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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平逢镇 ...
恰是风和日丽,天空如明镜,湛蓝湛蓝的没有一缕云彩。
马车擦着柳梢而过,发出刷刷的细微响声,江蓠小手撩起车帘不住地探头往外看风景,不安分的举动惹的江北月频频翻白眼。
我们这是去参加葬礼的,不是郊游踏青!江师父忍不住愤怒。
明明在医毒上很有研究,师父却总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江蓠抱头撅嘴。
终于清净了,江师父轻抿嘴唇,歪靠着车厢壁闭目静静的想心事。
见师父打完人还老神在在,面容平静的似睡非睡,江蓠怨念地窝在角落里画圈圈,“一点都不体谅我好不容易才出趟远门的心情,坏师父!”
竹帘大敞,细风阳光随意的自由进出,让人的心境也顿时阔朗,亮堂堂的。
初秋的阳光是泛白的金色,柔和而舒适,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不比夏日的烈日灼人,身上温暖,江北月不禁有些昏昏欲睡,零星的碎片却亮晶晶的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想睡睡不着,想忘忘不了,江北月心中五味杂陈:葬礼啊……
马车平稳而急速地在官道上行驶着,路上少有颠簸。
干燥的空气携着丝丝凉意吹了进来,江蓠睡梦中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透过着窗外望着不停向后飞闪而过的泛黄风景,嘟哝一声,“秋天到了啊……”
外面秋高气爽,江蓠舍不得关上马车内的竹窗,索性起身,不再瞌睡了。
刚一动弹,身上的薄毯便滑落了,江蓠一怔,抬头看了看对面正闭目养神的的师父,心中莫名一暖。抿唇嘿嘿一笑,捡起毯子想把它盖在师父身上,手到半途,江北月却突然睁眼醒了。
江蓠拿着毯子在半空有些无措,一脸真诚的刚想说“一日为师,终生为母,这毯子还是该师父盖!”江北月却先开口了,冷道,“这毯子你晒了没?一股霉味!”
江蓠一怔,然后捧在脸前嗅了嗅,无辜道,“没有味道啊,嗯,也就一点点点,时间太紧张我来不及再洗了……”
江北月掩鼻冷哼一声,明显的嫌弃,“这么脏的毯子休想让我盖,丢一边去!”
“哦。”师令大如山,多年的经验教训江蓠学乖了,反抗师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可是秋凉,江蓠实在舍不得丢到角落,便抱起毯子卷在身上,把脸埋在毯子里深嗅了嗅,禁不住小声抱怨,“哪有霉味,我觉得这毯子比您都干净多了!”
“嗯?”慵懒而危险地哼了一声。
“啊,我去外面骑马,顺便看看现在到哪了!”门帘一掀,江蓠窜了出去。
“哼,一不能应付了就畏缩逃跑,到底是跟谁学的?”江北月很是不满,随手扯过之前嫌弃不已的毯子盖在身上,闭目小眠片刻。
•
摒弃马车改骑马自然有它的麻烦,江蓠姿容灵秀,一双黑亮亮的秋水眼眸波光潋滟,白白净净的面带活泼,全没有其江北月从头黑到底的玄衣和阴寒的气息,安静不说话时也颇有些小家碧玉的情状。跟随的几个昆吾学子不禁心动神驰。
被几个不轨少年搭讪,江蓠心头不悦,本想立刻驱逐,忽然心思一动改变计划,平静地听着他们自认为友善风趣的笑言,悠闲地骑着马停停看看听听,不置可否。
见貌美少女安静倾听,清清淡淡的微笑看的几个年轻学子眼都直了,心中一热,争先恐后地讲着江湖八卦和趣闻轶事,卖弄博闻广记。
搭讪的几个名门少年刚来昆吾山不久,天资聪颖,私生活却不甚了了。往日自诩风度翩翩仪态风流时常穿梭万花丛中,深受女子青睐追捧,可以说是风月场上的翘楚,花丛高手意风流,深谙如何讨女子欢欣。
今天却头一遭碰软钉子,几人皆滴汗,实在拿捏不准江蓠对自己是喜欢还是厌烦——
口沫四溅的讲了半晌趣闻笑话,她只会把嘴角往上动那么一小下;笑成芍药样的含蓄恭维,她脸上宁静淡漠的连半个表情都没有;义愤填膺的与她大论武林朝堂的不平事,只换来她轻微的看不出喜怒的一个点头……即便如此她仍认真安静地倾听。
几个人被她搞得焦躁心虚,可少年好胜也不由来了兴致,不信邪的十八般招数样样戏耍上来,不想说着说着居然歪了话楼,渐渐露出了本性,色迷迷的油腔滑调还越说越离谱。
江蓠浅笑着隐忍,坚持听完后不由纳闷,现在都时兴如此讨女子欢心了么?腻歪歪的也不怎么高明嘛。
可是,为什么顾若阳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
•
他们这边热闹笑谈,那边却忍不住了。
同行的夫子们还好说,内藏乾坤,视若无睹的不露声色;几个年岁略长的愤青正直学子早已面露不屑,不停地朝他们那边抛白眼,眼刀乱丢。
君无瑕也时不时留心的朝他们那边看看,长眉微蹙,黄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低笑揶揄,“担心她?”
君无瑕苦笑,“是担心他们!”话音刚落,他就见她的眼神刹时凌厉,手中似有淡蓝色光芒一闪而过,便当即拍马到她身边,拦夹在她和他们之间。
江蓠挑眉,看着他似笑非笑。
君无瑕叹气,轻若耳语道,“出门在外,最好收敛一点,弄出死伤自己善后。”
江蓠扭头,“大哥好冷淡。”
“听话。”君无瑕说道。
江蓠,“……”
“收起来!”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
江蓠不爽的冷哼,漫不经心地抚抚头发,手中的闪光悄无声息地隐去。
君无瑕松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她却猛一扬鞭,傲然地抛下众人独自疾驰而去。马儿吃痛撒开蹄子狂奔,身后尘土飞扬浓烟滚滚,呛得之前不怀好意的学子以袖掩面,君无瑕已经连叹气都懒得了。
•
沙尘散去,几个光鲜亮丽的风流学子整整衣衫拍拍尘土,立刻把矛头对准君无瑕。
“君师兄真过分,一来就把美人吓跑了!”
“唉,我还没看到她满面娇羞惹人疼的小模样呢!唉……”
“就是!满山的壮汉,好容易有个娇滴滴的妙人儿,你居然横刀夺爱!坏人姻缘会遭天谴的!”
“大家不要吵了,君师兄也是无奈,欲求不满不是他的错,举止欠雅不是他的错,太猴急也不是他的错……”
“君、无、邪!”一阵磨牙声。
耳边呱噪,君无瑕不由苦笑,“做人太善良,果然受苦的只有自己……”
那几个刚从鬼门关溜了一趟回来的学子仍不自知,心心念念落跑的佳人,火气十足的炮轰君无瑕,全没把他们名义上的大师兄放在眼里。
君无瑕嘴角弯起优雅的弧度,温柔一笑,宛如三月春风,俊美出尘脸上弥散着淡淡光辉,“实不相瞒,刚才那位女子是在下的小妹。师弟们若有心想打听她的详细资料,我们可以借一步详谈,也算是我对刚才唐突的歉礼,你们觉得可好?”
“可是我们正在赶路……”
君无瑕微笑宽言道,“我只告诉你们几个,只需片刻而已,并不耽误时间。”
几人对视一眼,欣然点头。
……
……
一刻钟过去。
黄歇看到君无瑕带着适才几个师弟从后面赶来。
君无瑕长缎束发,身穿着晴朗如天青的儒衫,领口露出的是干净的白棉里衣,驾驭枣红色高头大马电掣而来,愈发衬得他英俊逼人,神清似雪!再看看后面的几个,则骑在马上东倒西歪,一个个皱脸捂胸,神情痛苦。
“出什么事了?”黄歇朝他们努努嘴,小声问道。
“我刚刚教育了一下他们,他们心痛了。”君无瑕云淡风轻道。
黄歇向后扫了他们一眼,同情道,“怪不得一个个跟西施似的捧心难过,原来是失恋了……”
君无瑕微叹道,“我也不想的,时间太紧张了!”
以前都是语言教育的,唉。
最见不得温儒亲切的大师兄为几个不成器的学弟伤怀,黄歇宽慰地拍拍他肩,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师兄无需自责!唉,江蓠也就一张小脸还能唬人,那脾气,咳,他们早绝了念头也好!”
君无瑕道,“但愿如此。”
•
“李兄,你怎么样?”
“还,还能怎么样?!君师兄下手真狠,我觉得我胸前的肋骨好像断了五条……”
“咳咳,我肋骨还行,就是胸口疼得难受!”
“外伤还好三五天便痊愈了,内伤却不休养几个月好不了,待会到了镇上一定要去医馆看看,哎呦呦……”一人疼得直呻吟,不放心地扯松衣领,探眼往胸口瞧瞧伤情,不由一声低呼,“啊!”
“怎么了?!”
“……”那人已经眼神空洞的石化,许久没有答话。
其他几个登徒子顿时心一凉,也哆嗦着查看自己的伤势,同时倒抽了口凉气,“好狠……”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君无瑕温柔的微笑,赤手空拳的瞬杀,体贴地把他们一个个扶上马,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熟练自然。
——再淘气,就杀了你哟!
一想起那附在耳边轻若耳语的叮嘱,几个人不由结结实实地抽了口冷气,纷纷打起寒战,心肝乱颤的后怕不已!他是来真的!
温雅亲切如白天鹅的君无瑕,不鸣则已,一鸣岂止惊人!
几人恍惚看到漫天飞舞的洁白羽毛,在半空从羽尖开始慢慢变成黑色,最后竟整根羽毛变成纯黑,华丽而深沉……
•
一路祥和太平,天黑之前终于顺利到达了平逢镇。
江蓠一人一马在城门前焦躁的原地转圈,等得很不耐烦,当见到姗姗来迟的他们顿时眼睛一亮。
李思天微微一笑,轻踢马腹,率领着一干人等低调进城。
小镇很小,却古色古香。
人行稀稀,玩耍的孩童在街巷嬉闹奔跑,看到一行外地异客也不怕生,在高大骏马的左右边跑边笑。担心马蹄伤及无辜,李思天首当其冲翻身下马,后面的弟子也纷纷翻身下马。
恰逢黄昏日落,西边的日头还露出半张脸,挂在远方似舍不得离去,满街道上洒了一地的金黄,耳边听着稚嫩童声唱着古朴歌谣,李思天微笑说道,“平逢镇真不错啊,令人心情沉静!”
衣服被揪动,江蓠低头,只见一个屁大的小奶娃正攥着她衣服上的绣花荷包仰头望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天真好奇,江蓠俯下身掰开他的白胖小手,笑道“这个可不能给你!”
小奶娃瘪瘪嘴,依旧紧抓着荷包不松手,仰着脸一副委屈模样。
可没等他继续纠缠索要,就觉脸上一痛,被笑得很亲切温婉的大姐姐很欢乐地掐了一把脸蛋,“好可爱的小娃娃啊!”
小奶娃摸脸愣了几秒,然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号啕大哭!
身后是被吃豆腐的小男孩赖兮兮的哭声,江蓠牵着一匹瘦马步行快快,无事人似的望着天边落日轻叹一声,“平逢镇真不错啊!”
君无瑕微叹一声,把缰绳随手一旁的学子,自己则蹲下身,动作温柔地擦净小奶娃腮边的泪,可小孩眼睛像两汪清澈泉眼,很不给他面子的依旧瘪着嘴泪流个不停。君无瑕解下一个剑穗轻声哄小孩,小奶娃的小胖手紧攥着漂亮剑穗,还是哭。
眼见不是有不明原因的镇民投过意味不明的目光,面前小孩的哭声极具穿透力,君无瑕脸有些发烧,生怕小孩的父母突然从天而降。一抬头正好看见站在不远处牵着马还没有离开,正看坏笑看他热闹的江蓠,不由气笑道,“阿蓠!你给我过来!”
这语气听着着实不善,威严,江蓠怕他真的生气了,颠颠小跑过来,很老练地抱起小孩揽在怀里,一边安抚的拍拍他的背,一边很有深意地盯着小孩哭泣的大眼睛道,“呐,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晓得不?”小奶娃闻言哭着打了个嗝,无力的趴在她的肩膀上,断断续续地哭。
君无瑕扶额道,“你说点她能听懂的!”
江蓠可怜巴巴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大哥的话还是要听的,所以她一边很强人所难地思考着,一边抱着小孩原地打转。很快,她便发现小孩很喜欢一边抓自己的头发,一边巡视转圈圈的风景。头皮被抓得生疼,江蓠不断的打掉小孩的小手,小孩不断换手抓。再打他就又号啕大哭!
君无瑕道,“你不要打他了,一会儿他的父母就来了。”
江蓠委屈兮兮。
于是,小孩安静地依偎在江蓠香香软软的怀抱里,小手紧紧抓着她的长头发,江蓠头皮生疼,红着眼圈小声地骂,“……小孩什么的最讨厌了!这是女子的头发,你一个小男娃想抓就抓?哼,从小就不懂得尊重良家妇女!”
又等了一会儿,小奶娃的娘亲一脸着急地姗姗来迟,看见小奶娃伸开双臂幸福地投入妈妈的怀抱后,江蓠松了口气,然后拉着君无瑕迅速逃离现场,发誓以后再也不‘调戏’小娃娃了!
头发都快被抓光了,代价太大了!= =|||
•
二人赶到悦来客栈时,映目而入的就是楼前的那棵枫树。满冠的枫叶在夕阳的余晖下红的耀眼,像火烧一样。江蓠看着那棵大树微微一愣,微笑,心头涌上一阵熟悉。
马车停在红树下,江蓠走了过去。
一掀车帘便看到她的师父大人四仰八叉的盖着薄毯,嘴唇微张打着轻鼾,并一脸幸福陶醉地把行李包袱用脚踹到死角!
师父最近好像越来越能睡了……
江蓠脸僵了一秒,然后反应神速的当即放下车帘,无视一个个目瞪口呆石化成柱子的夫子学子,她道,“师父喜眠,你们先进去吧。”
“好吧,那我们先上去了,你们的客房在二楼右手边第三间。”君无瑕道。
江蓠无助地点头。
君无瑕失笑,留在最后见人都走光了,才附在她耳边善意提醒道,“江师父有没有起床气?我认为你还是从车窗外叫醒她比较妥当。”江蓠立刻垮下脸,拽着他的胳膊英勇无比地往客栈走,“还是别叫醒她了,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反正天一杀黑,她就醒了。”
君无瑕挑眉,“如此神奇?”
江蓠叹了气,“如此神奇。”
果然,等到血红残阳悠然坠下,一大桌子饭菜都上齐时,江北月精神抖擞的大步走进大堂,旁若无人的一屁股坐在徒儿旁边,理所当然的端碗吃饭。
江蓠能感觉到空气中一瞬的凝固,然后一阵细微的衣衫摩擦声,她们师徒三步内……无人。
圆桌上江北月的另一侧瞬间形成了一个孤立空旷的小弧度,相当引人注目。
这就是气场!只需沉默地坐着就散发着杀伤力暴强的小宇宙,强势霸道到常人无法睥睨的女王气场!
江蓠眼睛里是耀眼的小星星。
•
不知是否是受了其他人的影响,坐在江蓠另一边的君无瑕也僵了僵,微笑着端起碗刚要吃时才发现忘记提筷子。
江蓠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低头文静地埋首饭碗,心里却跳脚地想掀桌子,足足把那些胆小如鼠的臭小子们挨个骂了一十八遍!师父她招你们惹你们了,至于这样避如蛇蝎么?搞得我也有些紧张了……
江北月神色依然,自若随意的端碗,举筷,欣然下咽。
李思天统统看着眼里,淡淡一笑,不制止不嘉许,沉稳泰然地坐在上手依旧喝茶吃饭。
客栈大堂内的其余食客们愣了好一会儿,只觉得低头夹口菜的功夫,他们的座次就发生了巨大改变,心中顿时感慨万千,“好家伙,昆吾书院的轻功果真如传言卓绝,能瞬间移动的如此悄无声息不动声色,厉害啊厉害!以后生儿子就算砸锅卖铁也一定要卖那儿去!”
•
这顿饭吃得格外寂静压抑,席间鸦雀无声,中途几位学子不知真假的想尿遁离席,被李院长颇具威严地瞧了一眼,也生憋了回去继续细嚼慢咽。
受他们的影响,小镇的食客们也紧张的提起心来,匆匆结账离开,门口也围了不少人,交头接耳的小声嘁嘁喳喳,探头探脑的瞧稀奇。
在座的精英们耳聪目明,面无表情的听着围观人们难掩兴奋的评头论足,故作矜持严肃。江北月师徒实乃“万绿丛中一点红”,自然受到了格外的关注,后背针芒无数。
江北月不以为意,江蓠到底年轻,有些不自在。
江北月不紧不慢地吃完,白帕拭唇后问,“房间在哪里?”
“二楼右手边第三间。”江蓠道。
“吃完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说罢,江北月与李思天微一点头示意便施施然离席,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不满怨言,似是习以为常。
江蓠诧异。
•
夜市意外的热闹。
一盏盏质朴的小纱灯星星点点,摊位上琳琅满目,花样繁多的小饰品小点心居多。价钱廉价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却胜在新鲜,很吸引年轻女孩的眼球。
君无瑕捡起一个用五丝编起的手工福结,下面垂着长而柔软的红色流苏,笑着迎风扬了扬给她看,“阿蓠,你看这个!”
江蓠淡淡瞥了一眼,“还好。”见她落寞的很,君无瑕放下福结,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师父有点反常。”
君无瑕一笑,“你还在在意晚饭时的事?江前辈胸襟宽广自然不会跟小辈们计较。”
“我当然知道,师父还不至于那么小家子气!哼,他们以为炼毒很容易么!”听她口气不善,君无瑕微诧,目光询问地看向她。
江蓠没理他,赌气的一个人快步向前走,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君无瑕微叹一声,含笑静远地跟随在她身后,一前一后,不远不近,永远一个影子的距离。
江蓠沉默无语地走了半晌,脑中反复回想着晚间的情景,心里涌起丝丝缕缕的不安,烦闷的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觉间用上了轻功,衣袂翩翩,行走如风。许久,身后不急不慢的轻轻脚步声不知何时消失了,背后一片静寂空旷,江蓠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不用回头,她理所当然知道他在。
心里渐渐踏实下来,江蓠站在原地没有回身,微低头,声音闷闷地带着一点沮丧,“师父刚才急匆匆的出门了,还把我贴身的秘药虫豸都搜罗走了,渣不剩……”
“哦,为什么?”君无瑕望着她的背影问道。
“我怎么知道!”她身侧的小手紧握成拳。
“是有些奇怪。”
“大哥,我觉得今晚上会出事……”江蓠蓦然转身,哭丧着一张小脸,道,“我会出事!”
“呵呵,原来如此呀!”终于弄清楚了小姑娘反常的原因,君无瑕心中好笑,正色走到她身边,声音柔缓道,“我们一起出来这么多人,怕什么!如此小镇统共这么点大地方,你若真有什么只须大喊一声,大家都能立刻听到赶到。所以,安心!”
江蓠叹了口气,他不懂。
•
夜色蓝黑,金色星光闪烁,江蓠仰头望天,半晌,她忧郁道,“我现在可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了,以前尽琢磨医书毒经了没兴致学武,唯独会了点轻功还是半吊子,不过比常人跑的快了点而已……”
见她如此妄自菲薄,君无瑕摇头笑笑,什么也没说。
江蓠今晚着实受了刺激,想起师父最后似笑非笑的那些话,她沮丧又道,“本来我还想着偷藏点护身,可她的眼太毒了,防不胜防啊。”
君无瑕点头,她那点小计俩在江前辈这只老江湖面前是有些“班门弄斧”。
不喜她忧郁的模样,君无瑕劝慰道,“当年你误喝了五步散都没事,现在怎么会有事?说起来,你那封遗书我现在还留着呢。”
江蓠顿时大窘,“小时候的事还说了干嘛!”
“我是拿成功的案例来宽慰你。”君无瑕一本正经道。
江蓠无力地白了他一眼,“你这是揭我的伤疤!”
君无瑕抿唇轻笑,“好了好了,没发生的事情不要想,你莫忘了还有我在呢!对了,你不是要给阮夫子和祁小弟买东西么?一起去看看吧。”
“……好。”
山雨欲来风满楼,半个时辰后,江蓠悲摧地觉得自己的第六感还真的挺准……
腹泻,不明原因的发烧,昏昏沉沉的,先发上来,下午再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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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平逢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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