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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5 ...

  •   “这位是?”

      季钧似乎想不到还真有个男朋友出现,挑起精心修饰过的剑眉,“哥们怎么称呼啊?”

      关尔觉得这场景有些诡异,愣了下刚要介绍程屿,然而程屿像是没见到季钧似的,盯着关尔又是一句重复,“不是说好的在法学楼高阶上等?”

      关尔才想起刚才她误以为来找她的人是程屿,于是发了个让他在法学楼等的消息,可她刚刚不是立刻撤回了吗?难道没撤回成功?

      “我......”关尔看了眼糟心的季钧,“遇上了个熟人。”

      季钧显然从来没这么被忽视过,“哥们,尔尔只是跟我聊了会儿天,你就管这么多啊?”

      关尔被他这一声‘尔尔’喊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位大哥不仅自来熟关键还茶艺高深。
      再不把人打发走,程屿这个吃不了哑巴亏的小心眼就要发作了,“那个季同学啊——”

      “喔,”程屿像是终于看到了季钧这个大活人,“季钧?”
      关尔和季钧都愣了下,两人都没想到程屿能认识他。

      程屿解释了一句,“R大校庆校外表演人员名单上有你。”

      喔,原来是这样。关尔不明白他提这个干嘛。

      季钧被噎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的?你是负责外联的吗?”

      程屿留了点余光观察关尔,见她有些无聊地踢石子,便道:“我直系师姐负责,她认识你们的导师。”

      说完也没看季钧,微低头挡住了关尔身上的阳光,“你考完试了?”

      关尔在想其他事情,忽而听到程屿的声音,歪头见季钧一脸便秘的模样,然后招呼也没打就走了。

      “他怎么了呀?这跟他导师有什么关系?”
      程屿把她拉到了阴凉的地方,“不清楚。”

      啧,不想说就不想说,明眼人都知道到你刚才威胁人家了,还把人气走了。
      可真坏啊,不过她喜欢。

      “对了,校外人员名单应该有很多人吧?你怎么记住他了?”
      “也就28个人,不多。”
      “.......”

      脸盲星人·关尔表示这人的本体莫不是人脸扫描仪?
      关尔和他挨着坐在柳树下的石凳子上,也没再问这事。她从兜里掏出包好的几颗红艳如宝石的樱桃,像献宝似的,“我们店里刚进的货,我顺走了几颗,你尝一尝。”

      “樱桃?”程屿尝了一颗,面上没露出什么表情。
      “味道怎么样?甜吗,还是酸的?”
      程屿看了她一眼,“你没吃过?”
      关尔不敢说自己看馋了但又怕酸,“吃了,我就问你口感,做个大众调查,我想用它研究个新饮品出来。”

      程屿这下点了下头,“甜的。”

      甜的?看他表情不作假,关尔开心地抓起一颗往嘴里送,表情一下子从‘甜甜的小可爱我来了’过渡到‘我靠它是从小泡在醋里长大的嘛怎么能长这么酸’。
      一下子酸到表情有些难以控制,眼泪都差点飙了出来。程屿是怎么觉得它甜的?

      程屿见玩笑开得有点儿大了,发现自己也没带水,“你——”
      其实这酸度也才刚好好,但不同人的味蕾对于食物的刺激所产生的应激不一样罢了。对于他这个不吃甜食的人来说,先感觉到的是甜而不是酸。但对于喜甜不喜酸的人而言,则恰恰相反。人类对于爱恨交织的事物,往往总是厌恶、不可忍受的情绪先占上风。就好比离别总比重逢更让人难以接受,舍弃总比接受更难以放下。

      关尔舌尖发涩,浑圆的大眼睛就这样气呼呼地瞪着他。
      程屿一时无言,忽然伸出拇指轻轻抹掉她眼尾带出的泪花,“有这么酸吗?不是尝过了吗?”
      关尔正想反驳,就见程屿又含了一颗樱桃入嘴,目光却是直直地看向她。

      然而还未及她拒绝,程屿咬破了樱桃包裹着嫩肉的外皮,酸涩微甜的汁液在口腔四溢,程屿舔开了她的唇,用舌头顶开她微张的牙齿,将这份独特的味道在两人的唇舌间共享。关尔先是被酸得尾椎骨一激灵,刚要拒绝,程屿的舌头微退了半点,开始从她的上唇往上冲撞着,像是在抽打上唇一样,结实而又有力,一下又一下……

      细微的电流从被顶撞触碰的唇间炸开,关尔被程屿在这一举动弄得有些脑袋发晕,腰间的敏感处肌肉猛地绷紧变得颤颤巍巍。
      她也没管口腔之中酸涩的果液,只来得及吞噬后发出一声虚微的求饶声,“师哥——”

      不叫这一声不要紧,叫完她意识到程屿忽然气息变得更为沉重起来,那停留流连在她唇瓣之间的舌像是灵巧的钩子,一下子就精准钩住猎物。但他显然有的是耐心,一遍遍地先是从左侧到右侧,又是从上到下。直至整个口腔都沾上那近乎从酸转化为只剩下甜味的味觉时,关尔感受到程屿舔舐的动作从她的上颚开始往后滑动。像是在品尝一道餐前甜点似的,又极具耐心但又饥饿难耐做着表面虚伪的矜持。

      又是一阵生理性的涨酸感剧烈炸开,关尔终于忍不住身子轻微微抖了起来,一声闷哼泄了出来。

      程屿的喉结涌动,终于意犹未尽地习惯性舔了下她的上颚,才慢慢退了出来,在她的嘴角轻轻地安抚着。

      不知何时关尔半边身子坐进了程屿的怀里,被他亲得身子一抽一抽的,躲也躲不掉。

      “还觉得酸吗?”程屿笑着故意问她。

      关尔简直没力气去反驳他的话,觉得此人段位比起季钧,真是王牌血虐青铜。

      什么茶艺十级,她看程屿才是真正的绿茶精转世。

      *
      校园音乐节转眼而到,晚上6点天幕还未黑下来之际就开始预热,燥热的鼓点从田径场传到了冰激凌店内,关尔正在赶制一批最新研制的饮品,等稍晚点送过去。

      她也终于得知方晴夏近日异常忙碌的原因——忙着宠幸她的‘新欢’,这几日看上去容光焕发。

      “哎呀,尔尔你说我是不是胖了呀?”方晴夏今天穿了一件香奈儿粉白色系束腰雪纺无袖到膝连衣裙,脸部妆容也粉粉嫩嫩的,嘟着嘴像个可口的水蜜桃。

      关尔看了眼她,客观评价道,“胖了。”
      “我靠!”方晴夏原本只是客气一问,没想到关尔还真答了,赶忙脱鞋扔包脱外套摘戒指项链,犹犹豫豫一脸不情愿地站上店里称货物的重量秤。

      关尔:“......”,就称个重而已又不是称完就要拉出去论斤卖掉。

      然而方晴夏还是爆发出一出惨叫,“啊!!!特么的我居然真的重了!”

      关尔把巧克力碎末倒进辣椒调制的奶昔里,笑着回她,“没那么夸张吧,我是感觉最近你吃得有点儿多。”

      方晴夏像是失了提线的木偶,失魂落魄地从秤下来,一把握住关尔的手,“宝贝儿,你说我是不是怀孕了所以才吃那么多?”

      “......”,关尔被捣碎的辣椒末呛了一口,什么东西??!

      方晴夏丝毫没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话,依旧自言自语道:“而且我感觉我脑袋最近变笨了好多,做实验也老是拿错试剂,人家说一孕傻三年,我这症状都这么明显了.....”方晴夏说着说着快要哭出来了,“呜呜呜,那我毕业实验要怎么办啊啊啊啊!”

      关尔:“......”,不是,怎么到最后关心起毕业的问题起来了。重要的是毕业吗?重要的是孩子的爹是谁?啊呸!

      关尔把手里的奶昔扔到一边儿,“不是,你啥时候交的男朋友?这才多少天?怎么可能怀——”关尔看人来人往,把人领到角落,忙压低了声音道,“那人给你看体检报告了吗?”

      “体检报告?”方晴夏愣了半天,“啊,有,有的。”

      关尔一听就知道这小妮子在说谎,虽然方晴夏年纪比她大三岁,但性格所致,很多时候关尔行事说话都要比她更像个姐姐样。

      关尔不赞同地盯着她,“老实说。”

      方晴夏嘿嘿笑了起来,“哪这么严谨。”

      关尔竖起一根手指,“24号那天晚上我们去1001Night去听一场Live House,后来我先走了,但从那天夜里开始你就失联了好几天。酒吧里的人?”关尔皱起眉,“你不是说只去那欣赏美男嘛,从来不会找酒吧帅哥当男朋友?”

      方晴夏大大的眼睛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脸上清清楚楚写着下一个谎正在生成腹稿中。

      关尔啧了一声,“那我打电话问那间酒吧的老板?”

      “我靠,”方晴夏这下是震惊,“你什么时候拿到的联系方式?你不是说那哥们不行嘛?不对,你不是有程屿了吗?难道是程屿不行?”

      什么乱七八糟的!关尔竖起眉没理她,“说不说?不说我可以直接打车过去问。”

      “好啊好啊,”方晴夏抖着手指,“你跟着程屿都学坏了,蔫坏蔫坏的,都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善解人意、温柔大方、衣冠楚楚、美若天仙的关大美女了。”

      关尔:“......拍马屁没用。”

      方晴夏‘啧’了一声,“这不挺尴尬的嘛,你和程屿的事也没跟我说啊,就那回事呗。当天就是喝上头了,也没醉得太离谱,还是知道自己在干嘛。又不是小姑娘了,这个博士读得老娘要再不吃荤就要得道升仙了。”

      关尔脸有些红扑扑的,有些张不开嘴。
      方晴夏笑得贱兮兮的,“喔,还没尝过呢。”

      关尔不想就这个毫无营养的问题深聊,“所以那人你是想当正式男友吗?人怎么样?”

      方晴夏打了个哈欠,“再说吧,又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定数。人还行,有正经工作,手艺人。虽然没体检,但肾功能绝对没问题。”

      关尔:“......”,所以重点在最后一句话吗?

      关尔默默起身去搞自己的辣椒巧克力冰激凌,想了想,又加了一把芥末下去,这杯特制绿色系火山熔浆奶昔冰激凌,正宛如自己此刻的心情。

      *

      关尔提着用特制冰袋包装好的冰激凌溜进了后台。也许是临近演出开始,后台人来人往,都急哄哄的。

      她本想打电话跟程屿说一声,但又怕这样就缺少了惊喜感。她拦住了几个人询问后,才知道他们有个单独的休息室。

      休息室上贴了张‘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A4纸,关尔在门口呆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该进还是不该进。

      她晃了晃手中的包装袋,听到了冰块融化化成水的声音。静听了一会儿,才听到里头有几个声音。有个娇俏的女声越来越近,似乎是往门口处走来。

      “我唱得不好?那全校还能找出几个唱得比我好听的人呀?”

      女声一落,关尔就与推门而出的程屿双目对视,而他身后拽着他手臂的女生还在喋喋不休,“山与,你说是不是?跟我合唱有这么难为情吗?诶,你怎么不走了?”

      关尔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女生的妆容画得有些浓,但依稀看出底子不错,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灵动的大眼睛占了一半的脸。

      女生歪了下头,“欸,山与,你点的外卖吗?”

      关尔忽而就笑了,这才把目光落在了程屿身上。怎么说呢,这人‘长得’很不程屿,所以导致她没下意识去看他。

      ——程屿今晚上穿了件敞怀的黑色短夹克,内搭一件紧身的黑T,下身则是一条修长的破着无数小洞的牛仔裤,依稀可以看出程屿那又长又细的有力小腿。宛如搞街头艺术的‘不良少年’,连脸部都画了点淡妆,甚至耳垂处都带了个米粒般大小的耳钉,很嘻哈很朋克。

      乍一看过去,很不‘程屿’。

      关尔觉得很稀奇,故作调戏般吹了个口哨,“帅哥,你的外卖。一共九十四块五,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给你抹掉零头,给我付一百块吧。”

      程屿像是没想到她突然直接来了后台,注意到她的视线后去摸了摸耳朵,才状似解释了一句,“化妆师让带的。”

      “耳钉?耳钉挺好看的啊,别摘啊哥,不然造型师姐姐要气疯的。”女生先他接过了关尔手上的包装袋,“美女,这账算得不对吧,九十四块五,抹掉零头怎么能是一百块。”

      关尔赞同地点头,“确实挺好看的,造型师很有眼光。”

      耳钉不大不小,既显眼但不抢眼,恰到好处。

      “是吧?主要是我想的。”女生笑了下,立马拿出手机支付,“我来付吧程屿,就当上次你请大家喝奶茶,我还请回来。”

      程屿没说话,也拿出手机想直接转账给关尔。

      好嘛,自己这朵花被人借着献来献去,自己倒成了个跑腿的了。

      “开玩笑呢,就是替程屿给你们送的,”关尔直接把人手机收了起来,“你什么时候上台?”

      女生眼睛在两人之间转悠起来,这才反应过来,“呦,认识啊?”

      程屿本就气质冷硬,这一身装束更是衬托得更加凛厉,他跟女生说了句‘待会回来’,便拉着关尔往外走了。

      后台到处都是人,加之马上就要候场了,两人只能在简短的时间内说上几句话。

      关尔看着他笑了声,“今天帅得很别致啊师哥。”

      “临时换了歌。”程屿倒是神情自然,换了话题,“你又忘了跟我提前说你要过来。”

      关尔就这样仰着头看他,“说了就没惊喜了,虽然你看起来并不惊喜的样子。”

      程屿看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耳钉上,又伸手去摸。

      “你还挺适合带耳钉的。”关尔伸出手也摸了几下,看着程屿的耳垂被夹得泛红 ,有些可惜道,“经常带的话还是打洞方便,但打耳洞听着都觉得疼,我是不想尝试。”

      程屿微低头任她摸耳钉,等她收回手才道,“我要去候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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