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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禁忌之门 ...

  •   300年后。

      魔域主要有三大势力:血影、夜叉、罗剎。这一天,血影与夜叉间发生了一次军事冲突。

      夜叉突然举兵进犯血影帝都的边境。夜叉大军长驱直入,血影一方节节败退,夜叉以为能旗开得胜之际,血影的后方出现了一名头戴血色面具的血影。

      凭他独自之力,深入过千的夜叉死士中,却能以一敌千。

      一具血色面具,一把黑色的长剑,于夜叉死士间乱舞,剑剑致命,刀刀狠毒,夜叉一个接一个倒下,夜叉独有的绯紫色血液,污染了滚滚黄土。

      惨败。

      夜叉的进攻,在“血面具”的镇压下,轻描淡写地结束了。

      一座紫晶山上,夜叉族的王正因进攻失利而勃然大怒。

      “可恶!那红面具的家伙是谁?炎奇!你不是说这次偷袭万无一失吗?”夜叉尊者质问着。

      “尊者息怒。偷袭的确万无一失,您看,不是挺顺利吗?如我当初所言‘偷袭顺利的,就会迫出对方的皇牌’,那面具的,便是血影族的皇牌。如何?尊者满意这张皇牌的表现吗?”

      说话的人是炎奇,他最大特征是盲了一眼、断了一腿。炎奇是不折不扣的血影族,血影貌如人态,跟紫发、紫皮肤、长尾巴的夜叉走在一起,极为显眼,这势成水火的两个魔族,绝不该走在一起,但眼下却能共坐一船,想必是利害一致。

      “说!那血面具、他是谁!”

      “血影族的死囚,叫无名。无父无母,无声无情,不能人语,因此被称为‘无名’。”

      “5岁便杀了血影王后,被判为死囚,在鼻梁烙上罪印那个哑巴吗?”

      “正是,尊者广博,连我族的历史也如数家珍。”炎奇吹捧令夜叉尊者飘飘然的。

      “哈!天底下岂有本尊不会之事!”

      “怎会没有呢?”炎奇语气一转,他讨厌平庸却强充能干的性格,夜叉尊者刚才傲慢的语气,不得不挫:”眼下不就有个大难题吗?”

      “只要无名存在,尊者统一魔域的宏愿,似乎不太平坦。”炎奇窃笑。

      “所以?你有何高见,快说!”

      (呵,这个夜叉的王,心浮气躁,简单一句煽动,就把他的情绪掌控,对计划来说,真是最便利的角色了,没脑、易控制。)

      炎奇一边心中喃喃,一边指了指远方,夜叉尊者的目光层层穿透,落在一名蓝袍蓝发的血影上。

      “那血影,名斯洛,是血影王的义子,是名义上的王族。”

      炎奇笑了笑:“尊者雄威,可否从这里,瞄准身处后方的斯洛,用一击即毙的力量葬送他。”

      “哼!有何难度!”夜叉尊者意气风发地扬一扬身后的墨紫长发说。

      “尊者,先试试如何?”炎奇自然心中有数。

      夜叉尊者,伸出蓝紫色的手指,指着极远的目标,轻轻勾指,一道柱状的紫光从他的指头飙出。

      光柱快要击穿斯洛之际,在战场前方的无名,突然消失,一瞬间转送到后方,护在斯洛身前,以血肉之躯接下紫色光柱,左臂被硬生生地击出一个若手指般大的穿洞伤口。

      “咦?怎么会这样!”

      “有趣吗?”

      “那是‘禁忌之门’的力量,两人间被施下某种‘禁忌’,限制了某种事项的出现,由于彼此的灵魂种下了‘门’的力量,一旦‘禁忌’被触碰,双方的‘门’就会强行连结,打比喻的,‘门’就是一种灵魂传输的随意门。”

      “灵魂的随意门?哈,你真爱说笑。”夜叉尊者也不是傻子,过于美化修饰的话,还是懂得明白,所以他马上拆穿:

      “怎样看,似乎像禁锢灵魂的禁术吧?不由自主地从前线,瞬间转移,被迫硬生生地接下毙命一击,这是那门子的‘随意’啊?”

      (这丑八怪脑装草的,这”随意门”明显在说对有利的一方而言啊!)炎奇心里想。

      “所以呢?你有何好主意,好让本尊攻陷血影帝都,把血影皇陵的圣物抢到手啊?”

      “简单。”炎奇精简点明:”无名不存在便好了。”

      “杀了他吗?”

      “杀?哈,夜叉的败退,不正是杀不了的好证明吗?”

      “别卖葫芦!”

      “陷害、嫁祸,才是最大武器。”炎奇脑中早已密谍:只要一枚最小的齿轮开始转动,其他重大的巨轮,也会逐小地被推动,然后影响全局。

      “我跟炎明安排一下,会为无名准备一份大礼!”炎奇口中的炎明,正是血影族的长老,“炎系一派”的领袖,同时也是影响帝都决策的一份子——炎明长老。

      §————§————§————§

      时间稍为回溯至斯洛仍未被狙击之时。

      血影帝都的密林丛海中,有一个军营,军营的四周早已布置了几重的防御魔壁。

      斯洛正在此军营中。

      当年的事相距300年,他刚好300岁,魔族长寿可达3000岁,因此不少人眼中,斯洛只是黄毛小子。

      提及斯洛,就不得不提他“王上养子”这显赫的身份,这位殿下落落大方,五官端正,正气凛然,时常把秀丽的深蓝长发,束成一条马尾,加上经常穿着典雅的蓝色长袍,给人清爽精神的公子印象。

      本来身为血影王殿下的斯洛,绝不该涉险,来到兵火相交的战地。

      然而,他在战事开打后,斯洛从炎明长老的手中接过一个血色面具。

      “无名忘了拿,你到边疆送给他。”炎明长老吩咐。

      “我?”斯洛疑惑。

      “不然呢?难道要王上或者本座来做这些琐碎事吗?”炎明挑起花白的眉毛问。

      (言下之意,我便是做这等琐事的最佳人选吗?)斯洛憋了一肚闷气。

      “无名是死囚,用死囚来参战此等秘密,知道的血影不多,如果斯洛殿下不想帮忙,本座就随便找一位下人来……”

      “我来吧。”斯洛接过血色面具便马上出发,与其要跟炎明长老争辩,还不如马上办事,来得干脆,他最怕的,就是那些没完没了的口角之争。

      然而,斯洛找到无名后,才发现他已有一个后备用的面具。

      “咦?面具?你不是忘记带上吗?”

      (这蠢材搞甚么……)无名不屑地抢过血面具,心中埋怨:怪不得面具不翼而飞,原来被斯洛拿了,幸好准备了一个后备。

      “唉,又被炎明这老家伙耍了,平白无故做了跑腿!”斯洛不忿地抱怨。

      炎明长老?

      听到这危险的名字,无名警戒地研究着面具,然后瞪大了眼,拿来一根树枝,截了截面具戴上脸庞的那一面……

      “嗞——”一声,碰上面具的枯枝一瞬间化成灰烬!

      “啊!涂了毒!”斯洛被吓得手忙脚乱,说话也乱得结巴:“不、我说、炎明……啊!毒!不是我!”

      无名凝视着被掉到地上的面具,一切心中有数:炎明长老又在耍手段,想要杀掉我的欲念真强啊。

      (首先偷了我的面具,然后涂上毒,让斯洛带来,当我戴上时便会突发中毒吧?)

      (咦?不对啊?把脸具涂上毒后,直接放回原位,让毫不察觉的我戴上脸具,便会因而中毒。根本不必大费周章地差使斯洛过来军营……)

      所以,把斯洛送过来,才是炎明长老的目的!

      念此,不安焦虑的心情令无名在军营上施加了多重的防御魔壁。

      斯洛看著四周魔力流转的防御壁,似乎也读懂了无名的意思。

      “我留在军营等你。你赶紧上场杀敌。”斯洛瞄着地上的面具,没想到中了炎明长老的圈套,他著他前来,绝非空穴来风!

      斯洛看著无名戴上后备的血面具后便转身离去。

      那面具上画了一个痛苦得五官扭曲的怪异表情,加上血为主色,充满了诡异。

      300年了,这300年,无名这家伙以死囚的身份艰难地活下来了。

      所有上阵杀敌、迎击魔兽、以一敌千的危险事,全都交到无名手上,王上最乐见的,便是无名一次的失手,便成为保家卫国的亡魂。

      因此,这涂上毒的面具,不一定是长老的手段,或许是王上,终于忍不住几百年来的怨愤,想要讨债了。

      想著想著,斯洛便起了睡意……蓝发的脑袋埋在两臂中,趴在木桌上,昏昏欲睡。

      勉强睁开眼,却被浓浓的睡意缠身!不妥呀……手脚还开始麻痹……

      面具?

      斯洛模糊的眼角中闪过面具的残影——这面具不妥——持续传来令他昏睡的气味!

      原来涂上的毒只是佯装,真正的意图是迷晕……

      斯洛昏迷了一段时间后,便有了夜叉狙击斯洛,无名瞬身转移到斯洛身边的一幕。

      只是没想到,无名施加的防御壁竟然防不了夜叉尊者的攻击。

      血的气味,浓浓的腥膻中夹杂隐约的清花香,带甜带甘的血腥令昏迷的斯洛醒来。

      然后看到的,便是无名肩上的洞伤汩汩直流的红血。

      “怎么回事?”斯洛懵然的提问,却得不到身前哑巴的回复。

      无名按着肩上的伤,冷淡地转过头来,用一双琥珀色的金目盯看他,比画了敌人攻击的落点,发现竟是瞄准斯洛的心脏——想要一击即毙吗?

      (可恶!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只要一有机会,就拿斯洛来练镖靶似的。)

      无名愤恨地手握拳形,每一次要不是他在”禁忌之门”的影响下,一定无法前来援救!

      “无名……”斯洛看着无名握拳的手,才发现他除下限制行动的奴隶手铐,想必是上场杀敌,王上允许他暂时除下,于是斯洛忍不住提议:

      “现在、现在逃走啦,好吗?”

      无名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斯洛的话。

      “别、别再回去极刑房了!”顿了顿,斯洛进一步解释:

      “今次王上派你出战,一定解除了平时加诸身上的限制,四海八方,天大地大,魔域容不下你,便去人界、神界,300年啦,每天被王上折磨,现在是逃走的最佳时机!”

      逃走?

      斯洛突如其来的建议,令人想起似曾相识的一幕……

      斯洛15岁,无名20岁。

      斯洛偷了王上的令牌,畅通无阻地到达极刑房,假借王令,指奉命安排无名做事。把无名从极刑房接走。

      看著一身伤疤的无名,斯洛马上下定决心地命令:“父王要你到符山,然后找出这个东西,找不到就不要回来!”

      然后,斯洛塞了一张图画给他:“这叫月见草,已经是绝种的草,王上想要一株,非常重要,拿不到便不要回来。”

      不要回来?

      那时候听来已经有点奇怪,但无名被诺训练成,一名只听吩咐不问缘由来办事的机器,加上斯洛替诺传令,也曾经有过的事。

      所以他毫不怀疑,便应了命令,离开血影帝都。

      相距半日,诺处理王务后便到极刑房向无名用刑,但极刑房却空无一人!

      一怒之下抓人查问,便推断出是斯洛所为。

      诺粗暴地抓把斯洛抓到极刑房:“为何要放走无名!”

      “因、因为……无名打了你,你会杀了他!”对啊,不久前无名因为反抗诺,而对诺大打出手,诺绝对会杀了无名。

      “是啊。现在杀不了。你放走了他,我杀谁?”外表停留在7岁的诺,嘴上说着与孩貌天渊之别的危险说话。

      “杀我!”斯洛不惧强权地咆哮:

      “一命抵一命,无名有过,我都替他抵了,你就不能网开一面?”

      “好啊,就杀你,早想宰了你,只是从小到大,刚好被人护着,今次刚好没人阻挠。”

      诺亮出武器,二话不说便直砍下去,刀刃劈下之际,无名借着“禁忌之门”的力量,瞬间出现在斯洛面前,无名举手运劲,便打落诺的武器。

      无名亮出一双琥珀金目,疑惑地看着诺及斯洛。

      “金色的……眼睛?”

      斯洛喃喃自语着,心中咯噔一下:无名的眼珠应该是黑色,是深邃得似绝望的黑目。

      (糟了,现在该如何?王上一定不会放过我!)

      金目无名回望不知所措的斯洛,似乎猜想到来龙去脉,无名一个转身,便挽起斯洛的腰,急速逃走,然而他们的动作过慢,极刑房的唯一的出口早被诺的魔力堵住。

      “想逃?给本座都留在刑房!”诺的童颜全是令人惧怕的怒火,他举起戴上黑手套的左手,然后一个响指,便控制锁链,把斯洛的手脚都绑在墙上。

      “无名!自己上刑架!”诺凶狠的目光令金目无名心中一怯,无名也看着被绑得动弹不得的斯洛,便明白他俩只是瓮中鳖,根本没逃的机会。

      (唉……诺如果不消消气,他就会转移迁怒到斯洛身上。)

      念此,无名认命地躺在那满布血迹的尖刺床上,还熟练地把手脚的锁上。

      金目无名的自动自觉,令诺的怒涛稍稍平伏。

      “斯洛,你呈英雄吗?我就让你看看,你如何害惨他!”

      诺随手在墙上抓来一条龙皮做的带勾刺鞭子,疯狂、著魔地鞭打,鞭鞭用劲,打得浑身是血,背部被一枝枝的削铁如泥的尖刺,勾穿到骨肉间,背部早也一片红血。

      然而,这只是序章。诺竟然十日十夜地留在极刑房,没日没夜地对无名用刑,没一秒让他喘息,而斯洛也被迫绑在墙上,看著诺残忍的虐待。

      “你两个听好。”诺终于扔下沾满血的狼牙棒,喘了一口气继道:

      “无名,你一旦逃,我就杀了斯洛;斯洛,你越是为他疗伤、越亲近他、帮助他,无名的惩罚便加倍、加辣!”

      二人默静不语。

      “都听懂了?”诺矋了两人一眼,无名马上点头。他已经吃了太多苦,一旦违抗,只会招来更残忍的手段,他十分清楚。

      “斯洛呢?都听懂吧?那还不走?”诺一声响指,解开了绑住手脚的锁链。

      “……对、对不起。我没想过,会害了你,我本来是想让你逃……对不起。”斯洛歉疚地道。

      “为何父王你如此残害无名,他究竟做了甚么!”这十日十夜的残暴令他满腹疑惑。

      “杀人。杀了重要的人。”

      王后,杀了王后的仇,父王仍在报复吗?永无止境地报复吗?

      看著那浴血的无名,斯洛痛恨自己的束手无策,总有一天,一定要把无名从无尽地狱中救出来!

      斯洛离开后。

      “开心吗?我看你一直受刑,一直笑。”诺疲惫地坐在王椅上休息,即使是他,持续的动刑,也感到疲累不堪了。

      “你是第一次由衷地笑。这三十年来,第一次笑,还是一边受刑一边笑。”

      “斯洛出生时,还是婴孩,他不知你的存在。长大后,他只是用怜悯的心来待你,别把这份情义妄想成兄弟手足之情。”

      “忘了的话,我便再度提醒,你只是血影的重犯、阶下囚,是本王的奴,你大可一走了之,但斯洛的性命,我便不再担保。你要护住斯洛,便将你自己的自由、性命、忠心、身体,通通卖给我。我跟你就是一场交易。”

      “我需要一只忠诚、无情的棋子,一旦做不到,你就变成弃子。没价值的东西,没权利作交易。我这番话,听得明白?”

      听得明白。

      他不能逃。想不到事隔270年,斯洛仍没汲取教训,竟敢重提“逃走”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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