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道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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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宴后。
高无庸将调查来的消息禀报给胤禛。
今日大部分被拐孩童都被父母族人接回，剩余几个因举家搬迁尚未归家，皆出自阊门十里街附近。
“主子，高福还说那十里街仁清巷里有个葫芦庙，开的年份不久香火却极盛，信徒多男子，有几分蹊跷。”
虽系统提示楔子任务完成，胤禛总觉幕后之人所图甚大，“让高福严密监察，附近也莫放过，探查一下近年十里街人口搬迁数量，附近舆图也绘一份。”
高无庸领命而去。
系统卡顿一瞬，机械音响起。
【叮！触发隐藏任务，调查十里街、葫芦庙背后阴谋。】
【任务成功，林妹妹奖励：小培元丹十瓶，养神丹十瓶，养颜丹一瓶，中西糕点大全一份！】
【辅助系统宿主奖励：小培元丹一瓶，养神丹一瓶。】
胤禛心下掀起波澜，想问系统这些是否与小玉儿有关，不过转瞬便将此想法压下，他不能过于依赖系统。
其实，系统自己也一头雾水，怎么就牵扯出隐藏任务。
以后的任务会不会……
不等系统继续自己吓自己，命运的喉咙再度被主系统捏住，警告好好辅助做任务。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系统转头就将‘爱的鞭策’一比一倾注到胤禛身上。
一人一统对着送来的舆图翻来覆去，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无奈，胤禛只能让高福地毯式搜索，不放过任何一处。
同样的舆图在官场老狐狸林如海手中过一遍被圈出几个点，让侍卫再去细细探查。
江宁府因御驾降临游览，上至官员下至百姓全都欢欣鼓鼓。
纷纷盼着被帝王召见询问一二，也得些御酒、人参、鹿茸那样珍贵物件。更有不少富贵人家跋山涉水而来。
一时，江宁府面上花团锦簇，无人知私下的暗流涌动。
高福颇有些手段，不出两日便将十里街附近搜查一遍，还真查出些道道。
仁清巷后街角几处泥土中含有细盐，葫芦庙里有一批松油和大量松香，近几日每日都在增多，且葫芦庙并不制作墨腚。
胤禛再度将十里街舆图取出，将几处有异的地方与被拐人家圈出。
几个圈中唯有十里街地势高出寸许。
在此居住的人家能轻易看到隔壁巷子，且此处是数条水系汇聚之地，不止能通城内，更连接城外。
胤禛脑海中闪过那日所听的一句黑话，海砂子。
海砂子是盐！
那处是官商勾结买卖私盐所在，因其位置无可更改，只能想尽办法赶走附近人家却又不能阵仗过大。
葫芦庙里恐也不是真沙弥，松香那些便是后手，大火能掩盖一切痕迹。
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胤禛抬腿便想去禀告皇阿玛，刚迈出一步垂眸回桌案前。
这一切仅为猜测，并未有实证。
重要的是他探查此事的几个手下不能暴露，不然青果再无进林家可能。
可十里街的百姓安危与私盐，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小事，胤禛做不到视而不见。
挣扎半晌，胤禛写下一封密信，“让高福暗中送到林大人处。”剩下的，他也只能静观其变。
胤禛踱步到窗前，任冷风拂面而过，晃碎油灯照射出的小小倒影。
他还是太小了。
翌日
甄应嘉伴驾归来，尚未换下官服便有心腹匆忙来报，“老爷，不好了，姓林的带兵围了十里街仁清巷后的盐仓。”
“什么？”甄应嘉失手打碎杯盏也顾不得，“那姓林的怎会查到……”
因林如海上任这两年的私盐极难运出，利润少了三成，上面主子格外不满，几次责罚。
因而他才要将林如海拉下马，不成也至少出了两淮地界。
谁承想被林如海那个老狐狸端了一个据点不说，短短几日功夫竟摸到此处。
至于胤褆与胤禛两位阿哥，一个胸无点墨，一个半大孩子，半点没入甄应嘉眼。
林如海！
来人未得回应，急切道：“老爷，那处可是咱们最大的私盐仓库，今年半数盐都在啊！”
不说来人心疼，便是甄应嘉也心头滴血，只眼下再无回转余地，“那日让你处理的几只肥羊如何了？”
“有两个留书信自尽，还有一个被关押……”
不等来人说完，甄应嘉坐回太师椅中，“再丢几只出去，这查出的私盐与本老爷这织造有甚关系。”
咬牙切齿的话让来人知晓自家老爷也不得不断臂求存，“是，老爷。此事咱们吃了大亏，可要……”
“自有人比咱们更急。”甄应嘉冷笑一声，“抓紧料理好此事，莫要惹了腥臊。”
“不过此等大事怎能趁着夜黑风高，悄无声息了事，神佛都不能应允。”
来人会心一笑。
枯坐一夜的甄应嘉没能等到期待中的火烧仁清巷，不过阊门地界查出满仓私盐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江宁盐商们惶恐不安，帝王震怒，下令林如海严查，裕亲王监督。
官场之事关联后宅，便是贾敏怀有身孕也免不了被想替夫君探些消息的官夫人们叨扰。
不过一日，贾敏便觉心力交瘁，就是小黛玉也不能安心吃吃睡睡玩玩。
急的系统一会儿痛骂那些官夫人，一会儿又缠着胤禛给出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不等胤禛开口，得了林如海口信的康熙直接将胤禛几个与随行擅儿科的御医一并丢去林府。
有阿哥坐镇，再无人敢登门。
再度见到胤禛的小黛玉直扒着人不松手，奶声奶气唤系哥哥，更是将自己近几日喜欢的玩具献宝般送出。
胤褆几个哪里见过如此乖巧可爱的小妹妹，不由起了逗弄心思。奈何小黛玉半个眼神都不肯施舍，只缠着胤禛一人。
如此鲜明对比，让胤褆几个颇觉颜面无存，找着想一览林家藏书阁的借口开溜。
不得不作陪的贾敏自然应允，让小厮带几位阿哥前往。
刚松一口气，便有嬷嬷来报，“夫人，门房说有位姓封的夫人带着孩子前来拜谢，说林大人抓了拐子，让她家女儿归家救了她们一家子性命。”
本不欲见的贾敏听到最后一句，怜其疼爱女儿之心，“让她们进来吧。”
等嬷嬷退下，贾敏看向正抱着小黛玉玩的不亦乐乎的胤禛，“四阿哥可要去寻藏书楼？”
小黛玉见胤禛停下动作，伸手抓牢胤禛胸前衣襟，“哥哥~不走。”
胤禛拿起被小黛玉丢下的玩具，“好，四哥哥陪着玉儿。”
哄好人，胤禛这才侧身同贾敏道：“林夫人无需如此见外，您与额娘乃手帕交，唤我一声胤禛或小四都可。”
几次相处下来，贾敏是真心疼惜这个处处妥帖对女儿分外关照却亲娘不疼的孩子。
“那胤禛也不必如此见外唤我林夫人，唤敏姨吧。”
胤禛改口唤一声，好奇的小黛玉跟着学舌，惹得满厅丫鬟笑的花枝乱颤打趣起来。
有些惴惴的封氏带着甄英莲与冯清尚未走过紫檀架子的慧纹玻璃大插屏，便听着里面阵阵欢笑，心下一松不觉也跟着扬了唇。
见着封氏等人，早有丫鬟打起帘笼，又有丫鬟像里回话，“封夫人与哥儿、姐儿到了。”
封氏甫一进房，便觉融融暖意涌来，尚不等言，便被丫鬟引进花厅内。
欲要拜时，暮春早在贾敏示意下将人往凳子上搀，挣扎间，贾敏笑道：“大冷天的，快给两个孩子端热热的红枣牛乳姜茶来。”
“这位封夫人，有什么坐下喝杯茶，咱们慢慢聊。”
刚一坐下，封氏正欲让两个孩子磕头道谢，甄英莲见被胤禛抱在怀中的小黛玉，“妹妹！”
封氏也是殷实人家女儿，深明礼仪，又嫁与阊门乡宦甄士隐为妻，跟着读书写字，也学了两分恬淡。
“在家不是与清哥儿说要谢恩人，娘教你的可都忘了？”
已五岁的甄英莲生的粉雕玉琢，眉心一点胭脂痣添色三分，只神色有些怯的摇头轻声道一句不曾。
转身和冯清一同给贾敏见礼叩谢。
“真是个齐整乖巧的好孩子。”贾敏说着早有丫鬟上前将人扶起，“我瞧着便喜欢的不得了，今儿年几岁了？哥儿可进学了？”
甄英莲略一犹豫，一旁察觉袖子一紧的冯清一一道来，“回夫人，英莲妹妹今年五岁，我六岁，被拐之前跟着甄家伯父念了幼学启蒙，英莲妹妹比我聪慧些，竟也都读了下来。”
口齿清晰伶俐又不自卑，贾敏不由点头。
封氏知女儿是因被拐性子不如从前，却不想在林夫人面前留下如此印象，若以后说上一句，她的英莲再也说不上好人家。
“这孩子是我与老爷的命根子，自小养的娇，谁知今年元宵节闹着去看花竟……好在林大人……”
贾敏跟着宽慰几句，两人皆是多年才得一女，且夫君唯嫡妻一个，颇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不一会儿便以姐妹相称。
甄英莲与冯清也被丫鬟引到胤禛与小黛玉所在的地毯上。
各色玩具顿时吸走英莲注意，倒是冯清认出胤禛，“是你送信让我们得救的，还有那块糕点，谢谢你。”
胤禛略一点头算作回答，一心顾着怀中盯着那叫甄英莲看的小黛玉，“可要玩这个，会唱歌哦。”
好奇过未见之人的小黛玉接过胤禛递来的小鸟，抓弄两下。
叮叮当当的音乐倾泻而出，小飞鸟一点一点垂头煽动翅膀，逗得小黛玉咯咯笑个不停。
胤禛刚蹙起的眉头随之舒展。
同样被吸引的甄英莲不由寻了个相似的递过，“妹妹玩。”
小黛玉来回看一会儿，将胤禛递来的小木鸟紧紧抱在怀中，“有，你玩。”
甄英莲神色怯怯，想换一个又不敢动，泫然欲泣，惹得小黛玉歪着头看上几次，犹犹豫豫竟将胤禛给的小木鸟递出。
全副心神都在小黛玉身上的胤禛眉头蹙起，看向甄英莲，“你自己想玩什么便玩，小玉儿有这个就够，无需拘束。”
说罢，又低声哄小黛玉两句。
见小黛玉玩的高兴，甄英莲不由被感染，又有机灵的小丫鬟陪着，倒渐渐放开。
旁观的冯清松开紧握的拳，看向胤禛道：“敢问恩人名讳，以后冯清必定报此恩情。”
正欲说不必的胤禛接过小黛玉含笑递来的兔子，神色愈发柔和。
胤禛略一沉吟，开口道：“救人的是林大人，若想报恩，记着林家便可。”
他曾数次想要将英莲送出，若非胤禛，还不知那日会出什么乱子，“可……”
冯清剩下的话在胤禛不满的神色下全部吞下，承诺道：“冯清日后必定会报林家恩情。”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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