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工头捡到暴躁特工双向奔赴》一个圆圆的球

98、吴棱

　　仿野的训练场中，明明放着许多用来训练的用具，精干的着紧身T袖和迷彩裤的特警们却在沙丘处进行起了一对一的自由搏击。
　　呼吸急促的热气，拳拳到肉的闷响，满腔热血的年轻男儿们还是全情投入得互相有了默契一般，拼了命地要认认真真把与自己搭配的人打败。
　　而在这群热血青年附近，两个□□持枪监视训练进度，还有一位教官则坐在叠起来的沙袋上，看着手里的银牌发呆。
　　银牌中央，是一个着军装的男孩儿的半身照，表情一如一般的证件照一般木然。
　　教官不时用拇指揉搓照片，神色肃穆。
　　“回来那么久了，你还是放不下吗，小棱？”
　　吴棱闻声抬头，看清来人是谁，连忙站起来：“司长好！”
　　司长挥手让吴棱别紧张：“怎么了？”
　　吴棱欲笑还愁：“不怎么，也就是……三过殷叔家门不给入而已。”
　　司长拍拍吴棱的肩膀，让一起坐下接着说。
　　吴棱兀自回忆，他还当着老鹰父母的面，保证会照顾好他，没想到四年一过，没带回去一个骄傲的警，却带回去了一坛骨灰。
　　司长：“关了两星期禁闭，还没想明白点吗？”
　　吴棱一愣，禁不住径自回忆起。

　　“……你根据内线的消息行动，却因为其中一个线人的错误情报，导致我方多人受伤，以及一名战友死亡，是否可以这么说？”
　　“可以。”
　　“在被张乐俘虏期间，不仅战友受到张乐控制下的医院救治，而且你也被委任他们的队长，并你参与策划了拯救人质行动，其中合作成员还有国际知名杀手、军火商、瑞得联邦调查员等，随后还遇到了另一名不明人士插入，可否理解为，你在被俘后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可以。”
　　“在行动最后，这些人却通通在工厂的爆炸中散失，并且你被打晕，醒来时已经弄丢了张乐，返回医院营救重伤的战友扑空，医生也已经全部换人，是西南军区医院传来的转院通知，才知道战友已经被转移到正规医院，而那间所谓用来做总部的铁皮仓库也被烧毁，可以说，你在这个阶段几乎是全瞎全盲，对吧？”
　　“对。”
　　任谁都知审问的人有些咄咄逼人，然而被审问的他的认命似的态度叫审讯员都为之哀叹了一口气：
　　“那么，张乐已经死了？”
　　“是。”
　　“如何证明？”
　　“我亲眼看见了他的尸体，尸检报告的照片我也已经附录在报告里了。”
　　“好，那么现下，唯一与可能存在的组织有关联的人已经死去，医院里的人手也已经被尽数调走，只剩下雇佣兵的尸体，说是送给你赔礼，这是否表明，你带领的这次行动一无所获，而且还损失巨大。”
　　“是。”
　　审问员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终于忍无可忍了：“吴棱，你祖父是海军，你父亲是警察，你也是特警，还是上尉，从军校出来后，一直是军队里的榜样，为何这次行动却拉低了你整个军旅生涯的智商？！”
　　“这次行动失败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你！”审讯员目露惋惜，愤慨质问，“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事实摆在眼前。”
　　“事实？！”
　　审问员拍桌而起，
　　“你在报告中陈述的你和张乐的互动和对话，不仅仅只有你策反他的意思，还有他策反你的意思，而在那之后你就受他控制参与了行动，你知不知道这一点可能让你背上‘通敌’的罪名？！”
　　皱眉，握拳，低头，所有的动作都难以将所有的冲动隐忍下来：“只要这些真实的资料能将他们从阴暗处挖出来，我愿意付出一切。”
　　“你是否出于同情，而包庇张乐！”
　　“我没有。”
　　终于等来一个否认，审问员却宁可听到犹豫后的承认。
　　“吴棱！你……！”
　　该员还要发问——或者说发飙吧——但听得大门一响，回头看去，见到是谁走了进来，稍显吃惊：
　　“司长……”
　　……
　　审讯室中，三位原审讯员换成了一位军官，室内仅剩二人。
　　两相无话半晌后，司长呼出一口粗气，从上衣口袋取出一个轻松熊的USB放在了审讯台上。
　　“这个USB，我已经看过了，内容很震撼。然而张乐却偷偷把它交给了你，对此你有何看法？”
　　在USB刚取出的时候，他便略惶恐地聚精在了那上头，以至于险些没听清楚新审讯员的话。
　　“我……”紧张叫他一时失声，“我的看法都在报告里了。”
　　“你报告里说的是你没有看过内容，而是通过张乐交给你这个的行为以及之前的自述判断对方是要叛变了。”
　　“是。”
　　“可是如果你真的没看过……为何你会做出直接把它交到我手里的决定？”
　　司长目光变得犀利，语气从充满质疑，到严厉斥问，
　　“难道不是因为你看过内容，认为根据程序递交，人多眼杂会被我们之中不能看到的人发现，所以决定跳过程序直接交给我吗？”
　　“并不是，司长……”他强作镇定下来，“诚如汇报所说，我是因为听了张乐的话，对他和他所属的不明组织产生是否和自己有关联的怀疑，所以才如此决定。”
　　“哦？这样吗？”
　　司长双臂环胸，神气地靠上椅背，与他四目相对良久，后道：“我不知道那个张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不过，他的话倒确实有暗示的道理，这份USB里的资料……颇能说明。”
　　“能说明？”他吃惊得失态。
　　司长一挑眉：“想知道？”
　　“Xi……我服从命令。”
　　“屁话！你根本就不服从命令！”司长正襟危坐，下定论，“关禁闭吧！”

　　“我还等着您给我答案呢，结果您关了我两个礼拜的禁闭之后，就只字不提了。”吴棱失笑，“如果现在您能给我一个痛快，我是怎样都好啊。”
　　司长哼一句臭小子：“并不是不给你痛快，小棱，是我相信你能自己找到出路。”
　　他道，
　　“这次遗留的最大的问题，是你到底还是不是一个忠于人民和律法的特警，但看你对你这次的所经历直言不讳，毫无隐瞒，即使是那些对你不利的证词，你也绝不撒谎，这一关，你算是通过了。”
　　吴棱：“您又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真的？”
　　司长：“我自有我的眼力，也相信你的为人，你不会让你父亲失望的。严重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姑息的，不然就不是关禁闭室，而是交给法律处置了。”
　　说着司长露出抱歉的神情，
　　“我们确实不明白，为什么被俘的孩子们会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是谁转移的，但现在重要是以USB为线索，继续追寻下去。”
　　吴棱听得眼睛一亮：“那……那个USB里到底是……”
　　司长：“我只能说，通过这个USB提供的线索，我们大概知道组织最上层的人是谁了。”
　　吴棱：“是什么人？”连张乐这个疯子都怕的人，他能惹吗？
　　司长：“最好暂时别问，建立这样一个影子组织不知花了多少年，摧毁它，自然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备战，可不是你扛枪上马突突几下就能搞定的，而且……”
　　他定了定心，
　　“你可能见过他。”
　　“什么？！”
　　吴棱震惊得站起。
　　这就是张乐所说的兄弟？
　　然而再多的，司长不肯继续说了，只安慰吴棱，还没到时候，等到时候就知道了。
　　吴棱看着司长远去的背影，好似对他来说，一切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