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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其实我们是仇敌 ...

  •   清晨,南鸥还在睡梦中,手机提示音突兀地响起:支付宝到账五千元。

      “你他妈有病啊?”他腾地坐起来,呼了旁边人一巴掌,“当我是出来卖啊还给钱?”

      乔迩捂着脸,委屈巴巴:“这是婚礼策划的定金,我只是想还给你……”

      “意思就是我还不如这几千块钱呗?”

      “什么啊,一码归一码!”他追着解释,“咱俩之间别沾上金钱关系比较好吧。”

      南鸥觉得可笑:“你上学时去黑网吧管我借过多少钱?那会怎么不觉得被钱给污染了?”

      乔迩嗓门逐渐变大:“那能一样吗?当年和现在能相提并论吗?当年我们还是纯洁的邻居关系,现在呢?”

      然后他喜提了一个“滚”字。

      爹妈对于儿子那天彻夜未归的行为无动于衷,欢欢喜喜地准备着婚礼。

      乔迩大致检查了流程,听了夫妻俩的汇报,暂时感觉没什么问题。

      “到时候找个人帮忙收礼金,你俩那脑子估计算不明白。”

      老爹大手一挥,十分豪爽:“收什么礼金呀,大家亲朋好友的,聚一聚就好了嘛!”

      乔迩吃了药,难得发不出脾气来,只能碎碎地念叨他俩:“谁家办婚礼不收份子钱啊,你们不收回成本,哪来的钱出去度蜜月,请婚庆公司已经花销很大了,不把酒水钱补回来,以后我们仨得喝西北风,已经通知过的就算了,没通知的你们俩想办法装个傻吧。”

      夫妻俩哪敢说个不字,唯唯诺诺地就去照办了。

      琴行的生意自暑假之后有了点起色,乔迩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放松休息,休假了几天就闲不住了,决定过去看看。

      到现场后,发现这天人员到得还挺齐全,就连失联许久的励姜都来了。

      他一一打过招呼,随后去和那小医生聊了起来。

      “你最近脸色好差啊,怎么回事?”

      励姜摸摸自己额头,说:“没事,老毛病了,入秋之后就会复发。”

      乔迩清楚他在逞强,也不好点破,热情邀请起他来:“过几天是黄道吉日,我爸妈要补办婚礼,到时候你来喝喜酒吧,请帖还没写完,我过几天再给你。”

      “啊……我……”励姜想拒绝,又担心扫了兴。

      “没事,你别太紧张,”乔迩猜到结果了,“我这人嘴比行动快,想一出是一出的,这事儿我欠考虑,应该先问你的意见。”

      见对方摸着钢琴一言不发,他又补充道:“我是担心你远离人群太久,没有人气了。”

      乔迩觉得对方像一棵死气沉沉的树,说不定哪天就毫无预兆地倒下了。

      纪知夏拿着两杯奶茶走过来,说今天她请客。

      “小纪,发财了?”乔迩好奇地问她。

      “没有呀,我是为了感谢老板给我发奖金!”纪知夏又拿着奶茶给一旁坐着的励姜,“也给你一杯!”

      “啊?谢谢。”坐着的人受宠若惊。

      孟卓悄悄把乔迩拉一边问:“小纪不会真喜欢他吧?”

      “我不知道啊。”乔迩显得漠不关心,他记得小纪是个二次元,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对真人动心吧。

      “真难办,”孟卓叹气,“华子好像对小纪有好感。”

      “啊?”

      “不对劲啊迩哥,你的脑子是坏了吗,怎么变傻了?”孟卓摸摸好兄弟的脑门,似乎也没发烧啊。

      乔迩为自己澄清:“我是吃了药,情绪变稳定了。”

      孟卓观察了他半天,最后下结论:“别说,你这样子跟南鸥真有点像了。”

      “像他那种老阴比是对我人格最大的侮辱。”说归说,嘴角还是带笑了。

      “不对劲,真不对劲……”

      孟卓又打量他几眼,捧着奶茶离开了。

      最近的访客记录表上,多了几位音乐制作人的名字,看着都很眼熟,乔迩拿着表格去问纪知夏:“小纪,这几个人过来是干嘛?”

      纪知夏正在和励姜攀谈,闻言便跑过来认真地解答:“好像都是为了那些绝版的乐器,有的在现场就玩起来了,有的租了回家去用,他们还说自己是乔叔叔的朋友呢。”

      乔迩茅塞顿开,难怪觉得这几个名字在哪儿听过,合着都是老爹介绍过来的人,为了给自己和老妈赚点零花钱真是够拼的。

      下午来了几个带着小孩的家长,大概是看了琴行的账号找过来的,上来就叽叽喳喳咨询:“我家小孩有没有天赋啊?适合走这条路吗?需要多久能学成啊?”

      乔迩最头疼和家长打交道,硬着头皮应付:“有没有天赋是其次,首先每天需要有足够的时间练琴,我这里只是入门兴趣班,如果想走长远,还是建议拜大师学艺的。”

      然而,他遭到了家长们更多的质疑:“哟,你不是乔金康老师的孙子吗,怎么没继承他老人家的专业水平啊?”

      “是,我没有爷爷那么厉害,所以不能坏了他的名声。”

      得亏最近按时吃药,要不然乔迩早跟这帮人吵起来了。

      “天呐老板!你怎么能这么跟他们解释!”纪知夏得知了这事之后疯狂吐槽,“这样他们会出去胡说八道的!三人成虎,到时候你就会被造谣成店大欺客了!”

      乔迩不明白:“可我都说我是兴趣班了啊。”

      纪知夏开始讲道理:“其实他们根本不在乎你开什么班,就想听到你说他们的孩子有天分,然后再随便学一学,逢年过节能让孩子在亲戚面前出个风头就差不多了,你还真以为每个家长都是为了孩子的将来啊,大多数都是为了他们自己罢了。”

      “算了,下次还是你来处理吧。”年轻的老板开始头疼。

      励姜走过来与他道别:“乔迩,我要走了,下半年研二,可能不会常来,还有,恭喜叔叔阿姨。”

      “谢谢你,”乔迩所有朋友里,他最不放心这个人,于是多关心了一句,“小励医生,要照顾好自己啊,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对方点点头,转身走出了门。

      纪知夏望着那个背影,又看了眼乔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乔迩最终还是和她简述了那小医生的事情,为了不让小姑娘心碎,他特意说明:“他如今这个状态,连交个普通朋友都很困难,明显就是走不出来,单纯失恋分手就算了,他这还是阴阳相隔了。”

      纪知夏听了,倒是没多大反应:“我只是感觉他像我很喜欢的一部漫画的主角,但也就是外形相似啦,不过知道了他的事之后,就感觉不怎么像了……”

      “不愧是个二次元,”乔迩这下安心了,“你还是跟纸片人过日子吧,这样挺好的。”

      喜欢一个具体的人,太累了。

      天色尚早,他朝不远处的许西华喊了一声:“华子,一起去飙会摩托不?”

      许西华挠挠头说:“我把摩托卖了。”

      “怎么了,你爸又赌了?”

      乔迩替好哥们抱不平,烂赌的爸爸,病中的妈妈,年幼的妹妹,全家就剩他一个能扛事的人。

      打开手机,他给对方转了两千过去。

      “别别,迩哥,我爸那儿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许西华吓得就要点拒收。

      乔迩阻止他:“不是给你爸的,是给你妈和妹妹应急用的,记住买了东西别带回家,就放阿姨的病房里,我过两天再去看望她。”

      交代了半天他还是不放心,又接着提醒:“有能力了就把你妈和妹妹接出来住,哪怕是租房子,离开那个爸你们仨都好过,赌狗是不会悔改的。”

      许西华感动得一塌糊涂,哭哭啼啼地回去照顾老母亲了。

      纪知夏趁老板还没出门,最后八卦了一把:“老板,那个南鸥老师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一听就猜得出来,绝对是孟卓跟她说过什么了,没人比这哥们更大嘴巴。

      实在编不出两人的关系,乔迩就敷衍了一下:“朋友啊。”

      “不像,”纪知夏并不傻,“虽然没见过面,但听着跟你的其他朋友都不一样。”

      “好吧,”乔迩直接摆烂,“其实我们是仇敌。”

      之前他确实有撇清关系的资格,但那一晚之后就没了,反而还有点心虚,心虚自己真的食髓知味了。

      乔迩希望自己能理性对待这件事,别有事没事惦记人家身子,于是跑出了琴行,独自去公路狂飙了很久的摩托,试图让脑子冷静下来。

      可是一路上都尽力放空大脑了,他却仍然不自觉把车骑到了排练室门口。

      恰逢剧组散场,三三两两的人员从楼梯间走出来,见到停在门口的酷摩托和酷哥,马上就都认了出来:“欸,你不是南鸥之前那个保镖么?”

      还有好心的同事帮忙往里边喊着:“南鸥,有人来接你下班啦!”

      南鸥循着声音缓缓走出来,他今天穿了一身类似中世纪的衬衣,修身的长裤再次把腰身完美展现出来了,而且乔迩发现,他好像还化妆了。

      “你今天孔雀开屏了?”

      “上午有个剧组带妆彩排,赶来这里的时候来不及换了。”

      南鸥平时从不打扮,还经常戴鸭舌帽遮脸,今日这么一番折腾,倒真令人眼前一亮。

      “果然是大美人啊。”乔迩管不住手,大庭广众之下就往那腰上摸了两把,脑子里尽是那晚对方没穿衣服时性感的模样。

      “上车吧。”他发动了摩托。

      南鸥没坐上去,只说:“我暂时不回家,有个饭局要参加,要不你陪我?”

      乔迩不乐意,还阴阳怪气起来:“哟,我哪配和您这么优秀的人吃饭,我连接送人都是摩托,您另请高明吧。”

      “没事,我有开车,你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吧,”南鸥把退路堵死了,还悄悄和他做交易,“我知道你来的目的,只要陪我吃个饭,一定成全你。”

      这话的诱惑力巨大,乔迩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合理怀疑自己是个色魔。

      走到停车的角落,才打开车门的功夫,他突然被一股大力拽着扔到了车后座,自己单薄的脊背接触到了皮质座位,对方马上欺身压了上来。

      “有点饿了,先吃点。”南鸥用手指来回摩挲他的嘴唇,随后轻轻含住了。

      乔迩头一回恨自己吃的药,把他的暴躁和戾气都磨没了,完全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羊。

      这个吻渐渐深入,他感觉到呼吸困难,勉强推了一下对方,想让自己能换个气,结果就连最后一丝空气都被强行夺走,他用力抓住那只被丝绸布料裹着的手臂,却因为太滑了一直失手,狭小的车内空间放大了两人紧密的呼吸,还有嘴唇相贴的水渍声,等到最后被放过时,他的脸已经涨红了。

      “这么顺从,我还不太习惯,下次你象征性反抗两下?”南鸥没起身,在黑暗中近距离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乔迩已经无所谓了,甚至还能接下话头调戏:“冤枉我,这方面我一向对你很温柔,反倒是你总喜欢强制我,不过看在允许我随便摸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放心,你有的是机会,”南鸥催促道,“先去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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