也已经给予他记大过以及停学一周的处分。等他回学校后，我们这些老师也一定会密切关注几个孩子之间的交流交往的。”
“麻烦老师了，”许善宜妈妈道，“这流言蜚语对孩子的心理影响还是很大的。善善见到我们都哭了，这孩子平时很坚强，在家里都很少掉眼泪，这得是多大的委屈呀！”
讲到后面，女人一直维持平和的语气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控，险些破音。
许善宜的妈妈身着一件看样子就感觉价值不菲的连衣裙，体态优雅；而许善宜的爸爸穿着昂贵精致的西装，气场强大，始终一言不发，只是一手搭在女儿肩膀上，安抚地拍拍。
被两个大人保护在中间的女孩低着头，听着家长与老师的对话，咬住下唇沉默。
眼睛红红的。
老师连忙又给许善宜妈妈道歉，再次保证自己会密切关注这件事的后续。
而已经和老师了解过事情原委的居宥律皱着眉头，拳头紧握，一言不发地默默看着那个垂头丧气的女孩。
喻卓卿则站在一旁，环顾四周的环境。
在看见卫昶序与宁钰慈一起进门后，他抬手示意两人向自己这边来。
其余几人的目光便被靠近的两道身影吸引。
“老师，这两个孩子是……”许善宜妈妈微微蹙眉，疑惑问道。
“卫昶序，宁钰慈。”老师一一介绍完，补充道，“隔壁班跑过来给许善宜同学撑腰的，但是因为涉及打架斗殴，所以还是要教育一下。”
听见两人的名字，许善宜父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听到老师后半句话，他们便将目光重新放在卫昶序和宁钰慈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随后是例行的批评教育，专门针对那几下“拳脚功夫”，顺便点一点家长，让家长平时多注意孩子的成长。
老师批评完，还是点到为止地称赞了他们为同学挺身而出的正义精神。
谈话结束，几位家长便可以把孩子领走了。
“哥走了。”走出老师办公室，喻卓卿见没自己什么事情，拍拍卫昶序的肩膀道，“晚上你俩记得准时到。”
卫昶序点头：“嗯。”
喻卓卿先走一步，剩下几人一起行至教学楼下。
临分别前，卫昶序和宁钰慈被走在他们身后的两位大人叫住，而居宥律先一步回到车上。
“谢谢你俩这次帮了善善。”许善宜妈妈已经一改严肃的表情，放柔了语气，得体又大方地冲他们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我听善善说起过，最近就是和你们在组乐队，加油哦。”
许善宜爸爸也开口了，男人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有空来家里做客，叔叔招待你们。”
卫昶序和宁钰慈都有些受宠若惊。
但卫昶序还是以平静的表情和语气道：“我们也是保护自己的朋友，叔叔阿姨客气了。”
宁钰慈点头：“嗯。”
“但是真的谢谢你们，”许善宜也在这时开口，“晚上见吧，拜拜。”
卫昶序冲她安慰地笑了一下：“嗯，拜拜。”
宁钰慈挥挥手。
两人走出校门，上了居宥律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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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白天发生的事情，乐队晚上的排练临时取消，许善宜说爸妈给她发了安慰的红包，她要请大家吃饭。
说着，指挥居宥律把车开到本市一家有名的米其林餐厅楼下。
“我还给我班里那几个帮过我的女生点了奶茶和甜品，你们要喝奶茶吗？”上楼前，许善宜问三位男生道。
男生们摇摇头。
宁钰慈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场所。
他难免地感到有些局促，下意识与卫昶序走得比较靠近。
余光里，对方却从容淡定。
和来过很多次的居宥律许善宜神态如出一辙。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饭桌上，卫昶序和宁钰慈让许善宜以后若是再受徐远欺负，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居宥律拍拍自己胸脯：“然后再给我打电话，我绝对第一时间赶到。”
许善宜非常诚恳地又说了“谢谢”。
结束后，居宥律又十分热心地将宁钰慈和卫昶序送到“巷”，再送许善宜回家。
马上就是清吧的营业时间，两人一刻也不敢停，换上工作服，宁钰慈便开始帮着同事打扫吧内卫生。
而卫昶序则被喻卓卿叫走。
走之前，他看见宁钰慈一手拎着一袋垃圾走出店门，背影却似乎在门口一顿。
“看什么呢，快进来。”喻卓卿一手挑起门帘，一手插兜，懒懒地半掀着眼皮看卫昶序。
“哦。”卫昶序收回视线。
也就没看见垃圾袋从宁钰慈手中落地的那瞬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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