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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想背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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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迩给南鸥当了保镖以后，基本上摸清了几个剧组的八卦，比如这个剧组的男主和好几个女演员都有瓜葛，那个剧组的导演和编剧居然是地下情人。
他本就爱凑热闹，这下每天吃瓜吃得不亦乐乎。
南鸥对这些早不以为然，见怪不怪了，就提醒他:“我不是让你来当狗仔挖新闻的，有些事记得烂在肚子里，不然小心被报复，你挨打就算了，别平白无故牵连到我。”
乔迩怼了回去:“想得美，到时候我绝对拉你下水，你那些小粉丝可疯着呢。”
昨天他正巧替南鸥拦下了一个未成年的小妹妹，不知道是哪来的小天才，自己做了一本结婚证，然后叫南鸥把名字签到丈夫那一栏上去。
他看着只想笑，当场就开启教育模式:“小妹妹，不要随便跟别人领结婚证啦，你先回去问问你爸妈同不同意，不同意的话也不要来找南鸥哥哥私奔哦。”
南鸥暗中踩了他一脚，随后跟小妹妹说:“我从不给别人签名的，送你一个祝福好吗？”
他接过本子写了那句烂大街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然后又还给了那个小妹妹，小妹妹就这么欢欢喜喜地走了。
乔迩感慨，追星的小孩真好哄。
南鸥看他吃瓜起劲，连墨镜都拿手里转啊转的，便正经通知他:“今天我有饭局，你不用来接了，到时候我自己回去。”
一听到今日的保镖工作就此结束了，乔迩自然是心里乐开花，还微笑着目送南鸥下车:“老板，您慢点走～”
南鸥给了个白眼，嘭地一声关上了那个车门。
今晚是《山河赋》的庆功宴，剧组所有人都得去。
周末的两场演出很叫座，不知真是南鸥的那段视频给它涨了热度，还是男女主背后的大佬投了钱推流，反正连续两天，演出大厅都是座无虚席。
这个戏本身制作经费不多，原想着只在本市固定演几场，然而意外的爆场，让剧组开始考虑复排开巡演了。
今天白天没有演出场次，所以南鸥只是被喊过来开会，为的就是商讨巡演的事。
开会时，同座的另一个演员偷偷凑过来告诉他:“听说你的视频太受欢迎了，导演好像要给你加点戏。”
“啊？”他第一反应就是惊讶，一个在故事里早就去世的人还要怎么加戏，难不成把这人的生平都给演出来？那这戏不是歪了么？
那个同事见他不说话，补充道:“应该是要给你补点出场的特效，然后独唱部分会有伴舞。”
南鸥下意识脑子里就是四个字，屎里雕花……
制作组不会真以为这戏是因为剧本质量好才……
导演开会中途还叫南鸥起来发言，美其名曰听取意见。
“我没有意见，觉得还不错。”南鸥言简意赅，说完就坐下了。
对面的柯彦望着他，还冷笑了一声。
开完会，时雨沁过来找南鸥，替他打抱不平:“我就说柯彦这个人真的很讨厌，看你火了就满眼妒忌的，你别往心里去，不值得。”
南鸥点点头算是回应她。
他本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眼前的时雨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过了会，她开口了:“其实……”
话说了开头，她又感觉这里人多眼杂，把人拉到了僻静的地方继续说:“其实我听说，有个投资商想捧你，所以刚刚刘导才这么客气地和你说话……我想说，他如果真找你了，可以帮我也说说话吗，我……”
“真有这回事，我也会拒绝的，”南鸥打断了她，“抱歉，我没法帮你说话。”
时雨沁没想到他居然会拒绝愿意捧自己的人，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南鸥抽身离开了那个角落。
晚上的宴会觥筹交错，南鸥还是打算躲在角落里吃饭。
有人递过来话筒，让他现场唱两句，说也许运气好会受到在场一些大佬的青睐，可他依旧是全然拒绝的模样。
他觉得这种吵闹的场合，是在消耗他的能量。
对面由远及近走来一个人，很自然地坐到了旁边，他抬眼一看，不认识。
“请问你是？”
“楚长风，”男人自我介绍道，“这个戏我出了一部分投资。”
南鸥想起白天时雨沁说的那个投资商，大概就是这位了。
他没什么精力交际，就淡淡应付了一句:“楚总好。”
楚长风倒是对他很感兴趣，就接着聊了起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看起来还……挺有吸引力的。”
“啊？”南鸥继续装傻，“是我饿了。”
“你是聪明人，别装傻，”楚长风在商场混了很多年，看人的本事很厉害，“从你彩排开始我就在注意了，后面两场演出我都有看，不得不说你的天赋很强。”
见对方仍是爱答不理的，他就直接开门见山了:“好吧，简单说，我挺喜欢你的，我想捧你。”
南鸥拒绝:“不用了。”
楚长风鲜少被人这样不假思索地拒绝，觉得更有趣了，便进一步交涉:“你连考虑都不考虑？我并不是只投资音乐剧，以你的外形和能力，完全有机会站上更好的舞台，比如电视剧，大银幕，当然了你要是只想演音乐剧，那我也完全有能力把你捧到这个圈子的顶尖。”
南鸥摸不准这个男人说的话，到底几句真几句假，只好说:“这些都有代价，我承受不起。”
男人勾了勾嘴角，笑他的天真:“你太年轻了，其实大多数像我这样的人，只是为了找一个消遣的伴侣，我给他提供好的机会，他回报我情绪价值，仅此而已，并不是什么很大的代价，有时候这段关系可能也就维持两三个月，说白了，彼此交换利益罢了。”
“所以你一开始只是在给我画大饼，上一段话才是真相。”南鸥抓住重点。
“你真是太年轻了啊，”楚长风看着他倔强的侧脸再次强调，“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你想出人头地必须得付出，很多人空有一张好看的皮囊，内里却是空的，所以他们最后获得了短暂虚假的繁荣，而你不同，你缺的只是一把火，这个我可以给你。”
“哦，还有件事没告诉你，你那个视频，是我放出去的。怎么样？有没有体会到把火烧旺的滋味呢？最近的面试顺利多了对吧？你要是跟了我，这种事随时可以再复制一遍。”
心中的野心在疯狂滋长，南鸥很清楚自己被说动了，冷漠的人不需要刻意学，天生就能做到不择手段。
沉默了半晌，他克制住了心里的欲望:“我不乐意。”
楚长风确定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有点不甘心，不断问他:“你的眼里是有野心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能知道原因吗？”
南鸥被问得有点烦，随口答了句:“我不想背叛。”
“背叛什么？”
“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南鸥一点面子都没给对方留，起身去了门外的走廊。
走廊窗口的空气要比室内清新许多，他默默地冷静了一会，然后拨出了熟悉的号码。
“乔迩，你可以来接我吗。”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被吵醒的，语气中带着点埋怨:“大哥，十二点半了！”
“我腿断了。”
“腿断了就叫救护车啊大哥！叫我干嘛？我又不会接骨！没事挂了啊！”
“等会挂！”
南鸥怕他真挂了电话，自己会心灰意冷，然后走进宴会大厅，接受那个投资商开的条件。
嘴边明明是想说我很需要你，可踌躇了很久却憋出了一句:“拜托你了。”
对面的乔迩摸不着头绪，好在还是答应了:“好吧好吧，那我过来。”
等赶到现场时，就看到南鸥一个人坐在楼梯的台阶上，见到他来了，起身就要走。
“我看你手脚健全的，干嘛非要人来接，”乔迩打量了对方一番，“哦…你不会是蓄谋已久的吧？白天故意说让我别来，然后大半夜夺命连环call？”
南鸥破天荒没有跟他抬杠，只催促:“先走吧。”
此时庆功宴恰好散场，宴会厅的大门被打开了。
楚长风跟随大流从里面出来，一眼就看到远处的他们俩，于是径直走到了面前去。
“不介绍一下？”
没等南鸥说话，乔迩就接了句嘴:“领导好，我是我们老板的司机兼保镖。”
出来得着急，他没穿平常那件皮衣，只能摸出口袋里的墨镜戴上在了脸上。
男人用锐利的目光审视了他许久，同样是修长的身形，一身相当随意的休闲打扮，只不过脸上比南鸥多了几分拽样，刻意营造出了自己不好惹的氛围，倒是个有趣的人。
“原来如此，再会了。”
“领导，您慢走啊。”乔迩向背影鞠躬。
这操作给南鸥气笑了，说:“他不是剧组的，你这么狗腿干什么？”
“靠，你早说啊。”乔迩暗恨自己亏了。
待回到车上时，南鸥才和他解释清楚:“刚那人是剧组投资商，他说喜欢我，要捧我。”
“我擦，你男女通杀啊，”乔迩的脑回路一向清奇，“但这人不太靠谱，一看就有很多小情人，我说你真要找靠山也别找这样的。”
南鸥没想到对方是这种反应，冷下脸反问他:“那你觉得我该找什么样的。”
乔迩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把钥匙插进车，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我怎么知道，问你自己呗。”
他把车子发动，打着方向盘刚要掉头，副驾驶的人突然大力扯过他的衣服，上来就是一个吻。
这个吻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步骤，好像只是单纯地贴着，乔迩清晰感觉到了那个嘴唇传来的温度。
待脑子反应过来，他一下就把人推回了副驾驶座，随即破口大骂:“你又在发什么猪癫疯啊？是不是有神经病？大半夜另一个残次人格觉醒了是吧？饭局上是不是吃太饱了？我看你别回什么家，直接送你去医院治治猪脑好了！”
乔迩是真的有点上火了，他刚才差点就把油门当刹车踩了，要真踩下去他俩人生当场重开。
南鸥靠在副驾驶位上，看着窗外不理人，光听他骂骂咧咧了一路。
“你真是背鼓上门，讨打讨骂，厕所里点灯笼，就他妈爱找死，哈巴狗找月亮，不知天高地厚……”
“是不是小脑萎缩了？是不是精神不正常？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啊？说话啊！”
南鸥叹了口气，幽幽地问他:“你狗叫了一路了不累吗？”
“到底谁是狗？上来就啃人？”乔迩气得把车飚得飞快，“谁他妈受得了你这种人！”
“谁啃了？”南鸥终于加入了战局跟他吵起来，“亲一下怎么了？违法了？犯罪了？还是你银行卡的钱都被我吸走了？我是头一回亲你吗？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你以前把我嘴都亲烂了我说过什么了吗？”
提到以前的事，乔迩瞬间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警告他:“你最好别把我俩当年那点破事拿出去说，不然把你毒成哑巴，叫你这辈子都没法唱歌！”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怼了好多句，车里的气氛剑拔弩张，要不是还在高速，可能已经打起来了。
南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火，明明一开始还觉得乔迩骂得挺好玩的，于是开了车窗吹起了冷风。
乔迩后来也不说话了，自顾自开着车，最后两个人都沉着脸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