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至有夏》佳个柠檬

33、同班的最后一次团体聚餐

　　程骄一直留意姜以这边的动静，以防她有把昨晚他的丢脸事迹说出去的趋势，但还好，一天下来相安无事。
　　他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昨晚的事彻底翻篇，但结果一向不如人意。
　　两人放学时，姜以一边低头看着手机，一边不经意问：“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程骄手一抖。
　　“啊......哈哈......”他干笑两声，“什么？不太记得了。”
　　“不太记得你早上捂我的嘴干嘛。”姜以很好心地打开自己手机的相册，点开了一个视频，“来，不记得了我还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程骄在抢姜以手机的过程中看完了整个视频。
　　他抿着嘴，耳尖通红，抢不到就干脆自暴自弃地赖在原地不走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录就录了吧，别发出去就行，给我点面子。”
　　姜以有些意外他这么说，“我打算自己观赏来着。”
　　“那就好。”程骄轻哼一声，往前走，“你真不会发出去吧。”
　　“不会。”
　　姜以摆弄了一下手机，把这个视频放到了隐藏相册里，过了一会儿才问：“诶，不过你喝醉了以后是不是都这个样子。”
　　“我怎么知道，昨晚是第一次喝大了。”程骄没好气地说。
　　一旁的姜以已经开始谋划下一次喝酒的时候了。

　　到家以后。
　　姜以洗完澡坐在床上看相册，删一些不需要的照片，过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点开隐藏相册里那个视频。
　　等那个视频循环播放了好几遍以后，姜以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
　　“我靠......”她连忙退了出来，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脸有点烫。
　　她这是疯了吧。
　　直到关掉灯躺在床上，她脑子还是很清醒，脑海里一直在放那个视频。她一翻身，用枕头捂着自己的脑袋，试图把自己憋死。
　　“完了。”她长叹一口气。

　　高一期末考在蝉鸣鸟叫中落下了帷幕。
　　谢婉站在讲台上，“同学们，下一次见面我们就不在一个班了。”她顿了一下，“或许有的同学还是被我教，但更多的同学会散落在年级不同的班。”
　　“但请你们记住，你们的高考还没结束，我们只是分了班，前进的脚步不能因为我们的分离而停下，未来还有两年高中生活，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珍惜身边的朋友，共同奔向更美好的未来，高一A班永远是你们坚强的后盾。”谢婉哽咽了一下，“那么，让我们好好珍惜这最后的一次班级活动，尽情狂欢吧。”
　　有些感性的同学们眼眶都红了。
　　“我先说一句！”李语扬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各位以后就是我在年级里的人脉了，苟富贵勿相忘！”
　　伤感的气氛一下被打破了。
　　姜以难得没有坐那么端正，靠在椅背上，听他们自发站起来说话，她也不知道在看哪里，盯着课桌上某一个点发愣。
　　“班长——姜姐严姐说几句呗。”谢婉下了讲台，“两位可是我们的得力干部，在这一年来辛苦你们了。”
　　“老谢，都知道辛苦了就让我们在最后这一点点的时间喘口气呗。”严嘉开着玩笑说，“我们这一年来发了多少次言了，我们就算乐意说他们都不一定乐意听了。”
　　姜以回过神来，同样摆了摆手，“让我冷静一下。”
　　班上哄堂大笑。
　　“好吧，那我们就开始吧，最后一次的班级汇演。”谢婉放过了她们，“有请第一个节目。”
　　姜以咬着奶茶吸管，一边看讲台上他们的表演。
　　程骄手撑着下巴，看向姜以的方向。

　　换班级是在两天后的晚上。
　　“诶，一会儿还要不要出去吃顿饭。”林屿他们换完班，几个人收拾完东西以后准备到A班找程骄他们。
　　程骄、李语扬和严嘉选了理科，并且顺利地留在了A班，班主任仍然是谢婉。林屿、许容轻、张于川和姜以则分到了文科的重点班B班。
　　但实际上，两个班甚至不在一层。
　　“这班级怎么安排的，乱七八糟，A班和B班不应该排一块儿的吗？”李语扬他们还没等林屿他们来找，先去了B班，“哪个领导安排的。”
　　“总不会是许江，他没那么闲。”程骄在门口和他们闲聊，回了一句，“吃什么，决定好了吗。”
　　“出去吃麻辣烫吧。”林屿刚好听到，提议道。
　　几人都没意见，就一起出去了。
　　几个女生走在前面，他们走在后面。程骄手搭在李语扬肩上，眼神落在前面两个“如胶似漆”的背影上。
　　许容轻和林屿走在一块儿，两人虽然没有说在一起，但相处方式比其他人更亲密一些，悄悄讲着话。
　　“你要是和姜以表白了你也可以和林屿一样。”张于川注意到他的视线，嗤笑一声，“总不至于没名没分的还在这吃暗醋。”
　　“我也想，不行啊。”程骄叹了口气，“说完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怎么办，老死不相往来啊，我赌不起，也忍不住，现在就是最好的。”
　　“行吧随你。”李语扬点了点头，“但是分完班以后你们俩就不经常见面了，谁知道新的班级会不会有人看上姜以呢，到时候人被拐走了你就哭吧。”
　　程骄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才没什么底气地说：“不......不会吧。”
　　“难说。”张于川一边听耳机里的歌，一边回了一句，“不过.....你要是想让我帮忙也行，毕竟我和她现在在一个班，可以帮你稍微看着人。”
　　“哎你真好。”程骄另一只手揽着张于川的肩。
　　“但是只是看着啊，她要是自己谈恋爱了我阻止不了。”张于川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好。”这就够了。
　　他们在后面，等进门的时候姜以和严嘉已经找好位置，先去拿菜了。
　　几人坐在一张大桌上等叫号，等的过程无聊了就每人一部手机玩。
　　姜以在看小说，一边戴着一只蓝牙耳机听歌，坐在角落里。她看小说的速度比别人快一点，假期里一天一本小说，上学期间的话就是三天一本。
　　程骄坐在她对面，低头刷微博，时不时抬眼看一下姜以。过了一会儿，他们的份都齐了。
　　姜以习惯性打开相机，像是想到什么，“我拍一下，没意见吧。”
　　“没有啊，手机先吃嘛。”李语扬把自己的调料碟放在附近，“说到这个，要不拍个合照吧。”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也会说合照。”严嘉坐在姜以旁边，听到李语扬说，讶异地抬了抬眉毛。
　　两人日常拌嘴已经是习以为常，李语扬的位置最适合拍合照，他举着手机，“来吧。”
　　拍完照以后，他把照片发到小群里，“我发了啊，你们查收一下。”
　　他们吃完饭以后，就回了学校。
　　只不过，和以前不一样的是，他们的目的地不一样了，再也不是一群人进一个班，他们在楼梯转角处就分了手，姜以他们班在楼上一层，看着几人从后门进班以后，姜以才真正有了“以后就不在一个班”的实感。
　　她在这个时候，才体会到了名为“怅惘”的情绪。
　　姜以习惯性抬手摸了摸肩颈的位置，抬脚上了楼，跟上他们的脚步。刚踏上三四阶，程骄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姜以！”
　　姜以下意识回头。
　　程骄站在楼梯转角的地方，一脚踩着台阶，抬头看着姜以：“今晚我来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还没等姜以回答，程骄又嘀咕着说，“算了我来找你吧，你收东西慢，而且晚上楼梯没灯会怕的吧。”
　　姜以心脏像是被重重锤了一下。
　　“那就这样吧，我来找你，你在班上待着啊。”程骄扬起笑容，“不准偷偷溜了。”
　　姜以轻轻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下午那么伤感的氛围她都没哭，现在却觉得眼眶有些发热，“知道了。”她匆匆应了一句，转身上了楼。