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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chapter 38 ...

  •   桑弥心跳停跳两拍,身子后仰的同时,手腕内扣,根本不给魏延霖入镜的机会。
      “明朗,我有点事,先不聊了。”她说完,另一手随即按向红色键。

      另一头的魏明朗分明看见猩红沙发靠背上一只戴黑色百达翡丽的手腕,虚影似的一晃而过。

      视频中断。
      魏延霖一声轻笑,仍是俯身的姿势,很暧昧,从旁人的角度来看,他几乎将桑弥半拢在身下。

      桑弥往旁边挪了一下,手机丢进包里,同时站起身。
      “现在可以走了吗?”她说。

      魏延霖慢慢站直,微眯起眼眸瞧她,表情自然,语气平淡 ,丝毫没有脚踏多条船被当场抓包的心虚与尴尬。
      “我好像才开始认识你。”他笑不达眼底地说。

      这话既突兀又令人费解,桑弥对答:“希望你不要带偏见先入为主。”
      魏延霖眼皮微垂,没应这句,他走到桑弥身边,随手从一旁的雨具收纳架上抽了把长柄伞,单手撑开,黑色伞面倾向桑弥这侧,“走吧。”

      夜色四合,细雨霏霏,针脚般的雨丝偶尔被斜风吹落在皮肤上,清凉的触感。这样的小雨几近于无,其实完全可以不用打伞。
      但不知怎么,桑弥没提,魏延霖亦没作声。
      伞面罩出一寸天地,两人安静地并肩而行。

      不是严丝合缝的距离,但绝对说不上远,走动时,桑弥裸露的手臂总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擦过魏延霖的黑色衬衫衣袖,桑弥感觉手臂上的皮肤因为摩擦而发烫,她不由得往另一侧让了一下。
      下一秒,侧腰忽地一紧,魏延霖一手撑伞,一手将她细腰一揽,轻声提醒,“小心。”
      “嗯。”桑弥稍稍迈大步子,跨过地上的小水坑,魏延霖搭在她腰侧的手掌却没再放下去。

      桑弥以为魏延霖的司机在停车场等着,他却说:“司机先走了,看样子我只能蹭你的车。”
      桑弥偏头看他一眼,薄暝路灯下,他侧脸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如蝉翼般的面纱,唇角微微勾起,左眼眼尾处的淡褐色小痣忽隐忽现,一种无赖又骄矜的清贵感。

      桑弥没说话,无声带他到自己的停车位。
      餐厅服务员已经将那束巨型玫瑰拆分,全部搬到她的车上。但奥迪TT不够宽敞,后座不仅被塞满,后备箱也充斥着红色浪漫,连盖子也没能合上。

      雨夜,路灯,满车的红玫瑰,这场景简直像电影里男主角向女主角求婚才有的道具。

      “杨林倒舍得投资。”魏延霖嗓音似笑非笑。
      桑弥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便没作声。
      她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按了下开锁键,正要走去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又听见魏延霖闲闲一句,“这么说,你答应他了?”

      “什么?”桑弥诧异,偏头对上魏延霖的目光,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他眸光似水,有点凉,桑弥心头一颤。本来两个字就能说清否定的事情,她却忽地没了声响。

      桑弥微微仰起下巴,认真和他对视。

      许是桑弥的眼神太过清白,清白得成了另一种明目张胆,魏延霖眉心轻蹙,落在她腰侧的手掌往回一收,径自将人拉进怀里,桑弥微微睁大眼睛,一声惊呼还未溢出唇瓣就被吞噬。
      黑色伞面罩住顶上的昏黄路灯,视线里一片漆黑,花瓣和茎秆被挤压、折断,发出细碎的呻|吟声。

      情事上,桑弥不可能是魏延霖的对手,这几次,她从来只能在魏延霖的挑|逗和攻势下任他予取予求。魏延霖像一个温柔的暴君,声势浩大地碾过她的唇舌,饱满的情欲和宁城的梅雨如出一辙,似要将她淹没。
      可每每桑弥怀疑自己快要溺水而亡的时候,他又无比轻柔地将她托起,一下又一下,抚平她的惊慌,随她唇瓣张合的频率,工笔画一般精细描摹她的唇线。
      桑弥感觉自己快要化成水,鼻腔里混杂着他身上的冷香、淡淡的酒气,以及玫瑰花叶的味道。

      停车场里并不全然的安静,偶尔车来车往,人声掠过。
      一束大灯扫过,黑色伞面并不能完全将他们的身影罩住,从外面只能看见黑色西裤压着白色裙子,却更能勾起联翩浮想。

      桑弥听见有人在吹口哨,伴随着男女肆意的笑声,并没有多大的恶意,像是纯属调侃她和魏延霖太过大胆、也太急不可耐。

      桑弥两手抵着魏延霖的肩膀,轻轻推了他一下,魏延霖擦着她的唇笑了下,又低又哑。
      黑暗中,桑弥的脸更烫了。

      魏延霖一只手掌抵着她的后背,稍一用力,将她托起。桑弥两手抓住他的肩膀,借力站起身。
      伞面重新撑在半空中,夜色中的流光得以重新倾泻进来。桑弥眼眸微垂,没去看魏延霖,抓着包几步走到前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趁着魏延霖还没过来,她两手在脸颊边快速扇了扇。

      “这么热?”
      尽管在魏延霖拉开副驾车门之前,桑弥已经两手搭在方向盘上,并且假装若无其事地目视前方,魏延霖却还是不忘调侃一句。

      桑弥轻抿了下唇,不做辩驳地睨他一眼。
      魏延霖轻笑出声,心情很好的样子。

      桑弥一边把车开出停车场,一边问说:“送你回观澜苑?”
      魏延霖垂眸,笑看她,“不介意的话,直接去你那儿也行。”

      桑弥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无端紧了一下,她又不傻,立即听出魏延霖是在邀她同宿的意思。

      她抬眼扫一下车内后视镜,和魏延霖真真假假的目光轻碰一下。
      “听说你有洁癖,我那儿你睡得惯吗?”桑弥说。

      “听说?”魏延霖笑问,“听谁说的?”

      当然是魏明朗。
      桑弥没作声,可两人都对这个答案心知肚明。

      魏延霖右边手肘抵在窗框上,修长食指轻按太阳穴,漫不经心的姿态。
      车厢里却忽然被沉默填充。

      车子快驶到红绿灯路口,直行是回桑弥的公寓,左拐则是去观澜苑。右手边人不再开腔,桑弥问过一次,便不再问第二次,她亮起左灯,自作主张变道到左行道。
      魏延霖轻描淡写地偏头看她一眼,桑弥像是没发觉,方向盘一转,奥迪TT随车流顺滑左拐。

      桑弥空出一只手,在中控台的屏幕上点了几下,车载音响开始播放她常听的歌单。
      嘶吼的重金属男声在耳边炸开,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放纵。

      活了二十七年,魏延霖还未有过如此“糟糕”的乘车体验。他眉心不加掩饰地皱起,再好的涵养在这样的噪音轰炸下也无济于事,只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
      两家人都说桑弥从小就怕他,他差点信了。现在一看,这叫怕?

      魏延霖被气笑,指尖伸过去,暂停播放。
      桑弥刚好把车开进观澜苑的小区大门,没顾得上问他为什么给关了。手机响,她一边开车一边看了眼车内后视镜,“可以帮我拿下吗?在包里。”
      魏延霖没说话,修长指骨轻巧解开链条包拉链,两指夹起铃声大作的手机,朝她这边一递。

      “谁啊?”桑弥没接。
      魏延霖见她指使人愈来愈得心应手的样子,又是皱眉又是笑,他瞥一眼屏幕,“姜、辞?”

      桑弥愣了一下,一个月前在京市的枫山酒店和姜辞认识,互相存了号码、加了微信,但中间一直没有联系过。
      她先把车停进车尾,然后才接过手机。

      “喂?”桑弥不确定姜辞找她做什么。
      “桑弥,这个点不打扰你吧?”听筒里传来一道温婉而不失妩媚的女声。

      桑弥笑说:“我没那么早睡。你有事?”
      姜辞坦荡承认,“有个忙想请你帮。”

      “你说。”
      姜辞笑了一下,“你哥哥……魏延霖最近在宁城吧?”

      桑弥呼吸一紧,下意识转头去看副驾上的人,魏延霖靠着椅背,姿态闲散,也在看她,不知是不是姜辞的声音从听筒漏出来,被他听见。

      桑弥有些尴尬地收回视线,想下车,又怕做得太刻意,像是专门避着魏延霖似的。
      “在吧。”她对着手机说。

      “我就知道。”姜辞笑说,“他身边那位漂亮秘书,骗我他出差了,归期不定。”
      桑弥抚额,她好像说错话了。

      “魏延霖也不接我电话,他和他家的秘书联手起来蒙我。”姜辞轻声细语,不像控诉,更像是揭穿魏延霖和文若冰的无聊骗术。
      桑弥干笑一声,余光再次瞥向副驾,魏延霖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细烟,闲闲夹在指间,等了几秒,却迟迟不见他开门下去点烟。

      “……”桑弥有种在大佬眼皮底下说他坏话的错觉,握着手机的手悄悄按了几下侧边的按键,将通话音量调至最低。

      姜辞说了些这段时间追魏延霖深受挫败的事例,桑弥早知魏延霖有不近人情的一面,却不知能做到这么绝。
      末了,姜辞说:“过两天我来宁城,去你的咖啡店喝咖啡,要打折哦。”
      “我请你喝。”桑弥笑说。

      挂了电话,一瞬之间,感觉到车厢里诡异的安静。
      桑弥眼观鼻鼻观心,快速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水果机收音很好,魏延霖应该……肯定没听到姜辞和她说了什么。

      “聊完了?”右手边人冷不丁蹦出这么几个字。
      桑弥后背微凉,兀自镇定地看着他点了点头,“你上去吧,我要回……”

      “正好,和她聊完了,和我也聊聊。”
      魏延霖转动烟身,偏头笑看着桑弥。

      “今天挺晚的了……”
      “你教她怎么追我?”
      魏延霖音色幽幽,截断桑弥的话。

      桑弥惊讶,“怎么可能。”
      魏延霖面色稍霁,冷清的笑意却仍未散去,他说:“是你告诉她,通过AST可以找到我的?”
      他其实只是炸桑弥,哪知桑弥还真的点了下头。

      魏延霖今晚第二次被桑弥气笑,“就这么想把我推销出去。”
      “……没有。”桑弥心虚连带着气短,小声解释,“是在枫山酒店的时候,她问我。”

      “在枫山酒店刚认识,就急着把我卖给她。”魏延霖跟一句。
      桑弥:“……”

      解释不通,桑弥两手一摊,“反正已经这样了,如果道歉有用的话,我道歉,如果没用,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魏延霖瞧着她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没有夹烟的那只手一伸,虎口松松扣住她下巴,将她的脸板向自己这侧。
      “话是你说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他的动作并不粗鲁,甚至桑弥稍微动弹一下就能摆脱桎梏。可他身上那股沉冷的野性张力,似一张密密匝匝的网,凭空落下,桑弥自愿被它缚住。

      “你想怎样?”桑弥唇瓣张合,轻声问道。

      “你说呢?”
      魏延霖笑,虎口一松,食指指尖顺着桑弥的下颌、脖颈,将触未触地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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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佛系作者勤奋更新中……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